《斗春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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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妍-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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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也罢,这一提到是觉得肚子饿了,“我大哥的晚饭准备好了吗?有人伺候吗?”

“小娘子小睡时,老爷已经派了厨房的人来,问明了管大夫,大郎吃食的忌讳,刚刚上来之前,已有人将饭食送了过来,小五子正伺候着。”

小五子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伺候得好?再说了,人家是医徒,总不能老让他干这种喂人吃饭的事情,只是把她大哥交给荷娘或者是那几个丫头婆子,她可不放心,总得想个法子才行,“先这样吧。”看着茉莉端着水盆出了门,她压低了嗓子,“云娘,现在人手不够,照顾我大哥的事情,你平时多注意一点,小五子毕竟是管大夫的徒弟。”

“小娘子放心,小五子其实并不是管大夫的徒弟,他是公子特意找来照顾大郎的,小娘子担心的,公子都想到了。”

这桑公子很上道嘛,让人替他做事,先替人安排好琐事,没有了后顾之忧,这干起事来自然就卖力。“替我谢谢你家公子。”

穿过西苑,绕过长廊,站在陈家正院的厅堂外,陈籽妍终于明白为何她那父亲会说要替他们换住所了,这冬阁恐怕是陈家最小的院子了,她那厅堂跟这里根本没法比,足足是那的四倍啊。

“籽妍,你终于来了,你爹可等了你半个时辰了,他的身子弱,可经不得饿,平日里咱们家都是酉时开餐。芙蓉啊,你怎么不提醒一下呢?老爷等着是小事,若是饿着小娘子了,可怎么办?哎呀,什么都别说了,吃饭要紧。”陈夫人一直在饭厅门口走来走去,看到陈籽妍进了门,拉到桌子前。

陈籽妍并没有坐下,而是退了一步福了福身子,“让爹久等,是女儿的不孝。”

陈方铎亲热地拉着女儿坐在他身边,拿起汤碗交给身边的丫头,“不打紧,我刚刚吃了块糕垫底,到是你饿了吧,这一整天车马劳顿的,来,先喝碗汤暖暖。”

一碗汤下肚,陈籽妍感激地朝着他笑了笑道了声谢,这才发现桌面上的人全都看着她,各种眼神都有,不过引起她注意的并不是陈家人,而是一个模样和陈夫人有几分相似陌生的女孩,眼睛淡淡地扫了她一下,她眼中的厌色让籽妍无法落下,她应该就是他们说是陈夫人的侄女吧。本以为陈方铎会为她介绍,谁知他提起了筷子,便低头吃了起来。

陈家人吃饭,安静得很,相互间不说话,连汤匙碰碗的声音都没有,夹菜全是身边的丫头伺候。陈籽妍悄悄地注意着陈夫人,只见她朝芙蓉看了一眼,那芙蓉便替她夹一筷子,再看芙蓉一眼,芙蓉手里的筷子又伸到了另一个碗里,不止是她,其他人全是一个样,连小小年纪的陈籽陵,也时不时用眼神与身边的水仙交流着。

看到这里,陈籽妍举着筷子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只好秀气地扒了口饭,正郁闷着,一双筷子夹着她平时爱吃的鲜肉丸子送到了她的碗里,云娘一脸淡定,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接下来的每一筷,都是她爱吃的菜色,这短短十几日的相处,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喜好?古代人果然是强大啊。

晚餐终于是结束了,陈籽妍虽然吃饱了,却浑身不舒服,这叫什么事儿,吃个饭不让说话,那还叫吃饭?从前和养父一起生活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说说笑笑,饭也能多吃一碗,那才叫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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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包养~

第一卷 第十六章 教训刁婢

一行人在偏厅落坐,陈夫人招手叫来自己的侄女,给陈籽妍介绍,“籽妍,这是我大哥的女儿欣如,欣如的父亲去济南了,看我一人呆在成都,便把女儿留下来陪我,说来也巧,你们不仅是同年出生,更是同是七月出生的,只是欣如大个几天,你就叫她一声姐姐,都是一家人,你们以后多亲近些。”

张欣如脸上稍露轻蔑之色,就感觉到自家姑姑在手掌心里一捏,嘴角一抿笑了起来,“常听姑父念叨,说起妹妹小时模样是何等出色,我一直遗憾着呢,总想着妹妹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如今见了,这心也安了,可没让我失望。”

陈籽妍没有和同龄女生接触的经验,不,应该说是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古代小姐接触的经验,只能对她报以笑容,不怎么乐意地唤了声姐姐。

张欣如热络地拉着她的手坐下,“姑姑成日里忙着,我也没个伴,如今妹妹回了家,可真是好极了。妹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看书?弹琴?还是绣花?”

陈籽妍知道琴棋书画是古代小姐的必修课,绣花是古代小姐的终身职业,可她不是古人,学不来就是学不来,“平日里都是陪着养母。”

“妹妹是不识字吗?”张欣如边问边看了陈方铎一眼,看他对此很有兴趣,朝着姑姑挑了挑眉。

“家里的境况不允许请先生,养母身子一直不好,只简单地教过一些字。”其实那些简单些的字,她还是认识的。

“这怎么成,姑父可是双流书院的山长,天子门生,进士及第,若是让人知道山长家的女儿居然不识字,这不是让姑父难堪吗?”

陈方铎的脸色一变,陈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却还是嗔怒地轻喝了句,“欣如,怎么说话的?女子学文识字所为何?明理而已,依我看,籽妍是个明理的姑娘家,识不识字又多大关系?”

陈夫人的话博得了陈方铎的好感,脸色也缓了不少,“不打紧,如今回了家,若是平时无事,就跟着欣如一道与女先生学一学。”

读书也就罢了!还要弹琴、绣花?陈籽妍很想伸手挠挠头发,但这样的举动被云娘纠了许多次,如今也只能在心里念想了,“籽妍谢过爹,只是想着大哥的病,女儿就无法静下心,只怕会辜负了爹的苦心。”

提到了陈籽瑞,陈方铎的心情差了几分,“你兄妹俩自小相依为命,你忧心也是情理,这读书虽需心静,但也有静心之效。”

这读书的事情,看来是逃不了,算了,她确实不想当文盲,省得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谢谢爹。”

读书的话题并没有就此结束,陈方铎先是问了籽陵这些日子的功课,又考了张欣如一些诗词,说了近一刻钟的话,方才抖着袍子起了身,“大家各自散了吧,籽妍,我陪你回冬阁,陪籽瑞说说话。”

看着父女俩离开,陈夫人一直笑着的嘴角收了起来,“水仙,你先带籽陵回房,欣如陪我到花园里走走。”

“姑姑,你干嘛替她解围?”张欣如扶着她朝着东苑走去,芙蓉不急不慢地提着灯笼走在她们身前,隔了近两米的距离,低头敛眉,后面的声音充耳未闻。

“这些事情我自有计较。你如今沉下心来学些本事,那头婚事,我已经打点了这么久,可不能有变化。”陈夫人神色严肃地盯着她。

张欣如咬着粉唇,“姑姑放心,欣如省得。”

陈籽妍送走了陈方铎,等着籽瑞喝了药,慢慢回了二楼,二楼的房间外,烛光映着一个身影,云娘本想上前推门,却被陈籽妍一把拉住,这纸糊的窗子就是好啊,随意一戳就是一个洞,屋子里茉莉正在翻看着什么,让她的心一沉。

用力将门一推,屋里的人手忙脚乱地回头看着两人,“小娘子,您回来了,可要洗漱?”茉莉的脸色慌张,一双手不停地绞着袖子,脸上还是扯着笑回答。

“茉莉啊,你刚刚可是在翻我的箱子?”陈籽妍笑着逼了过去,每走一步,她都能看到茉莉袖子上的褶子越来越深,褶子越深她脸上的笑就越灿烂,可是眼里的光却并非那么回事。

(文)人突然在离了她半步之时,停了下来,整个身子朝着倾着,眼见就要贴近对方脸时,突地回直了身子,一个旋身坐在了床榻上。“正好,替我把干净衣裳捡出来,我要沐浴更衣。”

(人)陈籽妍突然的转变,茉莉始料未及,紧绷着的弦像是突然就断了,让她双膝发软,脚下一个虚晃,差点跌落在地上。

(书)“怎么?不乐意?还是在夫人那里伺候惯了,到了冬阁就不习惯了?”云娘冷冷地接了句。

(屋)云娘的话像一根稻草压在她身上,一直虚晃的身子终于跌倒在地,许是脚磕得痛了,茉莉回过神来,手脚并用爬了一步,跪在了籽妍的面前,“婢子不敢,婢子知错了,求小娘子原谅。”

“原谅?原谅你什么呢?”陈籽妍歪着头想了想,“哦,我知道了,是原谅你刚来冬阁不习惯吧,你放心,我不会和夫人说的。”

茉莉松了口气,边磕着头边发着誓,“婢子以后定当尽心伺候小娘子。”

“云娘,我记得那口箱子里,放着我大哥送我的一块玉佩,是与不是?”陈籽妍对她的举动视若未见,转头和云娘拉起了家常。

云娘冷眼微眯,眼角有笑意溢出,忙不迭地点着头,“正是,小娘子可要我去找来给您?”

茉莉心中暗自思忖,刚刚那箱子里放的东西,可都被她翻遍了,哪里有什么玉佩?莫非?她是夫人身边的人,虽不曾见过这样的事情,但也曾听人说过一些,有些大宅子里的夫人小姐,惯用这样的手段,“小娘子,婢子什么也没拿,不过是,不过是替小娘子捡些干净衣裳而已。”

“云娘,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有说她拿了什么东西吗?”陈籽妍一脸的疑问,转而看向了茉莉,突地抽了口气,用手捂着口,压低了嗓门问她,“你不会真的拿了什么吧?”

“没有、没有、没有!小娘子,以后再也不敢了,不翻小娘子的东西,不乱说话,只专心伺候小娘子,求小娘子饶过茉莉。”这会儿磕头的频率越来越快,若不是这二楼本铺着地毯,她的额头就已经破了。

“茉莉,你说什么话呢?你可是夫人身边的人,快别这样了。若是让人看见,误会了去,说是夫人教导无方,我可没脸见她。”

“我、婢子、我。。。。。。”茉莉听她提到夫人,立时哆嗦着唇,身体簌簌颤抖,几乎连跪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了,去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陈籽妍嬉笑一敛,冰冷的声音打断她。

茉莉颤着身子退出了房间,临出门时偷看了眼小娘子,看她平静地和云娘说着什么,仿佛刚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那笑,那话,那眼神,在她脸上已经全然不见了,可是茉莉的颤抖却没法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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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连两天码字不动,心难静啊~

第一卷 第十七章 东苑偏门

茉莉和丁香抬着水桶进门,陈籽妍扫了茉莉一眼,此时的她已没了初见时的左顾右盼,而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而那丁香,她还是一如初见时,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丝毫不引人注意。

“你们都下去吧。”茉莉抬了下眼,似要说什么,遇到她的眼神,又停了下头,乖觉地退了出去。

云娘与她相处了一段日子,知她沐浴时不喜有人在身边,也不等她说话,将干净的衣裳挂在衣架上,便退到了外间。

热水浸泡着她的肌肤,陈籽妍只觉得浑身有说不出的舒服,这一天和打仗没什么两样,她应付的人太多,实在有些心力不足,当然她知道今天只是小CASS,这陈家夫人为什么会接他们回来?她现在很想好好琢磨一番,可是却实在是没精力,就着温热的水眼皮发涩,靠在木桶上睡着了。

“小娘子,秋寒水凉得快,还是快些收拾的好。”只是她的眼还没能合上多久,便听到外间云娘的叮嘱,眯着眼应了声,水确实有些凉了,匆匆擦洗干净,回了外间。

云娘指挥着两丫头收拾干净,回到里间,陈籽妍依在床榻上已经睡着了,她也不叫醒她,替她把头发放开,抖着被子替她掖好,静静地在榻边立了一会,才吹了灯出了房门。

这陈家小娘子果然不负公子所望,这一日下来,言行举止无一错处,不管是夫人的暗讽、还是表小姐的明讥,都应付自如,特别是刚刚对付起茉莉的那手段,若不是早知她的出身,还真以为是从宅门中出来的女子。看来这识人之明公子自是胜她几筹。

这一夜,陈籽妍睡得极不安稳,开始是太累了,倒在床榻上就睡着了,可是到了半夜时分,她突地坐了起来,惊恐地看着漆黑的房间,呼吸急促,口中喘着粗气,等她全然想清楚自己的处境,长叹了口气,倒在床上。

刚刚在梦里,梁康满身是血,大哥倒在火海中,而她被人紧箍着,唔着口鼻,不能动,不能叫,只能任眼泪在脸上肆虐,这样的梦境她不是第一次梦到,也不是第一次从梦中惊醒,若不是每次在梦的最后,箍着她的那人用力敲了她一下,只怕她就醒不来了。

云娘曾告诉她,梁康的后事,桑公子已经处理好了,葬在青阳镇外的小山上,并替两人在镇外的寺庙里做了几天法事,点了长生香,她知道桑公子不会平白的做这些,但他能想到这些,让她很是安慰。

只是不能在爹的坟前磕一个头,却成了她的心病,十年来的相依为命,如今却是阴阳相隔,可偏偏她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大哥需要她的照顾,就算是伤心也不能在他面前露出来,憋着憋着便成了伤,使得她每晚都会做恶梦,这样的恶梦何时才会到头?

翌日早上,云娘看着她发青的眼圈,知她整晚又没睡好,本想开口说什么,却在陈籽妍扫了她一眼之后,将话吞了进去,“小娘子,刚刚云娘已经去打听清楚了,家中辰时准时用早餐,辰时三刻老爷就要去书院授课,这会儿时间还足,要不要再靠会儿?”

再睡?再睡也睡不着,还不如去走动走动,这陈家,昨天可还没仔细看过呢。“不了,咱们出去走走。”

她吩咐了荷娘准备好籽瑞的早餐,便带着云娘和茉莉逛起了园子。有西苑,自然也有东苑,西苑用春夏秋冬为题,东苑则是用梅兰竹菊为名,整个东苑少了几幢阁楼,却是长廊水榭环绕,桃树、梨树相邻,园中假山石壁被潺潺流水映着,到是风景不错。

东苑的深处有道关着的门,门边有张雕花窗子,格子里有深绿探出头来,陈籽妍瞧着好奇,走到门前,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就在指尖触到门时,身后的茉莉突然朝前跨了一步,本欲拉住她,却在快触到籽妍的袖子时停了下来,一时间眸色变幻,咬紧着唇,眼里有一丝快意闪过。

云娘站在茉莉身边自然没有落下她的举动,心中轻咳了声提醒籽妍。身后的动静,陈籽妍自然是听到了,斜着眼瞄了眼茉莉,看到她那起了深褶子的衣袖,心中一动,手自然地收回了袖子里。

“这是哪里?”陈籽妍转身直面茉莉。

茉莉没想到她并没有推门而是突然问话,惊得抬起头看着她,看到她嘴角的柔笑,猛地把头一低,“婢子不知,只知此处关闭已久,府中人都从西苑门进出主院,鲜少从这边走。”

陈籽妍嘴角的笑意更浓,只是眼角却不带一丝笑,“哦,真的吗?你是说从这边也能到主院,那咱们就走吧,茉莉,你去开门。”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茉莉浑身发抖,咬着唇,双膝一软跪在她面前,“小娘子,夫人有令,此门不能开。”

不能开?不能开就不能开干嘛要跪下?她回头又看了看那张门,心里的好奇大涨,莫说古代,就是现代也不会有人家随意封门,这里面有古怪。

云娘站在两人身侧,茉莉的害怕,籽妍的好奇,她都看在眼里,暗思半忖,上前扶着籽妍的手臂,“小娘子,辰时快到,莫让老爷和夫人久等。”

陈籽妍嘴一抿,也不坚持,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茉莉跪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无措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小娘子昨晚没有发难,如今怕是借机惩罚她,正当她懊恼昨晚的冲动时,远去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云娘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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