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池大人?!”晓唯惊讶不已。她认出这就是当日被绑架时遇到的小朋友,没想到他竟然是天神!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是千古不变的至理名言啊…
“上官翾羽,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子泉冲着玄束冷颜而对。
玄束面色苍白,嘴唇紧绷说不出话来,但却仍紧紧拉着晓唯的手不愿放开。
“是你伤了她?”熏池可爱的脸庞对着玄束微微皱起,大有要替晓唯报仇之势。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连月边浮云似乎都止足不敢向前。
“我没事,”晓唯抬手抹掉嘴角血迹,笑着对众人说:“不过是吐了点血而已,就当作增强血液循环…”
“晓唯,留下和我一起,不要去理会什么神什么仙,与我同享这人间红尘繁华可好?”子泉认真地看着晓唯说道。
“………”玄束凝眸不语,握住晓唯的手却不曾松开。
看着僵持在一起的三人,缘芷突然吃惊非常,他蹲下在熏池神耳边轻语道:“熏池大人,这子泉莫非就是穆…”
“你也看出来了,”熏池凝望着那三人,“暝曦,辰芳,穆简…没想到千万年轮回后,竟然又走到了一起…”
缘芷脸上表情复杂,有与千年前的同伴重逢的喜悦,也有为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三人深深地忧心,“熏池大人,如此一来,你我也不好插手了。。。”
“为何不好插手?”熏池一脸无所谓地表情,“无论如何我都站在晓唯一边支持她的决定。最好她谁都不选,一心求仙求道,那样我就可以带她回昆仑天界,继续做她的天神,为我清理神殿了…”
“……熏池大人…”缘芷听了汗颜,这位天神大人去西天极乐世界交流佛经道法许久,怎么现在看来还和千万年前一样,一点改变都没有?
不理缘芷和熏池在一旁嘀咕些什么,晓唯站在玄束和子泉两人中间,头脑空前的清楚起来。
“子泉,千年前我在唐朝时说过,有一人为我而死,为了他我必须不停不留地飞翔…现在我才明白,这只是我一相情愿,不过为了让自己好受些,我竟将那份无私的情变成了负担,是我愧对了那人…”晓唯说着,脱下了那双折射着月色的水晶鞋,“从现在起,我再不逃避。只是,习惯了天空的飞鸟是无法活在笼中的…所以,对不起,子泉,今日我必须离开。水晶鞋虽美,可世界上坎坷不平之路无数,我想要靠自己的双脚走下去,穿着这双鞋子是无法前进的…”
几乎是无意识地接过晓唯递来的鞋子,子泉眼中是说不清的神伤。
“不过看在我们已经相识了这么久,我随时欢迎你来我家做客…”冲子泉笑着轻轻挥挥手,晓唯不回头地走下天台离去。
缘芷似是想对子泉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拉着熏池神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走开了。
玄束静静望着子泉,月华下,两人身影落下仿佛相似的寂寥。
“上官翾羽,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吗?我是她相识之人,那你又是什么?挚友?知己?恋人候补?”子泉此刻嘴角的笑让人心痛。
玄束抬手轻握,任月色丝缕自他指缝间流过,“……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为情故步自封、划地为牢的痴人而已。”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子泉,转身走去。
天台上只剩子泉一人,夜风袭来,微凉入骨。
“晓唯,有时你自以为的善良,却是如此残忍…”那双玻璃鞋在子泉手中一点点寸裂,刺得他手心鲜血汩汩。
“你们啊,这又是何苦来哉?”悠言这时从天台门后走了出来,方才的对话他已尽数听进。
夜风再次袭来,将子泉的头发吹乱,背对着月色走向悠言,他
第七章 未央·人间(十一) 。。。
的眼眸变得血红。
月光朦胧中,唯有血色满天满地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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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未央·人间(十二) 。。。
作者有话要说:~O(∩_∩)O~某晴昨天不在家没有网上,所以么有更新。。。(亲们,某晴错了Orz。。。)今天补上~~
回到家中,晓唯惊讶地发现伊扬竟然和陈墨凡一起在等她。
“伊扬?你怎么…”
“你可算回来了,”伊扬拉过晓唯一番打量,然后笑着在她耳边悄悄说:“小样你行啊,不声不响地聚了这么多帅哥在身边,还上演了一出横刀夺爱的戏码,竟然还不告诉我?”
“呃?”晓唯看着陈墨凡,用眼神询问他到底跟伊扬怎么解释得。
陈墨凡眉脚轻挑,看看玄束,再看看晓唯,那意思是先不说我,你有话要先和玄束讲吧…
玄束?晓唯转头看看身边之人,在灯光下仔细打量,发现不过两日未见,他俊美容颜似乎憔悴许多,面色苍白的仿若悠言一般,“玄束,你不要再想了,那一点点伤我已经没事了,”晓唯以为玄束还在介怀错手伤了她的事,笑着说:“偶尔失点血反而有利于身体健康,加速新陈代谢。就像现在,我已经觉得食欲大增呢…”
玄束望着晓唯欲言又止。
良久,微微叹了口气,揉揉晓唯的头发,“那就好…你先坐下休息一会,我去买点吃得回来。”说完,转身开门出去了。
“就这样?”陈墨凡一脸毫不掩饰的生气,“你也有点太过分了吧…”
过分?晓唯思索片刻,想起自己还欠大家一个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子泉的事的…”
“这句话你说错对象了,”陈墨凡看着晓唯说道:“你可知你失踪后,玄束担心成什么样了?马不停蹄、失魂落魄地找你念你,你现在却一副轻松无所谓仿佛旅游归来的样子,你真是…”
“好了,”缘芷在一旁开口打断他,“事情过去便算了,重要的是晓唯平安归来…”说完,缘芷语气隐晦地告诉晓唯,他们只对伊扬说了一部分实话而已,并未透露众人仙神的身份。
“这位小朋友是…”伊扬望着趴在缘芷肩头睡得正香的熏池问道。
“这是我朋友家的孩子,今天恰好碰到就跟来玩,”缘芷回答完,对陈墨凡使了个眼色,说:“墨凡,现在晓唯也平安回来了,天色已晚,你就送伊扬先回去吧。”
陈墨凡“嗯”了一声,一边望着晓唯不停地摇头,一边拉着伊扬出去了。
玄束此时正好回来,跟陈墨凡和伊扬匆匆点头示意,然后把打包带回来的宵夜放到晓唯面前。
眼前还在冒着热气的白粥让晓唯心中一暖,腾起的雾气熏湿了她的眼眸,“…玄束,让你担心了。”
玄束翩然浅笑,把汤匙递给晓唯,“好了,赶紧趁热吃吧…”
喝了口汤,虽然只是白粥而已,晓唯却尝出了丝丝甜意。
“哦,对了,”晓唯喝完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玄束,小何呢?”
“在生命石中。这两天忙着找你,并未有时间放他出来。”玄束边收拾餐桌边回答。
“怎么了?”缘芷问道。
“你们看这个…”晓唯拿出酒会上从白西装那里换来的照片。
玄束和缘芷凑近细看,只见照片正中是绛月和白西装笑得开心,背景吵杂混乱的人群中,赫然映着坐在吧台边轻拥而吻的沐旻透和小何!
“这…”缘芷皱着眉头不解。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晓唯的眉毛也拧成了一团。木头和小何竟然是gay?!她是真的真的没想到…
“我认为此事暂时不要对小何提起,”玄束在沙发上坐下,说道:“前几日我带着小何跟踪沐旻透多时,但小何似乎一点新的记忆都没有想起。此时若给他看这照片只怕会引起反作用…”
“恩,也好,”晓唯点点头,“那从明天开始,我和你一起去蹲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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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日子,晓唯一有时间就来和玄束一起跟踪沐旻透。
这晚,他们又来到了那条灯红酒绿的街道。
“哎,你说木头怎么能天天都混在这里呢…”晓唯到现在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玄束点点头,“他总是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带不同的女人回酒店房间。”
“晓唯,看来你弟弟也是个纨绔子弟啊…”小何在一旁凉凉地说。
“你到现在都没有再想起来什么吗?”玄束问道。
小何茫然地摇摇头,他这些天跟着沐旻透兜来转去,除了时不时地心脏疼痛外,没有任何进展。
“不行!”晓唯猛地站了起来,“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今天一定要抓住木头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前方的沐旻透此时又拐进了一间阴暗角落处的酒吧。
“他走了,赶快跟上。”玄束一把拽着激动不已的晓唯追了上去。
沿着长长的楼梯下到底,大厅中一片昏暗,只有T台上方闪着明亮的镁光灯,上面站着各色几乎□的美女,还有几个只用浴巾围住关键部位的清秀男生,每人轮流走到台正中,摆出诱惑的姿势秀上一圈,拿着话筒的主持人兴致高昂地嚷嚷着台下哪位老板又为台上哪位男女竞了高价。
晓唯条件反射地转过脸不去看台上那些人。她没想到身处现代文明社会,竟然还会有这种将人当作商品般拍卖玩弄的交易,简直太蔑视人性了!绝对要遭到唾弃,坚决取缔!
晓唯正愤愤不平间,突然被一个一脸纵欲过度表情的年轻男人拉住手臂,他痞笑道:“这位小姐年纪轻轻身材长相又都不错,难道还需要到这里来买男人?嘿嘿,或者你不是来买而是来卖的?”
“什么?”晓唯头脑还处于当机状态。
“还装什么清纯无知?你开个价吧,一晚多少钱?”
这下晓唯再没听明白她就白活二十多年了。一把甩开那男人的手,晓唯正要狠狠赏他关键部位一脚,就见玄束拔出她带在身上的匕首,伸手卡住那男人的脖子猛地将他抵在墙上,匕首擦着那男人耳边而过,深深地刺入墙中。
玄束溢着深寒地眼眸冷冷地盯着那男人,字字冰封,“碰她者,死!”话语间,冷峻的眼神扫视旁边那一群觊觎晓唯之人。
耳边冰凉地匕首生寒,那男人在玄束的眼神下但觉寒气从脚底贯穿脊髓,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拼了命地点头。
玄束缓缓地拔出匕首,松开了那男子。看着他和晓唯身边半径一米之内再无一人靠近,玄束这才舒缓了眉头,将匕首又塞回晓唯手里,“这里太危险了,你跟紧我…”
晓唯拉着玄束环顾四周,“你看到木头了吗?”刚才那一阵扰乱,竟然让她失去了沐旻透的踪迹。
玄束听了晓唯的话凝神细看,但却一无所获。
这下晓唯可急了,连忙翻出手机里沐旻透的照片拉人询问。在玄束的冷眸凝视下,他们轻易打听到沐旻透刚才从后门出去了。晓唯和玄束越过人群,才走到后门口,就听到一个女声的尖叫。
晓唯快步跑出去,只见一个穿着性感的女生吓得直哆嗦,她的脚边躺着一个面色煞白的男生,正是沐旻透。
“木头!你、你这是怎么了?醒醒啊!”晓唯猛烈地摇晃着沐旻透,发现他的脖颈间有一处暗红的咬痕。
沐旻透此刻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模模糊糊地重复着一个名字,“…落…”
“怎么回事?”玄束问旁边的女生。
“我、我也不知道…我、我们说好去酒店的,但是我忘了东西回去拿,谁知出来就…”
“打电话叫救护车。”玄束对那女生说完,蹲□给沐旻透把脉,将自己的内息缓缓输送给他护住心脉。
“木头!你要坚持住啊…”晓唯只顾着担心,没有看到跟来的小何在听到沐旻透口中那个名字时,蓦然骤止的神情。
医院,急救室中。
医生护士们忙碌地围着那刚刚送来面无血色的男生。
“放心,会没事的。”玄束拍着晓唯的肩膀安慰着。
晓唯焦急无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晓唯,果然是你!”子泉匆匆地身影出现在医院走廊上,“我正好在附近,看到你在救护车上就赶来了。你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晓唯摇摇头,“是木头…”
“木头?”子泉还要再问,就见医生一脸沉重的走了出来。
“他怎么样了?”晓唯拉住医生问道。
“伤者和最近一段时间本市发生的连续杀人案件中的受害者一样,都是并无其它外伤,但却严重失血过多,唯一一处脖颈上的伤口似乎受了感染,无法止住出血。其它受害者都是在送医途中就死于大出血,他算是幸运的了,能撑到现在…”
“…那有办法治疗吗?”晓唯知道是玄束的内息暂时护住了木头的心脉,但医生的话却听得她手脚冰冷。
“现在也只能持续为他输血,希望伤口能及时凝固止血,而且,急救室的储备血也不多了,恐怕…”
“还有我,我们血型一样,我可以给他输血。”
“你和伤者的关系是?”
“我是他的姐姐…”
“也好,能多一点时间是一点,我这就去准备,你稍等下。”医生说完,叫了几个护士走到一旁准备。
“不行,这太危险了!”子泉见晓唯要给沐旻透输血,一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木头现在危在旦夕,我怎么能坐视不理?”晓唯掰开子泉的手要回急救室。
“你也听医生说了,他现在止不住出血,输再多的血给他也没用,难道你要把全身的血都给他不成?!”子泉抢先一步堵在晓唯面前。
“我有一个办法,”小何飘到晓唯面前,说道:“或许可以救他,但是你也冒一定的风险,你愿不愿意一试?”
“什么办法?”玄束问道,脸上尽是担忧。
“用我的生命之石,将晓唯和旻透的生命连接起来,以晓唯你的苒苒生命之气,或许能维系起旻透的一线生机…”
“好,我做。”晓唯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无论如何,她不能就这样看着木头死。
“等等,你方才说还有一定风险?”玄束拉住迫不及待的晓唯,向小何问道。
“既然是将两人的生命连成一线,那就是说晓唯除了要输给旻透大量的血液外,两人还会一死皆死,一亡俱亡。”
“不行,我反对。”子泉率先表态。
“要是我做了,木头还有一半的生机,要是不做,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晓唯推开子泉,就要走进急救室。
“这成功的几率太渺茫,我不能让你冒险…”玄束拽着晓唯向楼梯间的门走去。
子泉也走过去拉住晓唯的另一只手,生平头一次和玄束意见一致。
“你们…”被这两人拽着,晓唯自己还有什么出路,只能朝着小何猛使眼色。
小何深吸了口气,忽地扬起一阵阴风,引过子泉和玄束的注意力。晓唯趁他们二人一瞬间的分神,左右手分点二人手腕太渊穴。由于晓唯手力轻,那点力道只让玄束子泉二人松开手而已,但这就够了,她一个闪身跑出楼梯间,回手就插上了门闩,又用一旁的拖把抵住,然后径直地跑回了急救室。
当玄束和子泉破门而出赶过去时,已经迟了。
玻璃窗中,晓唯躺在沐旻透旁边的病床上,汩汩鲜血从她的手臂流出,然后再被输入沐旻透的体内。
那些医生和护士看不到的是,小何轻轻飘在两人病床之间,左右手分握两人,暗黑色的生命之石悬浮在他的额畔,微微发着白光。
玄束和子泉隔着玻璃看到,晓唯的面色随着血液的流出一点一点变得苍白,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不说话,仿佛和旁边奄奄一息的沐旻透越来越相似…
子泉见状,一拳打在墙上,脸上的表情有担忧挂怀,还有一丝自责和内疚。
“…出什么事了?”悠言出现在医院的走廊中。他本是出来寻找子泉的,谁知却看到子泉的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于是急忙赶来查看。
“翾羽,这是…”悠言早就从子泉那里知道了玄束的事,所以并不吃惊,用言语询问他到底所为何事。
玄束简单对悠言诉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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