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传奇_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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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传奇_替换-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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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十八感到愕然,怎么,自己没有死么?他再四下看看,自己仍睡在客栈房间的舒适床上,并不是睡在什么寺庙大殿的地上,不由一下坐了起来,傻了眼,暗想: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叫那两个少女杀死了吗?怎么又睡在客栈里了?难道昨夜所发生的是一个梦,不是真的?店小二又笑道:“少爷,我去给你换一桶热水来,让少爷洗面漱口。”说着,提了桌上的茶壶出去,顺手还给他掩上房门。
    
    聂十八傻乎乎的怔了半晌,看看自己的行囊,仍放在床上的枕头边,打开来看,三百多两银子一两也没有少。他只有得出这么一个结果:昨夜的事,是一场梦,不是真的。他十分奇怪,以往发梦,醒来之后,大半数都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最惊险的事,而昨夜发的梦,从头到尾,却记得清清楚楚,所有一切仍在自己眼前展现出来。
    
    店小二提水端茶进来,说:“少爷,洗把脸,饮杯茶,然后小人再将饭菜端来。”
    
    聂十八问:“我那几位同伴呢?”
    
    “少爷,有两位一早转回孝感了,其他四位老板,也过江去看货物,跑买卖了。”
    
    聂十八一怔:“他们怎不叫我的?”
    
    “他们见少爷睡得格外的沉,叫不醒,只好先走了,但吩咐小人带少爷过江到雄风镖局去找人。”
    
    “那麻烦小二哥了。”
    
    “还有,小店的一切费用和过江的船钱,少爷都不必付,他们都付清了。”
    
    聂十八又是愕然:“什么?连过江的船钱他们也付了?那船也雇好了吗?”
    
    “雇好了,正泊在江边等候少爷呢。”
    
    聂十八心想:张老板他们对自己太好了,今后自己不知怎么报答他们才是。聂十八的确是一位忠厚的人,忠厚得近乎傻瓜,他只想到别人对他的好处,而没有想到自己给了别人的多少好处。
    
    用过早饭,聂十八便收拾行装,随店小二来到长江边。一到长江边,聂十八不由睁大了一双惊奇的眼睛。
    
    他怎么也想不到长江不这么的辽阔。江水连天,看不见对岸,就是汉水,也没有这么宽呵!跟他在深山中所见到的涉水而过的山溪水,筒直是不可同日而语。怪不得有人说长江是大江,它真是太大了!这一次出来,真是令人他大开眼界,知道什么是大江,什么是小河。
    
    店小二带他登上一叶轻舟。聂十八初时还没去注意立在江岸上的船家女,等到船家女解了缆绳,跃上船来,清脆而甜甜的声音说:“你们坐稳了,要开船啦!”
    
    聂十八一听,这船家少女的声音颇为耳熟,自己似乎曾经在那里听过。他不由瞧了这船家少女一眼,登时更傻了眼,他几乎要脱口喊出来:“是你?”
    
    这一位船家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聂十八昨夜发梦所见到的两个女子中的一个,是那个提着利剑要杀自己的丫髻少女。他再望望船尾掌橹的少女,更是吓呆了,这位掌橹的船家女,不正是那位身法如鬼魅一样的女子吗?
    
    聂十八一时间呆若木鸡,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仍在作梦,或者自己的梦还没有醒过来?要不,怎么梦中的人和眼前的人这般相似?言笑一摸一样?所不同的,昨夜的两位女子,黑衣黑裤,腰束紫带,而现在,她们一身是船家女打扮,手中抓的是撑竿或橹柄,而不是利剑。
    
    到底昨夜的事,是梦还是真?要是真的,干吗这两个女强盗不杀了自己,将自己送回客栈中去?而且连银两也没有动,不!这一定不是真的,是梦。只有梦,才离奇古怪,叫人莫明其妙。世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才在梦里发生了。要是发梦,眼前这两位船家女又怎么解释?
    
    聂十八猛然想起一些老人的话来,说一个人发梦,往往是神灵显灵,事先来告诉你将有事情发生,难道是神灵对我显灵,来告诉我今天将有不幸的事发生,这两位船家女会在船上抢劫、杀我?大江茫茫,自己又不懂水性,自己想逃也无法可逃呵!
    
    聂十八刚想说自己不坐这只船,可是船头上的那位丫髻船家少女,撑竿一点江岸,轻舟便像一支箭似的向江心飘去。他问店小二:“我们不坐这只船行吗?”
    
    店小二骤然问:“少爷怎么不坐这只船的?张老板已给了她们的船钱了。”
    
    “我,我有点害怕。”
    
    船头上的船家少女似乎感到惊讶:“你害怕什么呀?”
    
    “我,我……”聂十八怎能说出梦中的事,更不能平白无辜说这船上的两个少女是女强盗吧?只好哺喃喃地说:“我,我怕这只船不大稳。”
    
    丫髻少女睁大眼睛问:“我们这只船怎么不稳了?”
    
    船尾摇橹的少女问:“妹妹,那位小哥客人说什么的?”
    
    “姐姐,他说我们的船不稳哩!”
    
    “妹妹,你问问他,我们这条船才刚打造一年,大风大浪中也闯过来,有哪一点不稳了?你再看看他,他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船头少女问聂十八:“喂!我姐姐的话你听见了没有?我们的船哪一点不稳的?”
    
    聂十八吱咯了半晌,船头少女又追着他问:“说呀!你怎么不说话了?”
    
    “它,它,它不会翻吧?”
    
    聂十八的话一落,店小二慌忙说:“少爷,行船走水,你千万别说出这样的话来!”
    
    船头丫髻少女叫起来:“好呀!你敢诅咒我们的船翻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聂十八又感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说:“不,不!我没有什么居心。”
    
    “那你干吗说我们的船翻了?”
    
    “我,我,我只是担心……”
    
    “你什么不担心,却担心起这个来。好!我告诉你,你不坐也坐了,不坐也不行,因为我们没法将银子退回给你。”
    
    “我,我,我不要你们退银子。”
    
    “你要我们摇你回汉口?”
    
    “这行不行?”
    
    “不行!”
    
    聂十八一怔:“怎么不行?”
    
    “我们这一摇你回汉口,今后我和姐姐还能在这江面上摇船撑渡找吃的吗?”
    
    船尾上的少女也说话:“妹妹,别跟他多说,船,我们是怎么也不能摇回汉口的,就算船在江面上翻了,那是他存心诅咒的结果,要是没翻,到了武昌,我们找人和他评理去,问问他干吗欺负我们两个弱女子,存心想毁我们的名誉,令我们不能在这一带江面谋生。”
    
    “姐姐,我们找人评理还不算,最好拉他去见知府大人,告他欺负我们姐妹两人。”
    
    这才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聂十八不小心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竟闹出这样的大事来,他吓得脸也黄了,慌忙打揖说:“请两位姑娘别生气,是我说错了话,我给你们赔礼,坐你『bbs。sept5。com 九月论 坛)地 球  来    客整理们的船就是。”
    
    船头少女生气说:“哼!你这么赔礼就算了吗?”
    
    “那,那,那你们要我怎样?”
    
    “去见官呀!”
    
    “不,不!你们千万别拉我去见官,我愿意多赔几两银子给你们。”
    
    “你以为你有了儿个臭钱就什么都买到了吗?我们姐妹两人的名声能用钱买到吗?”
    
    “这,这,这,我给你们下跪赔礼好不好?”
    
    “这个我们可不敢当。”
    
    船尾的少女又说话:“妹妹,你感到这位小哥奇不奇怪?”
    
    “姐姐,他有什么奇怪了?”
    
    “他干吗这么怕去见官?”
    
    “姐姐,莫不是他作了什么亏心事了?”
    
    “不错!他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才怕见官的,害怕当官的一审问起来,就将他的旧事挖了出来。”
    
    “姐姐,他总不会去抢劫、杀人吧?”
    
    “妹妹,这很难说。”
    
    聂十八着急了:“喂!你们两个怎么这般胡说八道的?我几时抢劫了?”
    
    船头的少女问:“那杀人呢?你也没杀过?”
    
    “我,我没有。”
    
    “哦?那洪湖的四把刀,是谁打死打伤的了?”
    
    “你,你,你们怎么知道了?”
    
    “那么说,你是承认杀死过人啦!”
    
    聂十八一下子呆住了,他想不到事情越扯越大,弄得不可收拾。他本来是因为昨夜的梦,疑心船家女是谋财害命的女强盗,谁知事情一扯起,弄得自己倒成了杀人囚犯了。真的拉自己去见官,一进衙门,这事说得清楚吗?再说自己行囊中有三百多两银子,知府大老爷要是问这三百多两银子是怎么来的,那连吴叔叔也扯上了?不行!自己说什么也不能随他们去见官。
    
    船家女又问:“喂,你干吗不说话了?”
    
    店小二慌忙打圆场说:“两位姑娘请息怒,聂少爷不会说话,请两位宽怒原谅。再说,聂少爷打死打伤洪湖四把刀,那是聂少爷为了救人才做的。再说,官府不是也在出榜通缉洪浙四把刀么?聂少爷打死了他们,不正是为百姓除害?就是去见官,恐怕不但无罪。反而会有功哩!”
    
    聂十八也说:“其实我也不想伤害他们,但他们要杀我,我不能不还手。”
    
    船头的少女问船尾的少女:“姐姐,那我们还拉不拉他去见官?”
    
    “妹妹,那就算了吧,既然他为一带有姓除了害,我们不告他了。”
    
    聂十八放下心来,对两位船家女作揖说:“多谢两位姑娘。”
    
    船头少女仍不放过聂十八,问:“那你还说不说这船会翻?”
    
    “不说了!姑娘的船,非常的平稳,更不会翻船。”
    
    “要是翻了船怎么办?”
    
    聂十八愕然:“不会吧?它怎么会翻呢?姑娘不是说这船才刚造了一年么?”
    
    “我们的船当然是才造了一年啦!我是问,长江上的风浪这么大,翻了怎么办?”
    
    “那,那我求姑娘小心驾船好了。”
    
    “哎!我是问你翻了船怎样,你会不会怨我们?”
    
    聂十八又怔住了:“那,那,那我也不会怨你们,要怨,怨我自己,是我的命不好,还连累了两个姑娘呢。”
    
    两位船家女惊奇地看了聂十八一下,一个问:“你说的是不是心里话?”
    
    “我是说心理话,不敢欺骗姑娘,要是我说假话,不得好死。”
    
    船头上的少女叫起来:“嗨!谁要你发誓了?你放心好了,别说这船是去武昌,就是上走江陵,下去南京,也翻不了。”
    
    店小二也说:“是呀,小人也听人说,长江穆家姑娘,驾船如梭,航行如飞,号称长江水中二仙子,怎会翻船的?”
    
    船头上的少女笑起来:“小二哥,你不是当面骂我们吧?”
    
    店小二忙说:“小人怎敢放肆?小人的确是听人这么说的。”
    
    “你别去听人胡说八道。”
    
    聂十八这时才知道这两位辞锋厉害、招惹不得的姑娘姓穆,看她们一颦一笑以及举止言谈,莫不酷似自己昨夜梦里的两位女强盗,心里实在暗暗惊奇。试想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两位女子怎么会发梦梦到她们的?他有点怀疑昨夜的梦不是梦,是真的。可是要是真的,怎么自己醒来又躺在客栈里?身边的财物一点也不少?这实在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聂十八又听到店小二在问两位姑娘:“小人有一段日子不见姑娘在江边上,不知姑娘去了哪里?”
    
    船尾的穆大姑娘说:“哦,有人雇了我们这只船去洪湖接四位客人,可是却害得我两姐妹白跑了一趟。”
    
    “怎么白跑了一趟的?”
    
    “我们到时,那四个水客已走了,我们不白跑了吗?昨夜里刚一回来,就碰上张老板包我们的船过江,说是专门搭什么聂少侠去武昌的。”
    
    “怪不得小人有一段日子不见姑娘了。”
    
    聂十八听他们说话,似乎店小二对这两位船家女子非常熟悉,显然,这两位姑娘不是梦里所见的武功极高的女贼了。而且她们还是一向在长江驾船为生,看来梦中的事信不得,要不是店小二帮自己说话,几乎惹出天大的麻烦来。
    
    船尾上的姑娘这时说:“妹妹,你别在船头了,过来帮帮手,要横过江心啦!”
    
    “好的,姐姐。”
    
    船头的少女像一只飞蝶似的,从轻舟边窄窄的船舷上掠过,直扑船尾,聂十八看到又傻了眼,在这大江上,轻舟摇晃不定,她居然轻快地掠过船舷而不怕危险,单是掠过船舷的这份胆色,聂十八就不敢,也没这种胆色。聂十八坐在船舱里,还紧紧抓着船沿,害怕自己坐不稳跌倒了,当然更害怕翻到了大江里去。
    
    穆家姐妹在船尾上双双摇橹,一边轻笑低语,叽叽呱呱,有些话似乎在议论自己,江风吹动着她们的云鬓、衣裙,仿如长江中的两位仙子,驾着仙舟,在长江上飞航,令人见了,都欣羡不已。
    
    聂十八见了,不由轻问店小二:“她们一向在长江上驾船为生么?”
    
    “是!她们经常上走江陵,下行九江、南京等地,搭客送货,从来没出过事。”
    
    “你跟她们很熟?”
    
    “不,不!小人跟她们不大熟。不过她们经常将一些客人送到我们小店投宿,有时还在我小店用饭,所以认识,反而张老板和她们相熟得多。张老板经常请她们的船进些货物去江陵、南京等地。”
    
    “江陵,南京远不远?”聂十八是深山中的猎子,根本不知道江陵、南京是什么地方,也不知在哪里,他以为也像从汉口去武昌一样,就是远,也远不了多少。
    
    店小二说:“远,远多了,就是顺风顺水,也要一头半个多月。”
    
    聂十八愕然:“这么远?单她们两个女子,在路上不危险么?”
    
    “少爷,你别为她们担心。当然,走遥远水路,还有穆老爹和她们在一起,一共三人。何况她们行船走水的功夫极好,就是有水贼想抢劫她们,她们驾船如飞,水贼也追不上。真的挡不了,她们还可潜水逃生,甚至将水贼的船也弄翻了。所以一般的水贼,一见是穆家的船,都不敢动她们。何况水贼们只是为了劫财越货,对船家的人,一般是不杀害的。不然,他们就是自断财路。”
    
    “她们的水上功力很好么?”
    
    “好,好极了,她们潜水可横渡长江,所以又有人称穆家三父女为长江三蛟。”
    
    “那,那穆老爹怎么不见?”
    
    “哦,一般搭人过江,穆老爹是不出面,有他两个女儿就够了,穆老爹在另一只大船上。”
    
    “他们还有一条大船?”
    
    “有呵!要不,他们怎么揩客送贷走远水路呢?这一条轻舟,只不过是横渡长江而已,平日里,只挂在大船边,作为上下岸之用。”
    
    聂十八一下心动,问:“小二哥,那她们去不去长沙、郴州的?”
    
    “我不大清楚,得问问她们。少爷,你要去长沙、郴州等地么?”
    
    聂十八点点头:“不知她们愿不愿去,要多少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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