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侠义,他们怎么这样对待吴三叔和邢姐姐的?算什么侠义之帮了?”
穆老爹深有感触地说:“武林中的一些名门正派,往往为了什么声誉,有时弄得黑白不分了。他们以为这是保护本门派的声誉,实际恰恰相反,更毁了自己的声誉。”
聂十八却担心吴三叔的安危,问:“老伯,吴三叔和邢姑娘不会有事吧?”
婷婷抢着说:“他们有什么事了?”
“我担心他们已遭到了不幸。”
“哎!你简直是白担心,他们两人,一个是古灵精怪,一个是机敏诡异,再加上一个善变的小雪姑娘,他们就是不敌,跑也跑得了。”
穆老爹说:“不会,要是他们遭到不幸,这消息早已在江湖上传开了。七煞剑门和阴阳门的人,也不会以吴三为借口大举侵犯丐帮,叫丐帮交出吴三的。”
聂十八说:“老伯,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可是他们躲到哪里去了?”
娉娉说:“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以藏身?就像我们,就隐藏在这汉水之中,七煞剑门和阴阳门的人,就找不到我们。”
“他们不会在洞庭湖边某处沼泽或芦苇丛中吧?”
穆老爹摇摇头:“不会,丐帮弟子在洞庭湖边一一搜索过了,都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极有可能,他们不是去了山西的吕梁山,就是远走关外的长自山。聂兄弟,你今后有何打算?”
“老伯,我这次出来,除了寻找你们和吴三叔之外,就是想寻找蓝美人事件的主谋者和幕后的策划人。我爷爷说,这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挑动武林相互仇杀,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目的的大阴谋。”
婷婷说:“你爷爷的看法正与我爹的看法相同了,我爹说我们千万别卷进去了,否则会为他们所利用。对江湖也不利。要不,我们一听到你的死讯时,早已和姐姐去了挑了七煞剑门,为你报仇雪恨了。”
聂十八感动他说:“我多谢你们了!”
“咦,你怎么又来了!”
“婷妹,我不是见外,我的确从心里感谢你们。”
“婷丫头,你别打岔。”穆老爹又问聂十八,“你爷爷估计谁是这事件的幕后策划者?”
“我爷爷说,极有可能是东厂的人。”
穆老爹点点头:“官府的人插手过来,事情就复杂多了!”
婷婷说:“我说牛不饮水按不下牛头低。主要是江湖上有人贪念大,权欲心重。要是没有,别说一个蓝美人,就是抛出十个蓝美人来,他们也挑动不起来。”
穆老爹说:“丫头,你别太天真了,江湖上从来就是恩恩怨怨多事的地方,就是没有蓝美人,他们之间,为争夺地盘、权利,或者为亲人朋友复仇,也会互相间仇杀起来。只不过蓝美人的抛出,更如火上添油,挑动整个江湖的大仇杀。”
聂十八说:“大伯,我奉爷爷之命,就是想平息这一场武林、江湖上的大屠杀。”
穆老爹叹息一声:“聂兄弟,你爷爷和你用心极好,江湖上的恩怨仇杀,时起时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只有尽人事而已。丫头们,时间不早,你们去准备做饭,好好地招待我们的聂兄弟。”
聂十八说:“老伯,不用为我特别准备,我们是一家人,老伯当我是远方归来的游子,多添一双筷子的就行了。”
娉娉问:“你这个我家的游子,不会今夜里再去住客栈吧?”
“当然不会啦,对了,我去客栈将行李取出来。”
穆老爹说:“聂兄弟,你不用去,叫婷丫头去给你提回来好了!”
“这怎能麻烦婷妹的?还是我自己去。”
婷婷说:“你行李不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怕我们看见了吧?”
“没有呵!”
“既然没有,你就陪着我爹谈话不好么?”
娉娉说:“妹妹,我和你一块去。”
“姐姐去干吗?”
“我们不去镇上买一些东西了?再说,爹的酒也喝完了,也得给爹打一壶酒才是。”
“好!那我们走。”
她们带了一个酒葫芦,双双离船上岸而去。
聂十八问:“老伯,我们要不要先洗米煮饭等她回来?”穆老爹欢笑着,“这也好。”
“老伯,那我来吧。”
“不用,你坐着好了”
“老伯,你不会将我当外人吧,我记得过去在船上时就是我洗米煮饭的。”
“你没有忘记?”
“老伯,过去在船上的情景,我永远也忘不了!”
“好!那我到船尾上去。”
他们两人,久别重逢,情胜父子,两人便在船尾切菜的切菜,洗米的洗米,一会儿,烟囱就冒起了袅袅炊烟。穆老爹问:“聂兄弟,你爷爷怎会疑心这事是东厂的人策划的?”
『bbs。sept5 九月论 坛)“地球来客”整理 “我爷爷说,托武威镖局押送蓝美人的是一位神秘的华服人,这事本不为江湖上人知道。可是没有多久,远在河南熊耳山七煞剑门的人就知道了,还派人在路上栏劫。事后的几个月,华服人一下又在武威镖局突然出现,惨杀武威镖局冯家满门。我爷爷闻讯赶去时,这华服人又突然消失了,绝无踪影。”
“你爷爷疑心这华眼人是东厂的人?”
“是!因为有人发现这华服人曾在官府的府第中出入过。我爷爷暗中去查访时,不但没发现人,连官府中的一些人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可能他杀了冯家满门之后,便悄悄离开了广州,没人知道他的去向。”
“不错,往往东厂的神秘人物,就是官府,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以后,我和我母亲去广州,碰上一对奇母子钟离夫人和钟离公子。在这对母子悄然离开广州后,东厂的一批秘密高手,也在广州出现了。东厂高手的到来,传说与钟离母子的悄然离去有关,似乎也与蓝美人有关。”
穆老爹扬扬浓眉:“你认为钟离母子也为蓝美人而来?或者他们得到了蓝美人?”
“老伯,钟离母子是人间的奇人,武功极高,他们在西江上捕杀了西江杀人王这一伙水贼,为人们除了一大害,岭南人们将他们当成悦城的龙母娘娘和五龙太子了。要是他们真的得到了蓝美人,以他们母子两人的行为,一定会公之于世,以消除这一场江湖杀戮的。”
穆老爹点点头:“他们会这样干的。”
“我母亲说,可能这一对人间奇母子,知道了蓝美人的一些线索,或者知道了华服人的行踪。这群东厂的高手赶来广州追踪他们,意图杀人灭口。他们不想惊动江湖,悄然地避开了,或者另有其他的用意而暂时避开。所以我爷爷和母亲,更加肯定蓝美人一事,是东厂人策划和主谋的……对了,老伯,我在衡阳又碰到一件奇异的事。”
“哦?什么奇异的事了?”
“一个很老的怪叫化,他给衡阳桂王府的一群高手在夜里追杀。”
穆老爹一下留心起来:“王府的一群高手追杀这个老叫化干什么?”
“他不知怎样闯进了王府偷东西吃,无意中听到那伙人谈论蓝美人的事,那群高手便追杀他了。”
“他们将那老叫化杀死了?”
“没有,到了城郊野,那个老叫化反而将那伙高手打得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转躲之间,便剩下他一个人。”
“当时你也在场?”
“是!我当时以为是吴三叔给人追杀,暗中跟了去。谁知一看,却是位白眉皓首的老叫化。虽然不是吴三叔,我却不忍心他给人杀了,打算他有生命危险时,暗暗出手。可是他武功怪得不得了,根本用不了我暗中出手相助,反而给他发觉了我的藏身处,在打死打伤打跑了众人之后,便扬手叫我下来。”
“看来这老叫化是位武林高手,大慨是丐帮的一位长老。”
“老伯,他根本不是丐帮的人,是一个独来独往的老叫化,武功深似大海,我与他交锋,一点也伤不了他。”
“你怎么与他交锋了?他怀疑你是王府中的人,逼你出手?”
“不!我也莫名其妙,他怎么知道我是暗中想也手助他的。”
“那你怎么与他交锋了?”
“他不准我走,要我跟他去什么漠北。”
“什么?漠北?”
“要是不跟他走,除非在他掌下能走满十招。”
“聂兄弟,慢着,你有没有问他是什么人?”
“问了,他说他是大庙不收,小庙不管的老叫化,后来我才知道他也姓吴,叫吴影儿。”
穆老爹一下惊讶了:“吴影儿?”
“是!”
“聂兄弟,你知不知道你碰上的是一个什么人了?他老人家才真是人间的第一个奇人,在武林中的辈份极高,纵观当今武林人物,可以说都是他老人家的玄孙之辈,你碰上了,真是你一生的大幸事。”
“老伯,那时我的确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事后才知道。”
“他怎么要你跟他回漠北的?”
“现在想来,他是出于一片好心。因为我告诉他,我也是想查清蓝美人的事。他一听,就问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便叫我跟他回漠北学艺三年,才能有本领去管这件事。”
“聂兄弟,看来你人缘极好,任何上乘高手一见,便想收你为弟子。要是你没碰上爷爷,跟了他,也是人间千载难来的奇遇。他的武功,不会在你爷爷之下。”
“是!老伯,他的武功高极了。”
“你在他掌下走满了十招?”
“是!我也不知道和他交手了多少招,最后,他说不打了,不但不要我跟他回漠北,反而说要跟着我了!”
穆老爹心下骇然:“聂兄弟,你跟他过手几多招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有一百多招吧。”
“什么?一百多招?他一招也没击中你?”
“是!老伯,我也没一招击中他的。”
穆老爹怔住了。穆老爹虽不是什么掌门人,也可以说是武林中一位导师的人物,武学渊博,造诣极深。他知道漠北怪丐一门的武功,在当时的武林八仙地位中,与隐侠子君排列第一,以武德著称。这一美德一直传到吴影儿的身上。吴影儿极少与人动手交锋,但一交锋,从来没有过失败的记录,就是连战和也没有。聂十八能与他战成平手,可以说是武林史上的第一奇迹了。是这位武林耆宿有意让聂十八,还是聂十八具有这样的武功实力?看来这位武林耆宿既然想收聂十八为衣钵传人,出手是有份量的。要是这样,聂十八的武功真是不可估量了,少有人能挡其锐了。可以说,吴影儿出道以来,没有人能与他交手过百招而不败的。怪不得聂十八在两招之内,就将三掌断魂击成重伤,废去了他一半的武功。也怪不得黑豹放手让他一个人独闯江湖了。
聂十八见穆老爹一时沉吟不出声,问:“老伯,你在想什么?”
穆老爹回过神来说:“聂兄弟,我想你与这位武林耆宿交手过百招,怪不得他放心让你独闯江湖,再也不带你走了!”
“是!他老人家的确是位好心的人,担心我招惹不起东厂,有生命危险,他说王府那三个为首的高手就是东厂的人。”
“这么说来,蓝美人一事,真的是东厂的人一手策划的了。”穆老爹似自言自语,同时也对自己以往的疑心猜测下了最后的判断,暗暗感到江湖上有漠北怪丐吴影儿的出现,又有聂十八,再加上自己一家和吴三、邢天燕等人,蓝美人一事,指日可澄请了。他又问:“聂兄弟,你打算怎样行动?”
“老伯,我打算先去熊耳山打七煞剑门的人。”
“你要报以前的仇恨?”
“不!我个人的事小,我是想问清楚,他们怎么知道蓝美人由武威镖局的人押送了?是谁告诉了他们?”
穆老爹说:“恐怕问不出什么结果,不过这样做也好。”
说着,穆家姐妹双双回来了。她们不但带回了聂十八的行囊更买了鸡呀肉呀酒呀的回来了。婷婷一上船,就高兴地问:“爹,你猜我们打了什么酒回来?”
穆老爹呵呵笑道:“不会是茅台吧?”
“不!是上等的花雕。”
“这很名贵呵!要是在酒中放下一两颗梅子,就更妙了。”
“话梅我们也买了!”
“好,好,这太好!”
娉娉闻到饭香,问:“爹!你已煮好了饭了?”
“是聂兄弟一手煮的,你们不是说,他煮饭软硬适中,粒拉米像虾米一样的么?”
娉娉对了聂十八含情一笑:“看来你还没有丢掉这一门手艺。”
婷婷将手中提着的一只鸡塞到了聂十八的手中“那你将这只鸡也宰了吧,我和姐姐都害怕杀鸡的。”
聂十八笑着:“杀鸡也是我的本行,一刀过,用不了第二刀。”
“那你杀人是不是也是一刀了?”
娉娉“哎”一声:“妹妹,你也真是,尚高兴兴的,怎么说起这恶心的事来?说话也不看场合的。”
“好,好,不说就不说。”
这样一来,聂十八和穆家父女情感更融洽在一起了。穆家将他当成了远方归来的游子,热情亲切随便,毫不客气。聂十八也像回到了自己的家,回到自己的亲人中去了。他在幽谷大院,除了练功学艺,几乎什么也不需要自己动手,一切有鬼妪、小兰和后来的桂嫂照顾,更别说下厨房煮饭弄菜了。可以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公子少爷般的生活。现在他和穆家姐妹下厨杀鸡弄菜,反而感到是一种幸福,享受到了另一种的乐趣,心中升起了甜丝丝的感觉。什么感觉?他也说不出来,朦朦胧胧的。摸不着,说不出,但却又感觉得到。
他们忙了好一阵,菜弄好了,酒也温热了,婷婷将弄好的菜端到船舱中时,蓦然见一团烂布似的东西堆放在舱中的一角,她十分愕异:是谁那么的缺德,将一团烂布扔到自己船上来了?可是她再仔细一看,那不是一团烂布,是一个人,是一个叫化,抱着头,蜷缩在舱里一角睡着了。不由叫起来:“你是从哪里跑来的一个叫化,几时跑到我船上睡了?你不拍弄脏了我的船吗?快给我出去!”
那叫化抬起头来,婷婷一看,是一个白眉皓首的老叫化,年已过古稀了,却面色红润,长着一副引人发笑的滑稽嘴脸。他伸伸食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女娃娃,别嚷!别嚷!小心叫人听到了。”
婷婷睁大了眼:“什么?你还叫我别嚷?”
老叫化说:“对对,有人要捉我老叫化。”
婷婷奇异了:“谁捉你了?”她朝窗外岸上望去,岸上根本没有人,而且这里是一处江湾的僻静处,除了自己的船停泊外,也没其他的船只,可以说,水面岸上都没有人,有谁来捉这老叫化了?
“女娃娃,别问,我老叫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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