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女子幽幽而追忆。
“恩,那次我率军远征九夷,王军所到之处无往不利,在路过苏氏部落的时候,寡人见到了你”我将女子的肩膀用力的捆紧“你如天之仙女,婷婷立于溪边。寡人看后一意孤行,立你为后”
“王,你后悔吗?”女子仰望我的双眼。
“后悔?寡人只恨自己生太早,让你伴我这个糟老头那么多年,委屈了你。”
女子满足的笑着,将头往我的胸膛的靠去“我也不后悔。”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苍凉一笑“爱妃,你决定了吗?”
“固从”
大殿外,三千虎贲排列整齐跟随着武王立于大殿前。
这个被战火洗礼的宫殿已不复昨日的浮华,只是那立于王殿之后的佳人妖艳如初。
“帝辛小儿就在殿内,众兵士听令~~攻!”
虎贲如潮流涌进了大殿,步履声可震天地,但随着他们踏进宫殿后却一个个安静了起来,在那象征王权的靠椅前,见到的只是两具焦灼在一起的尸体。
它们已经分不清了面目,骨肉连在了一起,完全失去了人样。
“啊!你居然情愿死!你居然情愿死!!!”武王的嘴角诞下一丝血水,眼中狠光一闪“传令,将尸体剖开~分葬南~北~!”
“王,来世共做同龄鸟吧?”
应该哭泣吗?看着火焰在身上燃烧,闻到恶心的焦臭,我应该哭吗?看着红颜变骷髅,我应该恐惧吗?奇怪的梦。
梦。
做了一个梦。
一个壮烈的梦。
我身穿乌金甲焦虑的在帐篷里踱来踱去。
“报!”心腹将探子搜得到的情报告诉与我。
“什么!我军已经被包围?”我眉头深陷,苦搜对策。
“再探!”
心腹离开了帐篷,只留下我站在地图前深锁双眉。纵力拔山兮又如何,现在的我只能被围困在帐篷中。
“无粮,孤军,残兵。天啊,难道你要灭我楚军?”现在的局势可谓是死局,我究竟要坐以待毙,还是……?
“将军~”她掀开帐帘,见我满脸憔悴,浑身血污“夫君乃盖世英雄,一定安然度过此劫的!”
酒宴,美酒不复甘霖,昔日朝气的众将领也失去了神采,如那时我听从亚父之言,何以至此!莽夫啊莽夫!
突然汉军的四面大营外传来声声楚歌,帐篷外的兵士听后开始不安的哭泣,难道汉军已经占领楚地?不然何来那么多的楚人?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柰何,虞兮虞兮柰若何”酒越喝越无奈,虞姬啊虞姬,我应该拿你怎么办?让你成为刘邦的妻妾吗?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女子凄凉一笑,袖舞轻唱。
是感觉到我眼里的杀意吗?女子在一曲罢了居然抢过我身旁的剑抹脖而死!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她是我逼死的吧,我逼死了我今生最爱的女子?多么可笑的事实!
“哈哈~好个西楚霸王!”我呛然一笑,死心已起“众将听令!突围!”
血液像飞舞花朵,像她脸颊的腮红。我忘了我杀了少人,斩了多少将领,只是跟随我的兵士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乌江翻滚,过了此江就是江东,那里百姓数十万,度过了这里我依旧是赫赫有名的西楚霸王,可是,我还有活着的必要吗?伊人斯逝,我又有何颜面独存?
我看着那沾满鲜血的双手,突然觉得很累,在虞姬自刎而去的那刻,我的灵魂仿佛也丢失了什么。
纵然千古霸业,不与你享,又有何用?
“众将,随亭长度去江东罢。”
“霸王不可!”
“违令者,斩!”
“只有战死的霸王,没有逃败的霸王!”我握紧“鬼神”戟,此物跟随我数十载,饮血千万。我一骑冲入汉军,看着翻滚的血花,突然有种初上战场时的兴奋感。
我不停的杀,不停的杀,直至力竭。满身的伤痕,铠甲已经被血染红。“
你不是我的故人吗”前方的敌人里似乎有着过去的部下,曾可以托之后背的伙伴。哈哈,现在却成为了我的敌人,罢了,罢了,天意如此“吾闻汉王悬赏千金,封邑万户要吾人之头,就成全了汝吧!”
想不到,我最后杀死的人居然是我自己。
我的脑袋飞渐而出的刹那,我看见自己的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液,为这个硝烟密布的战场书写了血色的美丽。
虞姬啊。虞。。黄泉路上你会等我吗?
你会怨愤我逼死了你吗?
如果可以我情愿不做什么西楚霸王,只想安静陪伴你,做你的郎君啊。
可惜,已晚。
梦。
做了一个梦。
一个悲伤的梦。
梦里的我仍旧身穿将服。
我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敌军已经借助水攻兵临城下。
等待我,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恨,恨辜负天子之意。
万夫不挡又能如何?终将一死,战争终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不知日后历史上会如何写下我的名字。
“夫君。”怜儿抱着还在睡梦中的孩子过来
“怜儿,为夫做人真失败,侯成等人叛敌了”
“不是夫君的错”
我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妻子,多年的征战让她一直担惊受怕,不过三十已有白发。
“怜儿,带着孩子随文远他们投降吧。”
“夫君何出此言,怜儿愿与黄泉路!”
她还是那么傻,嫁给了名声不好的我,一直遭人白眼、
“怜儿,你相信夫君是英雄吗?”
“相信。”
“怜儿你相信我杀原父是受皇上密旨吗?”
“相信!”
“董卓入京祸害百姓,并州军虽骁勇却也无法根除,原父用自己的人头换取我接近董卓的机会让我借机杀了董卓。”
“夫君果然是英雄”怜儿甜甜的笑着,她眼中的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英雄吗?虽然原父是自愿的而死,但我下手的那刻就已经失去了英雄的资格。
我本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最后却只落得三姓家奴之号!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原父连命都葬送了,我又怎么舍不得这区区的一世浮名?只恨未能救驾许昌,让皇受制于曹贼之手。
“将军!”
“将军!”
我见文远,高顺二人已来,将还在襁褓中的幼儿交托给了文远。
“将军何意!”文远似乎看出我的意思,惊怒之余反问我。
“吕家的血脉就托付给你了。”
吕家的血脉,似乎成为了文远的枷锁,他沉着脸向我告辞离开,他的心里一定恨我为他戴上了个降敌之名,但除了他,我又能将孩子放心交给谁呢?
文远是个帅才,可惜跟错了我。
“顺,恨否?”
“不忿”
高顺已经沉默寡言,我知道他不会选择投降的,那么就一起相伴黄泉吧。
“怜儿,你决定了吗?”
怜儿的笑一如骄阳,温暖着我被杀伐冷却的心,她现在用我最爱的笑,撞入我手中的利剑之中,她知道,我不舍得下手。
“夫君是英雄……”
她断断续续的说完,闭眼软在了我的怀中,我感觉她的身体渐渐冰冷,渐渐冰冷。
我杀死了我敬仰的义父,我杀死了我最爱的怜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会是英雄。
白面无须之人率领着层层的兵士闯进了我的府邸,在他的身边我看见了刚刚离开的文远,本来以为不会再见,想不到还能让他再看我一眼。
“奉先,想不到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杀死,是因为没有人性所以你才如此的骁勇吗?”白面人冰冷的讥讽着我。
“阿瞒,你相信我是英雄吗?”
阿瞒没想到我会问此言,楞了一下,趁这个空荡我与顺两人向前杀去,不求生,但求一死。
大汉飞将军吕某奉旨讨逆!这句话是我深藏一生的话,我想直到死亡我也没有机会说出,我不能置皇帝为危难之中!
“主公后退!弩兵放箭!”
阿瞒被他身边的谋士拉到层层兵士之后,我和顺面对的是密密麻麻的弩箭,冰冷弩箭好像蛇口的毒牙,锋利,致命。
怜儿,英雄都应该是要站着死的吧?
可是怜儿~会有像刺猬一样的英雄吗?
“主公”阿瞒身边的谋士看了下全身被弩箭射穿还站着的我“贼寇已亡。”
怜儿,你说千年以后的人会如何看待我呢?
夫君,何必顾虑他人,在我心中你永远立于天地的大英雄!
三个不同的梦,却拥有着相似的结局。
三个不同的梦,诉说着同样的悲伤。
搁浅在时间的碎片冲击着的大脑,像是处在不停旋转的漩涡中,而三个梦就是那漩涡的中心。
庄公梦蝶,蝶是庄公,庄公是蝴?
PS~本文出现的历史情节,纯属虚构~
第十八夜
车子匀速的开着,开车的是苏裳所在的娱乐公司总裁的儿子。
老实说,苏裳并不想承他的人情,而且她不喜欢那男人眼中炽热的眼神,那是一种想要zhan有一切的yu望。
如果有可能,她想要远离这个人,可偏偏她的经纪人不知道收到了什么好处,居然一直在帮他制造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唉,如果有他在就好了。
可是他的世界里已经有一个叫楚伊人的女孩子,虽然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爱着楚伊人的这个事实。
他真是迟钝的可怕,迟钝到这种地步应该不算是人类了吧?
想到在楚伊人家过夜时她所说过的话。
苏裳心中百味交集,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答应她吗?
被愧疚感充斥的苏裳显得有点优柔寡断。
“苏小姐,你还没有吃晚饭吧?不如一起去找家酒吧”总裁儿子开车之余,对着坐在后座的苏裳说道。
“方先生不用客气,家里有准备好了的食物。”苏裳礼貌性的拒绝。
这个女人!
方想在被拒绝后大拇指不停的敲打着方向盘,心中飞速的策划起如何吸引起苏裳的兴趣。
女人,凡是女人都抵挡不住珠宝的诱惑,女人就和小说中的龙族一样对宝贝有执着的贪婪。
不过,苏裳会对珠宝感兴趣吗?方想自己都不相信。
苏裳这女子不食人间烟火,好似天上谪仙。
这样的人能用珠宝诱惑的了吗?
不可以用这种对待庸枝俗粉的招式来追她,这样只会遭她的厌恶,要不找个枪手写几本悲情小说来打动她?
方想思考着如何走进苏裳的内心而苏裳则发呆的望着窗外,一时间轿车内又陷入了沉默。
窗外灯光迷蒙,黑色的夜在昏黄的灯光中失去了应有的可怕,行人们相挽着欢笑。但不是所有人都有笑的理由,在灯光后还是有无法被温暖包围的人,就像那个步履蹒跚几欲倒地的人。
他的背影有着一种熟悉感,好像是那个人的,会是他吗?
车子一晃而过遥遥甩开了那人,可就在一个照面间,苏裳依稀看见那人的面容,熟悉的却在迷茫着的。
“停车!”
苏裳语气焦虑,完全没有平时的淡然,吓的方想连忙用力踩下刹车!
轿车拖出的黑色痕迹仿佛是一条人生的轨迹。
方想还没来及询问,苏裳就打开车门向车子后方跑去,仿佛在那后面有着几十吨的珠宝正等着她。
跟着打开车门向后探去,方想并有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珠宝,能使苏裳如此失态只是一个男人。
他的女神,现在居然在抱着一个男人!
方想露出的凶残的笑容,对于竞争者,他从来是不择手段的。
费尽力气最后在方想的帮助下,苏裳才把陈书漠拖进了车里。
车子继续行驶,苏裳抱着陈书漠的头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看着他满是酒意的样子,苏裳心中猜测起是什么使他如此醉饮。
他几乎没有怎么变还是和那时一样,唇角的笑,眉间的皱纹。
陈书漠长的并不出色,放在人群中就会很快的被人海淹没,可是他在苏裳心中却无人可以替代的,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他。
方想透过后视镜,看苏裳的手温柔的在那陈书漠的额头抚慰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苏裳如此温柔的对待?
“苏小姐,这是令弟吗?”方想故作随意的一问。
“不是,他是我的朋友”苏裳头也不抬,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投注在大腿上的男子身上。
到底是何方神圣?从他的衣着来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蝼蚁,可眼前这只蝼蚁却可以枕着女神的大腿入眠?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要把他送到酒店吗?”方想现在只想尽快把这个男人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掉,好不容易找到接近女神的机会他可不想有个电灯泡在旁边,虽然只是一个没电的电灯泡。
“不用了,他住我家就好。”
苏裳的话如霹雳一样击打在方想的身上,如果现在陈书漠有一点点意识的话,他会敏感的察觉到一阵杀气蔓延在车内纠缠在他的身上。
可惜,现在的他正处在一个未知的漩涡中。
感觉到大腿上一阵冰凉透过牛仔裤,苏裳发现陈书漠顺着眼角滑落而下的眼泪。
为什么,他哭了?
究竟梦到了什么让你在梦中如此的悲痛?告诉我啊,书漠。为什么你在哭泣?我会用我的所有去换取你的微笑的。
苏裳将陈书漠的头埋进她的手臂里,像照顾孩子一样哼起了优美的歌声,或是这道歌声传递到了书漠的心中,他的眼泪遏制,不再落下。
在被黑色充实的夜晚,女子抱着喜欢的人哼起了带着爱的歌谣,那是一种让人感觉温馨的画面。
除了被妒火烧身的方大少爷。
如果杀人无罪,那么陈书漠已经死了千次。
车子在苏裳的公寓楼前停下,这是一栋单身公寓。
单身公寓一般都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还有狭小的厨房。
苏裳的公寓也是如此。
方想实在无法在这么小小的不到五十平方米的空间里发现第二张床,难道他们两个……
“苏小姐,真的不需要将他送到酒店吗?我认识一家酒店的经理,他那的安全很完善的”快点把他赶走吧,这样的蝼蚁怎么能和神共处一室!这是是方想的心里话,但在苏裳的面前他尽力维持着男人应有的风度。
“不用了,谢谢方先生送我们回来,夜已经深了,方先生明日还要工作,我就不打扰你了?”
逐客令,无论方想怎么听,这都是逐客令!方想微笑着的嘴角开始发抽,但他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冲动走出了苏裳的公寓。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方想嘴角的笑容凝固,咬牙切齿的望着闭上的房门。
苏裳扶着的陈书漠让他倒在卧室的床上,看他熟睡着的容颜,心中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跳。
我在紧张什么?真是的,苏裳捂着发烫的脸颊竭力让自己安静下来,但每触及陈书漠的睡颜,心中开始莫名羞涩。
好像是新婚妻子看着正在熟睡的新郎。
又哭了吗?陈书漠的眼角再次划下眼泪,这是第三次了吧?
“书漠,不要哭了”苏裳红色的嘴唇印在书漠的额头上,软软的,温暖的。
就让这一吻伴你深眠吧。
公寓的灯被关了起来,卧室陷入了黑暗。苏裳趴在床沿在书漠均匀的呼吸声渐渐进入的梦乡。
晚安了,我的王子大人。
第十九夜
睡梦中,好像有人用冰冷的指尖为我拭去了眼泪。
深眠里,似乎有人轻轻哼起了歌谣为我驱散了梦魇。
迷糊间,有一阵温暖从我的额头下陷入心中,那如给黑夜带来微薄光芒的月光一样的感觉。
阳光透过红色的窗帘唤醒了我,宿醉让我现在还头痛不止。
勉强张开双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房间里,躺在一张不大的床上。
白色的被单盖在我的身上,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厚,但我却惊奇的没有感觉到冰冷。
我在哪呢?
房间收拾的很整洁,东西的放置的整整齐齐,可见此间主人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从门口一排的女士鞋子,这里的主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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