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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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轶事-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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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娃昂然道:“我爹是不会怪你,那就要看你是否下得了这个手了!”

    释无双急道:“你……”

    他那是在吓唬高娃,要他杀高娃,他就是杀了自己,也绝不会杀高娃。

    高娃料想释无双不会杀自己,要是释无双真要杀自己,自己也不想活了。

    双方相持一会。

    释无双忽然冲袁明日喝道:“图复兴,你居然让女人做挡箭牌,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自己了断!”

    他在万般无奈之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盼望能将袁明日激的自杀。

    袁明日挣扎着便要运功自杀。

    袁贵大喊:“公子!”便要上前阻止,却无奈自己被制。

    高云柔声道:“明日!”泪盈盈的摇摇头。

    袁明日一瞥眼见她惊恐伤心的样子,忽想:“我怎可如此自私?只管自己逞一时英雄,不管她的感受。真正的男人是要设身处地,而非自私自利!”当下冲释无双嗤之以鼻,泰然自若。

    高云等人长松了一口气。

    释无双见最后一招没有奏效,只得嗔道:“我们走!”还剑入鞘,转身欲行,这时,忽闻背后有人气愤愤的叫道:“我们掌门不能就这么死了!”转回身来一看,见说话之人乃是流星派的一名弟子,接着,流星派的其他弟子纷纷附和道:“对!我们掌门不能白死了!”、“我们要为我们掌门报仇!”、“杀了他!杀了他!”

    流星派弟子心想:“公子报仇无望,掌门又岂能再度冤死?”举拳呐喊。

    释无双见他们向自己公然示威,就差说“你怕玉殒香消,我们可不怕”了,不禁勃然大怒,“噌——”地金属声响,一道寒光闪过,刚才带头说话的那名流星派弟子,咽喉顿时鲜血横流,身体顺着寒光闪过的方向打了个趔趄,“扑通”一声,爬倒在地,就此不动了。

    他还剑入鞘,喝道:“违令者,杀!”

    那名被杀的流星派弟子名叫廖英,正是铁战云的大弟子,深得铁战云的真传,在流星锤上造诣颇高,释无双之所以能够一招制敌,全靠攻其不备。

    流星派众弟子没了主心骨,加之为释无双气势所慑,锐气顿挫,只得顺从。

    释无双心想:“虽然自己放过了图复兴,但是其他人不一定能够放过。”于是为了安全起见,便想让高娃随自己回大都,不想却遭到了高娃的反对,心道:“你怕我阳奉阴违。”无奈之下只得留下四匹骏马,以供他们快快逃命,然后带人离去。

    众人大喜。

    袁明日重伤之下激战,二次重伤,此时心气儿一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袁贵赶紧给他外敷内服上金创药。

    为防其他敌人赶到,高云主仆和袁贵也顾不得为自己疗伤,赶紧挣扎着离开。

    五人之中有三人重伤无法独自骑马,便用腰带将袁明日绑到受伤最轻的袁贵背后、将高云主仆绑到未受伤的高娃身前背后。

    他们骑着两匹,带着两匹,快速离去。

    释无双在返回大都复命的途中心想:“虽然扩廓行事无情,但是因高娃放走袁明日也无足轻重,毕竟扩廓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想必应该没什么事;教主对袁明日恨之入骨,誓杀袁明日而甘心,现在我竟把袁明日给白白的放走了,后果可就难料了。”

    白莲教教规森严,惩罚的手段更是残酷之极,什么剥皮抽筋之类的酷刑不胜枚举。他从小靠着自己的才干和对教规的恐惧,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执行教令。在决定为了高娃放走袁明日的那一刻,便想到了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然而倒也不怎么怕。不等释路约得到消息后找上门来,便主动联系释路约请罪。

    这晚,释无双一行人在保定地界露营。

    释无双心想:“从时间上算,路督使应该就在这两天和我接头。”左顾右盼,看能否发现接头的暗号,一瞥眼间,见身旁的树下有碎石呈现着一个模糊不清的箭头,若非有意细看,绝难发现,知道这个箭头绝非偶然形成,当下冲属下道:“我去方便一下!”一脚踏在了碎石箭头上,本就模糊不清的碎石箭头瞬间不复存在了。

    他缟纱掩面,顺着刚才箭头所指的方向飘荡,转眼间飘出了十余里,在一个人影前停了下来,接着拜了下去。

    那一个人影正是督使释路约。

    释无双在被他问过接头所为何事后,禀报了放走袁明日的事,不过却将高娃出现在洛阳的原因,说成了是因为想念高云的缘故,这样一来便将违令疏远高娃的一桩罪过隐瞒了下来,免得数罪并罚,罪加一等。

    释路约勃然大怒,森然道:“因为那一个丫头,你就违背教令,你是否假戏真做,喜欢上那个丫头了?”

    释无双低着头道:“弟子没有。弟子这么做:一来是因为高娃是扩廓最疼爱的女儿,如果因为一件对于扩廓来说无足轻重的事,把她杀了的话,难免会引起扩廓的不满;二来弟子是以喜欢高娃的名义才会为扩廓做事的,如果把她杀了的话,难免会于理不合!”语气甚是诚恳。

    他一旦承认对高娃动了情,那便又是一桩大罪,最可怕的是还有可能害了高娃。

    释路约嗔道:“借口,完全是借口!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一来在扩廓的眼里只有目的,没有情义;二来扩廓应该知道,人是善变的。”

    释无双俯在了地上,道:“请路督使责罚!”

    释路约思忖:“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眼下他是整个计划中的重中之重,不宜现在惩处!”正色道:“你可以喜欢那个丫头,但是要在不影响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待事成之后,我便做主把她赏给你,到时你随便怎样!”说着,淫笑起来。

    释无双俯在地上心道:“帖木儿姑娘是何等的高贵圣洁,岂是你可以随便做主赏给谁的?”心中突然对他乃至整个教会,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厌恶,道:“多谢路督使!”口气中隐含着一种憎恶,但是这种憎恶绝没有人能听出来。

    释路约道:“这次就算了,别再有下次!起来吧。”

    释无双大喜,拱手道:“谢路督使宽恕!”

    释路约带着所得到的消息回到了教会总坛,三清山的冰玉洞,禀报给了教主。

    白莲教教主释路藕原本在一直纳闷:“本教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还会软硬不吃,铁了心要与本教为敌呢?”这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宿敌之子!”叹道:“这可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经那个袁明日这么一闹,便给了辜无仇苦练时间,再加上近来赚下的名望,恐怕在接下来的武林盟主竞选中,不用作弊也能取胜。如此一来,咱们想从中渔利的计划又落空了!”

    圣女释无艳侍在一旁道:“这个辜无仇是扩廓的铁杆属下,根本就没有为我们所用的可能,不如……”

    释路藕立即道:“不行!自从无圣使出现在扩廓身边后,扩廓已经接连失去了两名得力干将,如果辜无仇再有什么事的话,扩廓肯定会起疑的!”

    释路约道:“那怎么办?如果不除掉辜无仇的话,我们便无法完全掌握计划的核心!”

    释路藕脸现狡猾,道:“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释无双回到了大都太傅府,来到后花园,跪到了正在赏花的扩廓面前,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太傅治罪!”

    他提前已经将呈文飞鸽传书呈给了扩廓,不过在呈文中:将铁战云的死完全归结于袁明日的狡诈,当然也不免自责几句;将高娃出现在洛阳的原因,和禀报给释路约的一样。

    扩廓在刚知道袁明日所练的是“乾坤大扭转”和自称是袁顶鹤之子时,既惊又怒,心道:“好你个赵天龙,居然跟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想到袁明日深不可测的武功,立即惊出了一身冷汗,但转念一想:“赵天龙与断晓风情同手足,如果真的是豢养袁明日杀我的话,断晓风不会不知,也就不会对袁明日下死手了。虽然袁明日这个袁家余孽未清,是个隐患,但是断晓风为了自身活命,已经替我去对付他了,倒也不足为虑。”

    他心道:“大势已成,不必计较小节。”道:“是她们胡作非为,这也不能怪你。算了算了,起来吧!”

    释无双拱手道:“谢太傅饶恕!”站了起来。

    扩廓道:“流星派日后就由你统领了。依计前往断刀山庄,策应辜无仇当选武林盟主!”

    释无双拱手应“是”。

    赵梦姣离开袁明日后,回到了滁州的宅子,下人早已到了,也早已布置好了。

    虽然此宅不像断刀山庄那么大,但是豪华程度一点也不比断刀山庄差。然而毕竟故土难离,她如何能不惘然若失?

    赵梦姣不经意间就会想到断刀山庄,想到断刀山庄就会想到从小疼爱自己的父母,如今物人皆无,不禁惆怅更甚。

    她失意的在游廊中踽踽而行,突然精神一振,于是赶紧回房查找,哪知一找之下竟然没有,经过查问下人才知道,由于离得的匆忙,竟然没来得及带,不禁重新失意起来。

    原来赵梦姣想着想着便想起了儿时自己玩过的尜尜,虽然没了父母、没了断刀山庄,但是如果能看到曾经父母做给自己、自己曾经在断刀山庄玩过的玩具,也是好的。

    她后来突然发现丫鬟小言不见了,经过询问才知道,小言因为见自己没找到尜尜而失落,于是便偷偷骑马返回断刀山庄。虽然非常替小言的安全着急,但是人既已去,着急也是无用。

    赵梦姣经过六日焦急等待,小言出乎意料的顺利回来了,而且得知庄子内外一切正常,心想:“难道是因为帖木儿老贼觉得事情既已出了,没必要再来算账,徒惹武林忿恨吗?”又想:“是了,他的奸计未能得逞,各路英雄正群情激愤,如果他再反过来算账,整个中原武林就更不会放过他了。”这么一想,便有了回庄的心思。

    下人们虽然一再劝阻,但是袁明月和断晓风这两个正副庄主不在,庄主夫人执意要回,哪里能够劝得住?只得:一路禀报给正副庄主;一路跟随庄主夫人回庄。

    七八辆骡车浩浩荡荡前行,不断有下人纵马在前方刺探,看扩廓的人有无埋伏。

    六日后,一行人回到了断刀山庄。

    这日,袁明月在表面上得知断刀山庄没事后,带领众弟子回到了断刀山庄。

    赵梦姣闻讯在院中笑脸迎道:“相公,你回来了?”

    肖红书等弟子见她回来了很是高兴,纷纷拱手叫道:“师姐……”、“师妹……”

    虽然赵梦姣成了庄主夫人,但是他们叫惯了口。

    袁明月在洛阳兴盛镖局,第一次审讯袁明日的第一句话就是:“赵梦姣去哪了?”在听袁明日说赵梦姣可能是回了滁州城的宅子后将信将疑,后来接到滁州的下人禀报,赵梦姣真的回去了,登时大喜过望,这时见到赵梦姣不禁醋意大发,沉着个脸:“你还回来干什么?看看我什么时候去杀你大师兄,好再去通风报信吗:”自顾自向厅堂走去。

    赵梦姣跟上郑重道:“相公你放心!为妻是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才去告诉他的,为妻与他已经就此了断了。以后不管你再不再杀他,我都不会再插手的!”

    她的满腔赤城换来的却是袁明日的冷酷无情,伤心之下决定将袁明日彻底搁下,心想:“说一千道一万,辜无仇才是断刀山庄的庄主、自己的相公,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去爱上别人、和仇人有关联!”决定将袁明月彻底拾起。

    其时袁明月已踏入了厅堂,听赵梦姣说的心诚,转过身来道:“真的?”

    赵梦姣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袁明月霁颜道:“相信,否则你也不会回来了?”

    赵梦姣扶他坐到了椅子上,道:“累了吧?我给你解解乏——”蹲下给他摩挲起了腿。

    袁明月见她回心转意,终于肯对自己好了,心中说不出的畅快,飘飘然然,犹在云端,将“乾坤大扭转”未能得到、袁明日被救的烦恼抛到了一边。

    他一瞥眼,俯视到了赵梦姣温顺而秀丽模样,顿时怦然心动,“呼”地站起,一个转身,将赵梦姣横抄在了怀中,笑道:“为夫要你好好给为夫好好解解乏!”

    赵梦姣微笑着俏脸一红。

    袁明月“哈哈”大笑着抱着她走向了后院的寝室。

    袁明月很快便邀请天下英雄在断刀山庄,召开了推举武林盟主的武林大会。

    群雄上次推举武林盟主不慎,以至于险些中了扩廓的奸计危害武林,所以对这次推举武林盟主格外重视,赴会人数比之上次有增无减。

    袁明月当仁不让参选、主持。

    他经过半年的努力,“狂风刀法”已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放眼整个武林,对手屈指可数。不再需要作弊取巧取胜,上次所定的各安天命的比武规则,便主动废除了。

    群雄见各安天命的比武规则废除,又可以无忧无虑人人参选,忍不住拍手叫好。

    他们为了这次能够推举一位好的盟主,从吃到用,都进行了仔细检查,结果十分放心。

    袁明月在知道聂、霍二人重伤初愈,不宜剧烈运功打斗,放弃参加武林盟主的竞选后,不禁精神一振。

    白莲教对这次的竞选武林盟主不抱任何希望,没有了顾虑便起了歹意。少林派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是斗争邪教的重要力量,白莲教恨透了少林派。把竹山庄副教主在一次竞选武林盟主的比武中,便与少林派住持淳拙相遇了,于是在不犯规的情况下,忽使暗算。若非淳拙武功实在了得,便有重伤之险,虽然这样,但是依旧受了轻伤,无法再继续参加接下来的比武。

    如此一来,比武场上又少了一个厉害的角色,袁明月精神更振。

    经过轮番鏖战,最终,袁明月和武当派观主宋远桥冤家路窄,站在了最后角逐的擂台上。

    宋远桥在上次的擂台比武中,虽然实际上胜了袁明月,但是通过洛阳酒楼和九悦山两役可以看出,袁明月的武功已经今非昔比了,这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袁明月在上次的擂台比武中,虽然不及宋远桥,但是现在已经对宋远桥的武功有了一定的了解,何况自己的武功已经不同以往,当下信心百倍。

    二人在擂台上分东西而立,袁明月在西,宋远桥在东。

    袁明月抱刀道:“宋观主!”

    宋远桥一撘拂尘,挥手道:“辜庄主请——”

    袁明月微微一笑,忽然狂风刮起,使一招“长风破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向对手扑去。

    宋远桥使一招“太极拂尘”中的“横扫千军”转身摆脚,马步云抱。

    袁明月察觉背后下盘生风,立即使一招“拏风跃云”纵身跃起,躲过来尘后,向内翻转,断刀疾递,直捅对手胸口。

    虽然二人都是瞬间转守为攻,但是袁明月的这一招转守为攻,实不可与宋远桥的转守为攻相提并论。

    台下群雄纷纷鼓掌喝彩。

    宋远桥心道:“果然了得!”当下侧身,移到了对手左侧,跃起身来,挥尘冲对手腰间劈下。

    他这一招甚是高明,对手右手握刀,绝难应对。

    袁明月心道:“果然是活到老,学到老。”

    他当下也不慌,猛地向右翻转,断刀递出,顺势上挑,直划对手。

    宋远桥这一尘如果再继续劈下,势必造成两败俱伤,只得中途变招,收尘斜劈,挡开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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