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这才安心一些,心中却还是不放心。
赵言和命下人备好了洗澡水,亲自将神游天外的云挽剥洗干净后,丢到了床上。
云挽这才稍微回过了神来,不禁大惊:“我,我不要……”
赵言和看着斯斯文文的,实则体力好的吓人,二丫这才刚嫁过来,便有些吃不消了。
赵言和哪里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伸手放下了床幔,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没一会儿,帐内娇吟不断,春光一片。
……
一转眼,云清在牢中被关了两日了,第二日晚,牢中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湘妃突然来了,美名其曰探监。
狱卒拦下了她道:“琪嫔娘娘,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得探视云妃娘娘。”
早就料到如此,湘妃摘下手中价值不菲,大概抵这些狱卒半辈子月钱的镯子,塞给了狱卒道:“此事终究与本宫脱不开干系,本宫不来看看姐姐,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夜不能寐,本宫去看看就出来,麻烦各位通融通融。”
狱卒到底没守住诱惑,收了镯子道:“那娘娘快些。”
云清此时正躺在一堆不是很舒服的稻草上,准备休息了。
牢中无聊,终日除了被带出问话外,无所事事不知道做什么,只好早睡。
她这里还没睡熟呢,便听见牢门那儿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云清一愣,起身借着牢内昏暗的烛光,看清楚来人,竟是湘妃……
这么晚了,她来会做什么?
云清眸色暗了下来,面上不动声色的看着湘妃道:“这更深露重的,湘妃怎么来这大牢了?”
“臣妾担心您,这不是来看看您么?”
看她?怕是来看她笑话的罢?
“拖你的福,本宫虽然入狱了,倒也并无大碍,湘妃看过可满意了?”
云清浅笑着看着湘妃,看的湘妃心中一阵火大。
她来此,私心里是准备看看锒铛入狱的云清紧张落魄的模样,不曾想她还是那副死样子,无论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她丝毫不在乎的感觉。
她就一点都不怕么?还是说认准了自己会没有事?!
湘妃冷笑了声道:“娘娘还真是心大,都到了这一步了,居然还笑的出来。陛下是明君,您真以为,陛下能一直包庇您么?”
云清见湘妃强装冷静,实则眼中的火气已经收不住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个被害人都没多生气呢,她反而气成这样的,也不知道无辜入狱的是谁。
云清道:“本宫还能活多久,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总归会有个结局的,不看开些又能如何呢?不过只可惜……”
“什么?”
“可惜,无论本宫最后是生是死,你永远也替代不了这个位置!”
“你,你在说什么?!”
“湘妃,别拿本宫和陛下当傻子,这一关无论本宫能不能过去,你以为你能高枕无忧了么?你处心积虑,怕是到头来,不过是替旁人除了绊脚石!”
湘妃脸色难看极了,云清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她知道此事是自己告诉映雪,让父亲这么做的?
不可能!陛下若是猜到了,怎么可能丝毫没有动作?
话说回来,就算是猜到了什么,找不出证据又能如何?
思及此,湘嫔稍微安心了些:“云妃娘娘少在这里含血喷人了!本宫一直在后宫恪守本分,甚至不曾与家里有什么联系,你自己心狠手辣,残害生父,怪得了谁?如今你的恶性被我们家抖出来了,便准备冤枉我么?”
云清见湘嫔还在那里嘴硬,有些无奈道:“随便你承不承认,不过湘嫔,哪怕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此事与你无关,你说你父亲弹劾本宫,你以为陛下会日后还会宠幸你么?”
湘妃愣住,被云清这么一说,她心中隐约有些不安,语气中不自觉透上一股怒意道:“云妃娘娘,您也未必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吧,说白了不过是陛下的一个玩物罢了,你以为你死了,陛下能难过多久?”
“这个很重要么?”云清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女人的愚蠢:“若是本宫真有个好歹,陛下哪怕只会难过一阵子,但是只要一想到本宫之死与你有关,你以为陛下还会愿意见到你么?你自己处心积虑绊倒了本宫,也不过是给旁人扑了路,你以为,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
云清觉得湘嫔就是存心来给她自己找不痛快的,她真以为自己入狱了,就轮到她嚣张了?
湘妃的面色阴冷了几分,随后,突然冷笑道:“陛下能有多难过,试试不就知道了么?云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云清:“……”
云清微微蹙眉,其实她早就料到湘妃此来目的不简单,只是仍旧不信她有那么大的胆子图谋不轨。
湘妃身旁的宫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来,唇边扬起一抹冷笑。
云清微微蹙眉道:“湘妃,如今事情还未曾下定论,你敢如此?!”
“云妃,你用狐媚子功夫引得陛下为你所惑,焉知此次陛下舍不舍得处置你?嫔妾不忍见陛下继续受你蒙蔽,只好代劳了!”
说罢,对宫人用了个眼色,那小宫女立刻拿着药瓶来到了云清身前。
“这是什么?”
“娘娘别怕,这是慢性毒,不会直接死了,不过估计疼个一晚上就过去了!”
云清微微扬眉,看着湘妃道:“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不怕陛下处置你么?”
“呵,到时候就说娘娘您突发疾病,惨死狱中,那些放嫔妾进来的狱卒胆小怕事,定然不会招出嫔妾,您死后,陛下查的出来再说!”
湘妃说罢,不欲再同云清废话,对宫人道:“给娘娘灌进去!”
云清也不见惊慌,那宫人来到她身前,俯下身来,一只手大不敬的抬起了云清的下巴,便准备给她灌进去。
原本一直不动声色,似乎已经认命了的云清,突然抬起了手来,对着那丫鬟的后脑重重的劈了下去。
那丫鬟来不及惨叫,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只和容诚学过这一招,对付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却屡试不爽。
湘妃完全没料到云清还会这一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晕过去的宫女。
云清不紧不慢地捡起了地上的药瓶,冷冷的看着湘妃道:“想来湘妃也知道,本宫是乡下来的,收拾你们两个绰绰有余,你带这么一个小宫女来,未免太没用了些?”
云清故意将自己说的很厉害的样子,湘妃闻言,心中多少有些发怵了起来。
毕竟她不知道云妃究竟还会不会别的什么,被云清看的有些胆寒。
“来人,来人!!云妃要杀我!!”
外面的狱卒闻声赶了过来,挡在了琪嫔身前。
云清做不成什么了,只是就这么放湘妃走了,未免不甘心……
云清看了眼地上晕死过去的宫女,没记错的话,这个应该是湘妃的心腹。想了想,俯身将手中那瓶药给那宫女灌了进去。
“本宫要休息了,把这贱婢一并带走吧!”
湘妃离开大牢后,狱卒有些不放心道:“娘娘,要不要通知陛下!”
“蠢货,你是要闹的人尽皆知么?!”湘妃恶狠狠的数落了那二人后,转口道:“不过话说回来,今日你们放我进去的事,云妃已经知道了,若是回头告诉了陛下……”
两个狱卒脸色一变,湘妃又摘下了自己的珍珠耳环给了二人:“云妃如今身在狱中,若是不小心有个灾病的,也是情理之中的……”
两个狱卒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小的知道了!”
湘妃半搀半拖的,将宫女带了回去。
她知道,宫女被灌了那药,怕是活不下去了,自己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也不敢再有所动作了,一旦被人察觉,自己可真就完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杀害生父(下)()
翌日
狱卒给云清送来早饭的时候,云清才刚刚睡醒,昨夜发生那种事,她倒是和没事人似的。
也不知道那可怜的宫女死透了没。
云清看了一眼今早送来的饭菜,云清发现,比前两日的丰盛出许多,心下生疑,却没动筷子。
那狱卒在外面的桌前坐了一会儿,见云清依旧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忍不住问道:“云妃娘娘,您还不吃东西么?”
“本宫不饿!”其实云清的五脏庙已经在叫嚣了。
那两个狱卒不好再说什么,到了中午,换了一份热乎且更加丰盛的饭菜来。并且忍不住催促她道:“娘娘,好歹吃一点吧,回头您若是饿着了,陛下非处罚奴才们不可。”
云清狐疑的看了这二人一眼道:“本宫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吃不吃东西关你们什么事?本宫会同陛下说,不会处置你们的,放心好了。”
“娘娘您多少吃点吧,这食物不吃就浪费了啊。”
“说的也是……”这二人殷勤的态度更加验证了云清的猜测,昨日湘妃做了那种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了?
云清看了这二人一眼,笑道:“本宫不知怎么了,今日有些不舒服,那这饭,便赏给你们了!”
“这……”
“不必拘着,本宫赏你们的,你们二人吃就是了!”
饭菜的香味儿飘入鼻子里,云清的五脏庙开始咕噜噜作响,却执意不肯动筷,看着眼前的两名狱卒,催促道:“快吃啊!”
两名狱卒对视了一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其中一个打开了牢门,二人直接走了进去。二人面对着云清,换了张脸色。
“娘娘,奴才们也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这饭,您还是吃了吧!!”
云清早就料到这饭菜有问题,湘妃昨日应该不会甘心就那么离开,而她也不敢在做什么。昨日放她进来的那两个狱卒肯定是收了好处的,无形之中,便和琪嫔成为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自己能活着离开大牢,将湘妃来过的事说出去,这两个放人进来的狱卒也捞不着好处!
云清道:“你们已经做错了,何必一错再错,闹到无法弥补的时候,你们以为,湘妃保的了你们么?”
这二人也不是傻子,见云清这么说了,知道她必然猜出这饭菜里有毒了。
他们一直以为,云妃不过是个献媚取宠的花瓶罢了,云清的聪慧倒是有些超乎他们的意料。
“云妃娘娘,湘妃娘娘能不能保住小的们,小的不知道,可您若是活着出去了,湘妃娘娘一定会揭穿小的们!”
“愚蠢!你们以为本宫不明不白的死在牢里,陛下就会放了你们么?!”
云清和这二人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容诚那么聪明,就算自己今日死在这里,他也一定会查出来原因的,就算查不出,他们二人也活不了,这两个蠢货真是……
那两个人似乎被云清说动了,稍作犹豫,其中一人道:“别信她说的!她回头一定会在陛下面前揭穿咱们的!杀了她,咱们还能有条活路!”
二人商量完毕后,便准备用强的,云清没想到有人会蠢成这样,也没在废话,侧身躲过,从地上抓起一把稻草对着二人脸上糊了过去。
然而根本没什么用,那二人毕竟事是男子,力气大得很,云清哪里是这二人的对手?挣扎间被二人摁倒在地,云清用尽全力反抗着,最后将那二人的耐心耗尽了。
狱卒腰间都是佩有刀的,慌乱之间也未曾看清楚是哪个给了她一刀,左肩火辣辣的痛意传来,云清直倒吸了口凉气。
两个狱卒似乎愣住了,云清趁着这二人出神的功夫,伸出手来夺过了其中一人的刀。
手中多了武器,那两个怂包倒也不敢为所欲为了。
肩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就在云清大脑飞速思考着此时此刻该如何脱身的时候,此时,外面传来通报声:“陛下驾到!”
两个狱卒大惊,慌乱间理智全无,准备来强的。云清拿刀挡了一下,准备往牢外跑。
二人的恐惧令他们失了智,好在容诚进来的及时,一眼便看见这种情形,不禁一阵惊恐,心跳都停了半拍。
容诚快速冲进了牢内,一脚踹开了这两个狗奴才,扶起了云清,却见她肩膀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外渗血。
“你怎么样了……传太医!快传太医!!”
元七也吓了一跳,不敢多做耽搁,立刻去传太医了。
那两个狱卒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瑟瑟发抖着。
云清见容诚面色冷的能刮下冰碴来了,强忍着肩膀上传来的痛意道:“我没事,这刀口也不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容诚面色阴沉,看着云清肩膀还在渗血,别提多心疼了。
云清冷眼看着地上那两个狗奴才,“陛下,臣妾怀疑这饭中有毒,不敢下口,只是想不到,这两个奴才居然来强的……”
容诚冷眼看着那两个狱卒:“是谁命你们这么做的?”
“……”
“说!!!”
云清见那两个狱卒吓破了胆,连忙解释道:“回陛下的话,昨夜,昨夜湘妃娘娘来了。”
“朕不是说过不许放人见云妃么?!”
两个狱卒收了好处,吓的不敢说话。
容诚强忍着直接杀了这二人的心,问道:“她来做什么?”
云清见那两个怂货不敢说话,主动解释道:“倒也没什么,就是……带了瓶不知道什么药,被臣妾给她身边那个奴婢灌进去了!这两个奴才私自放人进来,估计是怕事情曝光自己被牵连,所以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容诚:“……”
云清说的云淡风轻,他听的心惊肉跳,虽然知道云清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好对付,遇到困境总干事能够化险为夷,可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心疼了起来。
一旦有个万一,他现在稍微一想都不可避免的一阵心惊肉跳。
“是朕考虑不周……”
容诚以为这种时候,湘妃总该收敛。按理说他想的也没错,只是不太懂女人心思的容诚根本不知道嫉妒会令女人蠢成什么样。
容诚看着地上那两个狗杂种,面目都狰狞了起来,起身准备做什么,却被云清拦下了。
云清此事痛的脸色都变了,道:“陛下,这二人,交给臣妾处置可好?”
“……好!”
那两名狱卒闻言,稍微松了口气。
云妃处置的话,怎么样也会比陛下好一些罢,毕竟是个女人家。
两个狱卒不断的对云清磕着头,毫无尊严的讨饶着:“娘娘,小的们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您饶了小的们吧。”
云清拾起地上的刀,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其中一个杀了,血溅了极远。
另外一个直接吓傻了,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呆愣了好一会儿,云清隐约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儿,低头一看,这怂包裆部已经是一片湿润了。
那家伙回过神来后,讨饶的是撕心裂肺:“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的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您放了小的一马吧!”
“饶命?你们刚才可想过放过本宫?若不是陛下及时赶到,本宫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未可知!!”
云清从来不是赶尽杀绝的性子,除非谁真的威胁到她,被两个奴才欺负成这样,不还手的话不是她的作风,所以她也没废话,直接下手把另一个也杀了。
容诚命人将尸体抬了下去,没一会儿,太医便匆匆赶到了。替云清上药包扎好后,容诚说什么也不允许云清继续在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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