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诚没答话,盯着已经飘到湖心的那盏河灯出了神,除了和云清站在一起的时,他面对其他女人的时候,没有说太多话的心思,尤其是废话!
好在凝妃早就清楚了他的性格,知道他虽然没开口,但是在听,于是继续道:“陛下不说,臣妾也猜的到,您许的愿望,是不是,和云妃娘娘有关?”
容诚:“……”
见容诚眉心微蹙,凝妃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似乎有些无奈的笑道:“陛下待娘娘真好,可惜……”
“可惜什么?”凝妃这欲言又止的态度,令容诚心中莫名烦躁,尽管早就知道凝妃不是什么单纯的女子,可一旦与云清有关,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追问了下去。
凝妃顿了顿,还是道:“其实,今日若是换作臣妾是云妃姐姐的话,哪怕是死缠烂打,也不会让陛下您过来的。”
容诚:“……今日是你生辰,朕来陪陪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臣妾知道,陛下今日若是不来,云妃姐姐难免会遭人非议。可若换作是臣妾,宁可遭人非议,也断然没这么大方的……”
凝妃说完,跪地道:“臣妾该死,一时失言了,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无妨,你起来吧,你所言,可是真的?”
“臣妾自认,比陛下懂女子多一些……”凝妃说罢,却又话锋一转道:“不过,云妃娘娘担心落人口舌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身为宫妃,本就该有气量一些,大概是臣妾有些小家子气了……”
容诚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云清一向是最不怕人议论的。
凝妃眼中闪过一抹得色,她看得出陛下的心结所在,也极好的利用了这一点,谁知容诚下一句话,令她遍体生寒:“凝妃,朕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尤其是妄加揣测朕心意的。”
凝妃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故作镇定道:“是臣妾逾矩了,可是陛下,您想不想看看,云妃姐姐心中究竟有没有您?”
容诚:“……”
同凝妃放完河灯后,二人回到了司锦宫。
原本容诚是准本放完河灯后便直接去云容宫的,他心底还是隐隐担心,自己若是回去晚了,云清心中着急。
却不想居然难得中了什么人的圈套,容诚还是第一次做如此幼稚的事,心中忍不住唾弃了自己一下,可是他心中强烈的期盼着,看看自己不回去,云清会是什么反应……
为此,他还特意让元七离开了,自己单独留在了司锦宫,同凝妃一起……下棋!
就是下棋!
凝妃还没蠢到直接表现出自己的所求,便找了个耗时间的法子,将容诚留下来!
不知不觉间,便过了原本约定好的酉时。
外面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听声音,雨势还不小,凝妃见了,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
看样子,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雨下的这么大,夜也已经深了,陛下应该不会再回去了……
容诚许是因为心中有事,原本棋艺精湛的他,居然接连输给了凝妃。又下了几盘,戌时都过去了,不知不觉,便到了亥时。
期间,容诚就没赢过一局,其实凝妃棋艺很一般,入宫前得知陛下精通棋艺,还特意恶补了一番,可终究无法与容诚匹敌的。
容诚输的很不寻常,很明显,心思根本不再眼前这盘棋上。
最后凝妃似乎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道:“还是别下了吧,陛下,现在已经快戌时了,想来,云妃姐姐已经睡下了。”
容诚没答话,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可若是仔细看,便会在其眼底看见狂风骤雨,显然是在压抑着什么。
凝妃静静的打量着他,不禁有些入了迷,容诚的五官除了那副桃花眼外,都属于比较刚毅的,所以他虽然皮肤白皙,还是一副桃花眼,却看不出半分柔气。
所以平日里板着脸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而此时此刻,在烛光的映衬下,却显得柔和了几分。
一向从容的凝妃,心跳猛地乱了几分。
“陛下……”凝妃轻唤他:“您想不想知道,臣妾往年生辰,许过的愿望里,哪一个实现了?”
容诚并没兴趣,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哪个?”
“臣妾曾许愿,自己能嫁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夫君,如今不就实现了么?”
容诚:“……”
容诚就算在不解风情,也知道凝妃这话什么意思了,正准备开口,告诉她自己并非良人,凝妃却继续道:“陛下知道,臣妾今日许了什么愿望么?”
“……不知。”
“臣妾入宫也有一年了,臣妾知道,陛下一直拿臣妾当知己,臣妾亦是,只是名份上,臣妾终究是您的妃。臣妾知道,您心里只有云妃姐姐一个人,所以臣妾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能尽到一个妃子的本分,今日祈愿,希望能彻底成为您的女人……”
容诚眉心紧紧蹙起:“……凝妃,朕曾说过,拿你当知己,再无其他。”
凝妃一脸诚恳的说道:“臣妾不会去求什么身份地位,日后也不会同云妃姐姐争宠,只想要这一样罢了,云妃姐姐心中根本没那么在乎您,甚至到现在也没派人来找您,可是臣妾可以做到啊。”
此言一出,容诚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云清不在乎他,云清不在乎他!!
凝妃的话像什么魔咒一般在他耳畔嗡嗡作响,扰的人心烦意乱。平日里哪怕凝妃那张嘴说出花儿来,容诚能听进去的寥寥无几,单这一句,令他失了理智。
见容诚被自己说动了,凝妃红着脸上前,开始解容诚的衣物了。
这就是她和其他女子不同之处,昔日那些准备勾引容诚的女子,都会先脱自己的衣物,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容诚,殊不知,容诚根本无心宠幸她们的话,那样做只会令她们显得无比廉价。
凝妃嘴上说着求欢的话,表现的却还是不慌不忙,还算矜持的。
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凡事都不能急……
当然了,一会儿到了床上该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儿了。这种事该怎么做,凝妃早就弄清楚了。
容诚看着眼前的女子,第一反应是推开她。
呵,自己至今还是一门心思的为了云清,不肯碰任何女子,可是她呢?自己若是碰了其他女人,她又会又几分在意?
思及此,容诚突然一把抱起了凝妃,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除了云清外,他还是第一次动手主动解哪个女子的衣物。动作有些僵硬……
凝妃见自己很快便得偿所愿了,心头不禁一阵激动,被剥光后,容诚俯下身,在她颈肩胡乱吻着。
早就做足了功课的凝妃口中刻意发出阵阵不可描述的声音,这种时候,足够将任何一个男人的理智剥除。
容诚胡乱的吻了两下,顿了顿,却突然从她身上起身了。
出于男人的本能,凝妃看得出,容诚身下似活物一般,逐渐发生了变化。可是他居然,居然忍得住……
“陛下……”
云容宫内
因为下雨,云清便让那些宫人早早歇息了。她待下人一向宽和。容诚不在的时候,连守夜都免了。
整个云容宫内,只有她的卧房内还燃着灯。
已经子时了,容诚还没回来。
他从来都不是轻易食言的人,除非……
是因为这场雨吧?
云清直觉他今晚不会回来了,可还是执意的等着。等的时间越久,云清一颗心越来越沉……
现在就是让她去睡,她怕是也睡不着了。
这次难道是她判断失误了?容诚对她,难道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了么?
云清自认对容诚还算了解,除非凝妃同他说什么了,是她轻敌了,可是难道容诚就这么……这么受不住诱惑么?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能听见稀稀拉拉的声音。都这个时辰了,容诚留在司锦宫会做什么……
云清现在脑子有点乱,不欲思考太多,起身翻出伞来。提了盏灯笼,便离开了云容宫,未曾惊动任何人。
去了又能怎么样,云清不得而知,不过她的男人在司锦宫,今晚,她是一定要去的!
心中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多么不合规矩,可是她留在宫里就是为了容诚,若是这个人都丢了,她守个屁的规矩!
外面雨很大,被风吹的,油纸伞几乎挡不住雨了,手中的灯笼更是被风吹的摇摇欲坠,云清走了没一会儿,裙摆鞋袜便都湿透了,手中那盏灯笼也被晚风吹的快熄灭了,云清走了没一会儿,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她身前,站了个人……
顺着那双熟悉的鞋向上望去,就见容诚站在身前,甚至没打一把伞,身边一个宫女太监也没有。大概是一路淋着雨走回来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看着狼狈极了。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容诚低笑了声:“朕还以为,你不会来找了!”
云清不是一个多爱哭的人,此时却仍旧没忍住,鼻头一酸,也不顾他身上湿漉漉的,一把扑到了他怀里。手中的灯笼和伞一同掉到了地上。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灯笼被雨淋过,很快便熄灭了,四周一片黑暗。
云清被人挑起了下巴,紧接着,被他重重的按在了宫墙上,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吻落下。
雨下的很大,两个人的身子却渐渐滚烫了起来。
……
云清随着容诚回到云容宫后,二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换下已经湿透了的衣裳,好在云容宫有容诚备用的睡袍,二人换好后,云清替容诚擦头发时,没忍住问道“你为何去了那么久?”
容诚没答话,云清替他将头发擦干后,便被他迫不及待地拥住,吻了上来。
云清原本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其实今晚他往回走,于云清而言,已经知足了。
外面雨越下越大了,空中偶尔闪过两道雷声,室内两个人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一般,极尽疯狂的纠缠在一起,室内一片春光大好。
今夜他格外的热情,云清双手揽着他的身子,极其热情的配合着他,盯着来回晃动的床幔,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经过今日一遭,敲打凝妃的也差不多了,这下,自以为受宠的凝妃,怕是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了罢?
一个男人,大半夜冒着雨也要离开她那里,对女子而言,这可是不小的羞辱……
与云容宫的火热相比,此时此刻的司锦宫,则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凝妃面色铁青的靠在床边,方才被容诚解开到一半的衣裳也不曾穿好,发丝凌乱,双眼通红,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摇摇欲坠了,大概是强忍着,才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刚刚自己几乎哀求一般的求他留下来,甚至什么清高气节都顾不上了,哪怕什么也不做,只要他能留上一晚也好……
可他还是走的如此决绝,这么大的雨,连把伞都没来得及打就离开了!
从小到大,凝妃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压到这份儿上,陛下都和她进行到这一步了,居然走了!!她此时此刻心中的屈辱可想而知……
她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一旁的宫人则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只听得窗外雷雨交加,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百九十八章 笼络人心()
这场狂风骤雨不知何时停的,清晨便不下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下过雨的清晨冷的要死,好在被窝里是暖的,云清被容诚揽在怀里,见他似乎还睡着,悄声移开了他的胳膊。
正准备起身洗漱,被身后的容诚一把抱住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你醒着啊?”
“刚醒。”
两人之间不知何时从相互拌嘴变成了这种枯燥而乏味的对话,云清顿了顿,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亲道:“我该去祁云殿了,陛下今日无早朝的话,便多睡一会儿吧。”
容诚昨夜似乎真的累大了,云清起身洗漱完后,他又睡着了。
到祁云殿后,凝妃推脱身子不舒服,便没来。
由于凝妃平日里为人诚恳,给人的感觉便是从不会说谎的,便也没人多心,以为她真的是身子不舒服。
只有云清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昨夜容诚到了半夜,冒雨赶回了云容宫,凝妃的心情可想而知。
几个妃嫔还特意借此事去刺激云清,她们只知道,昨夜容诚去了司锦宫,却没人知道,容诚离开了……
这种事云清自然也不会告诉她们,且让她们自娱自乐好了。好像凝妃受宠她们心里便好受了似的。
云清没怎么将这些酸话当回事儿,一旁的淑嫔看不下去了:“昨日是凝妃娘娘的生辰,按理说,陛下自然应该去陪着,姐姐们有必要一直说个没完了么?”
“怎么?”琪嫔不屑的看了淑嫔一眼:“淑嫔这是看了眼红?我们说说怎么了?”
淑嫔脸皮薄,被琪嫔一说红了脸:“分明是你见了眼红,故意借机给旁人找不痛快!”
琪嫔还想说什么,被柳烟呵斥住了:“行了!因为这么点小事,你们也要吵!”
琪嫔不再答话了,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何时起,淑嫔也敢开口顶撞她了?虽说二人都是嫔位上的,可这出身截然不同,实际上在后宫的地位,是不同的。
云清原本是想替淑嫔说句话的,谁知一张嘴,便忍不住轻咳了起来。昨夜淋了雨,又被折腾了一番,看样子是要感冒了。
众嫔妃散了后,云清回到了云容宫,暗自琢磨着,是时候将二丫要回来了,将凝妃惹到这一步,云清就怕凝妃狗急跳墙做什么。
此事宫人来报,说是淑嫔来了。
宫人话音刚落,淑嫔便红着眼走了进来,云清注意到她发丝有些凌乱,原本白净的脸也红肿了起来,不禁微微蹙眉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淑嫔一张口,眼泪便掉了出来,云清再问什么,她也不说,只是一味的哭。
待她哭够了,下人将帕子递给她,淑嫔才哽咽道:“让姐姐见笑了。”
“是不是琪嫔?”
其实淑嫔哭这一阵儿,足够云清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
“是不是。因为今早的事儿。”
淑嫔点了点头:“本来不想来叨扰姐姐的,可是嫔妾,嫔妾……”
“岂有此理!怎么说你们都是同位上的,这也欺人太甚了!”
“嫔妾性子软,出身又低微,被她们欺负惯了。”
淑嫔来找云清,多少有点希望云清给她做主的意思,她也算聪明,没去找柳烟。
云清不太爱多管闲事,可是毕竟淑嫔是因为自己,平日里同自己关系还算不错。
“琪嫔是怎么欺负你的?”
“今日嫔妾自祁云殿回到宫中,没一会儿,琪嫔娘娘便带着宫人来了,将嫔妾宫里的物什摔了不说,下人谁拦着便打谁,就连嫔妾,都挨了琪嫔两耳光。”
云清听的直蹙眉:“她打你你便受着么?”
这淑嫔性子也忒软了些,哪怕去向容诚告状,那些人也会收敛一些。”
云清闻言,叹了口气,起身正准备去替淑嫔讨个说法,身子一阵发软,有些头重脚轻。
这感染了风寒,原本早上还没什么,这会儿倒是难受起来了。
“淑嫔,此事本宫会同陛下说明,现下身子有些不舒服。”
“那娘娘好好歇着罢。”淑嫔脸皮薄,云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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