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马的,小贱货,竟然敢踢老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那男人按住我的脖子,对着我的脸就是一顿狂扇。他的手劲因为经常干重活而出奇的大,几巴掌下来我就被扇的七晕八素,脸部发麻,眼神都要死掉了。
他抽出用来绑住裤子的绳子,死死的把我的双手勒在了一起,然后他往旁边啐了一口口水,双目猩红的看着我说:“你个臭娘们,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他猴急的过来撕我的衣服,对着我的身子又是掐又是拧的,我痛的满眼都是眼泪,只能无力的蹬着双腿,一次又一次的坠入绝望的深渊。
我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周围都是杂乱与不堪,我能透过男人满是头皮屑的头颅,看到外面的阳光,是那么的刺眼。
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绝望吗,明明光明就在你眼前,明明走几步你就可以逃出去,可你根本到不了,根本到不了,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大海中间扑腾,想要去岸边,却怎么也到不了!
触不到的希望,比绝望还令人绝望!
衣服被刺啦一声拽开。退到我的胳膊上,那人用他脏兮兮的手揉我,撕我穿在里面的背心,我用手捂住,他就用力的撇我的手腕,几乎都要到一百二十度,我整条胳膊的大筋都狠狠的抽着疼。
然后他的把我的裤子退到小腿,忽然间刺骨的冷风在猛烈的倒灌,我浑身像被泡在了刺骨的冰水里,我好恨蒋筱婕,我恨不得她去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
我崩溃的挺起腰杆,喉头崩溃的不断抽搐,就像是被放干血的动物,发出最后一次的抗争。
就在这时,高大的铁门忽然被狠狠的砸响,身上的人像是没有意识到会有人来这里似的猛然一激灵。然后慌里慌张的扭过头朝身后看去。
本来我已经放弃挣扎了,我的灵魂本来已经死了,可是这声音,就像是还魂的钟声一样,嗡的一声,震荡着整个脑海,以至于我浑身的血液沸腾燃烧,停止的心脏再次的狂跳起来!
视线投过去,逆光里,一个人手握木棍,斜在脚边,单枪匹马,浑身带着腾腾的杀气。
他的眉毛紧皱着,眼珠凶神恶煞的镶嵌在赤红眼眶里,一边的嘴角皱了起来,活脱脱一只从黄沙中怒奔而来的野狼,浑身都是血性!
他就是
林启盛!
“你小子是谁,别他妈坏老子的好事。他妈的给我滚!”身上的男人朝林启盛叫嚣着,我趁他分神的瞬间,抬起膝盖顶上他的胯间,他痛的嚎叫一声。
林启盛狂奔过来,手中的木棍拖曳在地上,带起大片的灰尘,随即,他划开灰尘,一棒子敲到了那男人的脑门上。
霎时间,一切好像静止了,无声了,身上的男人僵硬的挺起脖子。从我身上翻滚了下去,随后抱着头哀嚎出声,疼的大叫。
林启盛怒骂一声‘干’,把手中的木棒往地上狠狠一甩,冲上去就揪住了那男人的衣领,脖子上青筋隆起。失控的大吼出声:“你他妈敢动她!!!”
071。我选了你()
整个仓库都因为林启盛的这一声吼而沸腾了,我缩在汽油桶旁边,拉好裤子,夹住腿,满头都是冷汗,抱住被扯的快要遮不住身体的衣服,无助的就好像一只从泔水里捞出来的猫。
可当我听到林启盛的这一声吼时,整个冰冷的身体再度灼热了起来。
这个世界并不总是冷漠,也会有人为你挺身而出,无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因为心中那不断叫嚣的正义感挺身而出,让晦暗得世界再次复苏,让快要死去的心脏再次跳动。
因为那正义感,不经意间救活了一个人的人生。
那一刻。我真的感激林启盛,我感激他肯为我挺身而出,在他出现之前,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林启盛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那个男人的脸上。他的拳头像钢铁一样的坚硬,几下就把那人的鼻血给砸了出来,一个经常干重活的工人,在林启盛面前竟然被打的没有半点还击之力,林启盛滚烫的汗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他恨不得用尽浑身的力气,把面前的人打的头破血流。
林启盛没有用工具,因为他刑种的那股恨意,通过工具已经没办法输出了,身体上的搏击。是最直接的宣泄方式,他的恨,通过拳头传达的淋漓尽致,他的口中一直反反复复的骂:“操你妈,我让你动她。老子打死你!”
那男人被打出了血,就像吃了老鼠药的老鼠,蜷缩着身子,口鼻流血,不断的伸手抱住头,苦苦的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你不敢了,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求求你别打了,俺没钱上医院啊。”
什么都没做?我在心底发出的一声冷嘲,面对这样的求饶,我的心里再也没有半点同情。
我同情他,他在对我施虐的时候,又曾想过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他只是被打的流几滴血,可是他呢,他差点用隐形的刀子刺死我,他对我造成的伤害,就算他死了,也还不回来。
心口上的创伤,用一百种幸福,都填补不好。
林启盛打的累了,而身下的人,连求饶都求不出。三四十岁的男人,哭的就像是个孙子,与他之前那副嚣张的嘴脸大相径庭,为什么要把别人逼入绝路,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得没有退路。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想去博取受害者的同情来洗刷自己的罪名,简直可笑至极!
“草你妈的!”林启盛一脚踹到了那人的肚子上,然后摇晃着站了起来,泄愤似的踢了一脚身边的汽油桶,那男人蜷缩起肚子,痛苦的呻吟,林启盛的眼睛依然恶狠狠的盯着他,盯了两秒,见他实在没有力气起来了,才怒着一张脸朝我走了过来。
他的鬓角都是汗。校服上好多地方沾了血,他捡起我的校服随便的把手上的血擦了几下,然后又丢掉,把自己的校服拉开,披在了我的肩膀上。再背过身子去,淡淡的说了一句把衣服穿上。
我听话的恩了一声,也背过身去,才敢偷偷摸摸的穿上林启盛的校服,他的校服特别的大。袖子多出了好大一截。
林启盛把头偏向一边,然后揪住我的衣服把我往外面拽,我就像是被他拖着走一样,之前的感激在这一刻换为害怕,我不知道出去的那一刻。林启盛又要用什么言语来挖苦我,比如我自己送上门,又比如我把这件事当做家常便饭,又或者说我过来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我想了好多好多种情况,却没想到林启盛最后只是深深的吐一口气,问了一声没是吧,他不想让我觉得他是在关心我,所以故意压低声音,撇开视线。
我嗯了一声,说没事。
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因为害怕而抽着疼,遇到这种情况,谁能不害怕,尤其是越想越觉得后怕,如果林启盛没有出现呢。如果那个人最后成功了呢,只要一想到这些,我的整颗心都是悬空的,不着地的,时时刻刻都在发抖,尽管太阳再大,我都冷的像是躺在雪堆里。
半宿,我才颤着声音问林启盛:“你……怎么会来?”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喉头都哽咽了,因为我压根就没有想到有人会来这里。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林启盛。
林启盛回避了我的问题,他说:“你怎么会来?”
他一问完我这个问题,我突然想到了此行的目的,立马条件反射的拉住他的胳膊,吞咽了一下口水,焦急的说:“夏优……夏优!”
我本来以为林启盛会特别激动的抓住我问,夏优怎么了?!却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说,你慢点说。
“快去救夏优啊!”我急的不行,完全忘了几分中前自己才经历了一场难以磨灭的噩梦!“我来这是救夏优的。可是她根本不在这!你知道杜骁吗,杜骁……杜骁她把夏优带走了,她的眼神特别可怕,她一定会对夏优做恐怖的事情,你能联系到她们在什么地方吗,我们快点去救她!”
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林启盛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只是探寻的看着我,然后随口问道:“你真的这么担心她?”
我听了林启盛的话,突然特别的委屈。因为自己的真心被别人质疑而感到不舒服,我看着林启盛说:“你觉得我一个人跑到这里,就是为了上演一场虚伪的姐妹情吗,林启盛,你可以觉的我虚伪。觉得我假,但是请你不要在这件事上质疑我,我好不容易才能有一个好朋友,我珍惜他有错吗?”
林启盛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一直觉得,女生之间的感情很脆弱,或者是当涉及到感情时,一切都会显得很虚伪。”
“我要找夏优。”我看着林启盛说,直觉上,我感觉他可以打听出夏优真正的位置,更贴切的说,除了他我没有人可以求助。
林启盛把手插在口袋里,阳光洒在他溢满汗水的皮肤上,折射出淡淡的光线,他一边的脸迎着阳光,一边脸隐在阴影里。就像任何一个人一样,有着他的两面性。
他轻不可闻的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接到了一条短信,一个是夏优的位置,一个是你的位置,你们两个在完全相反的地方,你知道我看到短信后,第一个反应是什么的吗?”
我看着他,停下了脚步,林启盛也停了下来。侧过头眯着眼睛看了看阳光,嘴角带着轻佻的笑容:“我他妈竟然毫不犹豫的选了你。”
当林启盛故作玩笑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只觉的怪怪的。大概就是那种情绪吧,即使亲身感受,也解释不出来,应该是感动到了。
林启盛见我半天没回应他,低下头,自尊心作祟的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自己骂自己:“草,我有病。”
当时我真的觉的林启盛有病,完全搞不懂他,忽冷忽热,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又对我坏到不行,后来我搞懂了,原来是那么回事。
林启盛和我一路沉默的走到学校后门,夕阳渐渐的落下它的余晖,林启盛和我在后门分道扬镳,然后我自己一个人,抓住校服的口袋缩着肩膀往家走。
我一直是低着头的,快到小区的时候才猛然抬头,然后我在我的正前方看到了一对熟悉的身影。
“夏优!”
夏优听到我叫她,慌忙转过了身子,头发很乱,眼睛很红,同时,她身边的男生也闻声转了过来,是我更加熟悉的沈煜。
夏优的肩上,披着他的外套。
072。怎么整她()
夏优看到我之后,往前走了两步,想要过来找我,而沈煜已经率先朝我跑了过来,然后一把扣住我的肩膀,说:“桑桑,你怎么这副样子?”
“我……”我说不出话,难道要我当着夏优的面,告诉沈煜我差点被人强间吗?
夏优跑了过来,拉住我的手,痛的我眉头猛然一皱,夏优以为我生气了,低眉顺眼的问我:“桑桑,你怎么了,为什么衣服上会有血?”
我摇摇说没事,我就是被人不小心推倒了,然后衣服脏了,沈煜问我穿的是谁的衣服。我咬着嘴巴没有回答,他被我沉默的模样给气到了,然后什么话也没说,把头扭向一边。
我看到他裸露的胳膊上有大片的擦伤,才想起夏优的头发也很乱,像是被打了一样。
我赶忙问夏优。杜骁她们把她怎么样了,夏优笑着摇摇头,说她没有事,然后紧紧的抓住沈煜的外套,生怕它掉下去。
我不知道夏优会不会怪我,怪我没有救她,可我真的有去,只是我去错了地方。
我故意躲着沈煜,希望他不要再过问,要问我看到他跟夏优在一起的时候有失落吗,确确实实有一点,我也给他发短信了啊,他就算先去救了夏优,回来的时候也可以去找一下我啊。
但我这些失落只能隐藏在心里,我不能让夏优难做。
沈煜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的跟在我和夏优的不远处,像是要跟我们一起走去地下室,夏优显得特别局促不安。估计是因为身上披着沈煜的外套,想脱又不能脱,只好缩着个肩膀,十分难堪的夹在我和沈煜之间。
到楼道口的时候,我刚准备转身让沈煜先回去,他就率先抓住了我的胳膊,语气不乐的说了一句:“陈桑,你跟我来。”
他从来都没有叫过我陈桑,可见他这次是真的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
他把我拉到小区的长椅上,长椅在树的下面,几乎没有人从这里经过,沈煜让我坐下,然后站在我对面看着我说:“你实话告诉我,怎么了?”
沈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凶,正因为听起来好温柔,所以我更难受了,我扭着衣服,低着头问他:“你没看到短信吗?”
“什么短信?”他从裤子里拿出自己手机,递给我:“之前一直静音,然后刚刚打架的时候,把手机给撞坏了,我以为你已经回来了,没想到你竟然成了这副样子。”
沈煜蹲了下来,手扶在我膝盖上,抬头看我说:“快告诉我你怎么了,我都要急死了!谁欺负你了?!”
当沈煜慌里慌张问出这么一连串的问题之后,我突然憋不住心里那股悲伤的情绪,猛地朝他扑了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沈煜傻掉了,只能半蹲起身子反手抱住了我,不停的拍我的背安慰我说:“桑桑,求求你别哭了,我就是气你有什么事情不跟我说,一会儿就过去了。你一哭我心脏都跟着痛。”
我抱着沈煜,哭的特别伤心,那种劫后余生的恐惧感,逐渐笼罩我的全身,我边哭边抽噎道:“沈煜,我身上好疼。”
沈煜闻言,立马松开了我,看到了我手上的血洞,拉开我的外套,看到了我被撕破的衣服,我的腿还保持着夹紧的动作,好像有一只手在不断的用力往外掰。我害怕,我是真的害怕。
沈煜的手突然麻木了,看着我半天都没有反应,然后他的鼻翼两侧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额头覆上我的膝盖,松动着嘴唇说:“桑桑。我……”
他说了一个字,说不下去了,然后突然抬起头,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看着我说:“谁干的?!”
我被沈煜的眼神吓得往后坐了一下,声音弱弱的说:“我不认识……是一个农民工。在废弃仓库……我以为夏优在的那里,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一个人跑了过去,结果……结果……”
我讲到这里讲不下去了,肩膀剧烈的抖动,低着头。抬也抬不起来,只要一想到废弃仓库里发生的种种,我就恶心的想吐!
沈煜也听不下去了,深深的负罪感压的他也抬不起头,他哽咽着,艰难而苦涩的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林启盛出现了。还救了我,我身上穿的……就是他的衣服。”
沈煜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僵硬了,我无法分辨出他的心情,或许在第一瞬间他高兴我获救,但是下一秒。他因为救我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深深的自责。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说:“我怕等不到你,就直接去了你们班找你,结果碰到了蒋筱婕,她说她听到你们班杜骁要收拾你跟夏优。就在老防空洞那边,我一听,把我给急的不行,问了你们班几个同学,都说看到杜骁和夏优一起出去了,然后我就去了,没想到过去的时候,我没看到了你,只看到了夏优,当时几个男的再扒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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