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站起了身子,看到那个背影正在往一辆停着的车的方向走去,我妈回来了,时隔五年,她竟然重新出现了!
她应该是准备过来看落落的,因为我之前一直是蹲着,并且和她距离太远,导致她没有看到我,等到我站起来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这里有人,为了避免与我碰面。她选择迅速地离开现场。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我想都没想,就抱起安安提脚去追,但我是往我的车的方向跑,还不至于傻到用双脚去追车。
安安面对这样突发的情况。一点都没有害怕,只是在我的怀里静静的扭头看着前方,等到我跑到我的车跟前的时候,我妈已经启动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
我把安安放在儿童座椅上,对他说了一句,坐稳之后,立马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油门,朝我妈的车子离开方向,飞速追去。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的那个退役的赛车爱好者老杜,他教会了我不少的赛车技巧,硬是把我这个只敢跑60码的马路蜗牛给调教的连二百码都敢上,但是现在安安在车上,加之下山的路不好走,所以我不敢开的太快。
追了好久之后,我妈的车,依旧在我的前面。
我什么都没想,一心想着要追上我妈,把当年的事情给问个明白!她和悦悦为什么会无故消失?!她们去了哪?霍启盛又去了哪?她当初那么刻意的阻拦我,说明这些事情,她肯定知情!
我越想就越激动,越激动,我脚上的动作就越沉稳,因为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
追逐依旧在继续,安安没有任何的害怕,他只是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手指。
然而追着追着,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开始她的确是在逃,但是慢慢的,她好像把逃变成了引,在引我去什么地方一样。
周边的环境越来越偏僻,道路越来越狭窄,一点没开好都有可能引发翻车。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甘心,最终,我还是选择停了下来,看着我妈的车子,一溜烟一样的慢慢变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我的双手紧紧的捏住方向盘。然后又缓缓的松开了——
徐月娇,既然你已经出现了,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
想到这,我心里的那份不甘心才有所缓解,我擦了擦太阳穴处的汗,扭头,冲安安笑着说道:“安安,看来妈妈又得去找杜爷爷练练车技了,你想不想坐他家得小赛车了?”
安安抿嘴,用力的点点头。
“过几天妈妈就带你去玩,好不好?”
他依然点点头,眼睛里却是失落的。
珍珠港在大火之后。便重新修葺,然后重新开业,交给米雪姐和珍姐打理,维港这边依旧是原来的名字,也全权交给维姐和姿琳姐打理,表面上,大家都以为维港和珍珠港是两家,很少有人知道,两家的背后,只有一个老板。
虽然她们做事我放心,大小事情都能被处理的井井有条,可随着规模不断的扩大。我每天都有新的事情去忙,新的局子去参与,很少有时间能带安安出去玩,所以他才会听到这句话之后,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事情一多,我肯定就会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又或者,让刘姿琳她们带他去玩。
我猜出了他的心思,伸出手,摸摸安安的脸颊,说:“这次妈妈一定会带你去玩,来,我们拉钩钩。”
他沉默,伸手,小小的小指与我勾在一起,拇指与我相互贴紧。
564。一个惹事的男客人()
回去之后,我先是把安安送回了家,现在我的条件还算不错,加上自己平时琐事比较多,家里有请专门的保姆照顾安安。
保姆有个半大的孩子,虽然我允许她把孩子接过来住,但保姆似乎是不好意思,只是偶尔脱不开身的时候,才会把孩子带过来照应着。那孩子似乎很喜欢和安安在一起玩,但是安安却总是刻意的躲着。自己一个人跑到角落里默默的玩。每每找到他的时候,都发现他孤伶伶的坐在地上,重复的搭着积木玩具。
为了给安安治病,这两年来我几乎跑遍了全国,根据医生说,小儿孤独症的发病率仅有万分之五,这其中百分之七十的孩子都有智力低下等问题,百分之二十智力正常但有语言障碍,还有百分之十智力超常且对很多领域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安安明显是属于最后的百分之十,不然怎么连我玩起来都有些吃力的大块拼图,他都能很快的拼好。
可看到安安这幅模样,我又怎能不心痛?
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原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我只希望他像正常的孩子一样会说会笑,贪玩调皮还会惹事,可他却偏偏像是继承了落落那般的孤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甚至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安静,就连他脸上的笑容,都像是我用金钱无法买到的奢侈品。
是报应么,如果是报应。我又是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战战兢兢的活着,为了给安安更好的条件才拼命的赚钱。生活给了我苦难的同时,却又给了我不能放弃的理由,所以我外表再怎样的光鲜。又有多少人能体会我内心的苦。
途中,我接到了一通电话,说是有个小姐被带出去之后,最后被折磨的不成样子,那男的还来后台闹,让姑娘把他消费的钱还给他,否则就威胁姑娘不要出这个大门,他只要看到她落了单,就会把她给灭了口。
我闻言,不由得有些皱眉。
经营这种大场子,何况同时经营了两个,像这种醉酒闹事的客人几乎可以说屡见不鲜,也根本杜绝不了。虽然我们现在还有久千代撑腰,一般的人不敢来这里闹事,但深圳这座城市人流量太大,几乎每隔不了多久就会有些不怕死的人过来闹闹,虽然都不成气候但烦不胜烦。
所以我都已经事先警告这些姑娘们了,我只负责保你们在我的会所里正常陪酒绝对不出任何事情,至于出不出台全凭你们自己的个人意愿,我绝不干涉。不偷不抢赚来的钱,虽然不高尚,但是也不可耻。
我丑话跟她们说在前头,遇到特殊情况的人,一见矛头不对。不要再想着赚钱,首先要想的是怎么脱身,我对她们有一条死命令就是,有两样东西是绝对不能留下的:一个是伤口,身体是她们的本钱,不要因小失大。二个是证据,不要因为你们个人给公司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很显然,这个姑娘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去,她就是想抓住机会多赚一点钱,结果才沾上这么一块臭膏药。
平时这种事情她们都会不吭不响的解决了,哪里至于打电话给我,但是今天,我想情节可能有些严重吧。于是我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就想先把安安送回家。可他却抓着我的衣服不肯放手,而且眼神看起来特别的失落。
我蹲下身子,抱着他,摸摸他的头,微笑着说:“安安乖,妈妈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给安安讲故事,陪安安睡觉,好不好?”
他点点头,很乖巧。只是稍微哄一下,他就懂事的松开了手。
安安越是这样的懂事,我就越感觉不舒服,我的眼睛有点凉,心口有点堵,每天看着账户里的数字不断上涨,可数字上涨的同时,也意味着我将失去太多东西。现在的我似乎是对金钱有点麻木了,它们真的就只是一串数字而已,不会引起我的一点悲喜。可谁都可以因为个人的情况而退出公司。但我有我的责任在,我没有任何理由,必须坚挺到最后。
把安安交给保姆,我便转身上了车,后视镜里。我能看到安安的小脸一直在那里张望。
我心里暗暗的想着,哪怕霍启盛不回来,哪怕我这辈子只是一个人,我也要让安安住上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食物,穿最好的衣服,受到最好的教育!
进了维港之后,我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我已经习惯了走进店里的瞬间,就戴上一副早已准备好的面具。虽然我真的很想叫她们每个人一声姐,和她们快乐的平等相处。
这五年来,小姐们不断更新换代,走了一批又一批,真正陪在我身边的还是那么几个人。所以我真的不指望再交什么朋友了,何况没有威信,就不能服众,如今我们拓展出的领域越来越多,很快。我们就能买下一整栋大楼,我没有选择,必须要做出这幅领导者的样子。
我走进大门,保安还有前台看到我之后,都纷纷低下了头,我去了后台,推开门的那一刻,一票整齐的桑姐传入耳朵,她们看到我,如同看到自己的精神支柱一样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光,像是有我在的地方,就可以帮她们摆平一切。
其实一开始她们叫我桑总,我听着别扭,但是直呼名字会显得没有什么威信可言,所以刘姿琳说,要不就还叫桑姐吧,习惯了,还亲切。
我走向那个如同被老鹰抓伤的小鸡般瑟瑟发抖的姑娘,低头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此刻的她真的如惊弓之鸟一般。言语都已经不利索了,但还是不敢不回答我的问题,好半天才含糊道:“我我我……叫……小婉。”
“新来的,家里条件不好,就一村姑。”
莫维在一旁没好气的解释着。但估摸着是害怕我会罚她,所以表面上在凶这女孩,其实是想我网开一面。
我心领神会,表情依旧严肃的问:“你是没有受过培训?”
“受……受过。”她害怕的答。
“明明知道跟不熟悉的人出台会这样,还抱着侥幸心理。现在出了事情,算谁的过失?”
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薄情,完全没有要向着她的意思。
她更加怕了,低头嗫喏:“我、我的问题。”
“维港,从来不会为不听话的人撑腰。”
此话一出,她面如土色,几乎是在瞬间就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可我要是此时真的决定不管她,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句话,我这么说,自然是有我自己的用意。
我扶住了她即将跪下来的身子,轻声道:“但……你毕竟是这个家庭里的一员。”
我冲她提起一个微笑,然后对莫维姐吩咐道:“现在把她送去医院,找个好点的医生,钱不是问题,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跟疤痕,这件事,你亲自去。”
“好。”莫维应道。
我利索的推门出去,准备去会一会那个男客人,我是开夜总会的又不是开慈善机构。怎么能白白花这个医药费,我不仅不会退这个客人的钱,还要他倒吐出来,赔偿我的损失。
这个客人已经被我们的人抓住了,现在关在保安室,刚走到门口,我便听到里面吵吵闹闹,有人在说醉话,显然就是那个蛮不讲理,厚颜无耻的小人。
我推门,看到保安们都愤怒的皱着眉头,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立马舒展开来,都低头叫了我一句桑姐。我嗯了一声,看到椅子上的那个背影,还算客气的说道:“这位先生,不知你对我们维港有什么意见呢?”
565。沈煜出狱了()
“桑姐?”
那个邋遢的中年男人在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独自嘿嘿的笑着,重复着这个称呼。近距离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免一愣,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
随后,那个男人终于转了过来,如同一滩泥一样的摊在椅子上,两只眼睛浑浊而蜡黄的看向我。他朱青色的嘴唇咧开。露出一口黄色的牙齿,随后仔细的看向我,眯了眯眼,一边呵呵的笑,一边如同读了笑话般的绷住嘴角道:“你是陈桑。”
尽管我的脚上没动,但我的心理上,在他回头的那一刻,便狠狠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如同噩梦一般的男人!
我在见到这张脸的那一瞬间,心口如同被推翻了五味瓶一样的复杂,内心的恨意和充满阴影的惧怕交织着,以至于我的脸部都有些僵硬。
一晃都快十年了,没想到我今天在这又见到了他,就是那个骗悦悦说是要给她打针的男人——我爸!
此刻他的皮肤上布满皱纹,人看起来极其衰老,像是这十年的时间在他那边被他过成了三十年一般的漫长。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精神,裤子松垮的挂在跨上,因为裤子的拉链没有关,他直接把手给伸了进去,肆无忌惮的抓了抓。最后还搓着手指放在鼻尖闻闻……
随后他问着味,忽然笑的一脸恶心的对我说:“陈桑,你躲啊,怎么不躲了,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个臭娘们,老子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果然是跑到大城市来当鸡了!真是天生的贱货,打你小的时候老子就看出来了!”
尽管我此刻内心震惊,但我早已经今非昔比,我顿了顿,对他了微笑一下,十分平淡的说:“这位先生请你注意自己的措辞,否则我可以告你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不信你可以试试。当然,如果你继续在这里闹,我们也有时间奉陪到底,还有,我的确叫陈桑,但不是你嘴里的陈桑,我不认识你,你也完全没有资格认识我。”
我爸在听到我说我不认识他的时候,立马怒了,站起来冲我嘿嘿的笑了一下,凶狠异常的说:“不认识?陈桑。我看你这是能耐了,竟然连你亲爹都敢说不认识了?!”
此话一出,保安室的保安纷纷的转头看向我,脸上的表情很明显。
我不是一个虚荣的人,可是有这样的爸。真的让我很恶心。
不过,恶心的同时,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这么多年没有见,但人的本性不会变,我知道我爸是一个典型欺软怕硬的窝囊废,他现在这么穷酸落魄,敢来维港这么闹,肯定是有人指使的,至于这个指使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我脑袋稍微转了转,就只能想到了我妈。
我爸见我愣住,突然朝我扑了过来:“我的乖女儿,你难道忘记爸爸以前是怎么疼你的了吗,嘿嘿,现在怎么这样就能翻脸不认人了呢?爸没钱花了。你给我点钱花花,再给我找两个漂亮的小姐玩玩,反正你现在这么有钱,不差这一点!”
我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抓住旁边的烟灰缸冷血的朝我爸的头部砸去。他本来就被保安拦着,这么砸下去之后,立马又退了两步。
烟灰缸上有个缺口,把他得额头上割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血都流到了他的嘴巴里,他却依旧咧着黄黄的牙齿嘿嘿直笑。拿这种变态真的没辙!
“想要钱是吧,你死了我烧给你。”
我声音冷了下来,严厉的对保安说道:“你们都给我把他的脸记好,以后他要是再来闹,就直接把他赶走,我们这里不是不讲理的地方,但要是有些人得寸进尺,我们就用法律的手段维护到底。”
我情绪没有太过激动,这些年,性子也沉稳了不少。人一激动,很多东西就容易露出破绽。
我爸依旧对着我嘿嘿的笑,他不慌不忙的说:“你去告啊,去告啊,我还要告你。我不仅告你,还要把你的事情都捅出来,女儿赡养老子,那他吗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冷声对保安道:“还把这种人留着干什么,现在就给我赶出去。”
保安们一直没搞清楚状况,所以都没有轻举妄动,一听我的命令下来了,纷纷的去揽我爸的胳膊,想把他强行给提走。
“别动。老子自己会走。”
我爸推开了保安的手,摇摇晃晃的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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