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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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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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视着他的脸,刚刚才涌起的感动,瞬间消失殆尽,仿佛被现实狠狠的一巴掌给打醒,有个声音血淋淋的告诉我,过去就只是过去,不要再抱有它还会重新上演的幻想。心里那些隐隐有些悄悄复燃的死灰,再次彻底黯淡了下去。

    是啊,一切早就变了味了,就连回忆,都变得酸臭无比,再寻不见一丝美好。

    他微微的笑,直视着我的脸蛋,说:“什么样的马,配什么样的鞍。我看这件胸罩最适合你不过了,因为跟你一样的恶俗。”

    他的手轻轻的一扬,那片薄薄的文胸就搭在了我的脸上,我闭上了双眼只感觉整颗心脏在瞬间变得冰冷无比,连呼吸都带着寒气。那种被感动了半天,结果对方是在羞辱你的感觉,我真的无法言说,言语和文字都在此刻变得苍白无比,说什么都不能表达出我那时心情的万分之一。

    记忆里是他第一次陪我买文胸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是那样的羞涩尴尬。在营业员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内衣店里,像两个毛贼般胆战心惊。他一边嘴上骂着我是个麻烦,一边硬着头皮进去给我挑选,那副模样,最令人心动了。

    我嘴角轻轻的勾起,在那层薄薄的纱下面微笑,睁开眼睛看着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内心异常的说道:“谢谢你了,的却是我很喜欢的款式。”

    “喜欢就好,人就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东西,才能活出本该有的样子。你说我要是送的东西不对别人胃口,还不如不送呢,对么。”他眼角里面是淡淡的讥讽,与我说话间再没有一丝过去的情分,一如面对一个陌生的小姐。

    我本来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只是对我沉默,用眼神愤恨的看着我。却没想到,随着这段时间的流逝,并没有磨灭他在心底对我的偏见,甚至是从恨转变到厌恶。

    当我脱下少女内衣。换上钢圈与蕾丝时,当我脱掉帆布鞋,穿上细细的高跟鞋时,当我不再素面朝天,画上鲜艳的红唇时。我以为这是我的成长,却没有看见我的背后,只是一张悲伤的脸孔。我忘记了我把当初的那个陈桑丢在了路的哪里,我只知道,等我回头时,我再也找不回她了。

    “你就自己在这好好休息吧,我可要先走了,房间费已经替你付了。”沈煜说完转身就要走,没有一丝的留恋。

    “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现在就要回去?”我在他身后冷声的提醒道。

    “毕竟我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总不能跟着一个小姐胡混,你说对么?男人,是要恋家的。”沈煜背对着我,我似乎看到了他肩膀的颤抖。

    我把内衣从脸上拿了下来,就像被困在网里的鸟,做出最后一丝的挣扎,我说:“如果有一天,夏优把我害死了,你是不是还会相信她是无辜的,还会觉得是我在诬赖她?”

    沈煜听了我的话。终于转过身子低头看我,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如果你能蠢到能被她害死,那我看你还是死了算了,就算不被她害死,也早晚被别人害死。”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我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他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夏优很善良,她是无辜的之类的话了?反而是像在提醒我让我多加些提防似的。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

    沈煜走到门口后,并没有立刻走掉,而是稍稍停下了步子正面对着我,淡淡的撇了下嘴角对我说:“我不仅今天不会回去,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去了。有人盯上我了。”

    他意有所指的抬眼看向我:“刚刚夏优问我能不能给你报仇,我还真不敢答应,现在我是一个今天睡下去,明天就不一定能起来的人,哪里还有那个能力。给别人承诺。”

    我静静的听他讲,没有打断。他讲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讲了,把接下来所承受的苦全部默默吞到自己的肚子里,因为他已经扛过来了。不想再去揭开那些伤疤。

    我一时间有些许的愣神,听着他的话,不免后背发寒,这才明白他那一百多万的来历,他只是个在大佬手底下做事的人,捞不着多大的油水,却要每天冒着生命危险。要想要钱包快速的鼓起来,就只有铤而走险,可是即便这样,他却将这钱,原封不动的给了我,而我,只不过是张了张嘴,即使这样,我还能怪沈煜对我无情么……

    “我常常抱着钱,整夜整夜的失眠,你知道我当时想的是什么吗?”他眼神低垂的看着我,说:“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给你买个大房子,虽然我知道,一百万在深圳。根本不算钱,但至少能让我们有个安身的地方,有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家。”

    我闻言,心脏上像是忽然被扎了一刀,半天都发不出声音。

    沈煜苦笑。眼角带着忧郁:“不知道吧,曾经有一个人,他一直想养你,但是,你错过了他。”

    他问我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叫大D哥,我说知道,因为你把以前的大D哥给砍了,他用鼻吸轻嗤一声,说:“看来你不知道。”

    “大D哥给了我一百万,他得罪了人,让我把他假装给砍了,现在他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过得好不自在,然后让我用他的名字继续混,他把钱给我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我能躲的过乱刀砍死的下场,我就能成人了。”

324。景雄要点我?() 
沈煜的语气,还有他说话的表情,都让我在一瞬间忽然感觉好心疼。沈煜原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人,可是我们已经走的太远,远到我居然没有去想过在每一个无法入眠的夜里,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原来横跨在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其实根本不是沈老师或者夏优之类的任何人阻挠,而是不信任吗?

    如果最初的沈煜,一直信任着我没有背叛他,那么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当初我们都还太年轻,还没学会爱人,就去爱人。心疼之后,内心充满的却是深深的清醒,不仅是我变得不再简单,就连沈煜。也不再简单,或者说他比我成熟的更早更多,所以,我不得想想他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为什么他在之前不对我说这些,要现在说呢?

    我想到他再往前的那句话。他告诉我说,有人盯上他了,根据他当时说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我猜,他嘴巴里的’有人’两个字。必定是指的是霍启盛那一伙人。

    所以,沈煜在现在对我说这些话,是想让我一时间后悔不已,利用我的性格弱点,让我对他产生强烈的愧疚。然后在他和霍启盛之间再次爆发冲突的时候,选择帮他吧……

    我一点都不为他的精明而生气,真的。因为我觉得,一个男孩想要成为男人,一定是要经历过脱胎换骨,不可能还保留着最初的单纯,而一成不变的。

    可我不生气,却不代表我不心酸,就好像一瓶珍藏的美酒,打开之后却发现它早已经坏掉。

    他见我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小心翼翼的掉眼泪,似乎有些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以至于他拉长着脸,没有继续往下说,我故意出声道:“那是谁盯上你了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最近遇到的是什么麻烦,怎么一边跟我说男人要顾家,一边又有家不能回?”

    他消声沉默不语,我继续催促道:“说呀,说不定我能帮的上你。”

    “你觉得我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帮我?”沈煜仿佛很失望的样子,目光再次变得阴冷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标志性的阳光形象不复存在,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阴暗的气场。

    “难道不是么?”我站起来,双手扶在胸前。站在他的身后,微笑着说:“夏优果然是个好老师,真是会教啊,你耳闻目染倒是学到了不少。连一向对于某些事情不屑一顾的沈先生,都学会了在关键时候打感情牌,真是高明。”

    沈煜默着嘴唇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就像是想要看穿我似的。我心里只想着不能被看的太穿,否则我就会成为夏优面板上的一块,可以随意宰割的鱼肉了。

    我毫不留情的对沈煜说道:“现在霍启盛被关了禁闭出不来。景然又直插一脚来干涉我们,连你也觉的我跟霍启盛的感情处于薄弱的阶段,所以打算说一些不用打草稿的情话,来动摇我?沈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两面三刀,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哪怕跪着都会走完!”

    我一口气把想说的通通的倒了出来,如果我哭了会怎么样,让沈煜和他的夏优站在一起看我的笑话么?!

    “跪着都会走完?”沈煜闻言,没有否认我的话,眼神变得有些凶,与先前判若两人:“只怕你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而且,我告诉你,你该要对付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霍启盛,而是景然的爸爸,霍启盛不过是景然他爸爸的一个傀儡而已!你就算对付的了霍启盛,还会有新的’霍启盛’出来,乃至更多,到时候对方已经对你知根知底。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胜算?”

    沈煜闻言,收起了之前的那张脸,嘴巴紧抿的看向我,然后一把卡住了我的下巴,眼神在我的脸上缓缓逡巡几秒。唇齿相接的吐出了三个字:霍启盛!

    “你表面上看起来是在为我打算,其实每一步都是绕着霍启盛走,能做到这么不要脸,又面不改色的人,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陈桑了。”他双眼紧紧的与我的眼神锁在一起,狠狠的说道:“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把这个霍启盛除掉,然后自己和景雄合作?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傀儡,这个傀儡可以霍启盛来做,也可以由我来做。这样算不算是化险为夷了呢?”

    他笑的一脸阴鹜。说出的话也是冰冷至极。

    沈煜是个聪明人,不像霍启盛一样一根筋,一个聪明人是不会去得罪一个政要的,沈煜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然会选择智取。来度过这一关。

    我想了想他的话,觉得也不是不行,但是,这必须要有一个前提,就是沈煜能劝动自己的大佬。归顺到景雄的手下。不然以他“大D哥”的身份说白了只是别人的一个奴才而已,还不足以和景熊这样身份的人去谈合作。但是一般贩毒的人都自立为王,每天几乎睡在钱堆里,拿丰厚的油水早已自在逍遥成习惯,又怎么会卑躬屈膝的去给别人当马仔?

    所以说,沈煜想要毫无生命威胁的和景雄合作,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了现有大佬,自立门户……

    当然,这个办法,无疑是天方夜谭。

    沈煜见我沉默,拍了拍我几乎僵硬掉的胳膊,他说:“你拐弯抹角的不想我对付他,可我偏偏就要对付他!我们谁都不会放过谁,你给我记住了,即使不是因为你。我也要弄死他。”

    他松开了我的脸,我的脸颊两边被他捏的凹陷下去,他单手重新叉进了裤兜里,然后另一只手去开门,我心有不甘的对着他的背影说:“我今天没有说谎,景然确实和夏优认识,而且她们两个还玩的很好,她却当你的面不承认,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可疑吗。你现在不要一门心思的想着和景雄合作,万一到最后被卖了你都不知道!”

    他冷淡的撇了撇眼,讥讽的说了一句“真会挑拨离间”,这才彻底走出了房门。

    我心想,沈煜没救了,他已经完全被夏优给迷惑了心智,我在他眼里,是永远都洗不白了。

    他不想去探寻事情的真相,可我想知道,我总觉得某种东西在呼之欲出,可是当我想要去抓住他的时候,它稍稍露出来的头绪又潜了下去,让人心烦的只想抓耳挠腮,心气不顺。

    我在酒店睡了一晚,两米多宽的大床,却根本不够我翻滚。

    第二天早上,我在离开酒店前检查自己有没有遗落什么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沈煜的外套,我用手去拿,结果一下子把衣服给拿反了,有东西从口袋中掉了出来,我拿在手中看了两眼,心里面忽然一个咯噔,这个东西是谁放的?是好的还是坏的?我一时间不太明白,于是先把它收了起来。

    学校的期末考悄然度过,我的成绩一落千丈,越来越能感觉到对各种功课的吃力。

    我上的是夜班,所以白天的时候,有时间都是会来上课的,但是因为晚上睡的晚,所以白天的时候缺少睡眠,上课的时候,基本就是趴在桌子上从上课睡到下课,怎么都醒不过来。可笑的是,再也没有人会欺负我也不会有人在黑板上写我是个做小姐的,而我却真真正正的成了小姐,你说这是不是好讽刺。

    晚上的时候。我去了维港,结果一去,就有人点了我的台,只不过这一次点台的人,着实让我大吃一惊,竟然是景然她爸爸,景雄!

325。琪琪就是我妈() 
我内心十分忐忑的走进了包间,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毕竟这是我迄今为止接触到的最大一号人物,说白了我就是一夜总会陪酒的,有什么事情犯得着他亲自过来这种地方找我?

    按理说因为作风问题,他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出入这种场所的,别说来找小姐,过来封场子的我倒信。而且人家就算找了,找的也不叫小姐了,人家找的那叫模特艺人,办事也都得是到私家别墅里偷偷摸摸的办,今天怎么会在我明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点我的台,难道他就不怕我把他给举报喽?

    不过。你还别说,就算有举报的机会,我真的没有举报他这个胆。

    他选的包间很普通不是特别的大,丝毫不符合他身份该有的气派,看得出来他此行还算低调。我在门口看了看,里面除了他以外还坐着另一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连小姐都没有点,就独自坐在一边。点了一个80年代老掉牙的MV,跟这辈子没看过大屏幕似的,在那里看的津津有味。

    景雄问我愣在那里干什么,然后点了点自己的杯子示意我。让我过去给他倒点酒。他们喝的酒是很贵的那种,度数很低。高档的夜总会都这样,有钱人过来就是变着花样的消费,只为图个乐。这种酒就像冰红茶饮料似的,喝了不上头,也不会感觉难受,还美名曰洋酒。

    所以给他们倒完之后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毕竟这酒一小瓶就两千多块钱,反正都是客人付的钱,喝的越多,我的提成拿的越高。我银行卡里的钱已经被我造的差不多了,所以我现在要想办法赚钱,目前也不知道他来找我到底是干嘛的,不赚白不赚,我才不想让自己到时候出去要饭都要不上。

    我想,一定是景然的事情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又或者是景然和他告了我的状,所以今天,这个老东西要亲自来找我清算,真没想到他当这么大的官还这么溺爱自己的女儿。只可惜这里不是他的地盘。我稍稍一闹,都能让他出了丑闻,他的身份虽然是他的优势,在这里却也是他的软肋。

    我如履薄冰的给他倒酒,深怕下一秒就戳了老虎的屁股,但是好在景雄是个大人物,所以举手投足之间还算稳重有礼貌,非常的有绅士风度。对女性还很尊重,甚至和我温文尔雅的碰杯,这不由得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与此同时我也如坐针毡,不懂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实话我宁愿他像景然妈妈那样给我一巴掌来得干脆,因为我知道咬人的狗不叫,他这样的人更是吃人不吐骨头。

    奇怪的是,他明明在婚礼上见过我,现在却仿佛只是在和一个寻常的小姐聊天一样。他跟我说的竟然都是一些家常话,比如问我还有没有在上学啊,爸爸妈妈都是干什么的,当初怎么来的深圳。总之就跟查户口一样,把能问的都给问了。我支支吾吾,左一句右一句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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