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他用手指拨弄着我的嘴唇,玩的不亦乐乎,我烦躁的躲开,他低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我可以跟所有人结婚,但是我只跟一个人洞房。”
他的声音莫名的让我痒的浑身一颤,紧接着,却被难过的情绪给迅速淹没:“所以,你连吭都没有吭声就玩消失了?为什么我住院的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出现过?我两个月生死未卜你丝毫不关心,转眼就变成了别人的未婚夫?霍启盛,你真的是可以的!”
他静静的看着我发怒,嘴角绷不住的想要笑:“我没出现?我没出现你晚上被子是谁给你盖的。你脸上的口水是谁留下来的?”
我哑言,霍启盛忽然压身下来,他说:“陈桑,你知道这个婚订的我有多不愿意么,但是为了先把形式稳定下来,我不得不这么做。我这也是以大局为重。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根本一点都不喜欢她。”
“那天我以为,你和沈煜和好了,就这么离开我了,我连去看你,都不敢让你知道。陈桑,你让我好难受……”他整个人伏于我的颈窝,连声音都止不住的氤氲:“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喜欢沈煜?”
“你是傻瓜吗?”
“说实话。”
“霍启盛,如果我还喜欢沈煜,今天又怎么会亲你。又怎么会,在备受羞辱之下,一直等你一句话,你是傻吗?!”话出口的瞬间,我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终于吐出了胸口上那块郁积的石头。
我其实很胆小,很不敢承认,甚至觉得自己背叛了沈煜,那种负罪感一直紧紧的压迫着我,叫我难以喘息。但是,我心里比谁都要清楚,更适合我的那个人,是谁。我跟沈煜之间,如今早已变得只剩纠缠,所以我要挥起剪刀,剪断这杂乱的,让我难受的丝线,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重新感受这个世界。
霍启盛就是这把剪刀,解救我的剪刀,就像他说的那样,错过了错的人,才能遇到那个对的人,尽管这放弃的过程,是痛的。
霍启盛听完我的话之后,愣住了,然后他眼圈变得好热,在那一瞬间便的失声,他或许是想要退出了吧,觉得自己不如沈煜,所以,就默许我回到沈煜的身边,我们都那么的小心翼翼,怕中伤对方,中伤自己。
霍启盛说,没想到。我终于把你等来了,陈桑,我终于把你等来了。
他趴在我的身边,酒气上头,在这漆黑的夜里,我的怀抱里。像是突然被触发了某根神经似得,抱住我的脖子,对我说:“文叔走了,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我还有谁,原来,我还有你。”
霍启盛的舌头开始打结。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停的在我的颈窝里摩挲。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解释的,像霍启盛这样的人,怎么会对景然说他觉得我根本不是第一次这句话,两个人如果要靠着解释过日子,那样。还有意义么。
我在他的怀抱里,像个发条,然后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发,我知道这个时候,他有多么的需要安慰。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等我。”他抬头,用手摸着我的脸:“我要成为一个,能为你扛得起一片天的男人,很快,很快……”
霍启盛越说越没有声音,醉醺醺的。慢慢被吞噬了意识,渐渐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他趴在我的怀里,睡得很香,像个树懒一样的抱着我,整个背都暴露在空气中,我抚摸着上面的疤痕,心酸的想要流泪。
只要没有久千代,我们就不会这样的辛苦了,对么。
半夜的时候,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夏优给我打的,她告诉我,说她肚子痛,沈煜不在家,要我过去看看,我说:“你先忍忍,我马上就来。”
当时霍启盛的手正抓住我的胸脯,我悄悄的把他的手给拿开了,想起昨晚我对他说的话,只感觉脸颊都热的通红,我一定是喝醉了酒,发酒疯。
我想都没想,就出了酒店,打车赶到了夏优的住处,结果等我赶到的时候,她的肚子又不怎么痛了,硬是拉着我聊天到了早上。
我刚劝动她,让她快去睡觉,自己准备回去。谁知还没有走出客厅,手机忽然滴滴滴的响了,是一条彩信,发件人是景然的手机号。
只见照片上的环境,正是我和霍启盛昨天睡得那个房间,霍启盛还没有醒过来,他身侧那洁白的床单上,赫然是一小块血迹。
299。楚楚可怜()
慌乱中我的手机直接掉到了地上,都没有回过神来。夏优走了过来,轻声的问我:“桑桑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赶忙蹲下身子捡起了手机,说了一句,没什么事情,然后和夏优匆匆告别,撇过头就想走。但是夏优却拉着不让我走,非让我跟她说清楚怎么回事,我被她逼的怒火攻心却无可奈何。我不想在她的面前掉眼泪。可是我现在的心里面却被堵的难受,难受的我想摧毁面前的所有东西。尽管我曾经想过,只要景然和霍启盛还保持婚约,他们早晚会发生关系,我还一直在想要是真发生了我该怎么办。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的这么快,快的即使是脱胎换骨后的我也依旧手足无措。
夏优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扶住后腰,小肚子在我的面前挺了起来,面色红润有光泽,看起来十分的具有母性美,我知道我曾经也有机会,和现在的她一样。
但是夏优不像我,面对即将降生的孩子,她没有一点惶恐和畏惧,也不会每天在思考中反复挣扎。反而每天都在期待着孩子的来临,拉着我从天蒙蒙亮的时候,一直问到现在,问我生小孩要注意什么,要吃什么对孩子好,要听什么音乐,她说她没有经验。
我当时很想笑啊,难道她没有经验,我就有经验了吗,我又不是妇科医生。我怎么就这么不喜欢听见她说话了呢?可我一直压抑着自己,心不在焉的谈话,有一句没一句的符合着。我觉得她在没话找话,因为我们的聊天过程,那么单一又尴尬,而她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不讨厌她,可我没有以前那样的喜欢她了,我对她内疚,可不代表她一刀一刀划向我的时候,我会毫无知觉。我是傻,但不是愚蠢。
伤口多了,就不知道该愈合哪一个了。有句话这样说,哀莫过于心死,痛莫过于心伤。
所以我为什么还要喜欢沈煜,我已经看开了。否则此刻,面对夏优的肚子的时候,我该有多悲哀,可是我没想到,更悲哀的事情发生了。
景然还给我发了文字短信,她说:“不管霍启盛喜不喜欢你。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必须要对我负责。而且,我们已经订婚了,我相信你是不会做一个介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毕竟这种做法是最贱的,还请你自重。”
夏优皱着眉头看向我,委曲求全的对我说:“桑桑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以前的夏优,卑微又勇敢,不管怎样的疼痛都会予以反击,是一个让我敬佩的人。但是现在的她,勇敢早已没了踪影就只剩下卑微,因为她知道,软弱是她最好的武器,并且屡试不爽。无论是对于沈煜还是我而言。她总是能轻易的让我哑口无言,让我觉得,错的那个人是我,是我犯贱。
我没理她,冷冷的说了一句:“松手。”
“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她脸上那副熟悉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的忍耐被她逼到了极限,对夏优所有的忍耐都到了极限,她的虚伪与残忍,耗光了我对她的最后一丝感情,我用力的甩开了她的手。几乎声音走调的对她吼道:“夏优!你真的够了!”
夏优的身体微微一踉跄,问我在说什么,她说话的神情是那样的熟悉,演技是那样的逼真,如果我还是几个月前的我。恐怕又要觉得是自己误会她了!
“你根本没有肚子痛,你什么都好好的,为什么要故意支走我?你跟景然就是串通好的!你当我是傻子吗?!夏优,你为什么要帮着一个外人来整我?!”我第一次对着夏优吼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我不认识什么景然,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好,我冤枉你,那你告诉我,你半夜为什么要突然把我叫过来,跟我讲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到底是想讲什么?”
她脸上的表情特别的委屈。像是我往她的头上无端扣了一顶大帽子,她拧着手指,对我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沈煜接纳这个孩子了,并且也接纳了我,我以后会跟他好好的。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怕你伤心。”
怕我伤心,多么善解人意啊。
我像个傻瓜一样的笑了,笑我对夏优的种种做法视而不见,还以为这样,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能像最初一样的纯粹:“你跟你的沈煜好好的去吧!如果你真的怕我伤心,把那一百万说是自己的钱的时候,怎么不怕我伤心?”
她没有接话,她说:“其实不是我要这样的,都是别人说的,大家都默认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澄清。”
“不必了,没有我的恶,也衬托不出你的善。”我如是说,即使是对夏优现在只有厌恶,但喉头还是不自觉的开始哽咽:“在你为沈煜做出了那样的牺牲之后,我就知道,我跟沈煜之间只要你在,道德的枷锁就在,我们根本不可能好好的在一起,我退出是因为相信你真的爱沈煜,是能够给他幸福的女人。那时候的我都不和你抢,你觉得,现在你怀孕了,我还会和你抢吗?!”
“夏优,算我求求你。不要再强行把我拉入你们的生活,你去做你的善人,我来替你做恶人也没有关系。但是我求你不要赶尽杀绝,人心都是会死的!”我扬起了手机里的内容,对她笑着说:“看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你开心了吗?你这次真的是让我心死了,我不会再对你抱任何希望了。”
“桑桑,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都是为了沈煜好,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到大,你为什么不为他想想,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沈煜吗?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呢?”
即便是这种时候,即便是默认了我说的所有的推测,她还是把话题扯到了沈煜,仿佛我不原谅她,就是不在乎沈煜。就是她说的自私。
你已经在我身边夺走了沈煜,现在又要帮助别人夺走我身边的霍启盛,不管是出于任何理由,都不可原谅!
谢谢你夏优,谢谢你让我彻底的看清了你。不至于一生都活在对你的愧疚之中。
“请你松开我,沈煜有你这么好的女人疼他帮他就够了,如果你要和景然联手弄倒我,大可以放马过来,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让沈煜离我而去!让霍启盛离我而去!”我瞪着她,然后苦笑出的声:“不就是上床吗,我根本不在乎,上个床怎么了,能怎么了?”
哪怕他们终有一天步入婚姻的殿堂。又能怎么了?难道我会难过的去死吗??
我用力的甩开了夏优的手,终于扯开了一道裂口,是的,我不想在沉默了,因为以往的旧情而被各种各样的罪名压得喘不过气。不要再用诸如此类的话来绑架我,我受够了,我感觉我在夹缝中快要逼疯了。
我突然谁都不想再管,谁都不想再爱,我只要我陈桑的影子陪着我。我只要我自己。
但是我没想到,在我甩开她的手的三秒之后,夏优的脚尖竟然狠狠一绊,整个人都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
虽说我情谊已尽,但是想到她昨天说自己肚子痛,我的神经都忍不住跳了一下,正要蹲下身子去扶她,沈煜突然风尘仆仆的从门外赶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我忽然大脑一闪,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以夏优的视线,刚好能看到门外的沈煜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的。
夏优汗如雨下,痛苦的捂着肚子,对沈煜苦苦哀声道:“煜,我好痛……”
沈煜闻言,提起脚,大步的冲了进来,连问都不问,凌厉的掌风呼啸而过,他的巴掌清脆的甩到我脸上。
他瞪着眼睛,气急败坏的对我怒喝道:“你还是不是个人!”
300。我的心,变成了石头()
他这一巴掌,打的我连脖子都快扭到了,我隔着头发恶狠狠的瞪着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也想反手打他一巴掌。可是我还是忍住了,只因为那个人是沈煜,一巴掌可以打到我心脏都疼的沈煜。
我的半边脸都木了,火辣辣的失去知觉,沈煜,我已经决定不喜欢你了,可并不代表你这个巴掌不让我痛。
你凭什么打我?还是为了这样一个人打我?就这样连问都不问?你知道什么是所谓的真相吗?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吗?
不,不重要了,他内心的天平已经偏向了夏优,那个可怜又善良的夏优,而我。只是一个有着令人憎恶的嘴脸的坏女人。当一个人已经不选择相信你的时候,不要妄图去解释清楚,因为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我气的浑身发抖,本就崩溃的理智更加的崩溃。
夏优双手扶地,对沈煜说:“煜,你为什么要打桑桑?!我没有关系,你没看到我现在好好的吗?”
说完,她再次吃痛的拧了一下眉头,双手撑着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看着她的样子头一次恨不得跺她一脚,气急攻心的我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眼神中的杀意。
沈煜冷横我一眼,慌忙蹲下了身子去把夏优扶起来,边扶边凶她:“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为她这种人说话干什么?!今天是我亲眼看到的。要是我没看到,你是不是受了这么大委屈都还不打算跟我说?!”
夏优这时候不说话了,像是默认了我的所作所为似的,沈煜见夏优没有什么大碍了之后,才起身。咬着牙对我说道:“陈桑你怎么这么狠毒,连一个孕妇你都不放过?!”
再多的解释都变得哑口无言,我看向他反唇相讥:“我狠毒?是啊!我是好狠毒,你到今天才发现吗?”
“怎么了?你的霍启盛跟别人订婚了,所以你伤心至极,过来拿一直把你当最好朋友的夏优开刀,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沈煜越说越气,不用说,这些日子,在夏优的唆使之下,沈煜肯定对我累积了无数的不满。
我看了一眼夏优,到现在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我把怀孕的消息告诉沈煜,毕竟这种事情掖着藏着才会让沈煜觉得亏欠她,她太懂得把手段用到刀刃上了。
“不要拿朋友这两个字来恶心我!”我冷冷的对沈煜说道。
沈煜听了我的这句话之后,哼笑了一声对我说:“你也觉得恶心了?你帮落落,帮霍启盛,唯独不帮我,你宁愿看着我去死,也不愿意交出那个破盒子。陈桑,我是你的仇人么,你拿着我的钱去给你的霍启盛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恶心?!”
“我看着你去死?你知不知道我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你今天能看到我活着已经是奇迹!为什么久千代会放过你?!难道只是因为她吗?!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沈煜听完我的话后,哑然,喉结滚动。
我的嗓子干瘪,喘了半天的气之后,费力的鼓着胸脯对他说:“而且,那一百万……”
我刚说了四个字,夏优直接倒在了沈煜的身上,沈煜用手搂住她的肩膀,她可怜兮兮的仰起头,对沈煜说:“肚子又痛了,我身体那么弱,怕自己这么一摔后会保不住这个孩子,煜。你和桑桑把事情都说通吧,我没关系的,只要你们说通,我就会带着孩子退出。”
沈煜听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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