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悄敲椿厥隆
原本在京城附近潜伏着三支队伍,每支教军都有三千多人,若是三股力量同时出击立刻就可以席卷全城的地下势力,但问题就是,三支队伍,居然分别属于教内的三个派系
跟所有的古老宗教一样,教徒的人数一多,阵营和派系就会增多,摩尼教之所以这些年发展这么快,跟他们善于笼络各阶层人心有关。但是发展快了副作用就随之而来,这些教徒三教九流,年龄文化籍贯社会背景各不相同,快速的汇集到一起之后又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融合,所以很多人都是找跟自己同类的教友拉帮结派,一个摩尼教内居然还分为南派,北派,保守派三个阵营
这次前来奔袭京城的就是南派的法务,北派戒慎,还有保守派的慧通。三人在摩尼教中彼此间相互仇视,身后的各派势力也担心京城这块至关重要的大肥肉会被单一的某个派系吃掉,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三花聚顶”,互相牵制的情况。
这次首先出阵的教内脾气行最好的南派法务,他得知潜伏者被识破之后不假思索立刻率众进城,但进城之后才发觉只有自己在行动
其余的两路人马居然按兵不动而之前三人都已经打过了招呼,说好了一旦出了意外就统一行动。
很显然他被人涮了。
法务异常恼怒却是无可奈何,此时木已成舟,自己的部队的行踪已经暴露,若是再迟疑不决贻误战机回去后真的无法交代。
他心里很清楚,戒慎慧通两人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的教军过于突前然后被敌人集火,他们好在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左手渔翁之利。这种事情在摩尼教的拓荒史上经常上演,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在这种重要的战役上这些人还念念不忘派系之分
法务之所以明知道这种尴尬的局势还要继续进军,是因为对自己所属教军的自信。
他的教军不是像别的部众那样什么人都有,所部的属下都是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精兵强将,跟那些个老弱病残参杂期间的杂牌军不一样。
法务有信心自己独自完成扫平京城的任务,然后在教尊面前狠狠的参那些小人一本
曾几何时,京城三足鼎立,天道盟一柱擎天,南宣门凶狠异常,盛德社人脉广泛,三大豪门牢牢镇守这块风水宝地,现在天道盟元尊已死只剩龚玥一个女流,修大庆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盛德只有一个年轻的李严挑大梁,法务做出这个冒险的举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京城现在是最空虚的时候。
街道上旗帜分明的树立着两派人马,南宣门的人手持锯齿刀大部狂奔而来,而摩尼教的教军却依然是闲庭信步,坦然自若……但是,他们已经把手上的伪装成行脚拐杖棍棒头摘掉,露出里面的锥刀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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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运筹帷幄()
前排冲最猛的一个南宣门小卒突然被对方一个教徒随手掷出的飞刀插中头部,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
正在全力前冲的南宣门战士都愣住了,紧接着飞刀就像是暴风骤雨一般射了过来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南宣门战士纷纷被飞刀击中,死伤惨重
“冲冲过去就没事了”不知是谁在人群中一声喝,南宣门的兄弟们不顾一切朝前冲去虽然前面的人死了不少,但随即跟对方短兵相接距离拉近,飞刀立刻失去了作用。
这个时候人们都失去了语言,剩下的只有野兽般的咆哮一开始摩尼教的教徒们还可以排列成整整齐齐的队列迎敌,但随着南宣门人的不断冲击下,队伍开始边的松散,不再能够保持极低的伤亡率。
“保持队型死也不能散开”法能突然出现在队伍的中心,不断的把松散开的队型重新组织起来,聚集在一起。
摩尼教人的这种防御队型十分使用,因为身在队列中你用不着担心自己前后左右是否有敌人袭击,而当你攻击的时候却始终有队友协同,类似于古代的“鸳鸯阵”。
法务从刚开始致力与维护队形的完整,他算盘珠子打的很精细:你们本来就人少,再加上还要硬抗我们的阵法,不输才怪
但是这种情况在南宣门摩托骑手出现后开始土崩瓦解,只见在摩尼教大队人马后方出现了一大批骑着摩托车,手持铁链的摩托车手。这些人的出现彻底把人墙阵列瞬间分割的四分五裂,这下子就算是法务急得直跳脚也没人搭理了,所有的教徒开始跟对方混在一起各自为战,原本只有南宣门不断伤亡的情势一下子改变了,摩尼教也开始发幅度的减员
法能的心突突在跳他最担心见到的就是这番情景,因为自己的部众虽然精锐,毕竟只有三千多人,不光要吃下这小小的南宣,还要去转战群龙无首的天道盟,稚气未脱的盛德社,如果刚一开始就陷入苦战待会就真的不好打了。
法务正在焦头烂额之中,突然后面的教众一声惊叫:“左后方也有敌人来了”
只见一大帮子身穿红色皮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战场,不由分说拔刀就砍他们的皮衣上都带着红色蝎子标志。
“红蠍帮?潘红升的人?”法务咬牙切齿:“哼不入流的小势力也敢来螳臂挡车?给我一起都灭了”
摩尼教徒们在两拨人马的夹击下依然显示出极强的战斗力,这些摩尼教精锐教军拿的都是里面暗藏锥刀的长棍,有时候打着打着突然从棍中抽出刀给你一下,时不时的还会射出飞刀,南宣门跟他们正面冲突损伤人马最多,不到十几分钟就有半数失去了战斗力。
修大庆始终站在最前线拼杀,他瘦削的身子好几处都已经挂了彩,但那股子凶狠劲却丝毫不减
砍倒一个敌人之后,突然对方一个反扑,是几个人围住了他
“傻狍子,敢跟爷拉硬?没死过是不?”修大庆虽然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身材看上去不高不壮像个文弱生,但股子里的那种强悍却是锐不可当十几个精锐教徒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几个刀花闪晕,地上多了三四具尸体
就在此时修大庆的大队人马涌过来一大堆,瞬间把十几个摩尼教人杀散了,修大庆心里一兴奋正欲往前冲,却眼前猛的一黑
坏了……
他知道是自己的心脏病犯了……
毕竟年轻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苦,这些年月天天的挖空心思勾心斗角,加上嗜酒如命纵情声色,莫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了,就算是铁打的机器也受不了啊
修大庆不由得一阵恼怒: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掉链子……可恶
他抖抖索索的靠在一边,想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小药丸来。
刚掏出药丸却只觉得背后一凉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摩尼教徒窜了过来,不由分说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刀
“啊我去你妈.个臭.逼”修大庆吐出一口血,强忍着疼痛一指头戳在对方一只眼上
对方的眼泡一下子就被抠了出来,修大庆的手指狠狠的往里捅,直接捅破眼球到了对方的脑子活活的把对方戳死
双方此时此刻都已经杀红了眼睛,四处都是死尸和昏死过去的人。四周的居民都把自己家的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街上真的一个闲人都没有。
虽然国人最喜欢看热闹,但有些时候有的热闹是没人敢看的。
正在人海中拼杀的法务突然发现修大庆就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脑子一热大声喝道:“那边的矮子”
矮,是修大庆最忌讳听到的一个字。
年轻好斗的他曾经因为有人嘲笑自己长得矮而出手伤人。
虽然是在人声鼎沸的嘈杂声中,他依然清晰的听到了这个最为敏感的字眼……很久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个了。
“孙子,不服?过来练练”修大庆擦了擦自己额角的鲜血,其实擦不擦都无所谓了,血都已经凝固了。
法务拿的不是锥刀杖,而是熟铁棍
这东西不是一般人可以使用的武器,挥舞一根几十斤重的熟铁棍比手持一把轻盈的砍刀要难得多,可以把这种运用自如都是力王。
只见那几乎手腕粗细的铁棍在身材粗壮厚实的法务手中简直就是玩具一般,他的出招看似缓慢却无法抵挡,被铁棍击中的人个个都是脑浆并裂,死的惨不堪言。
修大庆却不为所动,死人在他眼里实在是太平常了。
有没有见过六岁的小孩杀人?没错,只有六岁的,还没上小学也许还在穿开裆裤的孩子。
那个孩子父亲是个瘾君子,为了从母亲手里抢他的学费去过瘾,居然活活把母亲打死。当那个人渣父亲买来毒不顾一切躺在屋子里享受时,一把刀刺进了他的耳朵。
那个人渣父亲死的时候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手里拿刀俯视他的正是自己六岁大的儿子。
修大庆收起了思绪,嘴角一个冷笑看看法务:“你们这些跳大神的,不老老实实的去骗钱,怎么也学着来砍人?”
法务没有说话,他的回答是一记飞刀
他的飞刀又狠又准修大庆虽然早有防范但还是被射中了左臂
“你现在只有一只手,还有什么话说?”法务眼见自己独自扫平京城的目标无法达成,他决心至少要拿下一个够分量的敌将人头,好有所交代。
就在南宣这边打的火热之时,在外面袖手旁观的另外两支摩尼教教军终于按耐不住寂寞了,开始缓缓的从两个方向支援法务。
虽然他们彼此之间相互排挤,但这场仗若是输了回去谁都不好受。
摩尼教虽然看似松散,但对于违反教义的处罚却是异常的残忍苛刻,他们都不想为了打击异己而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赔上。
但是没等他们进城,就被李严率领的盛德军团拦住了。
“你们,想去哪里?”李严手持一根带着钉刺的棒球棍悠闲晃荡晃荡“此路不通”
“给我杀”率领这路教军的是北派的戒慎,他在三人中性格最为粗暴嗜杀,一声令下之后只见他所属的教军都手持羊角铁锤冲了上来
李严这边用的都是带刺的棒球棍,从兵器上来说很难说那边占优势;戒慎的手下皆是体肥力大之辈,钝器到了他们手中威力倍增;李严的手下都是些飞车党小流氓组成,这些人虽然体力上不如对手却作战经验丰富,武器较长的优势使得他们跟对手平分秋色。
只不过对方的武器更加致命一些,羊角锤一锤子砸在手脚立刻折断,砸在脑袋上整个人立刻一命呜呼
而李严一帮人手中的仿冒狼牙棒也是沾到哪里哪里血肉淋淋,就算不死也得剥层皮。
李严正在率队奋战,突然只见远处的白塔上闪出信号,立刻一个胡哨带着手下调头就跑
“追一个都不要放过”戒慎最喜欢屠杀降卒,眼见这种情形立刻眉开眼笑的亲自率队冲在最前方,接连砍杀了五六名腿脚慢些的盛德帮帮众
正当他杀的起兴时,突然感到自己后面空荡荡的,回头一看居然仅有三十多人跟在后面
“人哪?”戒慎方才恍然大悟:“不好,快退回去”
但是为时已晚突然在城郊的房屋后面射出暴雨般的弩箭三十余人毫无掩护之物,纷纷中箭身亡
花妖带着手持墨西哥暗杀弩的手下从房屋后面冲了出来,只见死人堆里只剩下一个血葫芦般的高大男子勉强这里,身上已经被射的刺猬一般。
“老子……不服……”戒慎双眼瞪得就跟铜铃一般,浑身上下都在滴血,手中的羊角锤已经握不住了“噼啪”一声落在地上。
还没等他说完花妖就已经冷冷的一摆手:“给他个痛快的吧。”
远在白塔上的潘红升收起了望远镜,嘴里念念有词:“只剩最后一支了……”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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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信仰的力量()
摩尼教的最后一支教军压根就没进城。
保守派的中坚分子慧通,原本跟戒慎商量好了分头援救被困的法务,却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
因为他在最后一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如果我是敌人,会怎么做?
慧通爱下棋,爱下棋的人都脑子转的特别快,并且能用常人想不到的角度思考问题。
现在的局势好比是一盘棋,自己这边的棋子有三只,而对方那边有四只,虽然看上去对方的棋子多,但总数量却不占优势。
这是一开局的情势,慧通已经跟戒慎达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一旦开战先让那个自负的法务打先锋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把对方的人马全部牵引出来,然后自己和戒慎前后夹击,将其一举歼灭
这个计划是不错,但有一个环节却出了问题。
原本不在计划之中的红蠍帮的加入和南宣门异常坚决的抵抗,让法务的牵引作用根本没有达成,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还有数只棋子没有亮出獠牙,而自己一方却是没有后招了。
想到者一点,慧通果断的下令:“后撤全速撤退”
白塔上观战的潘红升眼见对方最后一支教军退却,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你若是不退,我还不一定能吃下这两支”
他下令少数人警戒,剩下的人都去支援两处战场。从远处看局势已经相当明朗,南宣那边虽然损失很大,但未伤元气;在红蠍帮数百人的帮助下已经彻底占了上风。
现在最悬乎的是花妖和李严那边。虽然那部分教军的头目已死,但教众却在副教头的指挥下依然坚持挺进城内,居然还想要执行教头戒慎临死前的命令。
这倒是让潘红升没有想到,原本他以为数道猢狲散,这支教军会不攻自破,然后自己集结绝对优势兵力顺利吃掉被围的法务部众,可以达到损失最小化的效果。
但是这些家伙一搅局他不得不把天道盟的人马调了过去堵住对方的后路,这样一来李严的盛德军团,天道盟的主力,自己的主力人马形成了合围之势,面对指挥凌乱的敌人应该是稳吃了。
“大哥,咱们就在这里看戏吗?”身边的张博文看下面打的热闹早就不耐烦了:“您什么时候喜欢上手持白纸扇了,这可太不过瘾了,升哥要不让我也去协助花妖?”
“闭嘴”潘红升这个时候没有客气:“这种大规模的火并你以为是闹着玩的?跟我来”
“啊?去哪里?”
潘红升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闲的手痒吗?跟我去支援修大庆他那边的敌人指挥系统完备人数相差不大,再不去南宣门和红蠍帮要吃大亏”
潘红升预料的没有错,就在修大庆拖着一只胳膊和法务陷入苦战打的难解难分之时,他的手下和红蠍帮的弟兄们也遭到了对方的反扑。
这部分的教军果然是训练有素,耐力上远远超过这些平素里吃肉喝酒玩。女人耍大钱的混混们,一开始也许借助着士气场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到了最后你就是再有想法,身体也是有极限的。
眼见这些摩尼教众开始反扑,红蠍帮的胖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他的人马实战经验太少了。
战斗训练并不只是做做样子,练几个俯卧撑仰卧起坐外加跑个几公里这么简单的事情。像摩尼教法务所部的这些教众个个都是每天负重奔跑十公里,其耐力是常人无法想象
“看来你跟你的手下一样,都是耐力不足的软脚虾”法务古铜色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冷酷的笑:“就算你们计高一筹,没有真本事也没用”
“我去你,去你娘。的”虽然修大庆竭力的支撑着就要累弊的身体,但两只小腿肚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抽起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