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往,这些年她连想都不愿意想起来,而且并不光彩,家里的人为了贪图那点礼金,硬是卖女儿似的将她给嫁了过去。
当她将这些事告诉丈夫时,看着他仍旧一脸惊讶夸张的表情,她咬咬牙狠下心说道:“如果你觉得我骗了你,我也无话可说,咱们这么多年夫妻了,老实说这件事我一直藏着,我早就想要告诉你了,可是怕你嫌弃我,如今既然都说开了,如果你想要离婚,我也同意。”
她不过是赌一把,毕竟都这么多年夫妻了,虽没有了热恋时的激情甜蜜,却还是这么多年情分。
丈夫看着她,一脸心疼又埋怨道:“你想哪里去了?更何况你跟着我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
他这么一说,陆母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便听他继续说道:“倩柔,你还有个女儿,她知道你吗?”
张倩柔摇了摇头,向来向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她对那孩子早没了印象,就算是相认恐怕也是生分的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父叹口气说道:“这事情说起来还是应该大家坦诚布公的说出来,而且那孩子不是也大了吗?”
张倩柔抹了抹眼泪,心底已经有了思量,“只是那徐爱华现在在赌场,输了钱怕是不让走呢?”
毕竟他也不想事情闹大来,要到时候出了人命,她这心里也不舒服,可是现下却又想不到其他的法子出来,毕竟他们家也就是稍稍富贵而已,还远远没到那种一掷千金的地步。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脑袋里一阵灵光,连忙说道:“要不然让易宁绪想想法子?”
陆父点点头,如今也没了其他的办法,而且赌场那种地方,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他不过是小本经营的正经商人,哪里跟那里沾的上关系。
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点了点头答应了。
夜晚十一点,易宁绪接到了陆家打来的电话,陆父在那边将事情言简意赅的告诉了一遍易宁绪,意思让他现在先将人弄出来,要不然恐怕得罪了人也不好过。
易宁绪很快挂了电话,向暖抱着他睡的迷迷糊糊问道:“谁打电话了?”
易宁绪眼眸一闪,有些事情,他暂时还不想要告诉她,只是吻了吻她脸颊安慰道:“没事,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情,我现在要过去一趟。”
“现在?”向暖也清醒了大半,揉着眼睛起来看着他,“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易宁绪一边快速的穿衣服,一边又吻她,向暖还迷迷糊糊缓不过气来,他笑了笑,“快睡吧,我一会就回来。”
向暖虽然很想睡觉,却还是迷糊着起来,她穿着一件真丝睡衣,揉着头发然后看着他出门,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易宁绪出了门后,哪里还有刚才的好脸色,如果不是因为向暖面前,他早就想要爆粗口了,可是又怕向暖怀疑,因而只能淡淡的交代了几句。
他按了按脑袋,太阳穴就有些疼了,这向暖姑姑还真是个奇葩,原本还以为收敛点了,没想到这才正常没几天,便开始手痒了。
俗话说的好,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照徐爱华这状态,恐怕不给她一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也罢,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给她个教训,看她往后还敢不敢这样做。
易宁绪这样想着,很快速就想到了什么,然后给那边打电话交代了几句便开着车慢慢悠悠的过去了。
而徐爱华这边可没那么轻松了,她此刻心乱如麻,心底什么主意都没有,如果不是一直强撑着,自己都要崩溃了。
对面的男人一脸戾气,说道:“拿不出钱来?”
徐爱华立马反驳,却说得非常没有底气,“不是兄弟,我真的有钱,我侄女可有出息了。”
事实上,她也觉得向暖拿不出这么多钱,而且看向暖的男朋友,虽然气质不凡,风姿卓然的,可是一个离过婚又带着孩子的,恐怕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可是面前的男人明显不相信她了,一拍手,马上有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强壮男人鱼贯而入,气场很冷,齐声声的叫了声,“奇哥。”
被叫做奇哥的男人点点头,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只香烟,额头还带着一块刀疤,虽然不大,但在他本就五官粗粝的脸上看起来更添杀气。
这看的徐爱华心底更加害怕不已。
她哆哆嗦嗦的说道:“奇哥,你给我个机会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奇哥才不理会她的求饶,阴森森的说道:“我告诉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拿不出这钱,我们有各种方法让你拿出来,我告诉你,那些什么剁小指头都是小事。”
她一听身体就因为害怕止不住的颤抖,寒着脸问道:“还有什么?”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道:“听说过器。官买卖吗?现在这可赚钱了。”
徐爱华忍不住的浑身颤抖,小腿一哆嗦,下身便控制不住的吓尿了,滴滴答答的水声在屋子里格外清晰,她脸色又红又白,害怕的不像话。
她倒也听过这样的事情,可是那种黑市,根本不会官人死活,拿了东西便不要你了,事后是生是死也没人会管,而且那地方乱成那样,多少人因此感染个什么病,一辈子就完了,如果不是特别缺钱或者是被逼到绝路,没有人愿意去这样的地方的。
这样的气氛下,满屋子的人竟然也能面色不改,男人笑了笑宽慰道:“不过你也别太害怕了,我们这是正规营生。”
徐爱华松了口气,便听对方继续说:“我们那些手术的医生可都是非常专业的,经手过的也不少,但是你也知道,这感染什么的,也不好说,而且你欠了五百万,这可不是小数目,我这也不过是个打工的,也不可能就这样算了是吧?”
徐爱华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袋一团线团,怎么也扯不清,这些地方的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她如今可算是见识到了,如果她丢个心脏或是肾什么的,以后没了健康的身体,一切都是白搭。
想到这些,她便忍不住后悔,为什么还要跑到这种地方来,以前受的教训还不够吗?赌博就是个无底洞,自己还总是妄想着哪一天运气好了,发笔大财。
可是如今看来,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自己脚踏实地去奋斗的,她以前总仗着自己聪明漂亮,做什么都总喜欢耍些小聪明,总是不愿意自己去踏实做,净想些不切实际的心思。
想到这些,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是如今有什么用,没有人能救得了自己了,她全身仿佛泄了力气的瘫软在座位上,身下一片*的,此刻什么脸面都顾不上了。
对面的男人看着她这副模样,又说道:“想好了没有?”
而另一边,易宁绪赶到赌场的时候外面已经专门有人在等他了,看到他过来了,几个人恭恭敬敬的对他问声好,原本身边有一位初出茅庐的很不服气谁这么大面子让他们老大在这里候着,见到来人时,才发现这个男人,即使是一句话不说,那气场便已经让人从心底心服口服。
易宁绪没什么精神,脸色也很不好看,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恭敬的说道:“都按照你的吩咐,将她吓了一吓。”
易宁绪点点头,俗话说爱屋及乌,只是在心底一想到向暖曾经受的那些委屈,他对徐爱华便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甚至是很有意见,只是转眼一想,若不是因为她,他与向暖便也不会认识,如此说起来,他倒要感谢她了。
罢了,无论以后向暖有什么亲人,反正她只需要有他就够了,这辈子他会好好对她,以前的事情他很抱歉,若是那时候的自己就知道,这个女人以后会成为自己的爱人,自己孩子的母亲,恐怕第一次见面后,他便会好好将她放在身边,不要让她再受一丁点的委屈。
可是这世上永远没有如果,人能把握的只有现在以及未来,好在未来还很长,他们之间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有剩下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
☆、56|55丨2。33
易宁绪在包间里坐了一会,脸色沉郁,一连抽了几根香烟,旁边的人也不敢上前搭话,他又开了窗户透透气,这才说道:“现在什么情况?”
周围人立马将那边情况给她说了一通,然后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易宁绪这才说道:“别太过分了,让他们将人放了吧,让她以后不敢再去了。”
晚上十一点过,徐爱华哆嗦着腿被人从赌场里抬了出来,临走前有人告诉她,“这次有人帮你就算了,再有下一次……”
她如今已经是吓得彻底慌了,如今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裤子湿哒哒的非常不舒服,她脸色难堪又尴尬,索性这半夜也没几个人会注意到她。
她很快的走回了家,关上了门换了衣服蒙着被子便睡,心底又有些疑惑,到底是谁帮了自己,如今想起来,才发现里面疑团很多,而且那些人就只是吓了吓自己,却没动她一个手指头。
照理说,得罪了这些人怎么说也会挨顿打的,她又想起来是不是张倩柔帮了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她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方才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状态,如今好不容易松懈下来,便很快进入了梦香。
经过这件事后,徐爱华果然安分了很多,也没再挑事了,只是有一次在商场碰到张倩柔时,她便又开始不舒服了。
她指着那女人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竟然这么对我。”
张倩柔被她吓了一跳,再看她如今完好无损,还有力气在这骂人,立马不客气道:“你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还想怎么样?要不是我打电话给易宁绪,你以为自己能脱身吗?”
怎么回事?徐爱华算是听明白了,原本那晚救自己的人是向暖的男朋友,那这么说,向暖也知道了这事?而且自己恐怕还被人看了笑话,最近却没一个人打电话过来问她一声,一想到这些,她心底就忍不住怨恨。
她在心底想,果然是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女儿,都是这么忘恩负义,背祖离宗,却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于是这边与张倩柔分开后,她后面立马去了向暖工作的酒店,哼,她今天就一定要去把话说清楚,大不了她们这以后闹翻脸。
她这么想着,已经怒冲冲的打车到了向暖酒店门前下了,到了酒店后,她不自觉得有些自卑,这里来往人大多是有些钱的,而她因为前两日的事情,精神恍惚,脸色蜡黄苍白,头发也凌乱不堪,这模样看着倒是跟疯婆子差不多了。
只是她怒气冲聪,又摆着脸的模样,也让人不敢说什么,这酒店工作人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服务素质自是非常好,一直对着她笑脸相迎,听说她是要找徐经理,便有人立马用呼叫机通知了徐向暖下来。
徐向暖今天本来就忙前忙后的,如今听到大堂有人找自己,便又小跑着下来,看到徐爱华时险些认不出来了。
她甚至比才回来的时候还要憔悴了,整个人脸色非常不好,一看到向暖,便两眼含着冰刀子般看着她,然后情绪失控,一下冲了过来,对着向暖就是一巴掌。
向暖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脑袋也是嗡嗡作响,这一动作,立马引起了周围的人看了过来,有不少的人对着向暖指指点点,纷纷揣测她们是什么关系?
徐爱华愤怒的看着她,立马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这么对我,你让人这么吓唬我,你自己好意思吗?你以为你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关琳很快跑了过来,看到这场面,自然是无条件的站在了向暖这边,立马骂道:“你是谁呀?我都不认识你,自己像个疯狗似的在这乱吼,小心我叫人把你轰出去。”
“呵。”徐爱华扯起嘴角,难听的话像翅膀一样飞了出来,“你们这什么酒店呀?一个个穿成这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说着又满脸失望的看着向暖,“我还真没想到啊,跟你那嫌贫爱富的妈一个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做些不干不净的事。”
向暖脸色一片冰冷,突然扬起手,清脆的巴掌声啪的一声,险些将徐爱华给打蒙了,她双眼瞪的老大,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看着柔柔弱弱的人,竟然会动手打人,而且力道还不小,她如今耳边还是一阵巴掌声回响。
想到自己此刻已经如此丢人现眼的,也不怕再丢人一点,立马甩起巴掌就想要还回去,哪知道这次向暖反应很利索,一把将她手给抓住了,反甩过去,徐爱华险些被摔倒在地上。
徐爱华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起来,活像个泼妇一样骂了起来,“我这做什么孽了,居然有这么一个打长辈的侄女,自己做了见不得的事,还见不得人说了,不清不白的跟个已婚男人住在一起,人家都有孩子了也这么自甘下贱。”
她这话随口胡说,向暖脸色一阵青又一阵白,关琳不得已,立马叫保安过来赶人,而大家看着向暖的眼神都变了,活生生就是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徐爱华被保安拖着,几个大男人却硬生生将她拖不起来,这边动静闹这么大,很快张译就过来,脸色阴沉,皱着眉头说道:“还不把人弄走。”
他这态度让向暖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也是自己惹得麻烦,徐爱华看着场景,又看了看向暖与身边的衣冠整整的男人,又立马骂道:“你们两个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向暖对这个姑姑也是彻底失望了,就算以后还是亲戚,她也不可能跟她有任何牵扯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做来对付自己的亲侄女。
这样一想便觉得悲哀,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曾经再不要脸的事情都做过了,如今不过是再添一件罢了,对她来说应该是习以为常了。
关琳却是一路气的快要炸了,骂骂咧咧的将徐爱华给骂了一顿,这才问道:“向暖姐,你以前怎么不见这个亲戚呀?这也太极品了。”
一边说着给向暖拿了热敷的帕子,让她擦擦脸,又不禁心疼道:“脸都肿了,这可怎么办?”
向暖看了看镜子,脸上红红的巴掌印怎么也消不了,而且还有些肿了,这徐爱华下手可真是不客气。
晚上回到家时,她便早早的睡下了,易宁绪回来时便觉得奇怪,问了向暖是不是感冒了,她也是蒙着头嗡声嗡气的说太困了。
易宁绪没多想,向暖又不想要让她担心,所以也没打算告诉她。
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易宁绪便觉得很不对劲了,他开了灯,强硬的拖着向暖出来,才看到她白皙的脸上添着几个鲜明的巴掌印,她皮肤本就很白又嫩,平日里碰一下就会红,如今看着更是触目惊心。
易宁绪眼神一下就变了,心底冒火的很,连忙问道:“谁打的?”
向暖平日里对人温和,为人处事都照顾到方方面面,按理说一般不会与人发生很大的矛盾,就算是酒店里遇到了难缠的客人,她也有自己的手段解决。
今天脸上被人打成这样,她却吭也不吭一声当作没事情发生,他心底又心疼又生气。
向暖眼神暗了暗,他这样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去,她没办法只得告诉她下午发生的事,当然徐爱华说的一些难听话,她没有说出口。
易宁绪听她说完,眼底一片复杂,看来向暖这个姑姑还真是个麻烦,一天不解决他心底就不踏实,原本以为上次那点教训她能安分下来,没想到还是不安分。
既然如此,那也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他心思一转,又想到了向暖的妈,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向暖心底对于那未蒙面的母亲已经没有期待了,可是那人怎么说也是生她的人。
她如今只是在想,应该什么时候告诉向暖这件事,而且看她妈那意思,以后她也不会管向暖的。
他按了按有些疼的太阳穴,心底想了许多,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抱着向暖安慰着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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