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爱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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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爱入局-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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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只是沉默,他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她突然哽咽着,“不,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他阴沉的脸色,急促的喘气都昭示着他的心情,她险些以为他要甩自己一巴掌,却听他继续说:“难道你想看着我跟别的女人结婚,然后你生的儿子叫别的女人妈吗?”

他从来都懂得威胁人,打蛇打七寸,韦恩是她现在唯一的牵挂,可是,她却没了勇气再去面对一次未知的命运,她笑了笑,却眼泪顺着掉了下来,“为什么你觉得你说结婚我就会跟你结婚?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你是不是觉得这简直是对我的恩赐?”

他闭嘴不说,虽然他压根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他想不到理由她会拒绝。

他眯着眼睛,出神的看着她,“你还爱我吗?”

爱?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出来?她凭什么还要像个傻子一般去爱他呢?

“没有,我早已经将以前的事放下了,包括你。”她定定的说。

“那上一次算是什么?”

她冷笑一声,却止住了眼泪,“意外。”

意外?见鬼的意外,他恨不得掐死她,额头青筋暴起,他努力平息着体内的怒火,“好,意外,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保单上受益人要写我?”

她惊讶的抬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嘲讽的看着她,“还有话说吗?”

她紧抿着唇,心底一片悲凉,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懂?他根本不懂没有钱的悲哀,“你知道吗?因为没有钱,我亲手将父亲送向了死亡,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永远不会懂,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随便对一个陌生人都能出手阔绰,随随便便就是别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

他疑惑的看着她,“我多久对一个陌生人出手阔绰了?”

她苍凉一笑,只觉得悲哀,或许真的在别人看来只是随手之举,可怜自己竟然记得这么久,她突然很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

“呵,十年前,在医院。”

他只是阴着脸看她,眼底却满是茫然。

“十年前,你帮我给我医药费。”

他一向高速运转的大脑很快明白过来几分,然后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微微笑,眼底却满是森寒,“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喜欢我的?”

其实不是的,父亲死的那年她才读高一,心底对那个不知名的人心怀感恩,却只有感恩,那时候她成绩优异,因为学校知道她的情况,特别给她申请了困难补助,她再靠着周末时间兼职,如此到了高三毕业。

在意大利遇见他时,她意外的发现他竟然什么都看不见,整个人沉郁又不羁,丝毫没有几年前的阳光模样。

他的那些倔强桀骜,偶尔的自卑都让她在不断的接触中心疼不已,深深沦陷,她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了什么,竟然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可是此刻,他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想要试图从中找出几分端倪,他皱眉,“你说啊?”

说什么?

他勾唇讽刺的笑,“徐向暖,好,我告诉你,当年那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他粗喘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我根本不是那个人。”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从小就叛逆难驯,自视甚高,怎么可能去帮助一个无缘无故的陌生人,他没有那份心,也压根不会那样做。

他缓缓说,却如惊雷一般投在她心上,“我有个哥哥,双胞胎,去世了。”

☆、第2章 。33更新

当易宁绪喘着气,呼吸急促的将这句话说完以后,两个人都愣住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而易宁绪脸色阴沉,他能想到的只是,或许,大概,可能,也许,她根本不爱他。

脑袋里一冒出这样的想法,便怎么也止不住胡思乱想,呵,真是太可笑了。

他自嘲的笑,向暖被他此刻的反应有些吓到,其实她身上还隐隐作痛,虽然医生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现在才想起疼。

她兹了一声,吸了口冷气,易宁绪脸色迅速转变为紧张,“疼吗?”

事实上这点疼她完全可以忍着的,她从不娇弱,有时自己知道受伤也不会有人关心时,独自忍着,在没人的角落里舔舐伤口,久而久之就会习惯了。

而一旦有人关心,却反而忍不了。

她紧抿着唇,脸色苍白的摇头,这会才发现背部火辣辣的灼痛感袭来,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顺势搂住她的腰,却看到她脸色苍白的更加厉害。

他深邃的黑眸更加深暗了几分,几乎是同事时撩开她的上衣,向暖微微挣扎,还是有几分别扭不自在。

他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不说?”

他以为只是轻微擦伤,没想到背部一块都血迹涔了出来,他不由懊恼又气愤,她从来都是那样,什么都不说,硬是要别人逼得不行才会冒一句出来,性子看似随和,实则非常被动,总是那样,想着讨好全世界,却弄得自己憋屈。

“你等会。”他说着转身出了门,过了五分钟左右才回来。

他手上拿着一支软膏,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的,他沉着脸走了过来,在旁边的凳子上坐好,也不管向暖愿不愿意,直接给她撩开衣服,整个背部暴露在他面前。

接触到冷空气,她禁不住后缩了一些,他声音哑哑的说:“不要动。”

清凉的药膏抹在皮肤上,手指轻轻的按摩着,将白色的乳状药膏抹匀,他动作非常轻柔,向暖却还是觉得偶尔有些疼。

等到终于擦好了药,他放下软膏,然后说:“是谁教你的?”

“什么?”

“什么都自己忍着?是谁教你的?”他表情阴郁,不悦却又含着一丝丝心疼。

她紧紧抿着嘴,一脸的固执,喃喃的说:“要不然呢?”

他火气上涌,却硬生生压了下去,他自小顺风顺水,方一出生就拥有了别人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还从没人能让他受什么委屈,人生最大的意外大概就算是当年那场车祸了,父亲突然去世,他的眼睛面临着完全失明的危险,那段时间里,他脾气格外暴躁,遇到任何稍稍不如他意的事都会大发雷霆。

向暖就是那个越挫越勇的倒霉鬼,她一次次的靠近,他一次次的用着各种刺耳难听的话来刁难她,他每次以为她会就此放弃的时候,她却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凑了上来。

向暖鼻子一酸,喉间仿佛哽咽住了一般,她看着他,轻轻说:“这世上有些人天生没有资格去诉苦,没有人真正关心,将自己的痛楚摆在明面上逢人便说,别人不会觉得你可怜,只会觉得你让人厌烦。”

为什么要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太阳下,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撒盐的人。

他张了张嘴,喉间沙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想要告诉她,其实他很在乎,他不想再看到她那样强装的无畏,不想再看到她伪装的友好随和。

“我记得我以前上班的时候和一个女孩合租,她是那种从没出过远门的娇娇女,碗不会洗,菜不会做,衣服也不会洗,每天自己的屋子乱成一团,出门又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因为她什么都不会,因为我什么都会,所以这些事情都要落到我的头上,明明比我还大两岁,我却好像个老妈子一样整天伺候她,买菜,做饭,洗碗,有时实在受不了会说一句,你怎么什么都不做?然后她会哭着对我说,我在家就不会做,你让我怎么做,是不是很可笑?”

她说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又好像没笑,嘴角都是苦涩,“然后有一天我需要出差三天,我以为这下她就会自己收拾好了,谁知道等我回去,屋子垃圾到处都是,洗碗槽里重着一堆脏碗,大夏天,都快发臭了,那次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说了她一顿,然后第二天,她哭哭啼啼的去告诉公司同事,大家都安慰她,谴责我,不就是洗碗倒垃圾吗?人家一个小姑娘你怎么骂别人呢?”

“你瞧,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别人觉得她是个弱者,所以都站在她那一边,是不是你们都觉得因为我不会哭,不会撒娇,就觉得我真的不会疼呀?”

他一把搂过情绪激动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酸酸涩涩的触角爬遍了全身,这个总是假装着圆滑的女人,其实她从来都是一个需要人爱护的小孩子。

没有哪个女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女强人、女汉子,她们只是没找到那个真心呵护她们的人,每个女人都有着小孩子心性,无论外表多么成熟,她们心底其实总会想着,遇到一个心爱的男人,然后从此,他能包容她的那些小性子,能看穿她伪装的坚强。

易宁绪环抱着她,心底酸涩一片,又柔软的一塌糊涂,嗓子干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想,或许,大概,可能,他是真的离不开她了。

她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低低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恍惚间听到他说:“徐向暖,不要委屈自己,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一直生活在过去的阴霾之中,我也知道,曾经我让你很伤心,你那么好,不敢去得罪任何人,事事谦让,可是,怎么办,我很心疼……”

☆、第2章 。33更新

徐向暖曾经的名字叫徐瓦儿,据说是那个她从未谋面的母亲取的名字,向暖家祖上几辈人皆是中下贫农,她出生后一个月都还没取名字,后来取名字的任务落在了向暖母亲头上。

当时前一天刮着大风,家里的院子里掉落了几片摔碎的瓦片,她的妈妈指着地上碎掉的瓦片漫不经心的敷衍道:“就叫徐瓦吧?”

登记名字的同志咀嚼了一遍说道:“既然是个女孩子,不如在后面加个儿吧?徐瓦儿?”

家里人都没读过几年书,听同志这么说,就忙不迭的同意了。

——

向暖是在第二天出院的,因为请了病假,酒店有不少同事打来了电话关心她,她心底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有时候她告诉自己,不去奢求太多,或许就能更容易满足,而再好再坏,都总会过去的。

易宁绪这天都心不在焉,脑袋也疼的厉害,他又觉得烟瘾犯了,在办公室里一根接一根的抽,张小谦进来时只闻见呛人的烟味,看着脸色恹恹的易宁绪,好奇的问,“你今天怎么了?”

易宁绪脸色一点也不好,眼底能看到疲惫的青色,下巴也冒出了胡茬,却又多了些颓废不羁的美感,张小谦不得不感叹。

易宁绪掐灭烟头,喉咙又非常不舒服,猛烈的咳了一阵,语气极度不耐的问:“什么事?”

张小谦无辜的耸肩,“应该是我问你吧?boss,你现在这幅模样,谁看到都觉得你失恋了。”

易宁绪对于他们无聊的言论嗤之以鼻,轻扯嘴角,“滚出去。”

说完他又开始咳,听的张小谦以为他是得了肺痨了,关心道:“boss,你要不要去医院?”

易宁绪摇头,有些疲惫的躺在办公椅上,两只手盖住眼睑,动作随意,却满是慵懒,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到底有多烦躁,无边无际抓不到,没有着落的感觉,真的会让他崩溃。

张小谦开了窗户透气,如果让公司姑娘看到他这副模样,大概又会刮起一阵腥风血雨吧,张小谦自我感觉良好的摸了摸脸蛋,说起来咱长的也不差啊,咱就没姑娘看上我呢?

而某位易先生大概还不知道,他今天一进公司便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易总早上关门都是用摔的。”

某位知情人士爆料,众人唏嘘不已,要知道易宁绪平日里虽冷漠,却绝对算是绅士优雅,还从没见过他这么无礼的时候。

因此大家推测,“易总失恋了。”

下班后失恋的易先生开车去接儿子放学,韦恩这一天都忐忑不安,虽然已经跟向暖姐姐打过电话了,可是还是很不放心。

到了家,电梯快到十九层时,韦恩率先跑在前面,就准备敲向暖家的门,易宁绪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你做什么?”

韦恩眨巴着眼睛,无辜的说:“我去看看向暖姐姐呀?”

以前不是每一天他都要过去吗?易宁绪又开始咳,觉得连心都开始疼了,这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冒引发的并发症还是真的心口疼了。

正在这纠结,向暖家的门突然开了,看到他们两人也分外惊讶,韦恩连忙关切的问:“向暖姐姐,你没事吧?”

向暖手里提着垃圾,素面朝天,头发随意的挽起,有别于平日里的模样带着一种居家闲适感。

向暖看到易宁绪时,身体僵了僵,但很快的掩饰过来,她笑了笑说:“我先去丢垃圾,韦恩先回家做作业哦。”

韦恩听话的点点头,没发现他们之间的某种暗涌,那天的后续是,向暖说她会认真考虑,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这句话吊的易宁绪魂不舍守,不能进也不能退,最后的结果无外乎就是两种,他们结婚,或者他们彻底断绝关系。

第一种是他乐见其成的,他比谁都明白,他不可能放得下她,而第二种,他苦涩的笑,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遭到这种待遇。

易宁绪很小的时候便发现父母关系不和,他们之间仅仅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他与哥哥,明明是双胞胎,性格却大相径庭,他从小叛逆不服管教,哥哥却是温润阳光,对什么人都能笑容和煦。

也因此,他从来不招母亲的喜欢,严格说起来母亲并不喜欢他们兄弟,只是对他更加厌恶罢了,归根究底,他的性格更加像父亲。

只是他不懂,既然根本不爱,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晚上,他躺在阳台藤椅上吸烟,最近他一刻不吸烟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其实他没烟瘾的,平日里口袋里虽放着香烟,却几乎不怎么去碰,只会极度烦躁的情况下碰它。

不知何时,韦恩走了过来,严肃的说道:“爸爸,你在抽烟。”

他说着蹲下身在易宁绪身上凑这鼻子嗅,虽然易宁绪手脚麻利的将烟头给掐灭了,但很明显的,韦恩还是闻到了烟味。

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老爸,眯着眼睛,颇有几分气势,“爸爸?”

易宁绪耸耸肩,“睡你的觉去。”

韦恩立刻没了气势,乖乖的回屋睡觉,走之前还听易宁绪说道:“手机留下。”

他更加不情愿的撅着嘴,不情不愿的将手机递给他手里,他怎么发现,爸爸每天晚上收他手机准时的跟定了闹钟似的,平日怎么没发现他记性这么好了?

韦恩疑惑的很,其实易宁绪有时候记性很差,比如头一天晚上没收了韦恩的漫画,第二天韦恩悄悄拿了回来,他也不会记得的。

只是偏偏每晚没收他手机的事情绝对不会忘记,他有些不高兴,他还想跟向暖姐姐聊会天呢。

无奈易宁绪虎着脸瞪他,韦恩无奈只得滚回自己房间去睡觉了,一边在心底默默反抗。

等到韦恩走后,易宁绪拿出手机看了看短信,韦恩几分钟前还给她发了短信,韦恩真的很黏向暖,每天都必须给她发短信,因为有时候韦恩很害羞,不好意思打电话,他中文又不是很好,经常一个短信会编辑半天才能发出去。

易宁绪抓着手机,又开始咳,睡觉前,他就着水吃了两颗感冒颗粒预防着,看了看手机,向暖发了条短信过来。

“韦恩,如果爸爸有了别的女人,你会喜欢吗?”

易宁绪头愈发的疼了,她这什么意思呀?

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按着,以前他是一点都不习惯发短信的方式,最近被训练的打字速度极快。

“除了向暖姐姐,我谁都不喜欢。”

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现在向暖姐姐居然随口自然而然就出来了,他好久才能不这样装儿子呢?

真是憋屈,过了许久,她才发过来说,“韦恩宝贝,早点睡觉。”

睡觉睡觉,易宁绪强迫自己睡着,这一觉睡得非常不好,起了一身冷汗,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欲裂,嗓子都快冒烟一般,嘶哑的说不出一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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