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本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两个相爱的人,从身体到灵魂的亲密接触。
室内温度骤然上升,两个滚烫的身体连在一起,他缓慢的进入,并没有那层障碍,终于艰难的深入。
汗湿,她的手紧紧揪着身下的毯子,只能跟随着他的动作承受着他猛烈的撞…击,那种突然被抛至半空而无边无际的感觉让她想要抓紧身边的人。
事后,她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上,易宁绪绅士的将她身上擦拭干净,又抱了她进房间里睡,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腰,闻着她身上清甜的水果气息。
向暖是个标准的南方女孩,眉清目秀,纤弱娇小,她蜷缩着身体,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事情发生的时候谁都来不及顾及其他,可是此刻清醒过来,他们会怎么样?
女人因爱而性,她们爱一个男人,所以心甘情愿将自己献给他,可是男人却不是一定的,他们就算是不爱一个女人,却也并不会排斥与她发生关系。
这么多年的情景如无声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一一放过,那十年,就仿佛是一生一世般漫长,她爱着他,毋庸置疑,在他面前,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
半夜醒来,易宁绪摸了摸身边的人,却意外的没有一丝温热气息,他心底一凉,突然坐了起来。
屋子里并没有开灯,她多久离开的他都不知道,他裹了外套走了出去,客厅里也是一片漆黑,他心突然慌了,不知所措。
他顺着来到了阳台上,那个女人穿着他宽大的衬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今晚月亮很圆,室外光华万丈。
他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黑发在空中飞舞,像幽暗的精灵,他深吸口气上前,“不冷吗?”
她愣愣的看着他,眼神透过他不知道在看什么,明明刚刚做的很激烈,可是此刻他的全身都泛起凉意。
她的眼底有泪光闪烁,在月光下,她的脸颊发出莹润的光泽,向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爱哭的人,可是在面对他时,眼泪总是情不自禁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他伸出手环住她的身体,她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易宁绪心底很不是滋味,用手擦干她的眼泪,缓缓的说:“你后悔了?”
后悔?后悔什么?难道他是说刚才那场你情我愿吗?她没有后悔,从没没有,甚至是当年她明知道他不会给自己任何承诺的时候,她依旧毅然决然的生下了那个孩子一样,她从不曾去后悔。
当年,他声音透着冷意的告诉她,“如果你一定要生,我不会逼你,但是你要记住,我可能什么都给不了你。”
瞧,他多么诚实,一直以来他都说的清楚明白,是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他确实什么都没给到她,只是徒留一身伤痕。
她转身望着他的眼睛,手轻轻抚摸着那里,她其实一直想要问他,问他是否还记得她,却又害怕,怕结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样伤人。
他眉头皱的死死的,他并不擅长去安慰女人,沉默着擦掉她的眼泪,他叹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跟我在一起吧?”明明应该是反问句,却被他说出了肯定的意味。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是因为昨晚吗?”
“不是。”他略微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我不讨厌你,韦恩也很喜欢你,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能更喜欢你。”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她双腿弯曲,将头埋进两腿之间,许久声音低沉的传出来,“你问过我愿意了吗?”
他轻笑一声,“我还以为昨晚你那样做,已经表示你愿意了。”
他两只有力的手臂将她埋着的脑袋提了起来,这样不得不逼迫着向暖与他对视,他看着她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哭呢?”
向暖抿嘴不语,他永远不会明白,那些因为爱他所流过的眼泪,会不会有一天汇聚成汪洋大海。
☆、第29章
向暖是被易宁绪给抱回屋子里的,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声音嘶哑的问:“现在几点了?”
易宁绪从身后将她搂进怀里,将她凌乱的头发给弄好,回道:“四点过,还早,睡吧。”
她闷声闷气的嗯了一下,不再说话,房间里安静悄寂,只有两人低沉的呼吸声。
后半夜向暖睡的并不安稳,似乎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混乱纷杂,她梦到自己回到了老家的乡野田里,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父亲一边抽着自制的旱烟,一边叫她,“瓦儿。”
那种浓重的烟草气息仍旧在鼻翼间盘旋,却又熟悉的让她想要流泪,接着场景切换,她又到了医院,那里阴森恐怖,走廊里不时传来了人群的哭闹嘶叫声,每一分钟都有人去世,那种哭闹的嘶吼声仿佛在耳边不断回旋。
十五岁那年,父亲突发白血病,让本就家徒四壁的家庭更加穷困潦倒,她比谁都清楚,那么大一笔钱她不可能拿的出来。
那天医生告诉她,“你父亲的情况,现在有两种药,一种是国外新研发的,病情会得到很好的控制,但是医药费相对很高,第二种是国内的药,只能让病人减轻一点痛苦,却会便宜很多。”
这就是贫穷的悲哀,就连生病都不敢,没有钱去生病,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向暖从很小起就开始掌管家里大大小小,将家里家外打理的井井有条,跟能借的人都借了,那个年代,大家生活都不易,能拿出来的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相比于如无底洞般的医药费简直是杯水车薪。
她在外徘徊难过了一整天,第二天晨光微露下,她在医生办公室门前等着,然后她告诉他,“我选择第二种药。”
见惯生死的医生对此早已麻木,只是习惯性的安慰她,“他坚持不了多久,你早点准备后事吧。”
她面无表情的点头,却在转身那刹眼泪掉了下来,小时候每个见过向暖的人都会夸一句,这孩子真懂事。
是的,她从小就很懂事,不哭不闹不撒娇,洗衣做饭忙农务,甚至就连学习都从来是名列前茅,她好,太好了,好的不需要人操心一句。
所以眼泪对于那时的向暖来说太过陌生,可是那天,她却哭了,她太难过,心底又太苦,一想到从此以后她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她就害怕。
她怨恨自己救不了父亲,又怨恨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她趴在医院的走廊座位上不可抑制的哭了起来,从开始的低沉压抑到后面止也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她不敢去面对父亲,她想这辈子她都没办法去忘记,是自己亲手将他送向了死亡,那会是她一辈子的梦魇。
不知道过去多久,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时,才收敛了几分,咬着嘴唇坐在座位上默默流泪。
身边的座位不知何时坐着一位非常年轻的男人,在那时候的向暖看来,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男性,眉目俊朗,英俊出众,那种泯灭众生的出众气质即使不曾开口已让别人自觉不敢直视。
就好像这世上人与人之间注定会有差别一样,有的人生如蝼蚁,生死无人问寻,而有的人注定不是平凡人,在那时候向暖才知道原来人真的是有云泥之别的。
她不信命,愿意去改变、去拼搏,可是在遇见他时,她便从未将两人划上对等号,从认识起,她便将他看的太高太高了,高到她从不敢去奢望,高到她不得不捧在心上,真心对待,可是她忘记了,他从来都不需要。
他伸出手递给她一张黑蓝格子状的方形手帕,对折的整整齐齐,手关节修长干净,他冲着她微微一笑说:“给你。”
她甚至忘记了哭泣,愣愣的看着他,他眼睛朝她努了努,再次示意她擦擦眼泪。
她接了过来,与他相比,她的手指粗糙难看,甚至长着红红的冻疮,她缩了缩手,有些敏感他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让人厌恶。
可是他并没有,他依旧笑的温柔和煦,那时候的向暖因为家庭负担,即使已经十五岁了,却依旧瘦弱矮小,与同龄人相比,她就仿佛小了三四岁般。
所以十五岁的向暖看着就好像十二岁的模样,瘦骨嶙峋,实在没有一点青春期少女该有的模样。
那天他仿佛一个英雄般来到她身边,她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帮助她,或许是同情,又或许仅仅是无聊。
他帮她交了所有医药费,甚至将父亲转到了特护病房,她追着他出去,抿嘴一脸固执,“为什么要帮我?”
他耸耸肩,“只是觉得如果钱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的话,也是一件好事。”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他满不在乎的笑,“你不需要报答我,我只是想起我父亲去世的时候。”
即使有了更好的药,但白血病根本就不可能彻底根治,所以在缠绵病榻几个月后,父亲终究是去世了。
那天她抱着冰冷的身体,哽咽着泣不成声,到最后,她终于还是一个人了,记得奶奶还在世时,总是敲着拐杖,一遍一遍的骂她,赔钱货,扫把星。
她虽然年龄小,却并不代表什么都不懂,一个村子里的左邻右舍总会有些流言蜚语,他们说,向暖的妈妈跟人跑了,他们还说有人给向暖算命,说她命中犯煞,专克家人。
曾经向暖总是在心底诅咒那算命先生,可是后来她又觉得或许那是真的,自己这一辈子注定了孤独一生。
向暖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早晨熹微的阳光照了进来,她睁开眼,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场荒唐的事情,猛地坐了起来。
她抹了把脸,脸上还带着泪水,她吸了吸鼻子,怎么又哭了。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易宁绪站在门口微微倚墙看着她,许久缓缓说道:“你昨晚梦到什么了吗?睡觉都在哭?”
向暖微微窘迫的看着他,又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昨晚没有发现,可是此刻没有黑夜的遮挡,她突然就觉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他几步走近来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向暖心底直发毛,便听他勾唇微微戏谑,“昨晚的事你没有忘记吧?”
昨晚?向暖的脸一下就红了,在男女之事上她本就脸皮薄,而且听他这样说,她更加觉得脸红。
他又故意呼吸粗重,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处,痒的她想要去扰,他笑的暧昧,声色性感低沉,“如果你忘记了,我不介意让你再重新回忆下。”
“轰”的一声仿佛大脑炸开了一般,脸红的滴血,昨晚那样缠绵悱恻,那样的亲密不可分离。
在她正兀自羞恼的时候,便听韦恩奶声奶气的疑惑道:“爸爸,你不是叫向暖姐姐起床吗?”
向暖的脸更红了,罪魁祸首易宁绪扬起唇角无奈的笑,“她昨晚不好好睡觉,所以起不来。”
说着韦恩已经到了门口,准备敲门,“向暖姐姐昨晚没睡好吗?”
向暖红着脸,又故意说:“是,没睡好,昨晚家里来了老鼠,吵了我半夜没睡好。”
韦恩挺怕怕的,他对老鼠很敏感,易宁绪脸色又青又白,狠狠的咬牙看着他,她这么说,不就是说他就是那只老鼠吗?
随即嘴角轻扬,趴下身体隔着被子压着她说:“那要不要那只老鼠再来骚扰你一遍?”
向暖到底比不过他脸皮厚,红着脸推开他,然后支支吾吾的说:“你出去。”
他勾起嘴角不以为意,“昨晚都看完了,现在还叫我出去。”
她憋着一张脸看他,相要说什么却到底没说出口,这世上许多事情,似乎都介于不说憋屈,说了矫情之间。
明明昨晚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现在又干嘛搞的像被强迫一样呢?再说这种事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就当是找了个牛郎吧,再说这位“牛郎”要放在店里绝对是头牌质量的,向暖在心底恶狠狠的抹黑某人,她悄悄的用余光打量着某位“牛郎”,嗯,身材健美性感,技术好,床品佳,最关键还是熟门熟路,似乎怎么说起来都是自己赚到了。
某位“牛郎”似乎感受到了她不怀好意的心思,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她,“在说我什么坏话?”
天,向暖拍脑门,他其实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吧?
易宁绪到底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临出门前意味深长的指了指她脖子坏笑道:“出门记得围严实点。”
向暖低头,只见白皙的脖子上爬满了细细密密的红色痕迹,一直延伸到了衣服领口下面,简直惨不忍睹,稍微有点常识的都会知道,那是吻痕,
向暖恶狠狠的咬牙,“混蛋。”
☆、第30章
向暖今天刚好休班,所以并不着急,对着镜子慢慢的穿衣服,真是够神经病的,在屋子里还围这么严实。
她不由心底堵得慌,用丝巾将脖子围了起来,外面穿着一件薄外套,韦恩规矩的坐在客厅看喜洋洋与灰太狼。
看到她出来,连忙问道:“向暖姐姐,昨晚你睡的好吗?”
韦恩是关切的口气,向暖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然后支吾着说:“睡的好啊,韦恩呢?”
韦恩晃了晃脑袋说:“我也是。”
韦恩其实是被饿醒的,醒来后从房间出来,叫爸爸,却都没人答应他,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昨晚明明爸爸跟他一起回来的呀。
正在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时,便听见开门声,接着爸爸便已经进来了。
他不由好奇的问,“爸爸,你去哪里了?”
易宁绪瞥他一眼,边走边说:“去把脸洗了,衣服换好,待会去向暖姐姐那吃饭。”说着他人已经进浴室了。
单纯的韦恩丝毫没有其他怀疑,只是小心肝高兴的扑通乱跳,去向暖姐姐家吃饭,真的好幸福呀。
于是韦恩十分麻利的洗好脸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易宁绪已经从浴室出来了,正擦着湿润的头发。
易宁绪穿着浴袍,上身松垮垮的围着快要走光的模样,韦恩眼尖的瞧见他身上有红色抓痕,担忧的问:“爸爸,你身上怎么了?”
易宁绪表情不变的瞧了瞧自己胸前的红色抓痕,扬起唇角,心情挺好,“不小心被猫抓到了。”
韦恩边狐疑的看着他边疑惑,爸爸是傻了吗?被猫抓了还这么高兴,他以前可是最讨厌猫了。
易宁绪关了门换衣服,昨晚做的时候是感觉到被向暖狠狠地抓了几把,当时他有些控制不好力道,有几次撞击的太过用力,以致向暖好像发狂的猫咪一般狠狠地在他身上抓了几爪。
想到此,他扬起唇角,真像个猫咪,平日温顺,发起狂来一点不客气的小野猫,幸好,这只小野猫只有他见过她发狂的模样。
向暖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将钥匙随手放在进门的鞋架上,所以某个男人很轻松顺利的便能在她家自由出入。
中午易宁绪叫了外卖,因为向暖不舒服,所以家里没开火,饭后向暖顺便检查韦恩的家庭作业,易宁绪平时工作很忙,所以没多少时间管他。
小学一年级的课程很简单,主要是语文数学以及简单的英语,不过英语对于韦恩来说就是小意思,只是那语文让他颇为头疼。
“向暖姐姐,为什么一个词语有这么多意思,而且这些字都好难写,完全连不到一起。”韦恩很委屈的说。
向暖拿了他的作文本,确实有很多错字,而且句子不通顺,主谓宾也不对,听说中文是最难学的语言,向暖有些赞同了。
韦恩觉得向暖姐姐的声音太好听了,当向暖拿着书本跟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的时候,他就完全走神去看着她了,等反应过来后才发现她都已经讲完了。
嗯,韦恩有些脸红又不好意思,或许他可以亲亲向暖姐姐,每次只要他亲一亲外祖父,他就会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无奈韦恩一直没找到机会下嘴,然后就没有亲下去,嗯,他在心底想,回去后说不定可以请教爸爸。
下午六点过时,酒店那边打来电话说晚上酒店有一场酒会需要人去帮忙,向暖想了想还是去了酒店。
易宁绪没什么异议的点头,笑着送她离开,临下车前,向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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