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和乔安安倒吸一口气,宗政澈的全部财产,这意味着什么,她们连想象都想不出来。
乔宝贝一脸天真地说,“我妈咪常常丢东西的,要是她丢了怎么办。”
季慕斯摸摸他的头发,笑着说,“要是丢了,那只好让你爹哋去给我打工,来养活你妈咪了。”
安安推了季慕斯一把,“别开玩笑了,我才不想费那个闲心去管理公司,你是不是想害几万人失业啊?”
季慕斯却认真得不得了,“我一点也没在开玩笑,宗政澈,你到底敢不敢?”
所有人都寂静了,都看着宗政澈。
安安虽然觉得这个提议非常的荒谬,但也不由自主地知道他的回应。
宗政澈突然仰头哈哈大笑,“竟然是这个条件,你早说出来,说不定安安早就嫁给我了。”
什么意思?大家迷惑地看着他。
“早在我确定安安就是当年的安安时,我就已经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转到她名下了,现在我是为安安打工。”
乔母和安安的嘴巴张得能吞下一颗蛋,季慕斯则是面色深沉,一语不发。
沉默的宗老爷子也出来说,“没错,我可以作证,政澈没问过我的同意,可是我默许了。”
季慕斯长叹一声,“好吧,你彻底赢了。”
安安扑进宗政澈的怀里,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个男人,她这一辈子再也遇不到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了。
重遇的时候,她从没想过两人有破镜重圆的一天,或者说,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圆镜的时候,应该是阴差阳错,乱点姻缘幸好,两人还有机会恢复本来的生活,她只希望她与他永远不要再有交集。
而就在那时,他已经作了这么的决定?
“安安,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也许很多人一辈子能有两次婚礼,但不是每个人有机会挽回一段破碎的感情,五年来,宗政澈直到如今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孤独的滋味,原来心里那一段空落落等待有个人去填满的感觉叫思念,只是他一直不明白,或者拒绝去承认。
原来他一直等的是她,他不是不曾想过,当年坏了他孩子的如果是另一个女人,或许在爷爷逼迫之下会背起这份责任,但同样的感情他再给不了别人。
在跳下楼的那一霎那,他忽然明白,责任从来不会教他舍弃自己生命,因为只是她,只有她,这个问题便不需要再有答案。
还好,他还有机会挽回。
还好,他还有机会重来。
还好,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第4卷 害人终害己
帝皇集团总裁大婚的消息轰动了全城,最安慰最高兴的莫过于老爷子了,他铁了心要为安安补偿过去五年的伤害,加上从天上掉下一个宝贝孙子,逢人就跟人炫耀他的宝贝,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哪知有人不开眼地说了一句“孩子怎么不跟你的姓?”不说还好,一说,有人又好心地说起,孩子妈妈怎么没见过,这年头啊,什么人都有,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孩子都这么大,还是验验dna的好。
老爷子脸马上黑了下来,他宗政的孙子居然被人怀疑是野种,真教被人兜头泼一脸粪更叫人难忍受。所以当他们宣布,终于要结婚了,终于要为孩子正名了,别提老头子有多扬眉吐气了,一秒也等不了,恨不得敲锣打鼓宣告天下普天同庆才好!
这次不同上一次婚礼,当然要办得越风光越好,老头子老来孤独,终于有点事情让他操心,兴奋好像是操办他自己的婚礼,一手承揽了起来,极尽奢华之能事。
在本市最大的六星级酒店包了全场,酒店的位置靠海,海边有一座度假村,酒店举行宴会,婚礼就在度假村开阔的草地上举行,现场布置成鲜花的海洋,彩绸、红地毯一直从酒店铺到海边,据说出席婚礼的人回忆,简直美得像梦一般。
就在众人在婚礼上陶醉着这梦幻的豪门婚礼时,婚礼的男主角——宗政澈,正神经兮兮,症状如同梦游,安安虽然答应了他的求婚,但难保又被婚姻恐惧症吓了回去。
她一天不在他合法配偶栏上,他实在是不放心,即使她成为了他的妻子,他这辈子心怕是永远放不下了吧,怕她不要他,患得患失,原来这就是爱上的滋味,明知是自讨苦吃,因为值得,所以甘之如饴。
宗政澈在新郎更衣室里,任人摆布,换衣服,弄头发,甚至要在他脸上花点淡妆,他都忍了下来,一心只想快点见到安安。
她平时不喜欢化妆,即使是在五年后褪去了稚气不需要外在修饰的她,也从没见她脸上涂脂抹粉,不知今天的她会美成什么样子,他禁不住想,一面看表,婚礼在十点举行,还有一个小时,她就是他的了。
“爹地!不好了!”穿着一身小小燕尾服的乔宝贝撞开更衣室的门,心慌意乱地冲进来,直直撞进宗政澈的怀里。
“怎么了?”他心里有一股很不好的念头。
“是妈咪啦!妈咪留了一张纸条,说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不要举行婚礼了,爹哋,我们到处都找不到妈咪,怎么办啊?”
宗政澈听了一阵昏眩,果然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天生清醒的头脑勉强维持着运转,“宝贝,不要急,爹地现在马上去找酒店大堂经理,让他召集人手来,先稳住婚礼现场——靠,我老婆都跑了,我还管那些人的死活!”
他低咒一声,马上抱起乔宝贝,“爹哋带你去找妈咪。”
乔宝贝快要哭了出来,“妈咪会不会不要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跑不了多远,我们马上去找。”如果宗政澈此时还有点清醒,便能听出乔宝贝娇嫩童音里的忍不住的笑意,可惜他冲昏了头脑。
应该去哪里找,对,安安不可能一个人跑得了,肯定有人帮她躲开这么多人,司空旭!除了他,还有谁会愿意帮安安逃跑。他真是后悔邀请司空旭来婚礼,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抱着乔宝贝冲出了更衣室,直直往外冲,在外面忙活的工作人员一见新郎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花童跑出来,都傻呆了,也没个人反应,终于有人上前叫一声“新郎逃婚啦”,才有人闻声赶过来拦住他。
“不要拦着我!”宗政澈一心只想去找安安,愤怒地朝围着他的人低吼,他开始语无伦次,“都给我滚开,你们回来,都去给我找司空旭!他拐走了我的女人。”
这时低头才发现怀中乔宝贝笑得乐不可支,心里忽然明白了,低喝道,“宝贝儿!是你在捣蛋?”
“爹地,放心吧,妈咪好好的在等你呢。”乔宝贝收起偷笑,他知道再胡闹也该适可而止了。“爹哋,你这么笨,你真的是我的爹哋吗?”
“宝贝!”宗政澈真是哭笑不得,慢慢抱着他往回走,“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妈咪说,你今天一定会很紧张,她让我来告诉你,她也很紧张,再不用多久,她很快就是你的新娘子了。”乔宝贝模仿着安安的口气,听得宗政澈又是激动又是感动。
要不是接下来有一套繁琐的仪式,还有今天来的都是老爷子请的有头有脸的人,他才不管什么婚礼,什么贵宾,最好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婚礼,嗯,加一个小宝贝也可以,属于他们的婚礼,以后的人生只是他们,为什么要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彩排?
司徒蜜儿看到了一切,笑着走过来,对“你不是不知道你儿子有多会演,还会被他骗了。放心啦,你老婆没跑。”敲了一记乔宝贝的脑瓜子,“今天是你爹哋妈咪的大好日子,不准胡闹。”
乔宝贝吐吐舌头,“蜜儿阿姨,爹地真的好笨哦,我随便说说就信了。”
“宗政澈,管管你儿子!”蜜儿今天是伴娘,快被这个满脑子的坏主意的小鬼累死,拉下脸道,“不准叫阿姨,叫姐姐。”
“爹哋,妈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乔宝贝笑眯眯地把一张汗湿透的纸条交给宗政澈。“她就知道你不放心。”
他展开,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我等着成为你的新娘。”
他露出舒心的笑容,是啊,这一刻,他们都等太久了。
用五年的等待,换来一辈子的相守。
这一生,总是值得的。
准新郎回到更衣室,接下来做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直到他走上了红地毯,站在众人或艳羡、或不屑、或祝福的目光焦点中,在红地毯尽头等他的新娘。
主持人宣布婚礼开始,婚礼进行曲响起,请来的是奥地利皇家管弦乐队,永恒的旋律徐徐响起。
一分钟……
他脸上露出期待的微笑。
二分钟……
他忍不住回头朝新娘的方向望去。
三分钟……
他忍不住伸长了脖子。
四分钟……
他忍不住难耐地踱了踱脚……
五分钟……
一曲完了,现场乐队的人奏完了,面面相觑,主持人清咳一声,婚礼进行曲又奏一遍。
十分钟……
宗政澈额角开始出汗。
观礼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突然宗政澈一把扯掉颈间精致的领结,拔足往新娘休息室奔去,这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想明白了,安安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既然她会让宝贝来让自己安心,说明她真心愿意成为自己的妻子,她绝不会故意让自己在这么多面前出丑,唯一的可能是,她出事了!
他冲向新娘休息室,正要推开门,司徒蜜儿推开门撞出来。他一把擭住司徒蜜儿的手,“安安呢?你不是一直陪着她吗?”
司徒蜜儿慌得六神无主,“我不知道,她说口渴,休息室的水没了,我到大堂给她找水,一回来就不见人了。”
“找过了没有?”
“十五分钟前我就到处让人找了,大堂全是贵宾,我没敢声张。”司徒蜜儿小声道,“难道,安安真的逃婚了?”
“该死!”宗政澈一拳击在门上,现在他也不能肯定了安安是不是逃婚了。
突然一串悦耳的铃声从新娘休息室里响起。
“是安安的手机!”蜜儿惊叫道,冲进休息室。
宗政澈忽然恐惧了,她连手机都没带走?
宗政澈翻开安安的手机,上面跳动着一条提示,有一条新信息。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想见她,就自己一个人来情人湾吧。”下面是详细的地址。
“该死的,是我太掉以轻心了!”宗政澈狠狠摔上手机。
万万没料到又是白语彤下的手,以为经上次的事,她变得神志不清,不会再纠缠了。
酒店的里的安保一流,所以他才对婚礼的安全问题没上心,却怎么也没料到白语彤竟在最后一刻将安安抓了,凭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她到底找了谁?
司徒蜜儿紧张道,“安安到底怎么样了?”
“她被白语彤抓走了。”一个嫉妒到极点的女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谁也不敢保证。安安一而再,再而三被人绑架,这么灾祸难道不是自己带给她的?宗政澈不但地说服自己要冷静,可他一遇到安安的事就是没有办法冷静!
“蜜儿,现场的人就交给你了。我去救安安。”
蜜儿大叫道,“等等,我也去。”
“不行,我了解语彤,她现在已经临近疯狂了,她说要我一个人去,不然我怕她真的会伤害安安。”宗政澈没等蜜儿回答,便冲了出去。
情人湾以前曾经是t市黑市最盛行的地方,后来政府大力整治过后,渐渐开发成了正规的娱乐场所。
每到夜晚,到处出没浓妆艳抹的女人,来这种地方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干什么的,白语彤怎么会把安安带来这里,她想干什么?宗政澈一路驱车直赶往情人湾,一路想着这些问题。
与此同时,情人湾老街尽头一间破旧的屋子里,被绑架的安安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她不是在婚礼上吗?怎么来了这个地方,这里是哪里?宗政澈呢?其他人呢?
这难道是乔宝贝的恶作剧?不可能,乔宝贝不会胡闹到这个地步,她发现自己全身动弹不得,好像被人打了麻醉一样,竟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她努力地动了动,终于有一丝感觉回来了,原来自己手脚都被人捆着。
她缓缓记起脑海中最后一幕,是扮成婚礼工作人员混进来的白语彤!
突然眼前有道光闪了一下,有人进来了!
门咿呀一声开了,原来现在不是夜晚,而是这个屋子里四面无窗,关上门里面就暗无天日了。
等安安看清楚眼前的人,她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王强!
上次的绑架让他跑了,事情才过多久,他竟然敢再次绑架自己?
安安只感到欲哭无泪,难道这世道真的这么差,值得绑架的资源越来越少,所以这混蛋才一而再,再而三盯着自己?
她又想到宗彻澈和乔宝贝,新娘子在婚礼上不见了,他们现在一定满世界地找自己吧,他们知道自己被这混蛋绑走了吗?
王强进来把灯打开,盯着安安不怀好意地笑,上次匆匆忙忙也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没想到这女人原来还有几分姿色,腰是腰,胸是胸,难得还有几分清纯的气质,尝起来味道一定不错。
本来白语彤女人找上他的时候,他还有几分怀疑是个陷阱,直到他见了白语彤,才知道跟她相比,自己这种人算什么,嫉妒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生物。反正自己也成了个亡命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如放手一搏,捞上一笔款子,以后的日子就爽了去。
他见到安安,完全忘了掳她来的初衷,只想着这么美艳又清纯的女人,尝起来味道不知道会怎样。
安安被他猥亵的眼神盯着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往角落里缩,一直背抵到墙,再也无法后退。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嘿嘿。”
王强不怀好意的步步逼近安安,安安惊恐地大叫。“你不要过来!宗政澈!宗政澈!”
电视小说里的女主角危难时节总会有男主角及时挺身而出,时间配合得天衣无缝,简直像排练过似的,她禁不住想,宗政澈!你在哪里?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都是他及时赶到,她现在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他怎么找得到她,难道这次她的运气真的要用完了?
王强骂骂咧咧地捡起地上的抹布,一把扭住她,往她嘴里塞,“臭**,让你叫!让爷爽完了,交了赎金,就放你回去,一条头发也不会少你的!”
她拼命摇头,身上穿的还是婚礼的抹胸饰珍珠小礼服,听着衣服撕裂的声音,只觉心神俱裂,她在心里大叫,宗政澈,你在哪里?
“你干什么!”又有人来了,是白语彤。
白语彤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王强暂时放开了她,抹抹嘴角道,“我干什么,你没看到吗?少来坏我的好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白语彤冷笑打断他,“她今日就要做宗政澈的新娘,让宗政澈知道他的女人被你干了,你以为他还肯乖乖按价卖单吗?”
王强犹豫了,她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可是吃不到就算了,还要被这个女人讥讽一番,实在气不过。“你以为我不懂啊,我上了她,宗政澈又怎么会知道?上次他肯为她跳楼,就知这个女人不同一般,这点钱肯定是肯拿出来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简直刺痛了白语彤的死穴,白语彤的脸顿时扭曲了,她仿佛又看见了宗政澈为乔安安不顾一切跳下去的画面,那画面像除不掉的毒瘤一样在她脑子里蔓延,她忘了乔安安是她恨之入骨的人,只想敢忤逆自己的人去死。
她疯狂地吼道,“你忘记了谈好的条件了?等我见了宗政澈,她要玩要杀随你的便,现在我说不能动她,就是不能动她!难道你就这么管不住你那玩意!”
安安瞪大眼睛,这个满口粗言秽语的女人真的是那个自信美丽的白语彤吗,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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