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憋的脸都红了,可是就是卡在最后一个字上说不出来,其实他心里也气恼急了。
“老爷,饭好了。”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管家忽然出现插了这么一句,等管家发现自己很不适时宜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那种美好紧张的气氛已经完全被破坏了。
“先吃饭吧”宗政老爷子失望的宣布道,乔安安跟着也松了口气,只有宗政澈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万遍,明明就想说,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呢!
挨着宗政老爷子坐到饭桌上,乔安安心里感觉到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非常感激管家能在这么好的时候将晚餐送上来,看到宗政澈一脸的委屈和爷爷黑着的脸,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三个人终于开始吃饭,一顿饭其实吃的非常愉快,宗家的厨子的手艺自然是没的说的。宗政老爷子也和乔安安有说有聊的,气氛逐渐活跃了起来,只有宗政澈黑着脸,一直埋头吃饭。
乔安安时不时的会瞄一眼宗政澈,可是看到他黑着脸一脸懊恼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就慌了。
宗政老爷子也看出了乔安安的心思,倒是这个孙子,这么不给力,都道关键的时候,却不知道还在犹豫什么。
不就是我爱你么,这么简单的话也说不出来,要是这样下去,他要怎么把他的孙媳妇和宝贝小孙子给接回来!
由于一顿饭只有乔安安和宗政老爷子在说话,宗政澈又从头到尾的黑着脸,所以有时候难免有些不自在。
虽然一顿饭下来因为一些刻意的话题有些时候会难免有点尴尬,不过总的来说,这顿饭比她想象的要轻松得多,只是又要让爷爷失望了,但是她真的还没准备好,而且在她看来,宗政澈应该也没有准备好才对。
走的时候,宗政老爷子也是再三挽留,要不是乔安安一直坚持家里还有乔宝贝在家里等待自己的话,恐怕真的就要留下过夜了。
“对不起。” 送乔安安回家的宗政澈一出门便说道。
“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乔安安继续道:“爱是不可以勉强的,当年你爱的是白语彤,你并没有错,是我的问题。”
“宗政澈,真的,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转头看着宗政澈,乔安安深深的呼了口气说道:“是我没准备好,我走了之后,从来没想过会在碰见你,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你重新开始,虽然我以前真的很爱你,可是现在,是我的问题,你懂吗?”
“ok,安安,我知道,是我不够好,让你失望,不过我会等你,会一直等你原谅我,愿意给我机会为止。”宗政澈也难得如此认真,虽然他说不出我爱你,可是并不代表他对乔安安的感情有一丝丝的作假。
“我……算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再次接受他,因为现在连她自己也看不透自己的心。
“我送你回去吧。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一个女人晚上很不安全。” 打着担心对方安全的名义,宗政澈决定送安安回去,实际上不过是希望能够延长一点相处的时间。
安静的路途,车里面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在刚刚已经将要说的全部都已经说尽。乔安安内心有许多的东西都无法理出头绪。
也不知道如何去回应眼前的这个男子,只好装作是无意的样子看着路边林林总总的店铺,车辆行驶的速度让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因此也可以让人的大脑暂时放空,乔安安很享受这段可以什么都不去想的时间,她的心情也在一点点的恢复。
她一直有着这样自我治愈和治愈他人的能力,只是她自己还不清楚,当然她还不知道,此时的宗政澈正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脸色的变化,哪怕是不经意的,路边的东西引起了乔安安的一点注意,都会得到宗政澈的关注。
在后视镜中看到的依旧是一张从未变化过纯粹真诚的脸,即使在晚上也依旧散发着温和莹润的光,即使此时的乔安安只是安静乖顺的样子,没有往日爽朗如同绽放的花朵一般的笑容,依旧可以让人感觉到从她的身体里一点点地渗透出来的暖意和温柔。
宗政澈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女子,但是却也依旧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要经历怎样的锻造和锤炼,才可以在经历了诸多的事情之后,在面对那么多或黑暗或阴险的事实后,依旧有那种超然世外,不被任何事情所改变的气质。
她始终是温润并且温暖的,温润到很多人都觉得可以改变她,但她却不为所动,这样一个女子,越是接近,越是让宗政澈原本不为任何事情惊动的心感觉到意外,也更加想要看清楚这个女子的内里。
只有一个人内里的光华流转,才会让另外一个人深深地沦陷。
许是因为宗政澈的目光越来越炙热,就连一直发着呆的乔安安也感觉到了来自某个方向持久的注视,有一点点不安地咳嗽了两声,这种不安主要来自于一种习惯性的不舒服,毕竟有些偷窥的嫌疑的观察总是会让人觉得有些难受的。
乔安安咳嗽的声音很轻,但也的确成功地引起了宗政澈的注意,只不过这位大少爷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不舒服来自于自己的注视,而是进一步想到了也许是因为身体的不舒服,因此担心地开口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声音里的关切一览无余。
感觉到了宗政澈语气里浓浓的担心,乔安安也是心里一暖,刚刚腾升起来的一点点的不舒服也随之消散了。
乔安安还记得以前的宗政澈是一个多么冷阔无情的少爷,似乎对所有人都充满了不信任,说起话来也是冷冷的,对她又是多么残忍,现在竟然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舒服,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乔安安不动声色地说:“没事,嗓子有些干,也许是刚刚喝水少了些,没有什么大碍。”
这也不算是假话,但是其实真的翻译过来的话也可以说,刚刚的饭菜都实在是太好吃了,所以自己忍不住多吃了一些,没有喝很多水……
宗政澈稍稍放了下心,虽然那心依旧悬在原本应该在的位置的上方,那些原本想要对乔安安说的话,或者说那些一直哽在喉咙处无法倾诉的话此刻仍旧是无法说出口,宗政澈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有些嘴拙。
也许说自己笨拙的话任何人都不敢相信,但是现在却的确是个事实。车子里一下子恢复了刚才的静谧,因为这一小段的插曲宗政澈开始更加专心致志地开车,两个人之间只有空气在静静流淌。
第4卷 一个转身安安失踪
也许空气也可以传递许多的东西,那些原本宗政澈就无法说出口的话此刻似乎更加没有说的必要,他内心里相信,有些东西并不一定要说出口,珍惜这一份懂得远远比说出来的矫情要好得多。
矫情这样的事情,以前他是不屑,可是他现在想要矫情,却不知道如何做起,宁愿别人取笑他,他也真的想对她说‘我爱你‘那三个字,可是他就是说不出口。
再怎么留恋,车子也依旧抵达了目的地,宗政澈看着下了车的乔安安,仍不忘嘱咐道:“安安,注意身体,我就先回去了。”
还想说些什么,但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继续温柔地看着乔安安。
“你也是。”虽然是弱弱的声音,但是配上安安那让他午夜梦回还在思念的脸,就让人从内心深处产生一道暖流。
摇上车窗的最后一个瞬间,宗政澈还是不舍地多看了看那让自己思念多年的容颜。重新启动车子,不舍地离开。
而乔安安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着宗政澈的车子慢慢地在路的尽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深呼一口气,她准过身准备进入家门,虽然想到慕斯也在等着自己难免内心里有些纠结,但是一想到可爱的乔宝贝就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而连续几天跟踪下来,终于找到了机会早早已经在暗中隐藏了许久的王强此刻也是抓住了最好的时机,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人影,急忙加快步子,在乔安安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一条浸湿了迷药的手帕已经堵住了她的口鼻。
神智最后消失之前,乔安安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家门,内心里最多的是对乔宝贝的担忧,还有什么,在尚未在她的脑子里形成确切的消息的时候她就已经昏迷了过去。
那人影再次小心地确认了乔安安已经昏迷,就迅速钻进了藏好的车子,罗莎莎一脚油门,车子就马上呼啸着离开了,街道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发生并且结束了。
乔安安已经迅速地陷进了昏迷,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装进了陌生的车子,驶离了自己家的方向。而车子也一路不停,直到过了很久才在一栋废弃的建筑物前面停下。将车里面还在昏睡着的乔安安带了进去,五花大绑了起来。
昏迷中的乔安安当然不知道此刻慕斯已经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安安去被宗政澈接走答应去和宗政老爷子子见面他虽然心有不满但是更多的是焦虑,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不自信。
因此从安安离开之后慕斯就一直在房间里等待着,但是看着时钟一点点地转过,早就已经到了安安要回来的时间却仍旧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这让慕斯的内心迅速滋生起不安,并且随着时间的推迟一点点地扩散开来。
内心里的那些担忧也开始被放大,想起宗政澈最近对乔安安的紧追不舍,莫非安安就这样接受了宗政澈?
但是马上慕斯又自己否定了这个可能,、安安怎么可能还会去接受哪个伤害了她的人呢?况且他是看着她怎么从悲伤里一步一步的走出来的。
可是,骨子里一直都叫嚣着的自尊和骄傲又不允许慕斯去拨打安安或者是宗政澈的电话去确认一下,内心里也只能更加烦乱。
看着天色已晚,安安却仍旧不见归来,越想越觉得不安的慕斯只好一个人拿着各种酒到了院子里借酒浇愁。
借酒浇愁愁更愁,这就诗是李白做的吧?如今慕斯是对李白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实在是太契合太真实了。
此刻的他,随着一杯杯酒进入肚中,原本一点点的担忧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变成了巨大的醋意,想到安安此刻很可能依偎在哪个混蛋的怀中完全忘记了自己,就忍不住一次次地填满酒杯。
如此恶性循环,很快慕斯就已经醉得七荤八素,完全没有了神智可言。原本觉得等待妈妈有些无聊的乔宝贝兴致冲冲地来找慕斯舅舅玩耍,没想到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乔宝贝天生聪慧,虽然不懂得太多,但是小脑袋瓜子里也多少明白慕斯舅舅醉成这样一定和自己妈妈没有回来存在着关心,索性也不再去添乱了,而是乖乖地自己回到房间却睡觉,大人的事情就交给大人去解决好了。
但是,很多时候,事情不是顺其自然就可以解决的。
一大清早,醒过来的乔宝贝一个人出门看看妈妈有没有回来,打开门就看到自家的门口放着一封信,打开信之后饶是他还是个小孩子也知道事情不是顺其自然那么简单的。
马上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还处在宿醉未醒的状态的慕斯舅舅身旁,拼命地晃动他喊着:“慕斯舅舅,快醒醒!”
宿醉未醒,可以想象慕斯现在是怎样的精神状态,还好乔宝贝还没有变声,童声极其清晰因此才让慕斯模模糊糊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看到的一幕就是乔宝贝高高地举着一个信封,小脸袋上全都是担忧,仔细看甚至有点想要哭出来的感觉,不过也在用力地隐忍着。慕斯虽然心理不知道这个宝贝小鬼又在搞什么名堂,但还是接过信。
看到慕斯舅舅接过了信,小家伙马上喊道:“不好了!慕斯舅舅,妈妈她出事了,你快去救救她。”
原本还是迷迷糊糊的慕斯一听到这句话也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大致地浏览了一下新建的内容,顿时脸色大变——货真价实的绑架信!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那个被绑架的人是安安。信应该是直接放到家门口的,没有任何地址和邮戳,字也是打出来的,上面以绑架安安勒索自己,而赎金竟然是整整一亿元。
一亿元,这个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算得上是天价的数字了,但是让慕斯愤怒的并不是这个数字,而是安安被绑架了这个事实。
“可恶!”将信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慕斯忍不住骂道。看着一旁又是担忧又是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乔宝贝,慕斯其实内心里更多的想骂的是自己。
自己可以放下那么一点点的面子和骄傲,昨天晚上亲自去宗政老爷子那里接安安回来,或者在发现她没有回家的时候不是醋意横飞而是迅速打电话给宗政澈确认,事情也许都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更不会让安安落入到不知名的人手中。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现在安安应该已经被绑架了整整一夜了,自己喝醉了酒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乔宝贝刚好早上起来出门的时候发现了那封信的话,自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这个消息。
一想到这点,慕斯就更加想要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如果安安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不行,慕斯摇了摇头,将那种念头轰出自己的头脑,安安是绝对不会出事的。但是她现在在哪里?这一个晚上过的怎么样?那些人有没有粗鲁地对待安安?
这样想着,他的内心更是慌乱起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哪里才是真正的头绪。似乎有好多的事情需要马上就去做,又不知道哪一件事情才是重点。
“慕斯舅舅,你不要着急,慢慢想一定会找到救妈妈的方法的。”乔宝贝看出此时慕斯的焦虑,赶忙出声提醒道。
听到这句话的慕斯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暂时冷静地坐下来思考一下。自己竟然会被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提醒,还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假设,确实是应该好好地冷静一下了。
慕斯自问自己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甚至说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他早就已经被训练得可以保证最好的理智和逻辑,更不要说借酒消愁这种既没品也没有用的行为了。
这些行为,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最不允许的,但是那个人是乔安安,一切似乎就可以解释得清楚了,过去他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在他的内心里占据如此重的地位,如今才明白这种感觉有一点温暖,有一些忐忑,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不理智和不淡定。
比如现在他的内心里都满是自责和担忧。慕斯一边在自己内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会让乔安安一个人面对,即使最后安安选择了宗政澈,那又如何呢?
自己依然爱着她,这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只要确认了这一点,他就绝对不会离开安安身边。
想通了这点之后,慕斯反而觉得内心淡定了许多,原本因为焦虑而无法理清自己的思路,如今也渐渐地明晰了起来。
现在最重点的就是安安的安全,既然绑匪已经主动了,那么从这里入手也是最好的。对方既然敢狮子大开口,要上整整一亿的赎金,那就是说至少他们对乔安安是非常了解的,对她的身价,甚至是对自己和宗政澈和她的关系都应该是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的,这样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至少有了可以切入调查的点。
事实上一亿元对于他或者宗政澈来讲确实算不上什么,尤其是涉及到了安安的安全,如果是刚刚理智混乱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最安全的方式,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但是这也意味着将会埋下隐忧,务必要一次性地将那些威胁到安安的人全部都借此机会清除掉才是。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也渐渐地变得清明起来了,原本因为宿醉和自责的迷茫一扫而光,连一旁的乔宝贝都能够感觉得到,眼神里的期待也更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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