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今日之举,本官定当奏明长孙司空,奏明陛下。”
“你投靠长孙无忌,就真以为长孙无忌能保住你,如今长孙无忌派遣到长乐的管事都已是自身难保······”王远顿了顿,有些无趣道:“算了,本官也懒得与你多说了,来人······将李如海一家拿下,押入监牢,等到大都督到长乐之后,再行处置,你们随我一同前往那管事府邸。”
此刻,李如海面若死灰,毫无形象的瘫软在地,仔细一看便能看见他双腿之间的地面已经湿润了。
前不久还做着即将升任闽县县令的美梦,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现实便给了他狠狠的一击。
梦醒了,人头要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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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闽州变天了()
举着楚字和福字大旗的大队人马在长乐县城中穿行而过,刚刚打开大门的商户们见此便急冲冲的关上了大门,路边摆早摊卖吃食的妇人们或汉子们连摊子都不要了,抱起身边的孩子就跑,仿佛看见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阴兵过境一般。
卖吃食的妇人或汉子抱着孩子畏畏缩缩的蹲在墙角,不时望一眼路过的士卒,关上大门的商户们透过门缝看着那熟悉的楚字王旗,不少人内心是颤抖的,只有极少数的商户在迅速的拆着门板,一边拆门板一边带着哭腔喊道:“楚王殿下回来了,是楚王殿下。”
这句话,有的是用汉话说的也有的僚语说的,所以畏缩在墙脚的妇人们和汉子们哭了,妇人便不说了,一些满脸横肉的壮汉都哭了,泪流满面。
等了几年了,终于将楚王殿下给等回来了。
不少人跪在路边哭号,王远停下脚步,用一口相当纯正的当地方言道:“楚王殿下已派遣二公子来闽州了,不日便到长乐,凡是有冤情的人,到县衙登记,如今县衙已被我们所接管,李县令已被下狱。”
发现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又用一口纯正的汉语道:“重申一遍,县衙如今已被楚王殿下麾下士卒接掌,凡是有冤情者到县衙登记,定然给大家一个交代。”
说完,王远便留下了一些士卒,带着大队人马走了。
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目的地。
只见门前摆放着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朱红的大门上挂着李府的牌匾,若非这是在长乐,王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要知道,大唐的一切建筑物都是有规矩的,门前摆放石狮子那只有勋贵之家才可以,不仅如此,摆放的石狮子胸前雕刻多少个髻都是有规矩的,这可是代表这一种身份。
区区一个司空府的管事,就敢在府门前摆上一对石狮子,不论其他,单单是这逾制一条,便可以令府中的所有人人头落地。
“二皇子有令,胆敢反抗者杀无赦。”王远大喝。
他身后的士卒和护龙卫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眼前的朱门就扔去了几颗手雷,朱红色的大门四分五裂,木屑飞溅,甚至有一坨殷红中泛着白的肉片飞到了王远的面前。
天外飞肉。
一阵惨叫声从府邸之中传出,王远和士卒可不管什么惨叫不惨叫的,直冲冲的进了大门。
进门之后,王远的第一感觉就是大。
真大。
区区一个管事所住的地方,竟然比李宽在闽县的府邸还要大。
要知道,李宽当初在闽州的府邸可是经过李渊改建过的,一切都是按照大唐的规矩给改建的,按照大唐亲王的待遇给改建的。
由此可见,长孙府派遣到长乐的管事是何等的无法无天。
真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没人能收拾你们了?
王远怒了。
朝身后的士卒挥了挥手,一群人便朝着刚刚出房门的仆役冲了过去,二话不说,先打翻在地。
不得不说,这李府的仆役比起长乐县的差役有本事,竟然能和华国的士卒打的难分高下。
不过,等到士卒们抽出腰间的横刀,一群人便不是对手,哭爹喊娘者遍地都是,哀嚎之声传遍整个府邸。
一个挺着想怀胎十月般大肚子的男人朝前院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叫嚣道:“此乃长孙司空在长乐的府邸,是何人前来搅闹,不要······”
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了眼前的场景,府上的仆役大多倒在院子中惨叫,遍地都是殷红的血迹,一条条断掉的手臂,一块块带着衣袍的皮肉,四处都是,他摔倒了。
被吓得。
好不容易被畏缩在一团的仆役扶起来,管事又摔倒了,他腿软。
索性也就不起来,因为没人敢再去扶他了,王远带着士卒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瘫软在地的管事战战兢兢地问道:“你等是何人?为何强闯赵国公府邸?”
“赵国公府邸?!大门上不是挂着李府吗,怎么又成赵国公府邸了?”王远笑了笑,打趣道:“好啊,竟然冒充当朝国公,来人将此人杀了。”
“饶命啊,饶命······”管事已经吓爬在地上了,他本来就只是借着长孙无忌的名头在长乐为非作歹,真遇上了狠人,也就只有吓的尿裤子的份。
“怎么这么臭啊!”
突然的一阵臭味,让王远下意识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也深吸两口气,发现味道的来源,王远低下了头,只见地上的大肥猪已经屎尿起流了。
“真是废物,长孙无忌怎么会派你这样的废物来长乐县。”王远皱了皱眉头,高声喊道:“将所有人带走,押进大牢。”
“王县令,这人有些多了,恐怕县衙的大牢不够了。”有人提醒道。
“无妨,除了管事之外,其余之人······杀,多了多少人便杀多少人。”
平了长乐最大的恶鬼,王远再次带着人从李府出发了。
这一路下来,王远便敲开······炸开了十余家勋贵的府邸,情况几乎都一个样,管事出来便开始叫嚣自己是长安城中那位勋贵府上的管事,然后便是屎尿齐流。
当然,也有硬气的,如同平阳公主府和魏王府派来长乐县的管事。
在王远带着人冲进府邸后,管事是很硬气的,梗着脖子,撇着王远和一群士卒,叫嚣着杀了他,在场之人亦离死不远。
不过,硬气是硬气了,在护龙卫从他们身上轻轻割下两块肉之后,便只剩下哭嚎了,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整整一天,王远才算是将长乐县中的涉案管事们给全部带到了大牢之中。
翌日清晨,牢房中响起一阵暴怒之声。
“本官乃汉王府上典军,你们敢抓本官,本官定然会禀报汉王殿下的,将你们这些丘八都给处死,全都······哎呦,别踹了······别打了······别打脸······”
拳头和大脚像狂风暴雨般落到身上,汉王府的典军的老实了,被士卒们像扔死狗一般的扔进了大牢。
“哎呦”一声,抬头一看,这是平阳公主府上的,这位是魏王殿下府上的,这是长孙司空府上的,这是······有一个算一个,牢里人都特么是熟人。
这可都是各个勋贵府上的管事啊,谁特么不要命了,敢将所有人都下大牢。
“李如海那孙子呢,他不要命,敢对咱们动手。”汉王府上的典军显然没认清现在的情况,因为他是被士卒从一间青楼之中带出来的。
士卒找到他时,他还抱着白花花肉体,令士卒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因为他抱着的那个肉体的胯下有一根棍。
“于典军,微臣在这儿呢!”鼻青脸肿的李如海犹如死狗一般的龟缩在一个牢房的小角落,弱弱的回答着汉王府的于典军。
于典军傻愣愣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这是怎么了?”
“咱们打的,怎么了?”牢中的一群管事怒吼。
殴打李如海,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动手了,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如今能有如此的遭遇,皆因李如海办事不利,连楚王府的几百名士卒进长乐县都不知道,导致他们如今身陷牢狱,连一个逃回长安的机会都没有,不打李如海难以抒发心中的那口恶气。
“诸位,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
“为何咱们都被下狱了是吧?”一位肥头大耳的管事反问了一句,发现于典军朝着他走了过来,连忙起身走到了另一边,开口解释道:“这是福王殿下下的令,咱们如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福王?!福王是何许人也,为何本官尚未听说过大唐有一位福王殿下?”
这特么还是汉王府的典军,连福王殿下是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窃取亲王府典军之职位?
这样的白痴,在场的众人真恨不得将他给打死,临死之前也享受享受殴打人的痛快。
“楚王二子。”其中一人翻着白眼解释道。
“原来是楚王殿下的公子啊,既是如此,那便不用担心了,咱家王爷乃是楚王皇叔,福王殿下还得叫咱王爷一声皇叔公呢,最多也就关上两天,迟早会放咱们出去。”于典军毫不在意道。
“蠢货。”
“妈的,姓李的,你特么骂谁蠢货呢,若不是看在你的妹妹是长孙司空的爱妾,老子今日就办了你,你信不信?话说,老子还没尝过胖子是何种滋味呢!”于典军看着一身油腻的李管事微微一笑,很是渗人。
李管事想到即将等待他的命运,也不怕于典军,而且以前仗着长孙无忌的威势,他本来也不怕。
当即怒骂道:“老子说你蠢货怎么了,区区一个汉王,在楚王面前算什么,连现在的情势都看不清,你不是蠢货是什么,谁不知道你就是靠着你那屁股坐上汉王府典军的位置,你知道脑子是什么吗?”
“你真以为老子不敢对你动手是吧?”
说话间,于典军便朝着李管事冲了过去。
虽说如今同是天涯沦落人,但却没有任何一人出面阻止,都特么自身难保了,哪管的了其他人,独自悲伤才是自己现在该干的事。
一场斗殴,以李管事的胜利而告终,毕竟那犹如肥猪一般的吨位,以于典军靠“美色”上位的本事,还不是对手。
不过,赢了的李管事也没有任何高兴之意,喘着粗气,走到了平阳公主府的管事身边,还没开口说话,便听到平阳公主府的管事叹道:“闽州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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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杀与放()
这些人能够别勋贵们派来闽州担任管事,总归是有些本事的,至少在察言观色一途上有几分真本事,毕竟知道主人的心意才能拍马屁,讨得主人欢心,才能被任命为一方管事嘛!
听到平阳公主府的管事说闽州,并非长乐,众人便震惊了。
当然,震惊之中还带着不敢置信。
于典军现在顾不得刚刚战败的阴影,惊呼道:“莫兄,你说楚王殿下真会将咱们处斩?”
环视一周,姓莫的管事叹道:“诸位如今已身在大狱,难道还不明白吗?这闽州恐怕从此人头滚滚了。”
“不会吧!在闽州之地,参与其中的勋贵有多少,整整二十余家,而且还有各世家明里暗里的参与其中,难道楚王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所有人处决了?就是陛下也得仔细思量一番吧!”有人反驳道。
听到此人的话,不少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说他们之中多数人都已经认识到自己现在大抵是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了,但对于莫管事的话,他们还是不信的。
要知道,大唐如今可不比当年李渊在位时,李世民为了自己仁君的名声,大唐每年秋后问斩的犯人都得由李世民亲自朱笔一勾之后,才会正式问斩的。
“这事若是陛下亲自处置,咱们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可是楚王不是陛下,他是华国的陛下,就算杀了闽州参与其中的所有人又如何,难道大唐还能攻打华国不成?”
“莫兄,你言之过甚了。且不提楚王是否敢得罪朝中二十余位勋贵和世家,就是整个闽州参与其中的人,有多少?至少有上千人,整整上千人,楚王真敢杀吗?一旦动手杀了上千人,那背负将是千古骂名,谁人承受的起。”
莫管事此刻仿佛像似看透了世间万物的智者,嘲讽道:“不用不提,关于楚王是否敢得罪朝中二十几位勋贵和世家,这个问题根本就可笑,楚王会在乎得罪勋贵和世家吗?
当年的世家何等不可一世,将他们打压下去的何人,正是楚王殿下,世家之人前些年可谓恨楚王入骨,楚王还会在乎世家吗?
至于担忧得罪勋贵,更是可笑,楚王如今是华国的皇帝,得罪了勋贵又如何,难道勋贵们还敢打压楚王府在大唐的产业?
陛下对楚王的宠爱,诸位多少也听到了一些,陛下巴不得楚王回大唐,陛下又岂会坐视勋贵们打压楚王府的产业。
再者说,诸位是否把咱们这些人看的太高了?
咱们都是些什么人,说好听一些咱们是各个勋贵府上的管事,门前风光,但实际上咱们不过一介奴仆罢了,楚王杀十几个奴仆和杀上千个奴仆又有什么区别?
无非是多罚些钱财罢了,以楚王府的钱财,会在乎这点钱财?”
对于奴仆的解释,于典军和李管事很不满。
两人异口同声道:“我可并非奴仆。”
“不错,咱们这些人之中是有不少并非勋贵府上家奴之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区别,看看李县令。”说话间,莫管事的双眼不由的看向了李县令,众人的目光也不由的转向了李县令,只听莫管事叹道:”他可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县令,他都会被杀,你们能逃过?”
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县令,再加上莫管事最后的一句话,李县令浑身一颤,悔恨不已。
“可是杀上千人啊,哪怕是杀奴,在大唐亦从未出现过,大唐的儒士们还不把楚王的恶行写在史书上?那可是会遗臭万年的。”
“名声?!”莫管事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擦拭了一把后,才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众人道:“诸位当年都在长安,楚王当年在长安时的名声如何,诸位难道不知,你们认为楚王会在乎名声吗?
说心里话,我从骨子里敬佩楚王。
因为楚王是真正的在为百姓考虑,虽说咱们这些人在不久之前还是一府管事,但咱们既然卖身为奴,想必诸位都是穷苦出生,当年若是有楚王这样一位王爷,咱们之中或许有许多人也不会卖身为奴了,家中亲人或许亦不会饿死了。
当年蝗灾,灾民遍地,是楚王殿下第一个站出来救济灾民的,亦是楚王殿下为陛下出谋划策后,才有无数富商和勋贵捐钱捐粮救济百姓的,若非如此,诸位可敢想当年会有多少灾民卖身为奴,会有多少灾民饿死在长安城外?”
莫管事叹了一口气:“楚王,或许是咱们大唐最好的王爷了。
若是当年楚王殿下尚未离开长安,陛下若能对楚王殿下好一点,楚王殿下还能留在大唐,可谓万民之福啊!”
经过莫管事这番话,有些人陷入了回忆之中,有些人则不屑一顾,都快要死的人了,还夸赞楚王,难道凭借着几句夸赞之言就能逃过被杀的命运不成?
可笑。
简直可笑。
陷入回忆之中的人,回神之后,当即嘱咐道:“莫兄慎言,万民之福并非能用于楚王的。”
确实。
在大唐,除了李世民敢将万民之福用在一个人身上之外,其他人只能将万民之福用在李世民身上,否则招来的必然是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