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有所不知,当初暹罗国派遣来的士卒皆是和尚······”
话没说完,李世民便打断道:“你说什么,和尚?!”
“没错,皆乃和尚。当时俺们并不在意,只想着和尚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会是咱们楚王军的对手,不少上官都请求陛下出兵,可是陛下说这些和尚是僧兵,是狂热的分子,他们根本不怕死,不准许俺们出兵。
当时,俺们还不信,可是在打扫战场之时,那些被炸的只剩下一条腿的秃驴都不投降,野兽一样朝俺们扑来,运气好一些的被咬没了鼻子,运气不好的被咬碎的喉咙。
那时候俺们才知道,若非陛下有远见,俺们四万楚王军恐怕剩下不多。”
陈宣武的话音刚落下,李世民就听到站在船舷边的士卒回忆起了那场战役。
“俺的一个远房兄弟就是因为一不留神被咬去了一只耳朵,听俺那兄弟说,当时咬他的那个秃驴右手都已经被炸没了,左腿也被炸没了,他以为那秃驴已经死了,正准备从那秃驴的右腿上回收箭矢呢,那秃驴就朝他扑了过去,当时他都吓懵了,若非同行的弟兄们手快,他说他可能就死了。”
“什么吓懵了,俺看是吓尿了吧,那次出城回收箭矢的弟兄们之中,不少人都是湿着裤子回来的,俺当时可看见了。”搭腔的士卒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又一脸感叹道:“不过,那些秃驴确实狠,俺估计俺去了俺也会尿。”
一阵爆笑声顿时响起,李世民能从这笑声之中体会到这些士卒心中的庆幸之意。
“那些和尚真有这么厉害?”连福疑惑道。
他可是在长安见过火炮营士卒演武的,浑身充满杀气的人竟然会被一群和尚吓尿,他不信。
“岂止是厉害,用陛下的话说,他们根本就不能算是人,人还有一点胆怯之心,但那些和尚根本就没一点畏惧之心,是野兽。就是俺们杀到最后,将整整十万和尚杀的差不多了,都没有一个和尚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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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弹冠相庆()
各县县令觉得李世民仁厚是出自内心的,毕竟莆田县令和龙溪县令被李世民就地正法之事,如今在闽州早已传开了,而各县的情况其实差不多,莆田县令和龙溪县令都被宰了,他们却得到一个各回各县、各司其职的旨意,连官都没丢,这在他们看来,李世民是仁厚的。
县令们是高兴的,高兴之中还带着一股子看透官场规矩的了然。
当初,他们之所以被李世民贬谪到闽州,他们依旧认为是自己当初在关中之地为官时没有背景的原因。
因为他们在朝中没有勋贵帮忙说话,所以犯下了小小的一个错误便被李世民贬谪到了闽州,如今他们投靠了平阳公主,投靠了朝中勋贵,岂不见当今陛下也对他们宽宏大量了吗?
当然,县令之中总有那么一两个犯嘀咕的人,就好比闽县县令。
他当初可是见过李世民刚到闽县时是何等的生气,单单只是去了一趟台北便对各县县令过往的错事既往不咎,他是不相信的。
但闽县的情况比起闽州其他县城来说,好上不少,除了逼不得已废除学城之外,他一直是规规矩矩的,这事儿牵连不到他身上,他不担心,只不过出于同在闽州为官的情分上,闽县县令还是开口了。
“诸位,本官认为陛下恐怕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诸位还是小心为好。”
闽县县令这句话令在场的各县县令脸色一变,纷纷怒气冲冲的看向了闽县县令,他们的想法很好理解,闽县县令这话明显是在咒他们嘛!
若非闽县乃闽州治所所在,闽县县令比他们的官职高一级,大抵已经对闽县县令破口大骂了。
“黄县令,你未免也太谨慎了,陛下都已下旨令咱们回县各司其职,便已说明陛下对过往既往不咎了,咱们不过杀了些奴隶,这根本就算不得事,更何况还有平阳公主和长孙司空为咱们说情,你担忧什么?”
“李县令,你们联合长孙司空和平阳公主他们府上管事杀的可不是奴隶,那是咱们大唐的百姓。”闽县黄县令怒道。
“咱们杀的可是僚人,僚人怎能算是大唐的百姓,他们就是咱们汉人的奴隶,杀几个奴隶能有什么罪?更何况这还是太子殿下、魏王殿下、平阳公主殿下、长孙司空等人下的令,就是陛下要治咱们的罪,也得照拂咱们投靠之人的面子。
黄县令如今如此气愤,可是羡慕咱们了,本官当初可听说魏王殿下派遣到闽县的管事招募黄县令,黄县令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魏王殿下,如今可是反悔了?”
姓李的县令说完,便引起了各县县令的一阵大笑。
“黄县令,下官还是劝您别想着攀附楚王殿下的高枝了,楚王殿下如今已在台湾立国,回不来了,大唐如今只有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可没有楚王殿下。
刚刚李县令说你拒绝了魏王殿下的招募,而下官亦知晓你拒绝了太子殿下的招募,你可曾想过为了一个再也不会回大唐的楚王得罪两位殿下值不值得?
据下官所知,你此前一直反对废除学城一事,但结果如何呢?如今这闽州可还有学城?当初创办学城的楚王殿下又在何处?”
“本官不屑与你们多言,诸位好自为之。”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理念不同的人终究是难以走到一起的,原本好心提醒,却受到如此嘲讽,黄县令拂袖而走。
不过,他没走两步便被人拉住了。
“黄县令,下官不知你为何如此敬重楚王殿下,不过看在同场为官的份上,下官有一言还望黄县令能记在心里。”
黄县令看了一眼候官县令,点了点头。
在场的县令之中,也就只有候官县令能令他高看一眼,至少候官县的县令不似其他县令一般,将闽州当地的僚人当初牲畜一般对待。
“下官族叔乃在宫中任职,听宫里传出的消息,楚王殿下早已打定主意不再回大唐,黄县令还是择一位殿下投效为好,咱们都是寒门士子,没有勋贵在后面帮衬着,官路难行啊!”
“当年楚王殿下离京之时,曾言为官十要十不可,本官深以为然,不论楚王殿下是否再回大唐,本官亦不会与这些人同流合污。”黄县令越说越怒,除候官县令之外,在场的县令有一个算一个都没逃过他的手指。
黄县令走了,他离去的背影很挺拔,挺拔的就像似一个冰天雪地之中的不老松一般,走到了没人的地方,黄县令弯下了腰,像似霜打的茄子。
“为官,真这么难吗?”黄县令仰头,望着天上的太阳,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官服,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寒冷。
这股从他心底里冒出的寒冷,让他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产生了动摇。
之前开口说话的那些县令所言不差,当初李承乾和李泰都曾派人招募过他,给出的条件可谓优厚,只要将闽州的产业收回官府治下,年年上贡,保证他在三年之内重返长安,甚至许下了九寺之中的任一少卿的职位。
可是出于当年李宽那十要十不可的感激,出于对李宽的敬重,他拒绝了。
拒绝的结果就是他看好的闽州学城被太子下旨废除了,他堂堂闽州治所的县令,连寻常县令都敢出言嘲讽。
不过,这动摇只是一瞬间,他又挺直了腰杆,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此时,在码头的众位县令也面带笑容,迈出了步伐,不过他们的笑容嘲讽意味十足,他们迈出的步伐乃是轻快的。
“诸位,你们说说,黄子墨那竖子实在可笑,到了如今这份上了还想着楚王能替他撑腰,岂不知咱们这样的人物在帝王眼中根本可有可无,若非当年楚王留下的这些产业日进斗金,咱们哪有机会攀附太子殿下等人,区区一县令,竟敢拒绝太子殿下与魏王殿下的招募,真是不识抬举啊!”
“李县令慎言,黄子墨毕竟乃是咱们上官,称呼其竖子过了。”候官县令感叹道。
“上官?!呵呵······他再过不久便不是咱们上官了。”
“李县令何处此言?”
“本官也不瞒你们,诸位都知在下投效了长孙司空,据长孙司空派遣到连江县的管事所言,咱们这位上官可在闽州呆不了多少时间了。
年前,安平公主与夷州王回长安,竟用震天雷炸了谯国公的府邸,平阳公主与谯国公是何等人物,楚王在长安这么一闹还能有好?
咱们这位尊崇楚王殿下的上官拒绝了太子殿下与魏王殿下的招募,诸位认为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为了拉拢平阳公主与谯国公会放过这位上官吗?就在在下来闽县恭迎陛下之前,长孙司空府上的管事已经给长孙司空去信,用不了多久,咱们这位上官便会被贬到崖州了。”
“李县令此言当真?”
“此话还能有假,在下可是亲眼看着管事给长孙司空写的书信。”
“区区一管事,岂能左右长孙司空的决断,黄县令是否被贬崖州尚未可知,咱们还是小心为好,落人话柄终归不妥。”候官县令再次出言。
“陈县令,你可知那司空大人府上派来的管事是何人?那可是长孙司空妾室的兄长,更何况有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为拉拢平阳公主而打压楚王府,此事已然成大局了,诸位放心便是。”
“既然如此,那闽县县令空缺,将由何人接任?”
“此事,那得由陛下决断,何人接任闽县县令一职,在下亦不清楚。”
话虽如此,李县令却看着众人神秘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明显有十足的把握。
在场的人都是投靠了朝中勋贵的人,那能不知道李县令的意思。
在场的诸位县令无不拱手恭贺,就连候官县的陈县令也无奈的拱了拱手:“李县令,下官恭贺您高升。”
说完,在场的众位县令心中便有些后悔,亦有些兴奋,后悔自己晚了一步,兴奋自己知晓这个消息,正式的人选尚未定下,一切还有机会。
这种浮于表面的恭贺,依旧令李县令沉浸在升官发财的美梦之中,哈哈大笑,心中暗道,送给长孙府管事的那一千贯钱财和十名僚人女子,值了。
自认为自己即将要升官发财了,李县令很大气,笑道:“今日在下做东,咱们不醉不归。”
“我等便谢过李县令了。”
一行人匆匆找了一家酒楼,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但候官县的陈县令在喝过几杯酒之后,却没了笑容,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汗,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想起了龙溪县县令被杀一事。
当然,龙溪县县令被杀算不得什么,可是被杀的人之中还有平阳公主府派遣来的管事,这就重要了,平阳公主府的管事都被楚王府杀了,这闽州真如自己这些人猜测的一般,楚王会不管不问吗?连谯国公府都敢用震天雷炸了,咱们这些人在楚王眼中又算什么呢?平阳公主等人真能抗衡楚王殿下吗?
陈县令心思急转,越想越害怕,顾不得和一群弹冠相庆的同僚喝下去,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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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李世民回京()
刚刚开年,空气中依旧充满着寒意,迎面而来的清风让人不由缩脖子,但离去的陈县令还没走到闽县县衙便已是满头大汗,就在在此前刚出酒楼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醒悟了。
如今,大唐是只有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争锋不假,可是这是在闽州、在岭南,楚王是离去了,可冯家还在岭南,冯家和楚王府结亲在岭南可不是什么秘密,楚王府一旦真插手了闽州之事,就连当今陛下也得给冯家和楚王府几分面子,太子等人在冯家和楚王府的面前还不够看。
至少,在这岭南之地,太子等人联合起来也不够看。
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一个族叔在宫里做事的陈县令明显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楚王虽不会回长安,但在陛下那里的宠爱一点没少,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楚王府这些年一直没动他们,任由长安城中的勋贵们在闽州胡作非为,极有可能是楚王出征海外了,无暇他顾。
如今,楚王回来了,陛下又去了一趟台北,若说这不是为了给楚王立威,他不信。
陈县令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走了这个没有县令愿意进的闽县县衙,看见黄子墨正皱着眉头翻看账本,陈县令更加认定了自己想法。
要知道,每年的账目在年前就得准备好,这都过了上元节了,还看账本,不是给即将到闽州的楚王禀报还能是什么?
“陈县令,找本官所谓何事?”黄子墨头都没抬,随意问了一句。
“黄县令,听闻楚王殿下即将回闽州,此事您可知晓?”
试探的问话,让黄子墨放下了手中账本看向了陈县令,显然他也被陈县令的话给惊住了。
这惊容在陈县令眼中无疑是你如何知晓的意味,朝黄子墨拱了拱手,感谢道:“黄县令今日的恩情,下官铭记之心,下官告辞,告辞。”
匆匆而来,匆匆而走,让黄子墨一头雾水,但陈县令急促的脚步,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楚王殿下要回闽州了?
然而,他们都想的太多了。
现在的李宽很忙,忙着赶路,根本没有任何心思计较闽州的事务,早就答应了儿子带着儿子去看看台南百姓之间融合的情况,他可没忘记。
所以李世民前脚离去,李宽便带着儿子和护卫去了台南,毕竟他也就现在有时间带着儿子去台南了,一旦李世民派遣的官员到台北,他又得开始忙着建设军校的事情了。
“父皇,我们为何不乘船到台南呢,这山路也太难走了。”骑在马上的李哲抱怨道。
从台北出发,他们一路上打马前行,崎岖的山路颠簸难行,他的小屁股可是遭殃了,在马鞍上摸的生疼。
“知道什么叫做实地考察吗?若是乘船怎可见到这一路上的情况,这点苦都吃不了,不配做父皇的儿子。”李臻很有哥哥的派头,不等李宽开口解释便已教训开了。
“二公子,您可不知道,俺们当年随家主到台南时,连这样的山路都没有,全靠咱们用手中的刀剑开路,那时候根本骑不了马,只能靠步行。”胡庆回忆起了当年随李宽一起前往台北台南考察之时的情况,笑道:“也就是最近几年,来往的人多了,才有这样的山路。”
看了眼两个儿子,李宽不咸不淡道:“既然知晓山路难行,就当解决这样的问题,为父当年去台南时还没有这样的小径,如今有这样的山路为父已经很满意了,你们兄弟俩不满意,大可造出你们满意的路途,只有软弱之人才会抱怨这儿抱怨那儿的。”
李哲嘟着嘴,不满的嘀咕道:“父皇真傻。”
听到李哲小声的嘀咕,李宽愣住了,本想教育儿子不要做那怨天尤人之人,却听见李哲这样的评价,回神之后便怒了。
“为父如何傻了?”
李哲理所当然道:“台北都在修建水泥路,父皇为何不下旨吩咐台中和台南修建水泥路,这样一来,就令所有人都满意了。”
“你以为修建水泥路如此容易,你知晓水泥的造价吗?知晓修建一条水泥路所耗费的成本是多少吗?知晓要多少人才能修建一条水泥吗?”
接连三个问题把李哲问傻了,李宽才叹了口气道:“你以为父皇不知水泥路的好处,可是咱们华国才建立几年啊?哪有那么多的人手来修建水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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