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了?”
李宽点点头,一脸还是师父疼他的样子,准备伸手接水。
“那就渴着吧!”
“师父,做人不能像您这样,敬老爱幼,您应该爱护徒儿,您这样,徒儿可真是伤心。”
“你还知道敬老爱幼啊!你敬为师了吗?”孙道长还想着这一路上的事。
“师父。话可不能·········”
“小神医,您喝水。”老汉打断了李宽和孙道长的争辩,李宽给了孙道长瞧瞧人家的眼神,孙道长给了李宽一给那是看我面子的眼神,两人不断的用眼神对射,就是不想服输。
老汉对李宽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没想到这个进庄就对庄子挑刺儿的熊孩子是孙道长徒弟。
其实这庄子并没有什么久病不愈的庄户,庄户们来让孙道长诊脉、看病,也只是求给安心,真正需要治病的人不多,孙道长解决了一两个妇科病,留下一些寻常防治感冒的药包,小药包里也就是苍术、野菊花、黄芪、白术、防风、金银花这些寻常的草药。
李宽一行人刚走到庄口,一妇人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脸上还有泪痕,哭着跪倒在孙道长的面前,求他回去给她孩子治病,孩子突然叫肚子疼。
孙道长和李宽跟着妇人进屋的时候,小孩子躺在用草垛堆叠的床上,捂着肚子,冷汗直流。孙道长把脉后,在屋子中来来回回的转着,心中焦急,可惜他手中没有治疗的药材。
“师父,您老傻眼了吧!不知道怎么办了吧!”李宽那得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气人,“怀恩,把爷的药包拿来。”
大唐的百姓一般不喝开水,习惯喝生水,只有李家庄的庄户们在李宽的要求下才会烧开水喝;初时李宽让庄户们喝开水,大家还不愿意,说什么浪费柴禾、浪费时间,庄户人家没那么多穷讲究;一次小柳闹肚子,李宽才总算把庄户们的习惯给改过来。
李宽今日出门,估计着赠医的庄子应该能用上这打虫药,就让怀恩带上了他的药包,以备不时之需。药包中有树皮、有药草,全是打虫的药材。李宽跟着孙道长采药的时候,拿着刀剐树皮还挨了孙道长好一顿骂,李宽一顿解释孙道长才知这树皮乃是苦楝皮,是驱虫而用。看着孙道长一脸不信的样子,李宽又只好把前世的医学常识说了一边。
李宽知道这是蛔虫病,具体是什么蛔虫,他不知道,或许都有,只好苦楝皮、鹤虱、芜荑每样药材都抓出一点,苦楝皮和鹤虱有毒,用量不宜过多,这两味药李宽是减少在减少,丝毫不敢大意,这打虫还是不能下猛药,一次次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老祖宗的话还真是没错。
公子哥带着两恶奴,在庄子里一路吆五喝六的往妇人家走;看着怀恩煎药的李宽,看见纨绔子用手指了指妇人的柴门,两仆人心领神会,一脚,半开的柴门应声而倒,两奴仆奸笑着,“三娘子,我们公子来看你来了,还不来迎接。”说着让开道路,让公子哥进了柴房。
这是调戏良家妇女啊!李宽就见不得这种纨绔,前世,报纸上、社交新闻上常常报到,但他从没见过,市井小民,那会见识哪些大人物啊!就是见到,也可能只是说两句公道话,真让他得罪那些个公子哥儿,前世的他是不敢的。
“三娘子,你要是跟着本公子,保证吃好的、用好的。”
李宽进门就听见了这样一句话,仔细打量了一眼妇人,别说,长的还真不错;李宽随即又撇了撇嘴,连纨绔的常用语都不知道,这尼玛哪来的傻子啊!一脸讨好的笑道:“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想说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对,本公子就是这意思。”
公子哥说着,还拿出几文钱,扔在李宽的脚边,一脸我看好你的样子。李宽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好几文钱呢?买米都能够一家吃了。孙道长对着李宽怒目而视,这小子真敢助纣为虐?
“师父,我说您能不能别老生气啊!生气伤肝也伤脸啊!您看,我还收到了我们师徒俩的一顿饭钱呢!”
李宽笑了,孙道长也笑了,就连公子哥也笑了,没笑的只有那叫三娘子妇人,满脸惨淡的抱着孩子;公子哥笑的凶狠,他那里不知道,他是被那小子给耍了,为了撑场面,他还扔出去好几文钱呢?
气大伤肝,孙道长知道,但是伤脸,孙道长从未听过,好奇的盯着李宽。
“这位公子,你此时是否怒火中烧?有没有感觉你脸被烧得火辣辣的疼呢?小子对医术略知一二,要不小子给你看看,你再赏小子几文钱,也好让小子和师父能吃顿好的。”
孙道长明白了李宽的伤肝也伤脸,哈哈大笑。作为纨绔就要有纨绔的脾气,两个仆从收到眼神,凶神恶煞的往李宽面前冲,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乡野小子。柳老三不及老柳的本事,但是对付两个蠢材那也是绰绰有余,三两下,两个奴仆就躺在地上哭天喊地了。
“你······你·····你,本公子乃是公主府的人,你们就不怕得罪公主吗?”
摆家世,论背景,又是这样的套路,为什么总是这样的套路呢?“什么?你是平阳公主府的人,老三还不给人赔礼?”李宽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知道怕了,本公子乃是公主府管家的公子,你小子给本公子磕头请罪,本公子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不然,嘿嘿!”
李宽还以为能钓到大鱼了,怎么也得是他的表兄这类的人物吧!没想到就一个管家的儿子,真是浪费时间。
“老三,给我赏他两巴掌,让他知道知道,没事别生气,伤脸。”
既然小王爷说了要伤脸,那自然不能轻易的给两巴掌;柳老三不知在哪里捡来了一块木板,对着纨绔的脸狠狠的扇了下去,李宽都看见有颗牙,从纨绔的嘴里飞了出来。李宽再一次告诉了孙道长,什么叫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想到的太少,原来这才叫伤脸啊!孙道长目瞪口呆。
“滚回公主府,给本王带句话给平阳姑母,就说,她没时间管教下人,侄儿帮她管教了!”
听这话,那是王爷啊!在外的小王爷也就只有楚王了,他到底是得罪怎样的人物啊!公子哥也就是装装样子,没想到遇见了李宽这尊大佛,狠狠的又给了自己两下,满口求饶。
真下得去手啊!李宽突然觉得自己脸都疼。
“滚吧!”
第58章 来访()
李宽表明了身份,想来这纨绔也不敢再来寻仇,喝下药的孩子,没过多久就往茅房跑,也不知是不是没擦干净,李宽总觉得一股怪味。
在大唐,寻常百姓上厕所那都是用竹片刮,根本就不会用纸,勋贵人家也是用麻布。李宽一个现代人哪知道这些,被李纲知晓后,多次骂他有辱斯文,还不准他用。李宽才不管这些,春风依旧。
“恶人上门,为何不见你家夫君?简直枉为人夫。”孙道长责问的语气,谁都听得出他心中不满。
“孙神医,小妇人夫君,几年前就战死了。”
妇人说完,默默的流起了眼泪。李宽佩服,一年轻美貌的妇人能一个人带着孩子独自的生活下去,却受不了这伤感的气氛。
“怀恩,留些银子。这些碎银你收下,算是本王对你战死的夫君的一点感激。”
银子放在桌上,李宽拉着孙道长往外跑。李宽对大唐百姓的了解,妇人肯定还得留他们用饭,好好感谢一番,他却不是施恩图报之人。
李家庄附近的庄子看了不少,除了穷、破、烂,李宽看不到其他的,低头一路沉思。
“天现红云,不知何处又会生灵涂炭啊!”
李宽抬头,不就是火烧云吗?虽然这火烧云比平常要红一点,但这也能联想到生灵涂炭,联想真是丰富,他佩服。怎么就不想是天现祥云,百姓日子能火红一片呢?
不远处的农田,此时已经干干净净,稻草摆立在稻田之中,整整齐齐,像是准备出征的将士。唯一一块还有稻谷的稻田,也有老农和孩子在稻田中忙碌,路边的桑树上还拴着一头老牛,老牛咀嚼着青草,偶尔还在树上蹭一蹭,缓解被蚊虫叮咬的瘙痒,发出“哞哞”的叫声,惊起了正在草丛中捡拾草籽的麻雀,一阵扑棱棱的声音传来,鸟雀归家。在这空旷而宁静的傍晚,这些声音交汇在一起,那是一曲别样的乡村交响乐,就连李宽的心境也空灵了不少,减慢了归家的脚步。
第二天,平阳公主一早就带着仆从来了李府,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饭桌上,抢着小胖子的肉包子。小胖子和杜荷今日就要回府了,还想着多吃一点是一点,哪知都被平阳公主抢了。
平阳公主瘫坐在沙发上,手还不停的揉着肚子,知道的那是她吃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孕了。
“昨日,去了姑母的庄子,比起你的庄子如何?”
“姑母的庄子自是极好的,庄子的庄户对姑母亦是爱戴不已,可惜有恶奴欺民。”
“姑母已将管事与其子,杖毙。”
平阳公主说的风轻云淡,听的李宽心惊胆战,他原以为平阳公主也就打发二人离开公主府,哪会想到就这样把人杀了,李宽不是不知道知道封建社会没人性、没人权,但是这次是因为他死了两个人,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封建的残酷,权贵杀人只需要一句话而已。
“今日前来不是让你奉承姑母,庄子的庄户,都是跟着姑母一路杀敌的军士,他们现今的日子姑母看在眼中,亦是忧心。你这孩子,不知为姑母分忧,还打趣姑母。”
“那侄儿实话实说,吃食上与侄儿的庄子相比,相差不大,但其他方面,您那庄子比起李家庄差远了。只重眼前,没有长远之计。”
“那姑母让你打理庄子,可否能让庄子像你庄子这般富庶。”
李宽一听,高兴了,平阳公主,好人啊!还给他送庄子。虽说她那庄子破破烂烂,但是比李家庄当年也好的多啊!
“姑母放心,您将庄子送与侄儿,侄儿发誓,庄子的庄户们都能过上好日子,像李家庄这般富庶也不在话下。”
“你这孩儿,想什么呢?姑母何时说过送与你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白高兴一场,原来想让自己出力干活,还不拿辛苦费啊!李宽有些兴致缺缺,这样的事,傻子才干呢,他又不是傻子。
“姑母是想让你治理庄子,就是你说的承包。”
“看来,您今天来是跟侄儿言商来了。商场无父子,那咱们可就在商言商;您既然想让侄儿承包您的庄子,那这收益该如何分配,您可有提议。”
平阳公主是实在人,不像李道宗那么狡诈,提出除了庄户们应得之物外,每年所收的租子,她与李宽三七分成。平阳公主的庄子收租可不像李宽的庄子十抽一,那是十抽四啊!每年的租子,李宽能收到这四成中的七成已经不少了,是一个不错的承包项目。
“姑母,您那庄子,侄儿承包了,但是您明日得安排人到庄子说明缘由,不然侄儿也没办法发展庄子不是。”
平阳公主与李宽相视而笑,平阳公主找李母夸奖李宽去了,李宽也去找柳老三安排事情去了。
柳老三除了平日喂鱼,是庄子中最闲的一人。现在也是农忙时节,过后就快要入冬了,在这种子缺乏的大唐,李宽也没有能让庄户快速发家致富的办法,只能先挖鱼塘,喂鱼。由柳老三去管理平阳公主的李家庄最好不过。
“老三,我有件事,吩咐你去做。”
“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任凭王爷吩咐。”
“哟,老三跟着儿子、闺女学到不少嘛!这都会用我说过的典故了,不错,咱们李家庄的人不仅要懂如何致富,还得懂学识。”
“我也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你还记得昨日去过的李家庄吧!明日你就去管理那庄子,以后你也是管事了,更得多学点学识。”
“王爷,那不是平阳公主的庄子吗?怎么能让俺去管理呢?再说,俺也不会管理庄子啊!”
“那庄子,本王承包了。你去庄子也就是找人挖鱼塘,让他们跟着你学学怎么养鱼,本王想到办法再教给你。”
大棚蔬菜,李宽早就想过,一直没实施。今年,他就打算把自家的那小块地弄个大棚试试。李宽对于在大唐能弄出大棚蔬菜没多少信心,透明的塑料布找不到,也只能摸石头过河。
第59章 柳老三的爱情()
柳老三嘴上推脱,可是心里却在感谢李宽的大恩。为何?柳老三看上那美貌的妇人尔。
柳老三回来的那一夜就辗转难眠,三娘子那悲伤欲泣的身影总是不自觉的出现在他脑海中,他总是忍不住的想要照顾她;柳老三知道他的爱情,在悄然不觉中降临了。
第二天,天微微见亮,柳老三就小心翼翼的起床,给外间的孩子拉了拉被子,悄然出门。不是他不愿意多睡,而是睡不着,一夜都在想该怎样打扮自己,该怎样出现在三娘子的面前,该怎样表现的自然些,就这样整整想了一夜。柳老三提着木桶,一桶凉水从头顶浇下,或许这样会让他冷静下来。他还记得王爷是让自己去管理庄子,而不是让自己去娶亲的。
今天的柳老三没带着孩子们一起练武,早早的就到了李府,李宽打着哈欠看着他。李宽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随后又揉了揉眼睛,李宽的嘴长大,都能放下一个鸡蛋,这是柳老三?
平日里,柳老三不修边幅,胡子一大把,胡须乱蓬蓬的.就像冬天原野上的一把枯萎的野草,喂完鱼,他那长衫就没一块干净的地方,蓬头垢面的样子,看着就觉得这是乡野匹夫,说他还顶嘴。哪像家里的三个老头儿啊!胡子修剪的整整齐齐,老李纲更是将他那为数不多的头发都梳的整整齐齐,容光焕发,看着就觉得三老头儿是仙风道骨的仙人,坐在一起喝茶谈笑,那就是坐而论道的一代大儒啊!
看着今天的柳老三,李宽脑海中只出现了两个字——硬汉。柳老三的胡子刮了,头发也梳理了,身上再也不是他那千年不换的旧长衫,挺着胸膛,像标杆一样的站立在李宽面前,隐约还能看出他那发达的肌肉;柳老三这样的打扮,李宽才发现柳老三挺俊朗的,就是黑了一点。
“老三,这身打扮不错,像是我们庄子的汉子。”李宽满意的笑着。
“王爷,平日里俺都在庄子,也不出门,穿什么都一样;您不是提拔俺当管事了吗?俺去那庄子,总不能弱了咋们李家庄的气势,是吧?”
李宽也没怀疑,招呼柳老三进府。正在上早饭的莲香见到柳老三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的李宽憋不住笑脸。
柳老三每天去每天回,去的时候干干净净,回来的时候满身泥土。李宽也见过几次,还夸柳老三做的不错,带着大家一起挖鱼塘。
自从小胖子回府以后,李府的饭菜也简便了许多,腌制的稻花鱼太多,蒸的、煮的、炸的、炒的,能做的方法都做了一遍,李宽都快吃成腌鱼了。偶尔抱怨两句,想换换口味,李纲就一脸小子不知疾苦,只知贪图享乐的样子,嘴里还念叨: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李宽真恨不得一条咸鱼拍在李纲那老脸上,他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让几个老头儿。骨质疏松,本来就是老年人的病,这样天天吃咸鱼,老头儿能受得了?再说,盐吃多了对肾也不好啊!三老头儿那是用不到,可是自己还是童子鸡呢?以后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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