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世民咳嗽了两声,两人才回过神来给李世民行礼。
“陛下,天象显示大唐却有二主,不过微臣始终看不透这天机。”不等李世民问话,袁天罡便解释道:“二星同辉,秋毫无犯,实乃怪异·······怪异啊!”
袁天罡说完,李淳风便一手指着星空,一边给李世民解释。
然而,李世民听不懂,他也不需要听懂,他对星象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新出现的帝星代表何人。
李世民问道:“可算出那二主是何人?”
两人神色纠结,闭口不言,具体到人的名字如何能算得出来,这不是为难人吗!
见李世民神色淡然,连福给了袁天罡两人一个台阶,问道:“敢问二位大人,算出之人可是姓李?”
袁天罡和李淳风的脸色骤变,难道连福也深懂占卜之术?
连福不会占卜,但他了解朝堂的情况,若说大唐二主并列,除了楚王在夷州自立这个可能,他想不出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而李世民一时间却没往李宽身上想,只见袁天罡和李淳风脸色骤变便认定了连福所言不假,只是到底是那个李姓人却没想到,毕竟在他的意识之中,夷州并非属于大唐治下。
作为臣子就要有臣子的觉悟,察觉到李世民的疑惑,连福便开口解释道:“陛下,许是楚王殿下在夷洲自立,所以才有着二主并列的异象。”
“你的意思是那小子在台湾自立了?!”李世民心中一惊,疑惑道:“那小子在台湾自立,为何异象显示大唐二主?”
连福没有正面回答李世民的问题,直接行礼恭喜道:“老奴为陛下贺。”
“喜从何来?”
“陛下,异象显示大唐二主,岂非证明上天亦把台湾归于了大唐,楚王殿下在台湾自立,不就是上天也认为殿下乃陛下亲子吗?“
激动的话语不清不楚,但李世民懂了连福的意思,大笑不止。
李世民的大笑,让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人浑身轻松,顿时行礼恭贺,心中却暗暗思量着,是否再加一把火,向陛下请奏楚王回长安。
这个想法出现在两人脑海中的一瞬间便熄灭了,二龙还是不相见为好啊!
天道无常,他们二人也不过亏得一角天机罢了,谁能保证天数不再出现一点变化,若是李宽这条真龙和李世民这条真龙斗了起来,受苦的还是百姓。
为天下百姓计,袁天罡和李淳风躬身送走了李世民。
从太史局回到甘露殿,却见李承乾等候在殿门之外,神色莫名,细询问了一番才知道李承乾是为了所谓的大唐二主而来。
李世民颇有意味的看了李承乾一眼,这儿子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至少知道在自己身边安插心腹,不错。
不过,不错归不错,在他身边安插心腹的行为却令他很反感,在他看来,李承乾想要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是应该尽心尽力的为大唐社稷出谋划策、光明正大的与李泰斗,而不是行着小人之举。
三言两语打发走了李承乾,李世民轻轻吐出了两个字——杖毙。
几条人命就因为李世民轻飘飘的两个字便消失在这天地间,皇权的威严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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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李道宗请援()
皇权至高无上,无人可冒犯,哪怕是他李世民的亲儿子也不能窥探,他给你才是你的,不给你就不能抢。
杖毙甘露殿的宫女和宦官只是给李承乾提个醒,至于太子能否领悟到他的用心良苦,李世民只能寄希望于李承乾身边的谋臣。
敲打了太子,李世民倒也没忘记李泰和长孙无忌,之前因为袁天罡和李淳风的原因没空去计较,如今弄清楚了缘由,李世民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翌日一早,朝阳初升,洒下的阳光铺满了皇城,令终年散发阴寒气息的皇宫有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李世民起身,破天荒的没去上早朝,淡淡的吩咐着连福将朝中重臣、太子、魏王叫来甘露殿,端起桌上的小米粥轻轻搅动,颇有一番闲适悠然的意味。
等到众人来了甘露殿,李世民才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问道:“众位吃了吗,要不要来点,这小米粥可是难得,一间酒楼的总管事亲手熬煮出来的,放在平时连朕也难以尝到。”
李世民对于臣子向来是宽厚的,请大家用一同用膳也不是一两次了,可这次没人敢动,都在思虑李世民的眼中之言。
吃个早饭而已,为什么偏偏要提起小泗儿呢?
言外之意,是指楚王有孝心吗?可为什么偏偏又补充了一句,难以尝到呢?难道······
一想到李世民或许是对李宽感到不满,李泰和长孙无忌一系的臣子嘴角轻轻勾起,少了李宽这个劲敌,太子一系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李承乾和房玄龄等几位臣子淡然处之,他们看的很淡,李世民宠不宠爱李宽与他们并无多大关系,毕竟太子才是正统,哪怕李世民对李宽心生厌恶又能如何呢?魏王一系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而以王珪李道宗为首的几人却面露愁苦之色,如今他们早已被认定了是楚王一系的人马,就是想要转投太子或魏王也断无可能啊!他们自然是希望李宽受宠,返回长安城,哪怕不返回长安,只要李世民依旧宠爱李宽,他们各家的生意也能好做一些不是。
众人的脸色,李世民收归眼底,一切了然于胸,仅仅一句话便试探出了朝中重臣的偏向,李世民很满意。
“既然众位爱卿并无用膳之意,那就说说正事,对于吐蕃请求和亲众位爱卿如何看待?”李世民目光幽幽,死死地看着长孙无忌,很明显是要让长孙无忌站出来。
自以为领会了李世民的意思,李泰行礼道:“父皇,儿臣以为江夏王叔之女可封为公主······”
“闭嘴,朕让你说话了吗?”李世民怒骂,他全然没想到这个儿子会跳出来,毕竟他本意是让长孙无忌开口,借着李道宗敲打一番长孙无忌,让长孙无忌私下里劝李泰收敛一些,毕竟他好歹也是一个父亲,哪会愿意李泰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堪。
李泰傻乎乎的看着李世民,昨日不是商量好了吗,怎么到了今天就变卦了呢?
李世民父子的样子,众人哪里还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想来已经是认定了魏王提出的办法,只是碍于李道宗当面不愿意让魏王得罪李道宗罢了!
楚王一系之人顿感不满,而李道宗更甚,死死的盯着李泰,心中的怒火腾腾的往上冒,这是要把他爱女推向火坑啊!
除了楚王一系的人之外,其他人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李泰的办法不错,毕竟他们大部分人是赞成和亲的,不必动用的大军便可保边境安宁,何乐而不为。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李道宗就在眼前,提出赞同之意那就和江夏王府成了死敌,勋贵之间平日里的一点矛盾不算什么,但死仇还是能不结就不结的好。
没有人说话,李世民很满意,笑道:“此意乃无忌所提,无忌与众爱卿说说理由。”
长孙无忌面带苦涩,眼中却有一丝笑意,看来陛下确实对楚王感到不喜了。
刚准备开口,就听见李道宗大喝一声,“长孙老匹夫,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李泰是亲王,又是李世民的儿子,李道宗不敢当场对李泰做什么,但长孙无忌可不一样,他李道宗可不怕长孙无忌。
骂完,朝着长孙无忌就冲了过去,甘露殿顿时成了一锅沸腾的粥,有劝阻的,有拉偏架,更有趁机踹李道宗和长孙无忌的,温文尔雅的大臣与市井之徒没什么两样。
李世民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眯着眼颇有意味的看着,猴戏什么的,他最喜欢看了。
直到一个茶杯盖子准确无误的落到了他的头顶,李世民怒了,你们打你们的,为什么偏偏要打扰到自己看戏呢!
“放肆,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朕,朕这甘露殿是给你们撒泼的地方吗?”李世民抓下头顶的茶杯盖子扔到地上,怒骂道:“看看你们,平日的休养礼数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懂规矩朕让你们进大理寺的监牢学学规矩。”
众人无言,这关他们什么事儿啊,还不是李道宗闹出来的。
见众人沉默以对,李世民看了看长孙无忌,长孙无忌顾不得整理自己破烂的官服,恶狠狠的说出了理由,反正都得罪了,态度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长孙无忌说完,李世民点头,所以除了楚王一系的人马之外,李承乾和房玄龄等人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而像李泰和长孙无忌已经拉拢到的尚书右仆射高士廉甚至直言不讳的赞同长孙无忌的看法。
高士廉赞同不出乎李世民的意料,毕竟高士廉也是长孙无忌的舅父,但魏征竟然也出言赞同,却是让李世民愣了愣。
回神后,李世民问道:“道宗可否舍得爱女替大唐出一份力?”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李道宗还能说什么,只好躬身行礼道:“全凭陛下做主。”
“既然如此,暂定云秀那丫头。”见长孙无忌和李泰发笑,李世民话锋一转:“只暂且定下,朕还需斟酌一番。”
一句话,便把李道宗从深渊中拉了出来,还有机会······只不过看到其他大臣一副已经找准了目标的样子,李道宗再次心如死灰,仅凭他如何能斗得过太子和魏王两方人马啊!
江夏王府愁云惨淡,王爷从宫里回来之后就一直愁眉不展,与大小姐进了书房之后,就见大小姐哭成了泪人,真可谓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李道宗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长吁短叹,打了一辈子雁,如今却被雁啄了眼睛,他都不敢想象两个儿子回府之后该如何面对。
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他多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那个宠爱妹妹的儿子可是要回来了,他又该如何与儿子说呢!
回来了,李景仁从户部下班回来了,回到府一脚便踹开了书房的大门,怒道:“父王,您竟然答应陛下让小妹远嫁吐蕃,孩儿没有你这样的爹。”
刚还想着如何面对儿子,听到李景仁这句话,也不用想如何面对了,抬手就是一巴掌,还敢不认爹,反了天了。
李景仁怒火中烧的目光令李道宗回过了神。
“唉······为父又有何办法?众多朝臣皆赞同此议,为父能做什么?你说······更何况陛下也同意此议,你说说为父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抗旨不尊,难道看着王府就此衰败?”李道宗一筹莫展,凝视着准备开口的李景仁叹道:“为父知道你想说什么,可皇家之中有情可言吗?
当年陛下的帝位是如何得来的?难道你不知晓?
当年陛下又是对待楚王的,你与宽儿亲如亲兄弟,难道也不知晓?
咱们又算什么啊?
咱们在陛下眼中皆是蝼蚁啊!
你认为真龙会和一只蝼蚁讲情面吗?
陛下会在乎一只蝼蚁的反抗吗?”
“陛下不在乎我们王府,我就不信陛下对二哥一点也不在乎,我这就给二哥去信。”说话间,李景仁就打算回自己的住处给李宽去信。
“站住。”李道宗大喝一声,叹道:“愚蠢,你以为陛下真会在乎楚王的意见?从今日陛下的作为看,陛下已经对楚王很不满了,所以才借着云秀远嫁吐蕃来敲打咱们王府,宗室女何其多,为何陛下偏偏认同长孙老匹夫的提议,无非是咱们王府与宽儿走的太近啊!”
“如今,恐怕陛下也不得不在乎二哥的意见了。”
“此话何意?”
“您也知道再有两月便到年节,户部要统计一年以来的税收,但您可知去年咱们大唐所收缴的商税二哥的产业占了几成?”说话间,李景仁伸出三根手指头,惊呼道:“三成啊,整整三成的商税出自于二哥的产业,照以往的惯例来看,所属二哥的产业今年商税恐怕还得增长,一旦二哥反对这门婚事,就是陛下也得仔细思量。
孩儿知道您担忧陛下因此生恨,可是您不知道二哥已打算在台湾立国吧,前不久杜小叶给孩儿来信说二哥立国恐怕就在这几日了,若是陛下真对付咱们,咱们大可去台湾。”
“商税之事当真?”李道宗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对去台湾不抱希望,但是商税却让他觉得可行。
李景仁点点头,略微不满道:“难道您还怀疑孩儿作假不成?
“好了,为父知晓了,你也不用给宽儿修书了,为父亲自给宽儿修书一封。”
李道宗拍了拍李景仁的肩膀,示意李景仁一同看着,意气风发的坐到了书案边,提笔便写,还不时问问儿子的意见,看得出李道宗比起李世民会当爹。
整整写了小半个时辰,李道宗吹干了墨迹,问道:“觉得如何?”
“其实父王不必归还二哥给咱们府上的所有分利,以二哥性子恐怕知道这件事,就不会同意陛下将小妹远嫁吐蕃。”
“你懂什么?”李道宗习惯性的教训着李景仁,感叹道:“你以为为父不了解宽儿的性子啊,但咱们总归是受了宽儿的恩惠,不论宽儿接不接受咱们的酬谢,礼数却不能缺。”
李景仁白眼一翻,无语道:“您懂,您老的见识天下无双行了吧!”
说完就走,他还要去安慰妹妹呢,没兴趣和老爹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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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感慨()
李道宗送去的求援信比李世民送去的信要慢上许多,毕竟李世民的书信关乎疫病,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远非商队的信件可比。
当李宽拿到李世民送来的书信时,他笑了,李世民也太杞人忧天了。
林邑距离大唐有多远?
他不清楚,总之不近,而且大唐西南部地区用荒凉都不足以形容,妥妥的无人区,什么疫病能传到大唐之地啊!
更何况,中南半岛上的疫病不是他能解决的,能解决这种情况的只有的时间,在这个年代中南半岛上爆发的疫病非人力可抗衡。
不过,出于医者的本心,李宽找到了孙道长,师徒二人研究了两日讨论出了一个药方,让送来书信的士卒带回了长安,而管不管用那就不是李宽所关心的了。
至于,李世民询问的和亲的信件,李宽没看,因为信封之上标注了“家书”两个字,所以李宽理所应当的扔给了李渊,毕竟家书这种东西,想也知道是李世民给李渊的。
李渊的思想可不像李宽那么激进,毕竟封建社会土生土长的皇帝,而且还是一位老了的皇帝,他所求的是一个“稳”字,自然希望和亲的。
在他眼中,和亲在正常不过了,根本没必要为了区区一宗室女子妄动刀兵,哪怕这宗室女是李道宗的爱女,所以看过信件后,知道李世民是给李宽的信件也没交给李宽,只批注了一个“可”字,便吩咐人送到了士卒手中。
两封信并未在李府起大多的波澜,
李宽依旧每日按时上班,但归家的时间却没一个定数,毕竟身为皇帝加班在所难免。
李渊的日子有规律的多,每日用过早饭便陪着万贵妃打理一个时辰的菜园子,然后和孙道长下棋下到午时用午饭,用过午饭后午睡一个时辰,然后在陪着万贵妃散散步,不然就是在书房写些为帝者的心得体会,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消磨过去,也不嫌烦就是嫌弃重孙儿和孙女每日都要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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