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宸和汉子闲聊之时,许多大汉拿着靶子出现在广场之中,所谓的靶子就是木棒上吊着的野兽耳朵,孩童到大人拉弓射箭,李宽看明白了,射耳祭原来是这么回事,所谓射耳就是射动物的耳朵啊!
巫师打扮的老汉射箭之后,一群妇人鱼贯而入,拿着煮好的兽肉,提着米酒,坐在男人身后。
儒家最高思想的大同世界,展现在了李宽面前,土碗中的兽肉就用手抓着一人咬一口,依次传递;土碗中的浑浊的小米酒,轮流喝,喝完之后也不说换一个碗,就用这么一个碗喝下去。
这到底是有多缺碗筷啊,也忒不卫生了吧!
轮到李宽等人,就连向来不拘小节的护龙卫也直抽搐,兽肉之上还能看见清晰的牙印,这让他们如何下得去口啊!
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一咬牙,一跺脚,忍住了,吃。
等到李宽的时候,胡庆很有眼色的将所有的肉吃了,酒也喝干净了,而且在众人没注意的情况下用衣袖擦了擦碗沿。赞赏的看了胡庆一眼,李宽很给面子的咬了一大口肉,喝了一口酒。
气氛欢快,持续到了傍晚。
广场之中点燃篝火,全族老少一起唱着歌,李宽听不懂,不过歌声浑然天成仿佛天籁,男女老少踏着歌声的韵律舞动,汉子再次出现在李宽的面前。
又跳?
又是两个时辰,李宽总算踏着皎洁的月光,结束了让他郁闷不已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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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忙碌()
屋外的喧闹声,惊醒了熟睡的李宽。
李宽打开房门,站在屋檐下伸了一个懒腰,昨夜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雨,空气中带着一丝丝土腥味,土腥味之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寨子中的汉子没有李宽的悠闲,脚步匆忙,前往自家的稻田查看,昨夜不仅下了大雨,还有狂风袭来,扶水稻是他们现在准备忙碌的事。
或许是老天爷能体会到这些庄稼汉的贫苦,也或许是昨日的射耳祭让神明很满意,汉子们带着担忧去稻田,带着欢声笑语返回,稻苗没出问题。
返回的汉子给李宽报以微笑,说着李宽听不懂的话,那位与李宽熟悉的汉子见着李宽拿着牙刷刷牙,带着疑惑的目光走到了李宽身边,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宽手上的牙刷,眼珠子随着李宽的手左右转动。
待李宽放下牙刷洗脸之时,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拿起放在一旁的牙刷伸进自己嘴里捅,捅完了还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李宽看听不懂,但他能看明白,那一脸嫌弃是什么意思?老子都还没嫌弃你呢?
将牙刷递到李宽面前,是要还给李宽,李宽连连摆手,妈蛋,你都用过了还让我怎么用?
汉子急了,手舞足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李宽听不懂,也没个翻译,只好裂开嘴,学着刷牙的动作像汉子演示,然后指指自己,指指牙刷,最后指着汉子露出一口大白牙微笑,跟个大傻子一样。
汉子大抵是明白了李宽的意思,裂开嘴用牙刷又开始捅,用的还是牙刷的背面,李宽手把手的将教会了汉子,汉子笑着拍了拍李宽的肩头,拿着牙刷跑了。
“真特么累人。”嘀咕了一句,安慰着自己,等到汉人来台南地区之后就好了,不用劳神费力的打哑谜。
用过早饭,李宽便叫上了所有人准备离去,毕竟来台南地区可不是为了玩的,还有许多地方没去,虽说这些地方可能没有人口,但是不考察如何能知道台南地区哪里适合百姓居住呢?
离去的途中,李宽对朱羽说:“本王考察完台南地区之后便要回台北了,你父子二人便随本王一同回去,以后朱羽你便是台中市的市长······”
朱羽刚准备开口,李宽打断道:“听本王把话说完,所谓台中、台南,你可能不了解,所谓的市长你也不清楚,这就是本王让你去台北的原因,去了台北之后,你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马上的朱羽抱拳:“微臣谢过殿下。”
让朱羽担任台中市市长,也是无奈之举,论对台中地区的了解,没人比朱羽更清楚,这点就让朱羽足够有资格担任一市之长了,至于治理和发展之能欠缺,倒不成问题,毕竟台中和台南地区想要发展起来不是一段短日子,这段时间足够朱羽跟着马周学到点东西了。
“别急着感谢,此次考察完台南地区之后,你还有一个任务。”
“殿下,您吩咐。”
“待咱们行程结束之后,你要返回寨子说服依布首领,让寨子遣送一些孩童去台北学习汉话,同时还得让他们适应台南这个称呼,因为本王打算以他们的寨子为中心发展,以后他们的寨子便是台南市的市中心。”
刚说完,想到寨子的情况,李宽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堂堂一市的市中心竟然只是一破败的山寨,恐怕是最简陋、贫穷的市中心了吧!
李宽这一笑,笑的众人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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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台南返回台北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三个月的时间,台北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便是人们的精气神,李宽刚到台北之时,百姓总是耷拉着脑袋,行进之间不紧不慢,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如今,百姓步履匆匆,光着结实的膀子像似有用不完的气力一般,脸上洋溢着笑容,这笑容是对未来憧憬,来自于实际的收入。
因为茶厂初步的搭建完成,尽管现在只是一个草棚子,但已经开始收购茶叶了,百姓得到了实际的好处,面貌自然不一样。
台北市的城墙也在这三个月之中渐渐成型了,李宽没见到二狗和一班熟悉工匠在城头忙碌,因为二狗现在分身乏术,他忙着修建水泥窑洞。
修建水泥窑洞要技术,不是什么人都能行的,非得二狗出马不可,毕竟当初从闽州过的水泥工匠们只知道如何炼制水泥,但水泥窑如何修建却不清楚。
进城,发现城中的环境也发生了许多的变化,以前脏乱不堪臭气熏天,如今井然有序,没有见到随地的牲畜粪便,尽管没什么像样的建筑,皆是茅草屋,但四处的堆放的木材告诉了李宽,城中出现像样的房屋也只是时间而已。
“看来马周在台北做的很好。”李宽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对于台北现在的情况很满意。
进府衙,李宽没有召集马周等人商议,让怀恩安排朱宸等人的住宿,李宽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倒头大睡,这三个月受的苦可以说比他这十几年来加起来受的苦还要多。
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李宽才悠悠转醒,召集来了手下众人,他没发表任何的意见看法,静静的听着三个月以来的发展。
听完之后,也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让柳老三带着自己在台北新建的各个工厂转,遇到打招呼的百姓,便停下脚步询问一番。
结果还不错,没人说打算回闽州的话,台湾如今的政治措施和各方面的管理方法和闽州大同小异,大家都适应,只是居住的条件差些而已。
眼见着稻田中的水稻就要收割了,李宽没骗大家,算算时间,台湾种植的水稻真能做到一年三季,饭食确实不愁,这个吃不饱饭的年代,能吃饱饭已是最大的幸福了。
在各处厂子转了转,听了听工人们的建议,建议中肯,不少人说自己想要自己出资修建厂房,奈何政令不许,希望李宽准许。
这点是李宽没想到的,毕竟来台湾的人多数属于当初没能赶上闽州发展之车的人,来台湾求财的,不过转念一想,李宽知道自己以偏概全了,百姓不同于工匠,来台湾的工匠们都是手艺精湛之人,前些年可是在闽州发展之时就挣下了一份不小的家业。
对于工匠们的请求,李宽当然乐意见到,毕竟农业是根本,商业是促进发展的重要手段,不过他也不能让这些工匠们全都开办私厂,所以提出了一个要求,他们教会一批人之后便可创办自己的厂子。
这次考察厂子的行程总体来说还是让李宽满意的,回府之后,谁都没找,进了书房,一待便是半个月,除了吃饭睡觉就没出过书房一步。
直到朱羽带着台南市的孩子来台北,考察完台南地区之后,李宽和护龙卫带着朱宸和薛行先回了台北,而朱羽则去了寨子找依布首领。
“殿下,朱羽来了。”怀恩推开了房门,见到一桌子的宣纸有些担忧。
每当李宽休息之后,怀恩便会进书房整理李宽忙碌一天的手稿,从手稿的厚度就能看出李宽在书房基本没有休息的时候。
这段日子,李宽确实很忙,忙着整理台湾各地的情况,写出适宜各地的发展计划,连一个打盹儿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宣纸不够,李宽还一度朝怀恩发火。
趴在书桌上的李宽抬头,双眼布满血丝,怒道:“不管谁来了,让他等着,待本王忙完之后再说,过来看看这条计策是否符合台北地区的发展!”
怀恩依言走到了书桌前看着发展计划,此时的朱羽在前厅悠闲喝茶,茶是炒茶,从未喝过炒茶的朱羽明显有些不习惯,奈何现在七月天,天气炎热,口干舌燥,喝不惯也得喝,不知道下人添了多少次茶水,也不知自己去了多少趟茅房,直到傍晚,才见到李宽。
李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道:“政务繁忙,怠慢你了。”
若不是因为李宽的身份,放在其他人身上,早特么走了,来了一天,就喝了一天的茶水,连饭食都没有,这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吧,谁特么还没点脾气。
不过,李宽的一句解释瞬间让朱羽感到舒心,赔笑道:“殿下说的哪里话,政务要紧···政务要紧。”
“看你的样子恐怕今日都没用饭,这是本王的疏忽。”李宽没把责任推给府上的下人,笑道:“本王今日也没用午饭,随本王一起?!”
朱羽脸色潮红,尴尬不已,因为他的肚子不争气,咕咕直叫,羞赫道:“谢殿下。”
饭桌上,李宽旁若无人的扒着饭,毫无形象,扒完了两大碗,李宽打了一个饱嗝,端起茶杯漱了漱口,等着朱羽。
见李宽用完饭了,朱羽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不必如此,你先吃,吃完了咱们再说,也就几句话的事儿。”
见怀恩旁若无人的扒着饭,朱羽相信了李宽这句话,再次端起了碗。
茶足饭饱,李宽笑道:“前两日来往于台湾和闽州的人说朱宸和薛行已出发去长安,这点你不用担心了。”
“微臣谢过殿下大恩。”
扶起行礼的朱羽,李宽笑道:“谈不上什么大恩,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你暂时在府上住下,明日辰时一刻准时参加会议,到时本王让怀恩叫你。”
说完,李宽没理会朱羽,再次回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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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台湾的发展计划()
自古以来,平等一词就不曾出现在封建社会,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勋贵、士族家出生的孩子就是要比平民百姓高一等,哪怕这勋贵、士族已经没落了,哪怕他的家庭没有寻常百姓富庶,但士子就是士子,士族与农户之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自古便是如此。
平民百姓之子想要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只有从军一途,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上战场挣得军功,否则别无出路,别看大唐如今实行科举取仕,像似给了天下人一条出路。
但是,别忘了,科举制度是有要求的,学子到及冠之龄方能报考。
及冠啊!
大唐的百姓有多少能供养一个对家庭来说的“米虫”到及冠的年纪,用二十年来养一个“米虫”,导致的结果只有那么一线希望出仕,却有九成九的可能导致家破人亡,没有百姓愿意冒这个风险。
如今的科举取仕偏向于寒门士子不假,可是所谓寒门乃是与大唐勋贵和世家相比才被称之为寒门,更何况寒门之后还有士子两个字,士子可不是平民百姓之子。
说到底,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分就从来没有变过。
在大唐,一个人的出生便算是决定了一个人今后的地位,若非遇贵人相助,几乎没有改变的可能,在出生之时便已经决定了今后的命运。
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仅仅是一句口号而已,事实上陈胜、吴广不也是冒充公子扶苏、项燕的队伍吗?更何况如今的大唐百姓安居乐业,谁敢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一出口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对于李宽来说,举荐朱宸是举手之劳,但就是这举手之劳,恐怕无数人终其一生也办不到,就像朱羽。
若是他没有遇见李宽,他现在还在台中的那个小庄子里当着他的土地主,还谈什么送儿子回关中?就算他鼓起勇气返回了长安,能找到人举荐吗?诚然,因为祖上萌荫,他找到了门路,但是能与李宽的举荐相比吗?
不能。
或许看在当年情分上,会给朱宸安排一个职位,但是光耀门楣却几乎不可能,举荐人的地位早已决定了被举荐之人的今后的前途。
这点,朱羽看的很清楚,所以在李宽离去之后,依旧长揖不起。
翌日一早,台北府衙中坐满了人,马周、刘仁轨、王翼、胡庆、杜荷等等,凡是为官者都出现在了府衙之中,在李府的朱羽没等怀恩去叫便早早等在了李宽的房门之前。
“起来了?!既然来了,便随本王去府衙吧!早饭就在府衙用了。”
李宽打了声招呼,带着怀恩便走,身后的下人们抬着箱子跟在了李宽的身后,这箱子就是李宽在书房中待了大半月的成果一部分。
进府衙,李宽笑道:“大家都来了,今日早饭本王已经命人准备了,咱们先商议。”
见众人看着朱羽,李宽一拍脑袋:“看本王这记性,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台中市市长朱羽,乃当年羽骑尉朱宽二子。”
随后李宽又给朱羽了介绍了在座的众人,这才开始了正式会议。
“本王此行耗费三个月,这三个多月,大家做的很好,本王很满意,今日召集大家前来只为谈谈本王外出这三个月以来的一点计划,若是不可行之处,大家可随意指出。”
李宽话虽如此,但是在场之人敢指出来吗?且不说李宽的身份,就是李宽的计划谁敢说自己能做的更好。
见众人没开口的意思,李宽笑道:“本王也是常人而已,并非圣人,更何况圣人还有犯错的时候呢,所以有错就得指出来,难道本王的性子在座之人还不知晓?”
“臣等谨遵殿下之命。”
李宽点点头:“咱们台湾如今只有四市七县,所治县城都在台北,而台北的发展本王就不多说,按照既定计划发展便可,对于宾王的本事本王放心。
本王今日重点说说台中和台南两市,毕竟基隆本王尚未考察,本王没有发言权,所以基隆留待最后,由市长仁轨谈谈基隆的情况。
本王便先说台中,台中河流遍布,适宜渔业发展,当然咱们台湾四面临海,都适宜渔业发展,但本王所说的事淡水渔业。
而且本王在考察台中期间发现了野生甘蔗遍地,所以台中地区之后的发展便以炼糖为主,糖厂要渐渐转移到台中地区。
还有台中地区的柑橘,仅仅是野生的柑橘便已味美多汁,甘甜可口,若是让百姓规模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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