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仁轨认同的点头,李宽笑道:“就算增城空无一人,难道冯盎还敢对本王不利吗?本王的安危用不着担心,该担心这场战能否会胜,若是咱们不能想出对策,就只能等着陛下派人前来,等陛下派人来了之后,对咱们来说这场战就已经算是输了。你们反对本王的计策,那你们能想出陛下派人来之前,胜了增城外冯家军的办法吗?”
办法,两人都没有,只能报以苦笑。
几千人打几万人,就是有手榴弹作为倚仗,刘仁轨和王翼也没有信心,更别说指挥冯家军的人是冯盎,想要胜利,难如登天。
“既然硬拼打不赢,就按本王的办法行事,咱们商议下此行的细节。”李宽做出了最后的定论。
都做出决定了,王翼和刘仁轨没再反对,和李宽商议起了出兵的细节,议到最后,李宽提了最后一点建议:“广州乃是冯家的老巢,虽说冯盎带着大军包围了增城,但是不可能不留士卒防守,所以你们最好打着冯家的大旗去广州,最好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冯盎一家,切记事不可为,就退回来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刘仁轨和王翼点头。
卯时,增城中的楚王军动了,五千士卒带上手榴弹从增城的东南方向离开了。
李宽看着士卒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此战能否胜利,就看这次了。”
说完,转身回了营帐,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走出营帐,看了眼天边的日头,不禁有些替王翼和刘仁轨担心,毕竟广州还留下了多少防御力量,他并不清楚,长叹了一口气,带着胡庆和一众护龙卫登上了城门。
城门外的冯家军阵营中,冯盎毫无担忧的坐在长椅上,身边摆着一张案几,案几上摆放的不是文件而是酒水,摆放酒水就算了竟然还有小菜,一口小菜一杯小酒,悠闲不已,完全没有打战的紧张感,完全没将增城中的楚王军放在眼中,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味。
也不怕本王让人把你这老家伙给射杀了。
暗骂了一句,李宽打趣道:“冯公,你也用不着这般谨慎吧,你几万大军包围了整个增城,难道还怕本王跑了不成,犯不着亲自坐守城外吧!”
“老夫可不是谨慎,老夫这是近来闲着无事,所以小酌一番。”
“冯公胆色过人,本王佩服。”恭维了冯昂盎一句,李宽笑道::“两军交战,两方主将喝酒谈笑亦不失为一件美谈。来人,给本王拿酒来!”
军中禁酒是惯例,增城却是不缺酒的。
不久,胡庆就买了酒。
城下的冯盎仰天大笑,老将就是这个德行,像似不仰天大笑不足以表达他们的高兴一般,李宽很想说其实这样笑很容易笑岔气,你看这不就笑岔气了。
咳嗽了两声,冯盎笑道:“殿下此举甚合老夫心意,老夫遥敬殿下一杯,殿下请。”
冯盎举起酒杯,一口饮尽,李宽也不客套同样举杯相饮。
“冯公,有酒无故事难免显得有些单调了,本王今日就给冯公说个故事。”
李宽打算说三国演义,三国演义的故事很长,让他这样隔空喊话,嗓子受不了,吩咐胡庆取来了军中用的喇叭,李宽笑道:“此故事乃是三国时期的事,非正史,冯公听听就好,不必较真。”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刚念完三国演义的开篇诗,冯盎想了想,大笑道:“殿下大才,这诗听的提气。”
李宽笑了笑,没在意冯盎的话继续说道:“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推其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
三国演义正式开讲,除了开篇沿用了三国演义的话之外,后续的情节都是李宽按照电视上看的讲解的,让他完整的讲完三国演义根本就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背诵完完整的三国演义,至今他能用自己的话讲述三国演义,全仗前世自己的爷爷是一个三国迷。
前世小时候,十一二寸大小的黑白电视放的不是白蛇传就是三国演义、水浒传,有一个三国迷的爷爷在,自然就是看三国演义了。
尽管三国演义是李宽用自己的话讲述的,冯盎依旧听的入迷,不仅冯盎听的入迷,就是城门上的护龙卫,城下的士卒也入迷,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
看着入迷的士卒们,李宽笑的很开心,他又想到了一个发财之路,那就是开茶馆,讲述三国演义,甚至还想到了让人排练三国演义的剧情演出。
不知不觉中,日头渐渐西沉,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一连十日不停歇的讲述,只讲了大半,毕竟听故事的人也会开口询问,其中还穿插着冯盎的的感慨和,一听到兴奋之处,冯盎还会情不自禁的说说自己的故事。
“殿下,你可让老夫好等啊,快快开始吧!”见李宽上了城门,冯盎在城楼下大喊。
放眼一看城门下全是等着听故事的人,其中不仅有士卒还有百姓,至于妇人却很少,让李宽不由感叹三国演义的魅力,不愧是男人看的书,早知道如此,前世就该认真研读一番。
讲解了七日的三国演义,就是李宽自己也沉迷到了三国演义之中。
“抱歉,本王起身完了,咱们现在就继续讲。”看着兴奋不已的胡庆,看着激动的冯盎,李宽抓了抓脑袋,问道:“咱们昨日讲到哪了?”
“殿下,说道马谡那怂货丢了街亭,司马大将军领兵十五万,往西城蜂拥而至。”城门下的士卒大喊道。
“本王记起来了。”李宽点头,继续说道:“十五万大军进攻西城县,而孔明先生身边却无大将,只有一班文官,所引来的五千兵马,还分一半先运粮草去了,只剩二千五百军在城中,众官听得这个消息,尽皆失色,但空明先生是何人,智计百出,见西城外尘土冲天,魏军兵分两路往西城县杀来,当即便想到了一计,此计便是空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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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悔恨的冯盎和李世民的决定()
空城计讲述的惟妙惟肖,冯盎感觉自己身临其境一般,现在的情况与李宽讲述的情况何其相似,只是时间、地点、人物发生了变化而已。
他就像是司马懿,带着大军包围了城池;李宽就像是诸葛孔明,同样手下无兵,同样被兵包围。
不过,他却不担心,毕竟他不是司马仲达,李宽也不是诸葛空明。在他看来,李宽想要翻盘,根本就不可能。
事实真的如此吗?
就在冯盎感慨的时候,冯家军营外响起了阵阵马蹄声,来人一看就知道是冯家的家将,冯家家将来不及勒住马缰,就从马上跳了下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跌跌撞撞的向冯盎跑去,途中摔了两个跟头也不在意。
跑到冯盎身边低语了两句,冯盎顿时大怒,“殿下唱的好一出空城计啊,殿下在此拖住老夫,却派人攻打广州,可是殿下派遣区区五千士卒攻打广州城,难道不怕将那五千士卒折损在广州?”冯盎脸色急转,初始的怒色转为了嘲讽。
冯盎的嘲讽和威胁,李宽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心中全是兴奋,一看冯家家将的样子就知道刘仁轨和王翼攻进广州城了,有冯家一家老小在手,冯盎的威胁还算事吗?
“冯公,与其在此威胁本王,不如想想你冯家一家老小,本王军中的将领可没有本王这般好脾气,若是惹急了,难免会伤着冯公一家老小。”说多了口干,李宽笑着端起了案几上的酒杯轻酌了一口,“冯公,此时你我二人已经移位,冯公还是客气些好。”
到了现在,李宽不用和冯盎笑脸谈笑了,必须要洗刷冯盎之前的嘲讽,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殿下,此时的局面仍在老夫掌握之中,殿下既然派遣五千士卒进攻广州,殿下此时还有守城之人吗?若是老夫擒下殿下,殿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笑话而已。”
到了现在还死鸭子嘴硬,李宽也是服了。
“此话不假,本王现在手中只有百余名护卫,冯公若是想要攻城本王拦不住,也不会阻拦。”李宽笑容满面,没有隐瞒,他也没有打算拦下冯盎,笑过之后厉声喝道:“不过,就算你擒下本王,你敢杀本王吗?就算你敢冒险杀了本王,本王一人换你冯家几十口人,本王亏吗?反正黄泉路上有你冯家人作陪,本王不亏。”
话里话外杀气凛然,像是一点都不担心冯盎对他不利一般,实际上不担心是假的,说不亏也是假的,让他用自己的一条命去换冯家的几十条人命,他觉得亏大了。
“殿下真要做的这般决绝?”冯盎大怒。
“不是本王决绝,是你冯家欺人太甚,是你冯盎太高看你冯家的地位了。之前本王在河源等着你前来谈判,你却故意拖延,将本王当成猴子戏耍,甚至连猴子都比不上,竟然把本王当成了你冯家在岭南立威的鸡;你冯盎想要拿本王做鸡,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冯盎没想到李宽会猜到自己的想法,愣住了片刻,心中后悔不跌,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他现在才体会深刻。早知道李宽已有安排就不应该听李宽说什么故事,早早擒下李宽,到广州之后等待李世民的决定不是更好。
拿李宽当作增强冯家在岭南威名的心思自然是不能开口说,不过李宽进攻广州终究是不占理的,一场争论就这样发生了。
冯盎在和李宽争论,朝堂上也在争论如何处置冯盎和李宽。
李宽要处置,这次李宽私自出兵攻打冯家,挑起岭南的争端是重罪,说重一点可算得上是谋逆的大罪,不处不足以定人心;冯盎也要处置,毕竟导致李宽出兵的缘由冯盎没敢隐瞒,一切皆因自家儿子挑起莆田叛乱,虽然担心冯盎的势力,但是教子无方的这条罪过还是有的。
听着朝堂争论不休,李世民大怒,本来因为文武官员力请封禅,李世民很高兴,封禅乃是帝王的最高大典,而且只有改朝换代、江山易主,或者在久乱之后,致使天下太平,才可以封禅天地,向天地报告重整乾坤的伟大功业,同时表示接受天命而治理人世。
封禅之后,就说明了他作为皇帝是成功的,他做皇帝是天命所归的,以后没有人敢再质疑他的地位。
本来是一锅好粥,却偏偏出了两三颗老鼠屎,一颗是魏征,其余两颗就是冯盎和李宽了,原本魏征就因为封禅之事力谏,惹得他老大不高兴,现在李宽竟然和冯盎在岭南打了起来,给了魏征反对的充足理由不说,还是闹得刚平静的朝堂犹如一滩浑水。
心情不好,态度也自然不好,李世民一拍龙案,怒道:“都给朕住嘴。”
皇帝生气了,朝堂顿时鸦雀无声,争论的两方提出的处置意见在李世民看来完全是意气用事,根本就没将实际情况考虑进去。
世家出身的官员主张杀了李宽以儆效尤,毕竟挑起岭南战乱,罪同谋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就算不杀也得要贬为庶人。
杀了李宽最终导致的结果,李世民很清楚,现在斩李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宽在天下寒门士子心中的地位就不是轻易能杀的,更别说李宽还是他的儿子,是一个才能出众儿子。
至于与李宽交好的勋贵官员就主张不处置了,毕竟李宽之所以挑起了岭南的战乱究其根本就是因为冯家人挑动叛乱,冯家人的作为同样形同谋逆,既然世家出身的官员主张治冯盎一个教子无方的罪过,那李宽又有何错呢?
不处置李宽最终导致的结果,李世民也很清楚,挑动战乱都不处置,那天下人会不效仿吗?更别说不处置李宽还会引发儿子的斗争,他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
“魏爱卿,你说说该如何处置楚王和耿国公。”
“陛下,微臣认为楚王殿下挑起战乱,理当削去王爵;耿国公教子无方,其子挑拨莆田叛乱,冯国公降为郡公。”
魏征是实在人,提出的建议让李世民很满意。
见李世民笑着点头,与李宽交好的勋贵们也不闹了,勋贵不闹了,世家出身的官员也不闹了,毕竟提出让李世民杀了李宽或者贬为庶人,这根本就不现实,他们只是提高价码,争取最大的权益而已。
朝堂平静了,都在等着李世民下最终的决定。
“魏爱卿此言不偏不倚,深得朕心,既然此议由魏爱卿提出来,那就劳烦魏爱卿前去岭南宣旨。”李世民算盘打的叮当响,不仅处置了李宽和冯盎,还支走了魏征,魏征一走还有人劝说他封禅吗?
事情定下来了,魏征带着李世民的旨意走了,在魏征离开长安城之后,在李世民的授意下,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众位心腹再次提出了封禅之请。
缺少了魏征这个带头反对的人,就是有阻拦的官员也被朝中大臣说的哑口无言,于是在贞观六年,李世民得偿所愿去了泰山封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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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冯盎,你一家是狗()
李世民泰山封禅跟李宽没多大的关系,他现在正被冯盎请回广州的路上,冯盎确实是请他回广州的,就是态度有些强硬而已,李宽不得不去。
得知自己一家老小被李宽的楚王军俘获之后,冯盎没有兴趣再听李宽说什么三国演义,当即派人进了增城,李宽也说到做到,并未阻拦冯盎。
一进增城,冯盎只说了一句——请殿下与老夫一同回广州。
然后,李宽和护龙卫就被冯家士卒看管了,看管归看管,冯盎没忘记李宽的身份,回广州的路上同样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连护龙卫的饭食也比冯家家将的饭食好,待遇就不是一个俘虏该有的待遇。
这些天,李宽很高兴每次看冯盎见到自己后的幽怨目光他就想笑;护龙卫也高兴,每顿有酒有肉的伺候着,酒肉不够就找军中的火长要,活脱脱一副大爷摸样,火长心中有气,可是自家公爷吩咐不能怠慢了楚王的护卫,他只能忍气吞声。
胡庆和护龙卫一个个的都没有俘虏的觉悟,在冯家军中活成了地主老财,要是再有两个丫鬟伺候着,那就真跟地主老财没什么区别了。
又到了午饭时间,胡庆和一众护龙卫再次来了伙房,“老曹,上酒食了。”
老曹:“······”
他好歹也是冯家军中的火长,不是酒楼的小二好吗?
“愣住干啥,还不快给咱们上酒菜。”见老曹没动,胡庆怒拍着桌子,要不是自家王爷有吩咐,吩咐他和护龙卫众人在冯家军中装大爷,他哪会带着护龙卫来找冯家军要饭食,堂堂护龙卫的首领丢不起那人,再者说了,他对于寻常士卒来说本来就是大爷,根本就不用装。
“胡将军,不是俺不上,是实在没有酒菜上,你们的酒菜被冯将军派人端走了。你们等等,俺这就给你们做。”老曹赔礼解释,说完,就开始动手烧饭。
虽说胡庆和一众护龙卫平时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但是对老曹还算是客气,有时见老曹啃粗粮还会让老曹一同用饭,毕竟大家都是穷苦百姓出身,欺负一个火长没有一点成就感,所以老曹对胡庆也是报之李,对于胡庆和护龙卫很和善。
“冯公竟然派人端走了饭食?”胡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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