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也浮现出这个白色衣甲的刚烈公主,武匡也笑着道:“圣明无过陛下!”
在一对南贲君臣地商议下,周宪的人生轨迹改变了,同时改变的还有另外一位奇女子的人生轨迹,两条本该平行的生命线交错在一起,走向谁也不可预知的未来。
周宪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处白色的罗帐之中。
我还没死,这是周宪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
然后,他费力地扭过头,就看见两条傲立的美腿,比轻絮还高,周宪在心里迅速评价,然后努力向上看,这女子上半身居然只着白色软甲,身材异常火爆,再努力向上,就是一张冷漠的玉容了。
“夫君,你没事了吗?”这名身着白色衣甲的女子冷冷询问,声音清脆。
“没事了。”周宪愕然答道。他被这位白甲女子的狂野惊呆了。
这一年,是北启的永安四十六年四月初,周宪和南贲荆国长公主公孙无言第一次见面。
接下来的漫长日子里,他即将和这位长公主一道前往南蛮,为将南蛮驱逐到最南边海岛上的伟大事业而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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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得非常快,三年后,草长莺飞之际。
北启周府,一名荆钗布裙的玉人在织着小毛衣,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坐在她旁边,默然无声,非常文静。从玉人秀手上织得小毛衣尺度来看,正是替这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做的。玉人是三年来一直等待着周宪回家的柳轻絮,即便有传言说周宪在南贲娶了长公主,当了高官,她也始终没有动摇信念。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却是周宪的亲生女儿周思,从小没有父亲疼爱,导致小周思非常沉默寡言,但她却是极为聪明的,甚至还在陆静女之上。
“静女,过来!”柳轻絮抓住了想偷偷溜回屋的陆静女。
“娘亲,什么事啊?”陆静女眨巴着月牙大眼,撒着娇。三年时光,小家伙已经九岁了,稚气开始褪去,逐渐有了亭亭少女的模样,眉眼间和柳轻絮倒有八分相似。
“你又打架了,静女,把手心伸出来!”柳轻絮有些恨铁不成钢,陆静女目前在太学读书,却经常惹是生非,和别人打架。
“啪”的一声打在手心上,陆静女月牙大眼中蓄满了泪水,尽管没打架时痛,但小女孩非常委屈。
“如果他们下次再侮辱爹爹,我还要打他们!”陆静女哭着跑回了闺阁。
柳轻絮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就振作起来。幸福的日子只有短暂的一年,但足以品味三年。她始终相信自己的直觉:周宪,她的夫君,和她携手一生的男人,会回来的。
因为她告诉过他,不要忘记昭武城中有人等着他回家。这句话会指引着周宪努力找到回家的路。
小周思在旁边文静地坐着,只是听到爹爹的时候,小耳朵动了一下。
南贲驸马都尉府。
“能和我谈谈她吗?”公孙无言柔声问着周宪,三年的出生入死,两人已建立起了胜过亲人的情感。
“她啊,外冷内热,表面上对一切都是冷冷的,其实她是一个温婉的女子,每个晚上,她都会敦促我读书,为我红袖添香——这大概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吧!”即便分别了三年,但周宪仍然牢牢记得柳轻絮的模样,记得他和她的约定。
“你真幸福!”公孙无言眼中有着黯然,但还是出声祝福。
“谢谢,无言,你是个好女子,将来也一定有一个人会这样珍惜爱护你!”周宪也柔声道,握了握公孙无言冰凉的纤手。
可惜那个人不是你,而你却已经做完了那个人该做的一切。公孙无言心下黯然。
“我走了,保重!”周宪翻身跃出驸马都尉府,一去就不再回头。
台阶上,公孙无言泪如雨下。
明明想好不哭的,但终究忍不住呢。
三年谋划,终于一朝功成,周宪急速地在南贲境内疾驰着,心里异常火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成为新郎的夜晚。
轻絮,我回来了,你的夫君回来了。
“抓住他!”
“快搜!”
“这么多兄弟出动,到底抓的谁啊,这么轰动?”
“不该问的别问,抓住就是了!”
周宪藏在水中,冷静地看着这些搜寻的人马,一动不动。
三个月后,风尘仆仆,一身伤痕的周宪徒步跨越五千里,终于抵达了周府。
柳轻絮正织着衣服,看见风尘仆仆的周宪,手上的衣服落地了也不知道。
两人怔怔对视着。
“大叔!”
一声欢叫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周府,充满了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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