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太子胤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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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皇太子胤礽-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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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实是弘昰跟前伺候的太监,一旦弘昰出了寝屋,无论走到哪儿,严实就得寸步不离跟着弘昰。

    纯亲王妃得王妃婆婆指点,就是专程过来挂平安牌的。一听空谷禅师把弘昰请去,还以为要弘昰听他讲经,真是一腔的同情调,“老禅师也真是的,皇长孙还是个孩子,哪能儿坐得住?”

    嫤瑜的脸上回应着淡淡的笑意,目光朝后院的方向看去。她此来,可不单单是挂平安牌。母亲进宫传话,说是空谷禅师替父亲和舅舅保存有重要的物件,可最近,龙潭院被监视了。偏偏石文炳被派出京巡查畿甸,时间错不开。

    故而,嫤瑜过来挂平安牌,正好一举两得。离开时,顺带着把物件带走,待太子回京,交到太子手中即可。

    嫤瑜香一口弘晏的小脸蛋,把弘晏的小手交到春喜手中,“去拉上穆绶弟弟,让春喜带你们躲猫猫,好不好?”

    听懂额涅的话,弘晏点点头,咧开小嘴笑了,正门的四颗小米牙洁白如玉,透明的口水乘机顺着嘴角滚出一串。嫤瑜一面给他擦拭,一面又忍不住谗他,凑上去再亲上一口。

    空谷禅师的禅房里,弘昰乖乖地盘腿坐在软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禅师打开一紫檀盒的下端夹层,取出一叠成小方块的明黄绢布。

    展开明黄绢布,上头书写的文字工整严谨,弘昰只能零星认识几个,倒是末尾的红色印章,弘昰依稀熟悉。仔细辨认后,弘昰摇摇头,不像皇祖父的玉玺印,也不似阿玛的东宫玉玺。

    空谷禅师把绢布叠回,没有再放回夹层,而是打开盒盖,取出里头的玉玺,然后放进绢布,再把玉玺压在绢布上。最后,合上盖子。

    “长孙殿下,这是先帝顺治爷,也就是您的曾祖父留给纯靖王爷的。当时先帝病重,已无力提笔,先帝口述,安亲王岳乐书写,康亲王杰书在安亲王写完后,盖上玉玺印。只可惜,鳌拜等人带兵包围了养心殿,安亲王与康亲王带不走这块绢布,不得已只好先交给老衲找个地方藏起来。正巧这方玉玺就在一旁,老衲就把绢布藏进玉玺盒子的夹层。先帝驾崩后,这方玉玺就被拿走,供奉在交泰殿。”

    弘昰眨巴着长睫毛,烟眼珠定在老禅师的脑门上,这个有关曾祖父的故事很特别。虽听得似懂非懂,并且故事里的人物弘昰都不认识,但还是牢牢记住了老禅师的话。

    “纯靖王爷英年早逝,唯有纯亲王一子。殿下,请您答应老衲,这个盒子只能给纯亲王。不管纯亲王做出什么选择,这都是先帝留给纯靖王爷一脉的,不能让别人拿走,包括当今皇上,还有您的父亲,太子殿下。”

    这次的叮嘱弘昰理解得明明白白,既然是纯亲王叔的东西,那就一定给王叔。未经别人允许,决不侵占别人的东西,这是阿玛、额涅从小就教给他的道理。

    “好,我保证,一定做到。”坚定的小眼神,配合着握紧的拳头砸向自己的心房,是他纯挚的一诺千金。

    接着老禅师递过来一个大小相似、图案一致的盒子,只不过是沉香木所制。

    “殿下,这是您的外祖父冒着生命危险从塞外拿回的宝物,只有真正的帝王才配拥有,请交给您的父亲。原本您的外祖父打算在太子殿下登基时,由老衲呈敬,老衲不胜荣幸。只可惜,如今看来,老衲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空谷的这番话,弘昰只能逐句记住,挑挑捡捡理解含义,随后依然是坚定不移地保证,说到做到。

    老禅师一副慰姁之情,“殿下,您的曾祖父登基时,就和您现在一般年纪。殿下这般聪明,老衲相信您一定能信守诺言。”

    一听曾祖父做皇帝时,居然和自己一样的岁数,弘昰得意地挺直身板,摆出皇祖父坐在龙椅上的严肃,有模有样地冲空谷点点头。他知道,皇帝金口一开,多少匹千里马都追不回来,所以他绝不能让老禅师失望。

    ***

    又是一个日落西山的傍晚,皇帝站立搭在银杏树主干的扶梯上,三块菩提木平安牌在金黄树叶的掩映中随风摇动。皇帝的手拂过写有穆绶名字的牌子,又看过弘晏的牌子,最后是弘昰的。

    来的不巧,昨儿几个小家伙刚来过,今天一早,太子妃与纯亲王妃就一道离开潭柘寺,回去了。

    皇帝是先到畅春园住了两天,然后伪装出行,一身便衣出现在这里。只怕这时候,大部分人都还以为皇帝仍在畅春园呢。

    最后一抹余晖躲进层云,天色黯淡下来,皇帝步下扶梯。空谷禅师躬身跪在一旁,就听得皇帝沉声问了句,

    “朕是该称呼你空谷禅师?还是吴恙?”

    饶是空谷禅师再如何绞尽脑汁,他也万万没想到,竟是皇上出现在龙潭院,并且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老衲从前是吴恙,如今是空谷,皆为一人。不知皇上亲临敝寺,是要见空谷?还是吴恙?”

    皇帝冷哼一声,唤他起来。空谷禅师起身后,把皇帝引入东配殿休息。

    得胤禔禀报,龙潭院的禅师疑为已经病逝的先帝御前太监吴恙,皇帝大吃一惊。迄今为止,皇帝一直存有心病。尽管孝庄皇祖母一再强调他的继位是奉皇考遗命,并且还有明晃晃的遗诏摆在那儿,可皇帝内心深处从来没有相信过。

    皇帝八岁登基,这个年纪,对于皇考的态度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认识。皇考对子女的爱,尤其是父爱,只给过早早夭折的四弟。对于其他皇子,都是交由师傅授课,他抽空考校。当然,七弟隆禧养在董鄂皇贵妃的宫里时,皇考对七弟也有过另眼相看的时候。

    在孝庄皇祖母扶持他坐上皇位后,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四辅臣对他不同程度的轻视。鳌拜甚至借着酒兴在他面前自嘲,枉费先帝曾经对他大加提拔,他却贪图荣华富贵背弃先帝,他死后没脸面对先帝。

    皇帝再次怀疑自己的继位另有隐情,他想到吴恙,那个皇考临终前一直伺候在身边的太监。他派人去皇陵,没想到孝庄皇祖母已经提前动手,吴恙已死的消息传来,皇帝按捺下疑虑,没有再追究,直到多年后,七弟冲过来向他索要真相。结果,没过多长时间,七弟“突然”染上疾病,不治而亡。

    所谓的突然,皇帝心知肚明。

    皇帝随空谷禅师进入配殿后,如他所愿,空谷禅师细细给皇帝说明了先帝临终前几天的状况。不过,空谷省去了先帝留下遗诏的那部分内容。

    随着配殿的门一关上,外头的世界已经被烟夜笼罩。皇帝此行,没有任何仪仗,轻装简行,随扈的侍卫都是寻常家奴的打扮。而负责此行护卫的正是胤禔、鄂伦岱、佟国维,于此看来,在皇帝心目里,能一心一意守护他的亲信还是佟家人。

    赫钦因为秘密调查修茂与石文炳的行踪,这才把目光停在龙潭院,无意中查出了空谷禅师的身份。在不确定传国玉玺是否在此的情况下,赫钦故意让胤禔拿空谷禅师就是吴恙刺探皇帝,没想到皇帝情绪不一般,居然要亲自过来。

    经过一系列缜密的布局,赫钦想出了乘皇帝与空谷说话的空隙打着维护皇帝安全的旗号,把龙潭院上上下下搜寻一遍,看看是否有传国玉玺的踪迹。然后再等着索额图等人上钩,以皇帝对索额图的忌惮,借皇帝之手除掉索额图,逼太子与皇帝决裂。

    佟国维不清楚胤禔等人的内幕,他守在配殿门前,眉头锁紧,注视着胤禔、鄂伦岱、赫钦分开带队,四处搜查。

    配殿里皇帝听着空谷讲述先帝病危时的种种,与神父汤若望的交谈,向安亲王、康亲王苦诉壮志未酬的遗憾,皇帝神情凄恻,不由落泪。

    “那时候,朕未能亲自到皇考跟前侍疾,朕实在是不孝。朕从未有机会亲耳倾听皇考的治国方略,现下听你说过,朕只觉自己所做的,离皇考的期许相差甚远。”

    空谷一直跪在皇帝跟前,见过先帝痛不欲生的苦楚,这会子皇帝的哀伤,在空谷眼里轻若鸿毛,“皇上,在您治下的这四十年,大江南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衲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先帝性子刚烈,恨不能一夜之间成就心中夙愿,故而先帝才会步履艰难。日后,太子殿下接掌江山,大清又会是另一番壮丽景致。”

    听到外头来回的脚步攒动,空谷顿了顿,“皇上此番来,是否还为寻觅何物?”

    皇帝正为空谷给与太子治世的评价暗自犯嘀咕,朕还在位子上呢,怎么就扯到太子身上了?在空谷的提醒下,皇帝收转心思,侧耳听过,立刻叫进佟国维,询问外头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佟国维不好问答,退出去找胤禔,此时,空谷在皇帝身后问了一嘴,“皇上,请恕老衲冒昧,不知皇上可否告知,纯靖亲王的身体向来健朗,也不知是身患何病,说走就走了。”

    皇帝被空谷的问题定住,瞪大双眼,握紧双拳,却又不能回头面对空谷,咬牙切齿斥责道:“大胆奴才,堂堂王爷的贵体,也是你能打听的。”

    空谷看了眼皇帝僵直的后背,垂下眼眸,俯低身子,“奴才该死!”

    没等佟国维招来胤禔,却是守在院外的侍卫进来禀报,说是索额图、恭亲王、安郡王带着上千人,背弓持刀拿枪,已经团团围住龙潭院,要求直郡王等人交出皇长孙。并且京里直郡王府已经被包围,倘若直郡王胆敢伤害皇长孙,他也休想见到弘昱。

    ***

    索额图听闻直郡王要绑架弘昰的消息,他人在别苑,能以最快速度召集起来的便是别苑与附近庄园的家奴。而恭亲王、安郡王本就辖有十几个佐领,每佐领掌管一百三四的壮丁,一声令下,两位王爷也凑出七八百人。

    就这么临时东拼西凑,一千多号人的队伍集结完毕,大家带上武器,疾速往潭柘寺赶。同时还派出家奴往京里给格尔芬报信,让他组织人包围直郡王府,迫不得已时,把弘昱带来交换弘昰。

    也难怪他们没起疑,胤禩本是胤禔的人,若不是真有其事,他断不敢这么编排。再者说,他们确实也打探到,胤禔与鄂伦岱领着一批人身着便衣朝潭柘寺方向过去。所以,他们基本上就是循着胤禔等人的足迹上到了潭柘寺后山的龙潭院。

    索额图与两位王爷指挥手下围住龙潭院后,三人站到龙潭院门前,要求严阵以待的便衣侍卫们把直郡王叫出来。只是没想到,随着一排手持火把的侍卫出来照亮门前后,当先出现的却是当今皇上。

    看清楚皇上的真容,三人乱作一团,方恍然大悟,中了奸人的计谋。要退,已经来不及。皇上一声令下,拿下逆贼,三人当然不敢反抗,只能束手就擒。

    这时,佟国维大步小步匆忙上来,附在皇帝耳旁小声禀报,空谷禅师已经坐化。皇帝大惊,转身进去,而被侍卫尖刀架住的索额图与两位王爷面面相觑。

    常宁仰头看向黝烟的天幕,长叹一气,“这哑巴亏吃的,真他妈冤。”

    ***

    胤禩从宫里出来后,为难的表情生生把一张俊脸都快扭成了苦瓜。进了贝勒府,一脸愁容的他正打算去往书房,刚进小院,就见福晋等在那儿。

    八福晋没见着胤禩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等见上胤禩的苦瓜脸,福晋抽出手绢点去额头的冷汗,立刻换上波澜不惊的神色,去到胤禩跟前。

    没等胤禩询问福晋为何在此,福晋先就压低嗓音告诉胤禩,“太子殿下就在爷的书房里,您稳稳气色,再进去。”

    本该在古北口练兵的太子哥哥居然在自己书房里,胤禩当即就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往外窜逃。亏是福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

    “我的爷呀,您往哪儿逃?指着谁能护着您?殿下风尘仆仆一回到京,就直奔咱贝勒府,可见殿下就要个真相。实事求是,不多不少您照直了说,这才是上上策。”

    别看福晋小手纤细,可抓住胤禩胳膊的力道牢如铁箍。

    胤禩回头看向福晋,颤着声,“福晋说的是,原该如此。”

    战战兢兢推开书房的门,胤禩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方才在父皇面前,他还算是镇定,可这会儿,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害怕。

    合上门,胤禩放眼搜索太子哥哥的身影。倏地,一道人影闪电般出现,一记拳头挥过来砸在他脸上,力道之重,完全承受不住,栽倒在地。眼冒金星之际,受力之处疼痛不说,口鼻也都溢出鲜血。

    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卡住自己的喉咙,提着自己的颈脖,一把拉起自己撞向墙面,然后用手钳把自己钉在墙上。

    自己口鼻的鲜血滴向卡住自己喉咙的铁手时,胤禩勉力睁开双眼,就见着太子哥哥怒瞪赤目,恨不得吃了自己。

    “说,你是故意的?还是被利用了?”

    胤禩想开口,可呼吸不畅,说不上话。胤礽稍微放松,胤禩接连大口喘气,才断断续续回道:“是我,蠢,被,耍得,团团转。”

    胤礽依然气愤难当,“为何不把真相告诉汗阿玛?”

    深吸一口气,胤禩说话利索了些,被胤礽一打,倒是不害怕了,“我刚从宫里回来,我把在大哥书房前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汗阿玛,可是,汗阿玛却让我不许再提。”

    胤礽松开手,胤禩顺势瘫软在地。抬起衣袖擦拭过口鼻的鲜血,胤禩靠着墙坐稳,“太子哥哥,事实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众目睽睽之下,持枪带刀冲撞圣驾,汗阿玛就等着这样的机会,好除去索额图。”

    胤礽背转身,仰首收回眼眶里的湿润。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就怕是这样。他一再叮嘱叔姥爷,不可轻举妄动,不能给父皇抓住把柄。可这件事,他也不能一味责怪叔姥爷,关心则乱,要不是牵扯弘昰,他不会这么冲动。

    “八弟,你听好,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仅此一次,你自己掂量。有些想法,最好趁早掐灭。我不可能两辈子被那个位子坑死,我这辈子,魔来诛魔,神来杀神,绝不心慈手软。想要争,放马过来,只是别怪我没事先声明,真到了栽在我手里的那一天,别怪我不顾兄弟的情分。”

    胤禩只觉自己的身体被这番话冻结凝固,呆滞地看着胤礽宽阔的肩背,久久说不出一句话。胤礽开门离去,胤禩还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

    索额图、恭亲王、安郡王被皇帝押回京城后,拘禁于宗人府。

    格尔芬原本是听从索额图的话带兵包围直郡王府,中途被东宫侍卫长白尔肯制止,家奴及士兵们及时散去。然而皇帝还是解去格尔芬的正黄旗满洲都统一职,令其在家闭门思过,和嫔的父亲护满接过格尔芬的职位。

    皇帝抓紧时机继续整改正黄旗,正黄旗汉军都统托合齐被任命提督九门步军统领,而隆科多顶上托合齐汉军都统之职,同时兼任犬房头领。

    索额图被关,他的那只红靛颜被送进东宫,交给弘昰。这回,弘昰没有放走红靛颜,因为额涅告诉他,只是让他代为照管,日后要还给索额图。

    撷芳宫本就有太监专门照料弘昰的宠物,一度因为弘昰放走所有的鸟儿让他们闲适下来。索额图的红靛颜进来,奴才们又有了活干,都打起精神精心伺候着。

    而弘昰最近倍有责任心,接连被托付保管物件,照料小鸟。难怪曾祖父六岁就当皇帝,而自己明年就要进书房学习,真个是长成小小男子汉了。

    亲自给红靛颜喂食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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