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太子胤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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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皇太子胤礽-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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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的,胤礽今晚的脑子里还真考虑不上修茂的行为,说到底,一个人再有能耐,单枪匹马,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倒是嫤瑜,去巴林探亲,老郡主指不定如何疼爱,怎么才离开就病了?舍不得姨祖母?莫非是那次被劫持受了惊吓?难以明断,倒是那晚救下她时,胤礽就发现,她不是那种柔弱胆怯的性子,年纪小,但其实还挺镇定,不哭不闹,认定了有人一定会来救她。

    想到这,胤礽的闷闷不乐更来了劲儿,“那么想知道修茂受的什么伤,脱了他衣服,不就知道了。”

    “殿下,”耀格显然是被胤礽的大胆思路吓着了,“瞧您说的。”

    耀格脑子里幻化出修茂的精壮身形,口齿有些含糊了,“殿下,这玩笑开不得,多难为情啊!”

    昏暗一片的暖阁,哪怕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胤礽也能想象出耀格那怪模怪样的难为情,声色凛凛,“耀格,我可提醒你,你可是有妻儿的人,拿捏住分寸。”

    不用说,耀格那小鹿般无辜的眼神恨不能扑到胤礽跟前,好让胤礽瞧清楚自己的清白。可惜没有光亮,胤礽也瞧不见,倒是听到了耀格的小声嘚啵:“我这心思简单着呢,权当殿下拿我开涮逗闷子。”

    胤礽睖过那一团黑影,“那你有什么办法查清修茂受伤的缘由?与胤禔有没有关联?”

    “所以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耀格收拢刚才那扑棱扑棱乱跳的心房,赶紧认真道:“殿下您正好嗓子不适,与修茂的外甥女病到了一块儿,咱就多歇两天,待他的外甥女好些,我寻个由头咱们一道回京。路上我就可以套近乎多番打探,您也可以暗中观察,指不定就能发现蛛丝马迹。”

    “这个法子”胤礽差点就说可行,行在哪儿,似乎不是真能套出修茂的蛛丝马迹,而是一道回京这个过程。与谁?自然也不是为了与修茂一道,而是与她。

    “来生,我们不要再相遇了,各自为安吧!”这是她提出的。

    “我答应你,来生,我绕道而行,你只管去追寻你想要的生活吧!”这是胤礽自己说的。

    魂离咸安宫,是她的解脱,又何尝不是自己挣开束缚求得海阔天空。

    “一双愁黛远山眉,不忍更思惟。”胤礽寥落苦笑。

    从懵懂稚儿被立为皇太子开始,胤礽的一生只有两部分,前为努力历练、积淀学识,为坐上皇位时刻准备着;后为君临天下,勤政爱民,延续大清基业。

    其他的皇子们虽接受的教育、得到的待遇无法与太子相提并论,但是相对来说,他们是可以选择的。偏文好武,闲散上进,冲顶华贵富丽的王府,悠哉随意简单的屋舍,生活与事业,总能有自己的心愿。

    胤礽则不同,他毫无选择,被皇父安排的人生与他愿不愿意、喜不喜欢毫无干系。按部就班地迈步,循规蹈矩地服从,不为别的,终极一生就是那金龙盘旋的明黄龙袍以及那雕龙髹金龙椅。

    然而,皇父翻手作云捧他高高在上,覆手摔落他入泥潭寸步难移。他自认是做足了当皇帝的准备,结果却被囚禁咸安宫癫狂他的皇帝梦。

    重生再做父子,胤礽依旧尊崇皇父,可那种对皇父、对皇位的依恋不舍在他咽气的那一刻早已消散在咸安宫上方。

    再做皇太子,背负着前一世的光华与惨淡,他依旧别无他路。要么,胜者为王登顶金碧辉煌;要么,败者为寇落得比囚禁都不如。

    再见嫤瑜,胤礽心里留存着她曾经给与的美好与温暖,但时间逗弄了他,拉开了他们的距离,她不是他的女人。尽管如此,他依旧渴望那份情怀。比起前世信错人走投无路的困境中蓦然回首方才感知,如今他未卜先知预料吉凶的现状下,他处处戒备毫无安全感,他反而需要一位真心相待扶持与共的体贴人。

    他希望这个人还是嫤瑜,他知道她的好,也懂得她的品性,这种历经天长日久的夫妻情分不到繁华落尽、草叶枯朽他是体会不出的。

    现下,她尚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含苞藏蕊,正是天真纯稚的清灵年华。前世的她是父皇指定,今生,还是要默默等待父皇的决定吗?瞧瞧如今的自己,走两步就要小心地退一步,再拿不出从前的傲睨自若,也不可能再是从前的胤礽了。

    按捺下希望,胤礽整个人与晦暗浑然一体,“修茂他倘若想告诉你,早就说与你了,他打定主意守口如瓶,你就是与他同行十天半个月也无济于事。再者,我不想与修茂多接触,我皇太子倒还上赶着攀他不成?”

    胤礽口气决然,“我已让程圆通知下去,明日一早启程回京,不会更改。”

    耀格失望地耷拉下眼皮,“殿下所言有理,我自然是听殿下吩咐。”

    悻悻然欲告退,胤礽又冷不丁冒出:“外屋桌上是程圆刚才端来的秋梨、点心,都是时下的鲜货,我也没动过,你拿去找程圆再添些一起打包,然后马上送去客栈。”

    耀格睖圆双目,“送给谁?修茂?”

    胤礽清清嗓子,“你们不是朋友吗?他不是受伤了吗?他也没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儿,你们朋友相交,我是不会多心的。用不上刻意套取他的行踪,只当一场朋友表示关心即可,单纯地与他交朋友,贵在真心诚意。至于他想要为谁效力,那是他的自由,身为朋友,你应当尊重他的选择。”

    胤礽的这番觉悟直叫耀格惊叹,可给一个大男人送水果、点心,怪别扭的。

    “殿下,一定要送吗?这个,要不就算了。再说我才刚回来,又跑回去?没准都睡下了。”

    胤礽抓起手边的枕头扔了过去,“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明早我们就出发,你现在不去,还想什么时候去?我这替你着想,帮你维系友情,你怎么反倒还推三阻四的不领情?”

    耀格眼疾手快抱住不明来袭物体,摸了摸是枕头后,摸索着放回床边,“我送我送,我立马就送。殿下您别急,嗓子不舒服,别再着急上火。”

    黑暗中耀格摸出暖阁门,就着廊灯的昏昧光线去到桌边,小心翼翼收拾起桌上的水果、点心。

    “得,权当我撒癔症,这就维系我的友情去。”暗自嘟囔着,耀格抬起托盘,颠颠出了胤礽的屋门。

    听着耀格带上了房门,胤礽这才脱下鞋,解开衣扣,脱去外衫。仰躺床上,胤礽释然一笑,“我这是做什么,忍得住不看,却忍不住不念。青山峡谷别过,或许她早已忘记我了,我还是随意些吧!”

第21章 虽赢犹败() 
毓庆宫第四进院最北端的后罩房,堂屋正中铺设的八骏图宫毯上,身着窄袖白色短衫布库服的胤礽正与一名年轻的侍卫揪抱在一起。

    一年前,耀格层层筛选出二十名与太子年龄相仿的少年侍卫组成了毓庆宫的布库队,而后罩房就成了太子练习布库的固定场所。少年郎们个个身强力壮,身手矫健,自从布库队成立后,胤礽的布库技艺进步飞快。

    胤礽今儿的布库练习无论身手还是气势,都燃着熊熊烈火。好几位上场被摔倒的侍卫站立四周,虽不敢窃窃私语,但心里也都大致敲定,太子今日纯粹是喷薄发泄的劲头。往常还会就某一技巧或力道探讨一番,可这会儿太子的目标就一个,扑倒对手,赢得比赛,换人再来。

    最后上场与胤礽扭在一起的这一位,乃是布库队的队长,与胤礽同岁,和硕康亲王杰书的第四子巴尔图。能入选布库队,就已是不易,能当上队长,那更是实力非凡。凡是与巴尔图交过手的人都盛赞不已,无不感叹不愧是和硕惠顺亲王祜塞的孙子。

    说起祜塞,先帝顺治爷在位时,漠北喀尔喀部派使臣来朝进贡,同时带来了最好的布库手。理藩院招待使臣的宴会上,双方派出布库选手较量,活跃气氛也递增友谊。谁知几番比试下来,清廷派出的布库手全都败下,清廷一方大失颜面。

    当时礼亲王代善的儿子祜塞正好二十岁,本练就一身布库好技艺的他看不下去场上的惨样,离席偷偷换上侍卫的布库服。站到比赛场地上的祜塞,只不过一个来回便让方才接连胜出的蒙古对手扑倒在地。

    顺治帝得知此事,非常高兴,重重赏赐了祜塞。

    虎父无犬子,有了祜塞那样的祖父,巴尔图自是深得真传,自身力大无穷,跤艺更是超群。

    身为队长,自己的手下们一个个败下阵来,委实脸面无光。虽说对方是皇太子,不能重摔伤及贵体,可也不能全军覆没,如此太子组建布库队的意义何在?所以,牢牢抓住胤礽肩头的巴尔图,脚力稳健扎根,暗自打定主意要把太子撂倒。

    每回练习下来,当有赢有输,方能日益精进。更何况巴尔图一身好本事,不希望过于迁就太子,到时太子学着无趣,解散了布库队,自己的前程便是少了捷径。谁让巴尔图的额涅只是庶福晋,家中出生好的兄长们有机会继承父王的爵位,而他,真是只能靠自己一搏所长了。

    胤礽抱住巴尔图的腰身,硬碰硬顶住要把巴尔图扑倒。巴尔图纹丝不动,胤礽便愈发使足全力。忽地,巴尔图略往后倒,看似是因为被胤礽压迫即将倒下。而胤礽见巴尔图松动,以为成功在望便再次发力。

    就在胤礽上身发力而腿脚放松后,巴尔图却凭借自己的大力反身制住胤礽,把胤礽快速扭到自己身下,且施压把胤礽压倒在地。就在胤礽着地的瞬间,原本顺势该趴在胤礽身上的巴尔图竟腾身而起。

    站定后,巴尔图躬身,垂首道:“蒙殿下承让,今儿殿下连胜多人,气力仍是旺盛不减,属下佩服。”

    躺在地上的胤礽尚有些发懵,原本以为自己今日是一路蛮横痛快到底。岂料,一个得意的闪念间出现失误,就让巴尔图逮住了机会。真个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前功尽弃。

    起身坐在毯子上,透亮的汗珠子从胤礽的额头上颗颗滚落,巴尔图赶紧把胤礽专用的汗巾子递过来。

    胤礽一边擦着汗,一边环视方才败下阵的侍卫们,“你们几个手下败将,学艺不精,回头找队长领罚去。”

    抬头看向巴尔图,胤礽敛收眼中的不甘心,“巴尔图,你也得罚。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说呢?”

    话音才落,一众练布库的侍卫朝着坐在地上的胤礽单膝跪地请罪,而来到门前默不作声看了一小会儿的耀格见到这一幕,忍不住低头偷笑。

    胤礽的余光扫到耀格,令巴尔图等人下去后,传进了耀格。胤礽坐着不起,耀格弯下身本欲好心搭把手把胤礽拉起。胤礽抓住耀格手的霎那间,猛一带劲儿,把猝不及防的耀格拉了下来,同时自己跃身而起扑倒耀格,把全身的重量压在耀格身上。

    耀格差点背过气去,而覆在耀格身上的胤礽则一脸不羁的坏笑,“兵不厌诈,你也尝尝这滋味。”

    晃过神来的耀格瞟过胤礽压覆他胸口的…裸…露…胳膊,不错,愈发结实了,而那仅仅一衣之隔的胸膛,也厚实多了。

    组建同龄人的布库队就是耀格提出的建议,原是瞅着太子的身形日渐颀长,虽英姿挺拔,翩翩风度,但身板总体不够厚实,力量尚有欠缺。平时教习谙达手把手教授技巧,可不能甩开膀子与太子对练,近身摔打的力量与技艺培养不能深入。出身八旗贵胄世家的同龄人,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尚武烈性一旦在近身搏斗时释放,太子便能体会到力量对抗的互不相让,刺激之下也能更加奋力精进。

    “殿下,兵不厌诈我没体会出,倒是您又长肉了。您行行好,饶了属下吧,我快被压得上不过气了。”耀格坦然直言。

    胤礽翻过身,坐回毯子上,捏捏胳膊上的肌肉,突出,硬实。被耀格一说,差点以为自己胖了,还好,正合适。

    站起,胤礽迈步出后罩房,往起居室而去,打算洗洗一身汗渍。耀格紧跟在后,边走边活动筋骨,毫无防范被胤礽摔倒,后背还真有些疼。

    “前线有新消息传回来吗?战况如何?佟国纲怎么样了?”胤礽突然停步,没有回头。

    耀格正舒展着身子,没提防胤礽停下,差点就撞到胤礽身上。及时站稳,耀格神色黯淡下来,叹了声,“佟都统伤得太重,阵亡了。”

    胤礽紧闭双目,练习布库时的满腔热火瞬间被浇熄,一身的热汗被心底渗出的凉意凝结。睁开眼迈出步子,每一步犹如踩在冰冷的泥沼,艰难,又沉重。

    昨日前线战报送回,胤礽阅过,当时就跌坐椅上,久久沉默不语。这也就是为何他今日一腔怒火,摔倒一个又一个侍卫,却也无法平复心头的烈焰。一度以为战况会逆转,结局会不同,殊不知,自己逃过了汗阿玛的痛责遣返,整个大局却依旧我行我素。

    也不知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岔子,噶尔丹获悉了康熙皇帝的真正用意并非和谈,而是诱其南下对之彻底消灭。当下噶尔丹破釜沉舟,放出话“夫执鼠之尾,尚噬其手,今虽临以十万众,亦何惧之有!”决心与清廷决一死战。

    噶尔丹的军队停在距离裕亲王大营只有四十里的乌兰布通,利用乌兰布通易守难攻的山林、峭壁地形,设置“驼城”防御,向清廷宣战。

    裕亲王骑虎难下,来不及再等待科尔沁、盛京、恭亲王的军队到达,便率领清军主力向乌兰布通进发,展开攻击。正面进攻屡屡受挫,右翼沼泽又无法通过,最后只得全力突击左翼才攻入切断噶尔丹的“驼城”防御,从而使得大军开始正面进攻。而佟国纲正是在率军左翼突进时,被敌方…火…枪击中阵亡。

    个中细节,不是奏报的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无论前世今生,未能亲临战场的胤礽依旧无法了解当时的方方面面。自从耀格告知胤礽佟国纲阵亡的消息后,胤礽知道自己每天在毓庆宫得到的消息不会再有变化。每次奏报送来之前,他先是脑中尽量回忆一番,打开奏报,果真是*不离十。

    噶尔丹请求休战谈和,皇帝为裕亲王大军的初次告捷下令嘉奖。

    噶尔丹几次遣使者来裕亲王处,提出的条件也一降再降,姿态也越伏越低。

    皇帝下令裕亲王乘胜全歼噶尔丹,但裕亲王认为噶尔丹境况困窘,不敢再轻举妄动。遂裕亲王令大军休整待命,同时等待未到的三线军队,待兵力全部集中,再给噶尔丹致命一击。

    然而噶尔丹一面送来誓约书求和,一面却偷偷带领剩余的厄鲁特军迅速北逃,裕亲王连追击的准备都没来得及布置,陷入被动,让噶尔丹逃脱。

    这时,皇帝启程回京的消息传来,得知皇父行程的胤礽晨曦时分就驰马出宫,直抵东直门相候。午后,皇帝一行到达东直门,听闻太子专程前来接驾,梁九功撩开御辇垂帘,皇帝露了个脸。

    皇帝面色倦怠,眼神暗沉,胤礽心下了然乌兰布通的战果实在算不上胜利。因为知晓皇父战前的周详布置,所以前线一次又一次的战况实则离皇父的预期早已是相差甚远。

    皇帝有气无力,只说了声,“太子,等久了吗?咱们回吧!”之后皇帝便是退回御辇,躺倒闭目休息,胤礽则骑马紧随御辇,护送回宫。

    到达皇宫后的头一件事,皇帝便是带着胤礽前往宁寿宫见过皇太后。

    孝庄太皇太后于康熙二十六年年末薨逝后,皇帝与皇太后之前流于表面的母子亲情逐渐扭转。

    “以孝治天下”是帝王奉行的治国纲领,帝王的孝道表现也是为臣民立下榜样,引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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