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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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剪-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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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妇冷冷说道:“两位请跟我走!”

转身大步而去。

出了便门,离开王府,直奔杨晋家中。

目睹儿子归来,扬晋心中说不出高兴,但脸上却是一片怒意,冷冷叱道:“你这丫头,怎么能咬了岳先生一口,害的岳夫人……”

岳秀连连摇手,道:“大人,算了,不能怪杨姑娘,人家把我摸的很清楚,也幸好杨姑娘咬了我,也好使我早些有了些准备,如是等他们准备了再动手,只怕结局更惨了。”

杨晋挥手让杨玉燕回到后面更衣,一面问道:“岳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岳秀道:“王府中事情的复杂,完全出了人意料之外,看来,这一次金陵动乱之源,只怕是王府中人物暗中策动,指挥。”

杨晋脸色大变,道:“老弟,这话可有所本?”

岳秀点点头,说明了深入王府的经过。

杨晋道:“七王爷权倾南国,手执举国一半兵马,怎会和武林人物勾结。”

岳秀道:“在下也觉着七王爷不大可能,但那能入内宅的男人又是谁呢?怎能和王爷夫人的从婢,走在一起?”

杨晋愣住了,半晌答不出一句活。

岳秀笑一笑道:“应天府如若不敢动七王爷府中的人,这件案子,办到此地,就可以停下了,或能保住你这个总捕头的位置,应该如何,你自己拿主意吧,在下告辞了。”

杨晋道:“岳老弟,你要到哪里去?”

岳秀道:“我回长江镖局,和舅父商量一下,如何自处,我本身不畏任何事情,但我娘和舅父这一片基业,很难作处。”

杨晋沉吟了一阵,道:“你先回去,我这就去见府堂大人,有消息,我会到长江镖局子拜访。”

岳秀点点头,笑道:“包大方这人很有用处,权势地位,都不算小,但更重要的是他承上启下,从中弄梳,颇有一手遮天之能。”

杨晋茫然不解,道:“这个和我……”

岳秀道:“我传你一样解穴之法,你解了他的穴道,借机攀交,包大方好名利,不难对副。”

当下仔细传授了杨晋解穴之法。

杨晋学完解穴手法,叹口气,道:“老弟,我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见识过不少高人,但真正能叫我佩服的,到目前为止,还只有你岳老弟一个。”

岳秀苦笑道:“在下承继两位老前辈的绝学,一位把全身武功传授于我,一位把绝世的医道传授给我,这两种表面上文武殊途。大不相同的武功、医道,事实上,却有着很多相伺之处。两位老人家也都有这么一个想法,希望我能把武功、医道融合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出一条新的习武之路,这自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也要本身去体会试验,想不到竟被江湖上的事务拖住……”

言未尽意,却突然住口一拱手,道:“在下去了。”

转身出门而去。

杨晋突然想起胆叟、顽童和谭云这些人,都被岳秀遣派了出去,不知现在何处?

他想叫住岳秀问个明白,但最后还是忍下未言。杨姑娘换过衣服,特意打扮的素雅可人,但却晚了一步,岳秀已去。

杨晋望望娇生惯养的爱女,不过几个月的时光中,但却似长大了,变的很文静。

交代了女儿几句话,举步欲行,杨玉燕突然沉声叫道:“爹,王府的事情太复杂,咱们管不了,这世间,唯一有能管这件事的,就是岳秀,但人家不愿卷入江湖是非,也不能硬拖人家。他外面柔和,内心刚毅,他对人和气,但却有一定的限度,一旦越过了那个限度,他就刚毅不屈,气势迫人。爹,能辞了总捕头就辞了算了,咱们连夜离开金陵。”

杨晋啊了一声,道:“孩子,你长大了。”

杨玉燕笑一笑道:“当半个多月丫头,似过了十几年……”

杨晋呆了一呆,道:“怎么,孩子你吃了苦头?”

杨上燕道:“皮鞭抽打和扫穴手的折磨……”

杨晋啊的一声,接道:“孩子,伤的……”

杨玉燕笑一笑,接道:“爹,当时,我都忍受了,现在已经好了大半,不用为孩儿担心……”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岳伯母人很好,也很和气,如是爹能辞去这总捕头的位置,咱们也就即日离开金陵。”

话说的很明白,杨晋那还能不了解女儿的心情,叹口气,道:“孩子,我会尽心力,但我能不能辞掉,为父的心中也无把握。”

杨玉燕微微一笑,道:“爹!应天府也管不到府中事,你拿王府的帽子压他们。”

杨晋失声一笑,道:“孩子,我知道,能用的方法,爹都会用。”

赶杨晋回应天府,直奔向文案刘文长的书房。

文案师爷刘文长,还在书房里蹁着方步,到杨晋行进来,有如看到救星一般,急急说道:“杨兄,你来的正好,兄弟正要找你!”

杨晋一皱眉头,暗道:我还未开口,他倒先开口,既不能不理会,只好说道:“文长兄又有什么事了?”

刘文长道:“玉府中有一道令谕下来。”

杨晋道:“说些什么?”

刘文长道:“要大人把人犯准备妥当,七王爷明日要提审正凶呢!”

刘文长道:“胡大人现在内宅等候,咱们一起去见大人。”

两人行入内宅,胡大人便装相迎,把两人延入书房落座。

女婢献上了香茗后,俏然退出。

胡大人堆了一脸笑容,道:“杨总捕头,这件案子,办的漂亮的很,明天七王爷审过正凶之后,我准备替你当面请赏。”

杨晋摇摇头,道:“大人,请奖的事,再也休提,我是来辞职的。”

胡大人道:“为什么?”

杨晋道:“大人对我杨某人,一向十分着重,因此,杨某人心中有几句话,不得不说出来。”

胡正光哦了一声,道:“什么事?”

杨晋道:“七王爷府中的形势,十分复杂,决非应天府能管得了。”

胡正光道:“这话怎么说?”

杨晋略一沉吟,简略他说出了杨姑娘和岳秀目睹的经过。

刘文长听得呆住了,胡正光更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杨晋轻轻咳一声,接道:“七王爷要拿的凶手,咱们已经抓到,可以销案了,如若事情真的牵扯到王府中去,大人无法办,卑职也办不到了,所以,请大人体念下情,恩准卑职退休。”

刘文长吁了一口长气,道:“杨兄。兄弟昨天还在和大人谈起杨兄,应天府藏龙卧虎,这几年能过这么太平,实仗杨兄之力,退休的事,再也休提。”

胡正光道:“唉!杨总捕头,本官待你不薄,这当口,你怎能提出退休的事呢?”

杨晋道:“小人年纪大了,再说承蒙大人看重,这些年勉得保持个平稳局面,这次,追查王府凶手,卑职已尽了全力,卑职想一个全身退休。”

胡正光道:“杨晋,你落个全身退休,本官呢?咱们相处数年,你就能放得下本官的事情不管。”

杨晋接道:“胡大人,王府的事,咱们办不了……”

刘文长,接道:“我知道,大人不会逼你办,事实上,大人也无能办,这就要看七王爷的意思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杨兄,岳秀这个人,似乎是很有点才气,是吗?”

杨晋道:“不瞒文长兄,此人的武功,已到了令人莫测之境,年纪不大,但遇事的沉着、干练,在下难及万一。”

刘文长道:“杨兄,介绍他一位副总捕头的位置,由他协助杨兄如何?”

杨晋连连摇头,道:“文长兄,就算这总捕头的位置,他也不放在眼中,就在下所知,他不喜同官府中人往来。”

刘文长回顾了胡正光一眼,道:“大人,文长有一点拙见,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胡正光道:“你说吧!……”

笑一笑,刘文长接道:“昔日刘皇叔三顾茅芦,奠定了汉室三分天下,大人何不去拜访岳秀一次。”

胡正光怔一怔,道:“拜访岳秀!方便吗?”

刘文长道:“没有什么不方便,大人,岳秀孤傲不群,不为名利所动,但这种人有一个大缺点,摆不脱一个情字。”

胡正光道:“他既无意功名,就算咱们去拜访他,也无法使他为咱们效命,文长,你觉着这样合适吗?”

刘文长道:“大人,体贤下士,那岳秀能出入王府,不为所困,自然是非常的人物了。”

胡正光宦海浮沉了二十年,有如睡在磨面,一点就转,立时说道:“不错,文长,咱们去拜访一下岳公子和岳夫人。”

刘文长微微一笑,道:“还有长江镖局的总镖头方一舟。”

胡正光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晋,咱们一起去吧!劳动带路了。”

杨晋为难的说道:“这个,大人……”

刘文长接道:“杨兄,这是私人拜会,只有咱们三个。”

胡正光接道:“杨兄,你只要替本官引见一下岳秀,其他的,都不用你管了。”

杨晋无可奈何地道:“大人一定要去,属下只好带路了。”

胡正光、刘文长两人合坐了一顶便轿,杨晋步行带路。

长江镖局和应天府衙,相隔也就不过几条街,片刻抵达。

守门趟子手,一看来的是杨总捕头,立刻转身奔向内院通报。

胡正光、刘文长随在杨晋身后而行。

刚走完一进院子,方一舟已迎了出来,摇首抱拳,道:“杨兄,不知大驾光临……”

杨晋还了一礼,接道:“方兄,咱们到厅里坐。”

方一舟瞄了胡正光和刘文长一眼,把三人让入厅中。

小童献上香茗后,杨晋才低声说道:“方兄,应天府正堂胡大人亲来拜访。”

方一舟道:“罪过,罪过,草民怎敢。”

对着胡大人拜了下去。

胡正光伸手扶起了方一舟,道:“方兄,下官便装来此,咱们是私室论交,不用行礼。”

方一舟道:“大人……”

胡正光伸手拦住,接道:“见外了,方兄,我说过,咱们是私室论交,方兄不便叫我兄弟,称我一声胡先生也就是了。”

方一舟道:“这个,这个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胡正光道:“对!这才能畅所欲言。”

方一舟虽然江湖很老,但面对着领衔一品巡抚的应天府正堂,也不禁有些不安,回顾了杨晋一眼,道:“杨兄,大人可是来拿人的吗?”

杨晋笑道:“要拿人,大人怎会亲自出马,此番是特来拜会方兄。”

方一舟道:“拜会方某,这个叫我如何敢当啊!”

胡正光笑一笑,道:“听说方兄受了不少的委屈,本座心中极是不安,特来拜候。”

方一舟道:“王府势大如天,拿错人能够立刻释放,已经很不错了,草民纵然受点委屈,哪里还放在心上。”

胡正光轻轻咳了一声,道:“听说还有令妹岳夫人,也受了株连之苦,不知是否如此?”

方一舟道:“回大人的话,舍妹,虽也被王府中侍卫拿下,但他们相待不错,并未受苦,因此舍妹也不愿再把事情闹大了,大人一番盛情,小人定当转告舍妹。”

话说的曲曲弯弯,但用心却在拒绝大人和岳夫人见面。

胡正光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转眼望着刘文长。

刘文长轻轻咳了一声,道:“方兄,大人此番来此。一是抚慰而来,还有事情请教令妹岳夫人,不知方兄,可否安排一下。”

方一舟道:“舍妹王府归来心情不好,只怕不喜见客。”刘文长道:“这就要方兄成全了,再说大人亲临府上,方兄也该给一个面子才是。”

方一舟回到了内宅,片刻之后,行了出来。

胡正光当先站起,道:“怎么样?”

方一舟道:“舍妹在内厅恭候。”

胡正光一挥手,道:“方兄带路。”

方一舟无可奈何,只好举步引三人行入内厅。

一张白缎子座垫的木椅上,坐首一个四十出头,五十不到的中年妇人,布衣荆钗,但却自具一种很高雅的气度。胡正光抢前一步,挥挥手,道:“下官应天府正堂胡正光,这厢有礼。”

岳夫人一闪身,道:“不敢,草民叩见大人。”

盈盈离座,向下拜去。

岳夫人未坚持跪拜,起身坐了原座,道:“诸位大人请坐。”

胡正光落一座位,道:“下官此来,一是致慰夫人,二有一事恳求夫人?”

岳夫人道:“致慰心领,草民感激,恳求不敢当,只怕妇道人家,无能效力。”

胡大人是有备而来,尽管岳夫人话说的很难听,但他仍然是面不改色。

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不敢劳动夫人,但希望能见见令郎。”

岳夫人道:“犬子不喜和公门中人来往,有负雅意了。”

这番率直的拒绝,不但出了胡大人的意料之外,而且,也出了方一舟的意外,低声道:“大妹,这位胡大人,是应天府的正堂。”

胡正光道:“方兄,咱们不谈这个,兄弟此番来此,只是想见见岳世兄。”

岳夫人叹口气,道:“胡大人,你官居应天府,势力甚大,如你不能解决的事,犬子又有什么能力帮忙,再说犬子一向不喜招惹是非,因此,我们母子,已决心离开金陵,胡大人的盛情,我们母子心领了。”

刘文长接道:“夫人,先请岳世兄出来,大家见见,其他的事,咱们慢慢再谈。”

岳夫人原本态度很坚定,但此刻却有些动摇,沉吟了一阵,道:“好吧……”

提高了声音,接道:“秀儿,你出来吧!人家胡大人,是一方大员,咱们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阵步履之声,岳秀缓步行了过来。

杨晋一抱拳,道:“岳老弟……”

岳秀冷冷一笑,道:“杨兄,又是阁下替我安排的机会,是吗?”

杨晋干笑一下,道:“老弟,官身不自由,这一点你要原谅。”

岳秀先对岳夫人欠身一礼.道:“娘!”

岳夫人叹道:“孩子,应天府胡大人只要见见你。”

胡正光一抱拳,道:“下官胡正光,久闻岳兄大名,今日有幸一会。”

岳秀还了一礼,道:“不敢当,胡大人有何见教?”

刘文长一上步,道:“岳兄,胡大人希望向岳兄领教几件事,不知岳兄是否有暇?”

岳秀道:“什么事?”

胡正光叹口气,道:“岳兄,金陵城乱像已现……”

岳秀冷冷接道:“你们食王傣禄,为王解忧,和咱们作者百姓的有什么相关……”

刘文长道:“岳兄,读圣贤书,自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岳秀淡淡一笑道:“国家养兵干日,用在一时,这时间,该是你们为国效劳的时候了。”

刘文长道:“岳世兄,兵临城下,守土有责,咱们虽是文人,但食王俸禄,自当以死报国,那自是不致劳动岳秀兄,目下形势,是暗流激荡,来来去去的,尽都是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杨晋兄虽然称江南第一名捕,但也从没有遇上过这样刺手的案子,非岳世兄这等高明的身手,不足以扑灭乱源,因此,大人得杨总捕头述明了一些内情之后,立时易装来访,只求岳世兄仁心侠胆,为金陵城中数十万良善百姓着想,慨伸一臂助力。”

他不亏是应天府第一幕宾,一开口,滔滔不绝,说出了一番兼顾公谊私情的大道理。

岳秀没有动容,岳夫人却听得慈眉扬动,叹口气,道:“这又不是千军万马的大动干戈,怎能牵连到数十万良善百姓呢?”

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胡正光立刻接道:“听说夫人已身受拖累,案子牵入了王府,事情闹的太大,七王爷手执南七省兵马大权,一旦激怒了他,出动大军,那岂不兵灭民乱,闹的数十万金陵百姓不安,刀兵带腥,尸积如山,血流漂杵,哭声震天。那是一幅何等的凄凉景像。”

看准了岳夫人怵然动容,刘文长又鼓起如簧之舌,道:“大军转动,黑白难分,倒霉的还不是百姓人家,对那些高来高去的乱贼匪党,只怕是难有效用,这就是星火燎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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