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哪有那么多每次放榜争抢女婿之事?尤其是状元郎,当朝一二品的大员都能舍了颜面求亲,充当月老说客的更是多不胜数。
举人进士的寻常百姓巴结不上,只能退而求其次,瞄准那秀才甚至普通读书人了。
世人追捧读书人,有了大批的读书人公然赞叹这三寸小脚,其中更有的非小脚不娶。
如此循环之下,哪怕大明有开国皇后是大脚的,皇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跟的张震久了,每每见张震看到小脚是那眼神都怪怪的,莹莹还在仙府呢,虽然年纪大了不可能再裹脚了,万一有那什么三寸金莲让主公偏爱上,进而失宠怎么办?
夏仲勇虽有心结,却怎也不敢问出。
现在有了张震当众的这番话,还是语气坚决,让自己这最忠心的心腹执行,足见重视,夏仲勇最后的疑虑也消失殆尽。
主公绝不是好小脚的,闺女的位子这是彻底稳了。
而张震想的那就有些大了。
那‘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虽是夸张了些,总不至于全民自残,在民间更未成风。
而这三寸金莲,从四五岁开始缠足,脚上疼痛跟一辈子,对其心理上,更不知留下了多大的阴影,同样跟一辈子,祸害了不知多少好姑娘。
这灭绝人性的法子,如此摧残身体阉割人性,在张震看来,比那传子不传女的工匠规矩,更应该废除,不然怎能每每眼神怪异,被夏仲勇看到过无数次。
以前时机不对,为了大业不能贸然出头。
现在都造反了,张震是一刻也不想忍了,本来还想着威慑南阳乡绅时趁机说出,现在碰上这孩子,还管什么田地之事?先敲定这事再说!
第76章 这就是命()
“放肆!!”
这东西大街上本就行人最多,虽有张震造反之事,还是有不少为生计奔波的,加上此间住户商家,围观者不少,这一声怒喝正是其中一人喊出的。
只听这声音又斥道:“我等读书人辅佐千秋万代治理天下!历朝以来,通敌者,不孝者,鱼肉百姓者丢官听说过,从未听过因喜好小脚丢官者,更莫说因之不得入仕!如此荒天下之大谬,实在闻所未闻!此举置我等读书人于何地?你这厮是与天下人为敌!!”
随着这人话语,其他人迅速散开,火枪手们已然枪上膛,迅速围了上去。
张震与他之间瞬间空旷,张震打量这人一眼,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还能代表天下人!”
虽是被枪口对准,双腿都哆嗦了,这人嘴上傲气不减,怒道:“我乃前科童子试第四名的秀才,姓陆名辰字子元,有功名在身!如何说不得?况你此法确是与天下人读书人为敌!还不让人说了?”
张震笑道:“看来你是没明白两件事啊,其一,是朝廷想用有功名的,这有功名的读书人才能做官,朝廷不想用,这所谓的功名算个屁啊?!试问你等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如何养活自己?看饿不死你?”
“其二,南阳镇上的官兵或诛或俘,此时这一片地面已然姓张了,崇祯皇帝朱由检我都不怕,我还怕你等读书人?”
“至于天下人。。。。读书人十不及一吧?”张震双臂一扬,将怀里的孩子举高些,含笑道:“读书人之数比这裹脚的女子们还少,更不要说这天下受穷受苦的百姓了,我张震一心想着全天下的老百姓吃饱饭,如此都不敢张口闭口的代表天下人,你算什么东西?敢称天下人?”
张震说一心想要全天下的老百姓吃饱,这一点谁敢质疑?亩产十一石的产量在那摆着呢,这就是最好的佐证。
被张震强势回击,尤其是那第二次问出‘你是什么东西?’这陆子元羞愤无比,恨道:“你等着!朝廷定会收拾你!!咱们走着瞧!”
说着转身就要走,可是这疍族侍卫们没有主公发话哪里会放人?枪口往上一顶,吓得气头上的陆秀才再不敢动分毫。
张震冷笑道:“本来么,你这么一个酸腐秀才,没了功名任你自生自灭就好,我是懒得计较的。”
话锋一转,张震叹道:“可惜你这厮维护这裹脚之法至此,又不知悔改,我若放过你,如何对得起那些受苦一生的可怜女子,正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种人最该试试裹脚之痛,先带到庄上看好了,访到镇上手艺最好的,给他裹上!让这陆秀才做第一个小脚男人,看可有效仿,想做第二个的?”
听闻这话,陆秀才惊恐万分,这要是裹了小脚,是何等的辱没斯文,就算自己考中举人进士,朝廷还能用自己?
当下慌道:“姓张的!我有功名在身!你不可行此恶毒之举!我做鬼。。。。”
对这话张震也只冷笑两声,笑看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陆秀才拼命挣扎着被绑起,口中塞上破布,临行向押解的侍卫吩咐道:“他就是维护裹脚之法的榜样,敢救他或助他逃跑的,格杀勿论!”
“我的孩子啊?”见陆秀才被押解走,那妇人爱女心切,慌忙磕头道:“大爷,求你放了俺的孩子,俺们不给这孩子裹脚了还不成?求求你了!”
张震苦笑道:“孩子这脚都裹变形了,我看可有恢复之法,不是要害你的孩子,放心好了!”
“当真。。。还能复原?!”妇人急切的问道。
夏仲勇笑着解释道:“我家主公悲天悯人妙手回春,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主公事忙,少有闲暇能到你家门上医治,带到庄上也方便医治,待她好了,自会送回!”
“如此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妇人磕头不止。
“起来吧!”张震说完,向怀里的孩子笑道:“可怜的小丫头,叔叔可没有老夏说的那么本事,完全复原不一定,让你走路不疼应该不难,好了,跟你娘亲告别吧。”
孩子只是在张震怀里缩了缩,不敢看向那妇人。
这连亲娘都不敢看了,张震无奈,和声宽慰道:“在叔叔看来,你娘亲还是挺疼你的,乖,不怕。”
女孩声若蚊蝇的低声道:“等腿好了,回来还要再裹脚吗?我怕。。。”
张震沉声道:“有叔叔在,我看谁敢?!放心,叔叔给你撑腰!”
“嗯!”小丫头点点头,欢喜的笑了,然后才小心的扭头向外,看到娘亲的时候依旧打了个激灵,这才小声道:“娘。。。兰儿走了。”
先前张震和自家女儿一问一答,女儿的话虽未听清,这知女莫如母,想想也能猜到个大概,身为亲娘竟被孩子惧怕至此,明白之后,妇人早已泪如泉涌,现在终于听到孩子喊娘了,心中百味杂陈,努力让自己稍稍平静,哭着嘱咐道:“兰儿,去后要听张爷的话,娘亲在家等着你活蹦乱跳的回来。”
想及裹脚前女儿的活泼样,妇人又哭。
见一团和气再无凶险,也终于有围观的乡邻敢出来劝妇人了。
“小墨他娘,孩子能得张爷救治是她福气,你可别再哭出个好歹来,老婆子这脚裹了一辈子,受尽苦楚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再苦再痛都要藏在肚子里!还不就是没摊上张爷这等人物在世,哎。。。这就是命啊。。。”
定下这裹脚之事,日后自有手下人去办。
而且张震也相信,有这裹脚的妇人们口口相传,时间久了更见神效。
张震还有大事要办,现在母女重归于好,也告别过了,自然不能久留,向那妇人点点头,也不管她泪眼婆娑能不能看到,抱着孩子走了。
张震是有心去示威,哪曾想这么个节骨眼上,第一番是这孩子冲撞,没走出多远呢,又有人当街拦路。
一眼看过,不是别人,正是那金凤楼的老板娘凤姨。
见张震过来,老鸨未语先笑,一脸讨好还弄出几分妩媚样子,比见了老相好都亲切。
整个南阳镇,张震知道名姓的女的一只手都能查过来,关键这老鸨此时的样子太过诡异,张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77章 纳妾纳色()
“奴家拜见张爷!”
这老鸨盈盈下拜还做故作娇声状,张震都忍不住皱眉了,头疼道:“鸨母有事说事,莫要如此作态。”
“奴家可不敢!”凤姨谄媚道:“如今张爷是闯王一般的人物,奴家可要以礼相见才能心安哩。”
如此吹捧自己,这是几个意思?张震哭笑不得道:“如今大事未定,诸般事忙,若无要事,改日再说!”
说着就要走,这下凤姨可就急了,慌忙道:“张爷可要救救晴儿丫头!”
“周晴?”
本来张震对这所谓的花魁就没怎么上心,听说她因为镜子得而复失之事,郁郁寡欢了月余,虽是人之常情,总觉这是虚荣作祟,越发对这花魁不当回事了。
张震苦笑道:“鸨母也算是她至亲,鸨母都救不了,张某与晴儿姑娘也只一面之缘,如何能救?”
让张震诡异的是,他扭头示意老夏继续走,不想那老夏却脸色微变,很快平复如常。
这里面还有什么门道?当下叹道:“罢了,毕竟是一条人命,说来听听吧!”
“多谢张爷!”凤姨做惊喜状,再次见礼后又诉苦道:“本来这年前购得张爷宝镜,晴儿丫头好是欢喜,是奴家贪财,又惧于对方权势,不得已把那宝镜给卖了,惹得晴儿心痛月余,就是如此,晴儿丫头也未要死要活的,今个一早不知怎的,这丫头竟而上吊欲求自尽,亏是她的丫鬟小荷听到动静,好歹救下。”
上吊寻死?张震听后一愣,随即了然,随口道:“救下就好,人都救下了,如此还需我去救?”
“理是这么个理,却还有一说。”凤姨叹道:“任是奴家好言相劝,这丫头只是丢了魂儿一般更不回话,以她的性子,再寻死觅活的,万一出了人命,奴家可担当不起!”
凤姨话风一转,喜道:“这不是有冲喜一说么,就寻思给她找个归宿也好安她的心,好歹不再寻死就好,张爷本就是咱南阳一等一的人物,如今起事,更是一飞冲天,晴儿丫头早就倾慕张爷,听后必然欢喜,绝了求死执念,张爷也能抱得美人归,喜上加喜,如此却不两全其美?”
“鸨母说笑了。”张震苦笑道:“张震已有妻室,这事。。。”
“主公!”
张震正要推脱,冷不丁被老夏出声打断,老夏素来最懂规矩,加上之前奇怪的表情,张震心中暗道,这里面还真有事啊,难道这便宜丈人对这花魁有意思?
自从刘氏有了镜子和化妆品可打扮,他两口子日渐亲密,有时眉来眼去都敢明目张胆,张震看在眼里,此时状况,这没道理啊。
老夏说道:“主公,老夏有事报与主公,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主公你看咱们要不先去咱张家的店里?”
张震所购置的店铺虽然弃之不用,那可是主公的产业,哪怕是造反了,以管家自居的老夏依旧将那钥匙随身携带,是以才有这提议。
“总抱着个孩子也挺沉的,找个地方歇歇也好!”张震笑道。
夏仲勇笑道:“宁扛千斤,不抱肉墩!犹记得小时候莹莹。。。。属下失言,老夏抱会吧?”
还知道莹莹啊,这也不像是个出轨的人啊。
可惜这小兰儿又哪里愿意?认定张震怀里最安全,死活不松手。
两个大男人这下无奈了,怎也不能和孩子较劲不是,起码在她有安全感之前,张震还是那出苦力的奶爸角色。
张震笑道:“鸨母也听到了,我还有事,你愿意跟着就跟上,或请自回也无妨!”
凤姨陪笑道:“张爷大事要紧,不需惦记奴家,奴家有暇的,也就这几步路,自然是要跟上了。”
很快到了自家店铺里,到了后院坐下,随手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给了兰儿,张震笑道:“吃吧,老夏,你不会是对那晴儿姑娘有意思吧?”
“主公说笑了!”老夏笑道:“若有这回事,老夏怎有脸见莹莹她娘俩,还不是张三那小子。”
“黄河对这花魁有意思?”张震惊讶道。
老夏苦笑道:“正是,那小子听到花魁的信儿那眼睛就分外有神,甚至老夏还听他拐弯抹角的问过佃户们两次,这要是没个私情就怪了,往日这大事未定,老夏不敢将这私事说与主公,如今晴儿姑娘都这般了,这不说也不行了。”
张震摇头叹道:“当日我曾许诺,待安定之后给他成家,若是良家女子还好,可这周晴是青楼出身,虽然青楼有不少痴情的奇女子,这周晴失了那镜子都能苦闷一个月,今个这要死要活的,其中之意,怕是比那些逃跑的更要不堪,如此绝非奇女子之列。”
“啊?”夏仲勇问道:“主公的意思是?”
张震冷漠的说道:“最难捉摸是人心,但这花魁的心思却最是好猜,就如那金陵的顾横波,受惯了无数人追捧,或受打击,或受冷落,最易心灰意冷,这周晴怕是因为我们造反,昨夜少有人光顾,认定了自此无缘光鲜,这才想到了自尽。”
看着夏仲勇,张震认真的说道:“如此心性,绝非良配,更莫说被黄河娶了为妻为妾,将来封做诰命夫人了。”
老夏头疼道:“可这,黄河他未近过女色,又上了心,若是因此愁苦一辈子,那可如何是好?”
最为虐心的就是暗恋了,偏偏这暗恋还是初恋,张震也是越想越头大。
张震叹道:“老夏你要明白,这鸨母能献上周晴,八成是惧于我等,怕我们强抢了整个金凤楼的女子,也是这花魁之名不稳,加上这上吊之事,颇有那弃车保帅之意,而黄河又性子最直,若是配给黄河,我总觉不妥!长痛不如短痛啊!”
老夏苦笑道:“确非良配,也着实不妥,就是不晓得张三的心思才不好办!要不让刘氏探探黄河的口风?看他动情几分?”
张震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若是他动情,我怎也要帮着打磨打磨这花魁的性子,只盼她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唱妇随吧!”
想了想张震又正色道:“不过我丑话可要说在前面!黄河将来要是想娶她,最多给个妾名!”
主公如此慎重还松口了,老夏心中欣慰,笑道:“娶妻娶德纳妾纳色,妾就好,妾就好!小三要是敢让她做正妻,老夏这一关他就过不了!”
第78章 开心门()
张黄河还在从俘虏中挑选亲兵,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张震可不想现在让他分心。
思虑片刻,张震叹道:“老夏,我看这样吧,你去查抄文圣米面店,敢谋害咱们就要有死的觉悟,你去后强势一些,有反抗的杀无赦!我就先去稳住这周晴,再亲自回家一趟,让刘氏去探黄河的口风,我隐在暗处且听得清楚,看个明白,看他动情多深。”
查抄衍圣公的产业,正是那杀鸡儆猴之意,立威这事没什么技巧,强势就行,有老夏带着也足够了。
而张黄河这左膀右臂的绝对心腹,仅仅刘氏一个,张震就怕她万一问不明白辨不仔细,遗留下祸患,还是自己眼见为实。
又向老夏交代几句,这才和老夏兵分两路,去往金凤楼。
有凤姨在旁引路,张震的心中也忍不住自嘲,哥们容易么,第一次上青楼竟然不是(女票女昌),反是为手下张罗亲事,说出去谁信啊!
那秦淮八艳名传后世,也不知她们样貌才艺如何,可惜远在金陵,至少要打下金陵才能得见不是,还不知何时能够见识上呢。
去金凤楼的路上张震想入非非,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想见识秦淮八艳,而那秦淮八艳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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