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勇接口道:“别人做不到也属常事,老夏相信,主公定能做到。”
“真的?”张三惊奇的问道。
夏仲勇郑重道:“俺老夏以这项上人头保证,这世间除了主人再无第二个人选!”
这誓言颇重,张三不得不信,看向张震的眼神更是惊异。
这年轻人到底有何本领?能让这老夏这般信服?难道是那戏法?对了,那强弩呢?应该是被他用戏法收起来了,难道这是个神仙下凡?
张震道:“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今天我还要过黄河,到了黄河,你自然知晓!如今人头在手,咱们还是先去拜祭令慈吧!”
不久又回了张庄东面的孤坟,两颗人头左右摆上,四人撮土为香拜祭过,又恐人头引来官府或苏家亲友挖坟,张三依旧背起人头,扔在一个干凅的河沟里。
就在那河沟里,张震拿出三件在县城买刀时顺手买的衣服,三个大男人换下最外面的血衣。
中午吃那面包什么的,张三的惊奇就别提了,对那句‘到了黄河自然知晓’也越发好奇了。
张庄距黄河近三十里,下午半晌,四人到了河堤上。
黄河近在咫尺,张三还想着谜底呢,再回头,只有夏仲勇两口子,哪里还有张震的踪影。
第22章 寸土必争!()
张震是铁了心要收服张三的,可是这人和夏仲勇又不相同。
夏仲勇拖家带口的,标准的饥民一个,或许早早他醒悟了,不再等他那大哥,活下去也容易,关键他已到了绝境了,若是没有自己出现,他被妻女拖累死的可能性更大,再加上他那暴脾气,幸存的几率更低了,这样的人,只要待他夫妻不错,加上他爱女在自己手里,想背叛都难。
张三可就不同了,这是个狠人啊,一个人硬是在黄河里讨吃食养活了一村人。
黄河决口,动不动一死就是几十上百万人,几千年来,怕是被它淹死了千万人级别了,就是这么一条被奉为母亲河的害河,从它里面弄吃的,与向阎王爷讨要何异?
人家张三不但要了,还一要就是几年,自身更是锻炼的无比强壮,这么一个人,老娘又死了,没有牵绊,若不是被赶出村子,哪里会饿死,投奔李自成怕也是机缘巧合,被闯王捡了大便宜。
在苏家庄,张震出手狠辣最后却将那些护卫放了,更是行那好汉之事广发金银开仓放粮给穷苦百姓,就是要坐实张三的罪名,不管是落草也好造反也罢,反正不给他退路。
断他退路只是其一,想要真正收服,还要展现些实力才成,你不是在黄河里刨食还游过黄河进而救了全村人么,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哥们是怎么过黄河的。
张震消失,正是进工业园去弄船了。
打电话通知了夏莹莹,在她的帮助下用叉车吊起一艘冲锋舟,再加满油,慢悠悠的开着叉车到了工业园门口,放在一个板车上推了出去。
崭新崭新的红白相间的船体,只看一眼就知比那些渡船不知道强了多少。
在张震的指挥下,三个男人合力将船抬起放到水边推下去,见张震随手将四轮钢架小车推的消失了,直接上了船,没一点再进入仙府的意思,夏仲勇疑问道:“主公,这船不用桨?那怎么快过奔马?”
张震笑道:“你上来不就知道了?赶紧的!”
三人上船,看看这里摸摸那里的,浑然就是三个好奇宝宝,没人在岸边拽着,小船随着河水漂离岸边,张震提醒道:“都坐稳了,咱们开船了。”
‘嗡嗡嗡!!’发动机轰鸣,张震操控着船体慢慢调转船头,在河边划个大弯,速度渐渐飙升,六米多的船体载着四人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黄河过孟津后水势平缓,水面宽度在兖州府境内皆在二十里左右,张震驾驶的这艘冲锋舟足足一百五十马力,最高航速三十节也就是五十五公里,理论上只要十分钟就能飞渡黄河。
张震有心示威,熟悉了操作之后,航速飞快提升,一节一节攀升,很快到了二十多节。
到了这个速度,刘氏的脸都快吓绿了,紧紧抓着自家丈夫的大手,而张三和夏仲勇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有这等飞舟,大明水师算个屁,难怪主公看不上闯王,水陆都有重器,一争天下确实不难。
机械弩只是弩箭的加强版,谈不上现代化,张三见了只是惊异,又一心报仇,并没有多么吃惊。
而这冲锋舟可就是标标准准的,超越现世几百年的东西了,原本的和风徐徐秋风飒爽转眼成为扑面狂风,对于张三这爱水成狂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兴奋的?
远离了河堤,水面更加平缓,张震见刘氏已经适应,面色缓和了许多,一咬牙,把航速提升到极致。
每小时五十五公里的速度,三人怕是做梦也没梦到过,坐在船上如同梦幻,看看前面,再看看后面的水浪,三人还以为是张震作法,更不敢开口打扰,彼此的对视中都透着震惊和兴奋。
不到十五分钟,冲锋舟成功渡过黄河,张三他们三人双腿颤抖着下了船,看上去就脚步虚浮,刘氏更是蹲在河边狂吐一气。
张震吩咐夏仲勇用锤子栽下一根铁棍,用缆绳拴好船只,看着张三笑问道:“怎么样?比你游过黄河如何?”
闻言张三叹气道:“哎!不瞒各位,当日真是九死一生,回程之时到了河心俺就没力气了,全凭着家中老母无人奉养的意念,死撑回来的,此时想想还有些后怕,现如今又没了老母,再来一次的话怕是真要死在这黄河里了。”
张三说着已经眼泛泪花,眼泪很快不住的落下。
张震道:“令慈之事确实可悲可叹,你也为其报仇,更是拿仇人的首级拜祭过了,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望你节哀顺变。”
张三点点头道:“俺明白!”说着还是忍不住掉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己这位先祖落泪,张震也不免想起后世的父母,想起后世,抬头望天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假如杀十万人能让几千万人过得安好,就算杀到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我也绝不会收手!”
“假如现世的铁石心肠可以让几百年后的子孙乐享荣耀太平,我可以残忍无情!”
“这水,这地,这天,是炎黄子孙的!任何异族永远也别想染指这一方天地!永远!!!永远!!!!!!”
几天的接触下来,夏仲勇夫妇见识了张震的淡然与果断,怎也想不到这过了黄河,主人突然这般的悲愤,看那神情,仿佛杀神转世,随时准备将异族屠杀干净一般,吓得他夫妻俩慌忙跪地祈祷。
见他夫妻这般,张震苦笑道:“知道吗?因为这天灾人祸,崇祯会被李闯逼得上吊,大明会灭亡,李闯会被八旗兵击败,将这大好河山拱手让与外族,在这全球大跨步飞跃发展的时代,华夏却倒退了,退到我们明明胜利,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将大片大片的土地拱手送与外族!退到我们战败,要割地赔款,一次两万万两白银!退到两个异族国家为了争夺我们的土地,在我们的土地上开战!退到我们四十万兵将被几千人吓得丢盔弃甲!退到我们被弹丸小国入侵八年,死伤三千万百姓!退到金陵城的百姓被异族以虐杀为乐,四十天肆意杀害三十五万!三十五万。。。。。”
“不管这是平行世界还是真的回到了大明,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富民强兵,寸土不让!寸土必争!!绝不会让那一切重演,绝不!!!绝不!绝不。。。。”
第23章 收服,归心!()
对这异族入侵,张震不知道那些触目惊心的数据代表着怎样的磨难。
电影中有不少此类的画面,真实性肯定远不如真是历史,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绝对比自己想象的极限更悲惨!
相比张震,其他三人可是见识过了,毕竟那后金四次入塞刚过去一年多,张三带着村里人提前躲了,夏仲勇可是亲身经历了,更搭上了幼子的性命。
就算是张三,听到这些不禁想起八旗兵退去后,回乡时一路上的种种惨状,如同鬼蜮荒无人烟的家乡,心中也是如同刀割,眼泪哪里止得住。
老夏夫妇俩抱头痛哭,张三抹去泪水,忍不住问道:“后世真如你所说,我大明这般悲惨?死了几千万人?一次就赔给番邦两亿两银子?”
张震点头肯定的说道:“这还是远的,咱们说说这近的,泰昌元年你们知道吧?”
张三说道:“这个俺知道,是那刚登基就服红丸惨死的倒霉皇帝,俺就是他死的那一年出生的。”
张震点头道:“就是他,当时皇帝曾统计过全大明的户口,大明朝共计是五千一百六十五万人。”
“以前大明这么多人啊!”张三惊叹道。
虽然只有后世半个东山省的人口数量,张震也感觉这人口不少,感叹道:“确实挺多的,虽然这几年年年天灾人祸,现如今也不少,起码四千万人还是有的,不过呢,很快会飞快渐少。”
“很快会飞快渐少?”只二十年就少了一千万人,这还不够快吗?张三惊恐的问道:“这飞快是多快?”
张震叹气道:“十一年之后,只有一千零六十三万人口。”
“多少??!!”夏仲勇夫妇和张三异口同声的惊问道,生怕自己听错了。
“一千零六十三万!!!”张震肯定的又说了一遍,前后这两个数据差的太过惊人,张震记得是一清二楚。
“十不存二。。。。仅仅三十年时日,十年之内更是要死伤三千万人?”刘氏呢喃着说道。
“没错!”张震点头应道:“若是没有我插手,十年之后就是那个数,绝不会错的!”
这个数据太过惊人了,哪怕是生在乱世,饱受天灾人祸影响,那绝望也只是对现在绝望,心中好歹好抱着希望,盼着渡过灾年,最终活下去。
现在呢?对未来也已经绝望了。
张三正沮丧呢,猛然想到了什么,惊呼道:“咦!你说你要插手来着?也对,老夏说过,因为你要造反,他才尊你为主公的,你是要造反吧?!”
见张三惊喜下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张震心中一动,这汉子终于归心了吗?当下平静而又肯定的说道:“这是事实!我要造反!而且会自竖旗帜!怎么?你有兴趣?”
张三单膝跪地高声道:“主公在上!请受张三一拜!张三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哪怕日后枪林箭雨,张三绝不退缩!百死无憾!”
“好好好!!!”张震连叫三声好,伸手扶起张三,大笑道:“从今以后,你与老夏一般,就是我左右膀臂,他日若能遂了大愿,必让你富贵荣华一生,青史留名万世!”
“谢主公!!!”张三惊喜道。
又添一位强力手下,明显还是绝对忠心的那种,张震心情大好,说一句‘如此大喜事怎能无酒,且等着!”说罢身子一晃就消失了。
张三有些茫然,主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啊!
张三主动效忠于主公,将夏仲勇夫妇心中的悲伤一下冲淡,又听主公要准备酒,夏仲勇马上就酒虫发作,馋的不得了了,笑道:“主公有一种好酒,老夏也只尝过一次,你小子有口福了,如今咱们都是主公的人了,以后可要多亲近才是。”
“那就要看夏大哥的酒量了!哈哈哈哈!!”张三笑道。
“小三,有你这话就成!”夏仲勇说着笑道:“这张三李四的,你这名字好记是好记,也忒俗了点,听那苏家庄的人称呼你做张黄河,我看你就改名张黄河得了!”
“张黄河?也行,这黄河杀人无算,可是够凶的,别人怕是听咱的名字就感觉到煞气了,也利于主公争霸不是,张黄河就张黄河!当然了,主公和夏大哥还叫俺三儿就成!嗯,嫂子也这么叫!”张三豪气道。
仅仅一个笑闹,这名字就给改了,此时的张黄河看一眼旁边的黄河,笑道:“前年差点被你给淹死,借你名头用用不碍吧?等主公成就大业,俺老张给你盖个大大的龙王庙,将来上了战场刀剑无眼,听说那火统更没个准头,你可要保佑俺们平安啊!”
张黄河说着,还正儿八经的对着黄河拜了拜,磕了三个响头,很是郑重。
听他这话,夏仲勇两口子觉得有理,也如他一般拜过。
馋虫发作,等待是格外的漫长,好在两人互说往事,注意力分散不少不说,还时而有欢笑声传开,在这雄壮而荒凉的黄河边上,也平添了几分喧闹。
张震回了工业园马上通知夏莹莹,两人一起忙碌,很快菜好,张震亲了夏莹莹一下权做表扬,带上酒菜,驱车飞快的驶向出口。
十个小菜荤素都有,酒还是那茅台,这次张震除去那半瓶又带了三瓶,开席了才知道张三被夏仲勇一句笑闹改名了,改成了张黄河。
听到这个名字,张震的惊讶就别提了,还记得那金头将军的残碑上刻着黄河大将四个大字,此时张三竟然也改名张黄河,哪怕从他养活一村人张震坚信此人就是金头将军,那也只是自己猜测,此时两厢佐证之下终于坐实了,张震也松了口气,幸好没找错,幸好自己及时赶到。。。。
庆幸之下,张震心情非常不错,当然是敞开了喝。
张震习惯了喝高度酒,灌醉两个古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哪怕是这两人自信自己酒量天下无双,有着迷之自信,一斤白酒下去,照样不省人事。。。。
张震醉醺醺的回了工业园,找了些被褥,又弄了一大块篷布和几根钢管,全带出来后在刘氏的帮助下搭起个简易帐篷,将两人安置好,又留下两把上了弩箭的机械弩给刘氏防身,这才回了工业园,在夏莹莹的帮助下洗澡睡觉。
‘终于有了可靠的亲信,明天就开拨去微山湖,打下这一片天下!’
带着这崇高的梦想,张震沉沉睡去。
第24章 龙入南阳()
要说当世最荒凉的地方,非这黄河大堤内外莫属。
自元代定都京师,黄河水运渐渐荒废,如今中下游连年灾荒,黄河水运更是戛然而止,除了沿河的那些古渡口和大运河接口处,鲜少有船只往来。
明月当空,听着拍打河堤的哗哗水声,刘氏守了一夜,果然平安无事。
一早醒来,夏仲勇和张黄河两个直感觉头疼欲裂,看着头顶的帐篷,忍不住问了刘氏一声。
“玉莲,这帐篷哪来的?我不记得支过帐篷,还有这被褥?”
刘氏气道:“你还有脸问!昨晚你们两个口口声声说什么酒量天下无双,结果两个齐上阵,反是被主人给灌趴下了,是主人怕你们着凉,带着醉意回了仙府弄来这些东西!尤其是你啊小三儿,死沉死沉的,我和主人两个人才勉强搬动你,嫂子我的老腰现在还疼呢!”
刘氏这话一说,两个老爷们一下羞了个大红脸,两人合伙都没把主公干趴下,主公这是什么战斗力啊?千杯不醉怕是也不止吧?更是因为醉酒,还要主公伺候自己,自己这是何德何能啊!
两人羞愧之下,只能手忙脚乱的拆除帐篷遮羞。
等到张震出来,那篷布和被褥什么的已经叠的整整齐齐了。
张震留下一床薄被方便刘氏在船上休息,收了东西,招呼三人上船,向河心开拨。
在平稳的水面上,张震教给两人开船,两人以为是仙家手段,哪里敢学?被张震以将来打仗时用的上,再呵斥几句,两人不得已之下,只得乖乖学习。
其实开船比开车更简单,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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