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达,你抬起头来,看着本帅!”刘塔猛然大喝道。
古达抬起头,看着刘塔怒气汹汹的虎目,更是心惊胆颤,谁都知道大帅很少对兄弟发如此雷霆大火的。
“古达,你屡屡诋毁军师,坏我军心,视本帅军令誓言如无物,你自己说该当何罪?”刘塔怒喝道。
“大帅,末将罪该当诛,是末将错怪了军师,末将愿认罚。”古达直起胸膛,朗声道。
“古达,你知罪就好,本来本帅想借你项上头颅以安三军之心。奈何军师屡屡替你求情,本帅已经答应军师,暂且记下你这颗人头,如若以后再敢冒犯军师,出言不逊,休怪本帅执行军法。”刘塔凛凛道。
“古达知罪,古达在此立誓,日后若再怀疑军师乱嚼舌头,愿万箭穿心而死!”古达站起来,举起右手立下毒誓。
“好了,你知罪就好,本帅现在令你,明日升帐,你要在三军面前亲自向军师谢罪,以示诚意,你可愿意。”刘塔问道。
“末将愿意,到时候军师若是不肯饶恕古达,古达愿割头赔罪,以示诚意。”古达拍了拍胸膛,朗声道。
“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起来!”刘塔扶起古达大笑道。
“古达,你先退下去,我还要跟子有说点话。”刘塔拍了拍古达的肩膀道。
古达恭敬的退出了帐外,只剩下忐忑不安的左子有。
“大帅,左子有甘当死罪,请大帅责罚我吧。”左子有单膝跪倒在地,因为自己让三万弟兄魂飞魄散,心中万分的不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吊胆之中。
“子有,你请起来,军师都已经跟我讲的很清楚了,你无须自责,这笔血债,本帅自然会算在李高那老鬼的头上,要他血债血偿。”刘塔扶起左子有道。
“大帅!”左子有虎目含泪,悲痛欲绝。
“子有,本帅现在有个任务交给你,你须如此去做……”刘塔笑道。
左子有面色一变,恭敬跪倒在地朗声道:“大帅放心,子有一定不会辜负大帅与军师的厚望,让李高那老贼血债血偿。”
次日,大帅刘塔升帐,三军两万多将士齐集校场,刘塔一扬披风拉着邓龙的手,大步走上帅台凛然道:“擂鼓!”
“砰,砰……”战鼓齐鸣,古达背上绑着几捆荆条,从军阵末尾低着头缓缓向帅台走来。
“停!”刘塔举起手大喝一声,校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烈烈阴风,旌旗迎风而啸。
邓龙朝刘塔苦笑了一眼,没想到刘塔竟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好戏,心下也是哭笑不得。
“罪将古达,屡次不敬军师,以下妄上,罪该当诛,今特来向军师请罪,请军师责罚。”古达昂起头,朗声道。
“擂鼓!呐喊!”刘塔面色一凛,举手大喝道。
鼓声响起,众将士齐声喊道:“古达,以下妄上,罪该当诛,军师责罚!古达,以下妄上,罪该当诛,军师责罚!古达,以下妄上,罪该当诛,军师责罚!”
众将士吼声震天,三遍之后,声停鼓歇,古达背着荆条,迈步上了帅台,单膝跪倒在地,低沉道:“罪将古达,多次冒险军师,愿军师责罚。”
邓龙面色一冷,冷哼了一声,目光如炬,扫视了校场众军士,凛凛道:“三军将士,自古兵奉将令,将奉帅旨。古达屡次无视军规辱我,视大帅誓言如无物,请问古将军,依军法该如何处置?”
古达抬起头,朗声道:“按罪当诛,罪臣任凭军师处罚,绝无异议。”
邓龙点了点头,笑道:“好,古将军既知军法,那自是最好,拿刀来!”
手下众护卫与士兵,面色一变,原本指望邓龙宽恕古达,哪料邓龙动真格的了,底下众将士全都面色巨变,齐齐站起。
“小龙这小子到底演的是哪出戏?他奶奶的不会真斩了古达那小子吧。”马铁心皱眉向李康恺问道。
“才不会呢,看你的戏,等着瞧吧。”李康恺笑了笑道。
邓龙见底下无人动作,猛然脸一沉,大喝道:“本军师依军法执行死斩,拿刀来!”
众将士见邓龙这架势,急急忙忙跪倒求情道:“军师,眼下军情如火,古达将军素有战功,不能杀啊!”
“是吗?难道军法在你们心中就如同草芥一般可有可无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古达?”邓龙朗声道。
古达昂起头,虎目通红,转过头对众将士道:“各位兄弟,古达甘赴死罪,以正军法!”
刘塔大喝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凛然道:“帅剑在此,军师执帅剑,自本帅起,凡有违军法者皆可斩,刘塔平时对手下管治不严,甘受同坐!”
邓龙接过帅剑,仰天举起,满脸正气,凛然道:“众将听令,从今日起,凡违反军法者,不听帅令者,斩!”
说完手起剑落,当的一声削去古达头上盔甲的红缨,朗声道:“古达狂妄,今念于战情紧急,暂以红缨代其项上头颅,待来日战毕,再做定夺!”
古达恭敬道:“属下一定多立战功,以赎回头颅!”
“来人,将古达头颅,展示三军,凡日后再有敢违帅令者,斩!”刘塔拿起红缨大喝道。
传令兵手执红缨,快速奔骑于三军,朗声道:“大帅有令,大帅有令,今斩古达头颅以示警戒,日后谁再敢违抗军令,立斩不赦……”
……
帅帐内,刘塔脱掉帅盔大笑道:“军师今天这一出,差点连本帅也给唬着了,真害怕一那一刀真要了古达的头颅啊。”
邓龙笑了笑道:“大帅多虑了,古将军是不可多得的猛将,我怎么可能真的斩他,我今日此举只为了折煞一下古将军的傲气,古将军傲气太重,如不加磨砺,迟早得受其害啊。”
刘塔点了点头道:“还是军师厉害啊,古达这些年战无不胜,是有些骄气,不杀一下不行了。”
地宫内,李高坐在血池内,嘴里不断的吐着黑气,黑气中竟隐隐约约传来诅咒声、叫骂声,黑气中冤魂一触到血池立即被血池内冒出的血骷髅吞噬,炼化成修罗煞气,以增加李高的修罗的煞气。
“死吧,死吧,死的越多越好,最好整个灵域的阴魂全死了,孤王到时候就可以凭着强大的煞气炼成,修罗魔煞,即便是地府天师来了也奈何不了孤王,哈哈!”李高满脸狰狞的大笑起来。
“刘塔,王冲,孤王要硬生生玩死你们!要让你们知道背叛孤王的后果。”李高冷冷笑道。
李高重新浸入血池,无数的血骷髅吐着猩红的血气注入李高的体内,良久李高一抹脸上的黑血,双眼竟然发出暗金色的黄芒。
“修罗通天眼!刘塔看你逃到哪去!”李高冷冷道。
修罗通天眼以左子有为媒介,瞬间穿透整个灵域……
李高可以清楚的看到,刘塔带着一万多军士顺冥河而上,左子有就跟在刘塔的身后,大军潜伏在义山的一个密林内,刘塔伏在马背上,似乎受伤不轻。
“哼,刘塔,这次看你还往哪里逃!”李高冷笑了一声,跳出血池,魁梧雄壮的身躯上无数骷髅血头时隐时现。
李能正在阴扬城府内喝茶,马铁心让他受伤吐血,可是李能却不得不装成没事人一样,因为李高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无能。
府内寒气顿起,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弥漫了整个府内,李能心中一寒,一个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人,正是,李高!
“陛下!”李能没有思考李高是如何眨眼间就到了自己的面前,单膝跪倒,恭敬道。
“能弟,那个邓龙你除掉了没?”李高负着手,背着身子道。
“回陛下,臣弟无能,没有找到那邓龙,想必是中了修罗血箭,掉入冥河了。”李能不愧是谋士,心里虽然紧张的要命,表面上却丝毫不露。
李高依然是背着身子,可是李能却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冷冷的扫视着自己。
“嗯,孤王也是这样料想的,修罗血箭不是五行之气可以化解的,能弟,你起来吧。”李高转过身来,冷然道。
“谢陛下!”李能暗自长吁了一口气道。
“能弟,刘塔率万人,现在隐匿在冥河上游密林内,你去通知尤典与罗武通派三万人给孤王剿杀他们,记住一定要生擒刘塔。”李高霸气外露,压的李能喘不过气来。
“是,臣弟立即去办!”李能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出府。
“孤王不需要废物,让这些废物成为孤王血池的煞气吧!”李高看着远去的李能,冷笑道。
第四卷 敦煌遗书 第一百二十九章 深不可测
李能心中越来越恐惧了,李高越来越让自己琢磨不透,李高不再是以前的李高了,实力深不可测,没有人可以猜到他心中的想法,包括他李能在内。
李能甚至可以感觉到李高完全看透了自己已经负伤了,以李高的性格就算不杀自己至少也会发雷霆大怒,可是李高却不闻不问,这让李能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李能大步走入校场,朝传令兵大喝道:“来人,传尤典与罗武通立即来见我!”
罗武通与尤典快马赶来校场,单膝跪地拱手道:“王爷,唤我等何事?”
李能挥了挥手,示意两人站起身来,冷冷道:“陛下有令,令尤典与罗武通各帅本部人马,集六万人前去冥河上游密林,剿杀叛贼刘塔与其余党,务必生擒刘塔,明白了吗?”
罗武通与尤典,心下虽然疑惑重重,可是也不敢多问,齐齐领了军令,率领本部人马离开了阴扬城,向冥河上游开进。
大军离开后,李能回到府邸,李高依然端坐在主座上,品着香茶,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能弟,交待的事情办妥了吗?”李高放下茶杯,冷冷问道。
“禀陛下,尤典、罗武通两人已经各率领本部三万人马,往冥河上游开去。”李能躬身道。
“很好,能弟你再去把闯弟叫来,孤王带你们去看一场好戏。”李高站起身来笑道。
李能低头出府,又到了李闯府,李闯见李能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急忙问道:“能弟,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能此刻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李高强大威压下李能只觉得心中一阵气闷,到了此刻体内血气翻腾,张嘴吐出了一口黑血。
“闯哥,陛下正唤我们去见他,我到这来只想跟你说一句话,陛下不开口,你千万别说话,陛下若问你什么,答不出就别说话,懂了吗?”李能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赶紧道。
李闯急忙问道:“能弟,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难道是陛下?”
“不是,你别乱想,陛下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陛下了,你要管好自己这张嘴,多留个心眼,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懂了吗?”李能低声道。
李闯惊的冷汗直冒,从来没有见过能弟这么惊慌是措过,两人赶紧往李能府上走去。
“臣弟李能、臣弟李闯见过陛下!”两人齐齐跪倒在地,向李高拜道。
“起来,两位王弟,你们且起来,孤王还有话问你们呢。”李高挥手笑道。
李闯、李能二人诚惶诚恐的坐了下来,头都压的低低的,李高身上散发的强烈威杀之气,让两人心头都是十分的沉闷。
“两位王弟,你们知道本王为什么要派罗武通与尤典去送死吗?”李高冷笑道。
李能两人同时色变,怎么也没想到李高派两人竟然是去送死,两人惊的赶紧从椅子上翻下来跪倒在地,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冷汗直冒。
“闯弟,你与罗武通素有交情,你来猜猜孤王的意思。”李高冷冷道。
李闯抬起头,颤抖道:“臣,臣弟不知!”
李高笑了笑道:“能弟,你才智冠绝天下,是孤王的第一谋士,你来回答。”
李能强压住内心的震撼,恭敬道:“臣弟愚昧,不敢妄自揣测陛下天心。”
李高哈哈大笑起来,扶起二人道:“两位王弟,就让孤王告诉你为何孤王要让他们去送死。刘塔此次冥河上游驻军必然是一个陷阱,罗武通与尤典此去必死无疑。”
“你们也许还不明白孤王明知道此行是陷阱还要令他们去送死,其实原因很简单,你们都给听好了,因为他们都是叛徒!孤王绝对不允许背叛孤王的人活在这世上。”李高猛然大喝道,直惊的李能和李闯心惊胆颤。
“尤典此人昔日是闯弟帐下爱将,后来跟随刘塔作反,如今又来降我,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孤王岂能留他。罗武通表面上对孤王忠心耿耿,那日魔柯山他私放刘塔,又岂能瞒过孤王,这两个卑鄙小人,本王何不让他们与刘塔狗咬狗,两位王弟,你们说,孤王说的对吗?”李高冷冷道。
“陛下英明,臣弟佩服的五体投地!”李能第一时间道。
“臣弟,臣弟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李闯赶紧附和道。
“哈哈,两位王弟不用紧张,来,咱们去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李高挽着两个人的手臂,大笑出府。
罗武通与尤典两人虽然不明白李高是如何知道刘塔等叛军集结在冥河上游的,但是军令难违,两人硬着头皮渡过冥河,大军向上游开去。
“军师,罗武通与尤典率领精兵六万已经快到密林了。”斥候进入密林向全身帅袍的邓龙道。
邓龙笑了笑,转过头对左子有笑道:“左将军,李高果然中计了,六万大军已经来了!”
没错,李高看到的正是刘塔背影正是邓龙所扮,让李高以为刘塔大军撤往密林,引的李高大军来袭。
不过邓龙怎么也想不到李高根本就是个疯子,这六万人就是拿来送死的,对于李高来说,刘塔或邓龙的计谋根本就无关轻重,六万人就是拿来给李高炼修罗魔煞的魂引。
“小龙,一切都布置妥当了,只待他们落入火坑了。”马铁心从林子中飞快的钻出来,笑道。
“好,马大哥你去通知老李,一切按计划行事。”邓龙笑道。
“好叻!”马铁心从新钻入密林中,身形很快消失不见。
罗武通与尤典率领六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到密林边上,密林内悄无声息,寂静的吓人。
“尤将军,密林如此寂静,恐有埋伏,你看是不是先派斥候进去查探一番。”罗武通扬起长枪问道。
尤典上次让刘塔追的狼狈不堪,最后让刘塔生生从自己手上逃脱,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复仇,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罗将军未免多虑了,狗贼刘塔余部最多万人不过,我等现在六万大军,纵使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又奈我何?”尤典傲然道,完全忘了昔日邓龙一把火在断龙峡火烧两万阴兵的教训。
罗武通想到上次自己私放刘塔,陛下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这次如果不再立战功,恐怕自己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大军听令,随本将杀入密林,生擒叛贼刘塔!”尤典举起大刀,一马当先杀入密林。
密林丛丛莽莽,荆棘古藤丛生,六万大军一进入密林,陷入茫茫林海,灵马根本就不能动,到了最后这些精锐骑兵只能下马搜寻敌踪。
第四卷 敦煌遗书 第一百三十章 谁是黄雀?
大军弃马步行入林海,林海内鸦雀无声,昏暗无比,众士兵全都提心吊胆的搜索着敌踪。
“嘟呜!”一声清脆的响声瞬间响彻整个密林,惊的战马嘶鸣,士兵更是心惊胆颤。
马铁心吹了两响清脆的马哨,密林中潜伏的弓箭手立即在树端现出身来,李康恺朝马铁心打了个响指,凛然大喝一声:“放箭!”
箭枝从密林树端疾射而入,六万大军全部成了活靶子,瞄都不用瞄,每箭必中。
“不好,他娘的中计了!”罗武通长枪挑飞箭枝,大喝道。
箭如雨下,众士兵被射的惨呼不已,哭天抢地的,不多时地上便抛下了无数阴兵魂飞魄散后的铠甲。
“三军听令,随本将杀出密林!”罗武通举起长枪,大喝道。
众士兵多半是骑兵,在这丛林中完全失去了作战灵力,此刻闻得主将撤军,纷纷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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