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淡淡的瞄了一眼陈瑀,这种嫩嫩的小郎君他早已经看过不下百人,多都是些穷小子,还特别喜欢文艺装逼,偏才学还不高。
她不屑的看了一眼陈瑀,“小郎君这是要做什么?没钱进去么?”
陈瑀笑了笑:“大姐,我没和您说话。”
“你……”怜香气的颤抖,“哪里来的死穷鬼,有多远滚多远。”
“不知小姐可是折小楼?”陈瑀没有理会那怜香的谩骂,这种人见多了,自然而然的能免疫,房小梅那种势利眼她都能忍受,何况这人?
“正是,你是……”折小楼露出了然的神色。
“你还走不走了?在这里和这穷小子瞎聊?耽搁了我正事,回京师看不让你好看。”怜香道:“喜欢瞎传情是吧?臭****,到这里还改不了狐骚的本性,你便在此谈价吧,最好能在这里云雨一般,老娘没空理会你!”
她骂完就朝画舫场内走了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古人原唱()
就在陈瑀和折小楼对话的期间,不远处几个侍卫拱卫着两人也朝这便走了过来。
侍卫中央缓缓而来的真是镇守太监麦秀以及房小梅。
房小梅见陈瑀和一抱古筝女子说着什么,一双眼睛无意的瞥了一眼他二人。
“呵呵,想不到堂堂的状元郎,竟然也喜爱这青楼风尘女子,到是个别致的爱好。”麦秀挖苦道:“我们切不要打扰了陈状元的好事,说不得在谈价呢。”
房小梅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临走时朝陈瑀方向又看了一眼,将那女子的模样死死的记牢在心间。
陈瑀现在也是头大,问了几句之后才知道这小姐根本就没有意向参与比赛,甚至连节目也没有准备。
你朱厚照这不是无事献殷勤么?人家都不比,你让我帮她获胜,扯什么王八犊子啊。
于是陈瑀又开始侃侃而谈,告诉她参加比赛的好处诸如此类的,最后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她才答应参赛。
答应是答应了,可是没有点节目,参个什么赛?淘汰赛么?
没有办法,陈瑀问折小楼道:“小姐可会谱曲?”
“自然,我十三岁便开始精通,只是没有什么好的曲子,但凡有名点的想必都已经被传唱了。”折小楼道。
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和别人一样的曲子,那唱出来还有什么意思,无论如何也是赢不得比赛的。
“要不我现场给你创作一个,你以此曲谱调,可否?”陈瑀突发奇想的问道。
“老爷会写曲?”折小楼惊讶的道,“如此最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会场那边眼看着就要开始,舞台已经搭建好,主位上也已经坐满了人,就连陈大富也坐在群官之旁,为首的自然是陈瑀的老师提调学校的陈玉、以及其周旁镇守太监麦秀、杭州知府、钱塘县令等官。
若是你仔细看。会发现陈大富左边的位置尽然是空的。
陈大富气呼呼的对陈冬生道:“快去看看那小兔崽子在哪里!”
“陈兄莫要置气,廷玉是有分寸的人,定然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他现在是朝廷近侍。事情多也实属正常。”陈玉替陈瑀说话,面带笑容的对陈大富道。
陈大富现在是随着陈瑀的地位水涨船高,所以自然也不像以往经商那般惧怕这些官家,如今底气可是十足,谈话也十分自如。笑呵呵的对陈玉道:“您这真是会宠着您的徒弟。”
“那自然,老夫自监察御史改提调之后就带出一个状元,纵观大明几百年,也是史无前例,定也会后无来者,我不骄傲怎么办?况且这徒弟现在还这般有出息。”陈玉骄傲的道。
不一会儿,那些钱塘大富们来到了陈大富的身旁,耳语道:“人都等急了,再不开始怕要闹笑话了。”
陈大富点了点头,“那便开始吧。”
陈大富说完。那些大富们便找到杭州知府杨孟瑛,他凭借着治理钱塘江的功绩,相信升官也仅仅只是在不久后的京察上,所以心情十分的舒畅。
知府大人挺着那不大的肚子,笑容可掬的出现在台垣上,唱道:“有明一朝,传世至今,皇明圣贤,百信安居,今有浙江省。是岁户一百又一十余万,口四百有六十余万,饥荒、天灾者少,杭州府政通人和。繁华异常,赋一百有八十万余两白银,是为全国之前列,得圣上褒奖,临近年关,有钱塘县大富慷慨举办此与民同乐。本官也不多言,现在宣布开始。”
杨孟瑛做了个简单的总结之后,便有大富跳出来继续道:“此次活动头筹可夺得一千两纹银。”
这一说完之后场下大肆鼓掌,对于这种天外横财无一人不是垂涎。
此人很会调动气氛,在掌声下去之后,接着道:“不过这远远不够,所以我们临时决定又多设了其余九名赏金,以一千两递减,换言之,第二可以得到九百两之多的赏赐……”
这句话说完之后,那场下疯狂的程度,经久不衰,那富贾示意场下安静,接着道:“此次比试最终定名次乃是知府大人和知县大人,不仅要以曲动人,更是要以文动人,所以那些陈年旧词便毋需拿来用了,现场相信也来了不少举子,各位娘子们不妨相互合作,比试一柱香,现在开始!”
这些人还是有头脑的,若是一味的让那些女子参赛,着实没了什么乐趣,如今和举子们合作,可以大大的增加了文人墨客的兴趣,相辅相成。
文人们可以以娘子们为媒介,大肆传扬自己的作品及才学。娘子们也可以利用举子赚取名声及金钱。
所以这一举动是最大的调动了所有人的情绪,方方面面的考虑到了在场的人,不得不说这次举措真的十分的有头脑。
等那人唱完,众人虽心生抱怨,可也无暇多想,便各自在人群中去找顺眼人题曲去了。
那些先前准备好词曲的人此刻也只好作罢,一个个像是饿虎扑食一样去找那些看似骚包的才子。
骚客们现在别提有多么的高傲,虽是冬天,一双双洁白的折扇是打的啪啪响,一口一个之乎者也,恨不得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才高八斗,文胜恩赐(李梦阳的字,当时文坛的领袖)。
良久不见人的陈瑀,这时才神神秘秘的走到了场内,折小楼眼中泛光,从未觉得世间上能有这么美妙的诗词,这位年纪轻轻的公子才学竟然这么高超,将来中个状元定然是不在话下的。
满场内都在焦急的找姘头……相好……哎,反正就那么回事吧,只有折小楼一人淡定的坐在场边,自顾弹曲。
曲子很悠扬,婉约中带有一丝无奈,仿若一位少女在倾述心中的幽怨。
这时便有一身穿儒生服,带平定四方巾的男子好奇的走到了折小楼的身前,奇怪的问道:“娘子这曲子好生动人,不知在下可有荣幸给你填词?”
折小楼笑了笑,“这首曲子已经有了世间上最动人的词,还是多谢公子了。”
那公子好奇的道:“我还偏不信,一会儿要看娘子这首曲子到底有多么的妙处。”说罢之后背着手便离开了。
这一幕刚好被怜香看到,他找到了那儒生,笑道:“不知公子可否给小娘子谱写一首?”
“你?”那公子看了看,问道:“你会谱曲么?我邵某人的词敢言拿第一,但你需谱个好曲才成,不然我可不会轻易动笔。”
“奴家十四岁学,琴曲箫笛无不精通,公子可大致说下词内容,小女思考片刻便能谱成。”怜香自信的道。
对于姓邵的这种自负的人,怜香还是愿意相信这家伙是有真才学的,因为只有足够的才学,才能撑得起这副高傲。
姓邵的儒生点了点头,“是一种悠然的田园风格,尔需照五柳先生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去谱便可。”
怜香点了点头,细细思考了一会,便开始拨弄琴弦,如此调试了几下,一首悠然的曲子便谱写出来,可是那儒生却摇了摇头道:“不行,不够古朴。”
怜香无奈,又开始重新谱写,谱完之后,那儒生又摇了摇头:“不成,没有一种悠然的惬意感。”
眼看着时间快要完了,怜香隐隐有发怒的迹象,“到底要什么样的?”
那儒生闭着眼,“适才那一首,多一点悠然和惬意即可,记住,凡事需要斟酌再三才能下笔,这是我邵端峰的原则。”
最后眼看着时间已经用完了,怜香的耐性也要消磨完了,邵端峰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就是这个感觉,此次定然第一!”
“公子可以将曲子写出来了么?奴家也好先唱两句。”怜香道。
邵端峰笑了笑提笔就写道:“栖溪老人双鬓华,杖藜方外谒袈裟。云端度岭青天近,松下乘风白帻斜。闲坐名言添暮霭,偶吟禅偈落天花。年来此兴迟今日,重到南山看采茶。”
怜香品酌了一番,喜上眉梢,“好诗!”
今日真是没有看错人,这样的诗配上这样的曲调,想不拿第一都不成。
等时辰差不多了,那先前住持的富贾便开始笑呵呵的登上台垣,笑呵呵的道:“时辰已到,各位可以开始上台演绎作品。”
说罢之后,南直隶的头牌当先上了台,手中拨弄了古筝,宛若黄鹂的唱出了一首古词,词牌名为常见的《浣沙溪》,填词的内容稍作了改动,不过整体听起来却十分的舒适,难怪人家这么有自信的上台。
接下来便是湖广的、钱塘的、海盐的等等所有青楼头牌,大家闺秀都一一登台了,角逐比试十分的激烈,一首比一首好。
眼见着已经快要没人了,北直隶的怜香抱着琴上了台垣,她将古琴朝案几上轻轻的放了上去,便开始谈了起来,曲子十分的古朴惬意,还未吟唱便让许多人如此如醉,最后她开口了,声若黄鹂,“栖溪老人双鬓华,杖藜方外谒袈裟。云端度岭青天近,松下乘风白帻斜。闲坐名言添暮霭,偶吟禅偈落天花。年来此兴迟今日,重到南山看采茶。”
“好,好!”知府杨孟瑛猛拍双手,“曲好,词更好,妙极妙极!”(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从开始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一首曲子,一首诗词能让杨孟瑛拍手称赞到这个程度,不过人家这首诗确实写的十分的好,配上那古韵的曲子,值得让杨知府称赞。
杨知府摸了摸圆圆的肚子,笑呵呵的问道:“小娘子这首曲子是何人所做?真是想不到今日能遇到这样的才子。”
“杭州府仁和县县学生邵锐邵端峰,见过知府大人。”那邵端峰这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不卑不亢的道。
“好,端峰好才学。”杨孟瑛十分爱才,色眯眯的盯着邵端峰,一副要“老夫欲与尔搞基”的架势。
台下众多举子已经开始恭喜邵端峰,能得到知府大人的青睐,日后的前途那可是不可限量。
“今日这第一非端峰兄莫属。”
“恭喜端峰兄。”
“端峰兄大才。”
人们已经认定了这次的比试名次,人家邵端峰这真是实至名归,这样的才华,若不夺得第一,那真是天理不容。
怜香也很高兴,此后自己的名声定然会在北直隶大肆宣扬开来,今日多亏了这小子,虽然这厮的长相稍微不那么顺眼点,但这才华真是没得说。
就在暗暗窃喜的时候,折小楼不知何时抱着一秉古琴走到了台垣之上,虽然这第一已经定了,可是后面还有九个名次,所以众人对于折小楼的上台也不怎么惊讶。
折小楼先拨弄了几次琴弦,然后调了几次音节,一抹宛若流水的声音响了起来,开始的弦声很是低沉,甚至有些哀怨,单就这前奏来说,算是十分不错的一首。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配上一首好的曲子,像这种曲调,若是配上“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诸如此类的诗词。那是十分的应景的,可现在就是不知道是否有人能有这个功力写出这么好的诗词来了。
前奏很长,虽然曲子好听,可是半响没有词去应景。让在场的人有点不耐烦了,就在这时候,折小楼朱唇白齿轻轻的唱出了第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句出来之后,便让在场众人惊呆了。这词竟然这么美?诚然,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多么的让人怀念啊。
折小楼接着唱道:“何事秋风悲画扇?”意境陡然一改,前面还以为会是一首关于初恋的赞美之诗歌,可谁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借用汉朝班婕妤秋扇见捐比喻自己被遗弃之悲。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两句出来之后,全场全都沉默不语,仿佛见到了一背信弃义的人站在这女子的身前一般,人世间多无情,多无奈!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几句借用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来比喻那些薄情郎,全诗构造了一个薄情寡义的情郎形象以及一个无可奈何的痴女形象,让人不免开始带入折小楼,不禁对这女子惋惜起来。
一曲结束,在场的人皆都沉默不语,仿佛时间定格了,良久之后知府杨孟瑛带头鼓掌,期初稀稀拉拉,逐渐开始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那邵端峰也是拍手称快。难怪人家不需要用自己填词,因为她早已经有了这举世无双的好词,何须自己画蛇添足?
怜香妒忌的看着折小楼,今日若是输了。等回到北直隶,自己定然会被这小娘皮压了一头,不行,若真是如此,得寻个由头去南直隶发展!
不仅仅是这些文人墨客,就算是那些船头艄公听了都懵懵懂懂的觉得这小女子唱的好。词也是通熟易懂,偏又是似懂非懂。
但凡懂一点的,都知道今日这第一非此女子不可了,但凭借这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谁又能与之比拟?
杨孟瑛脸上已经乐开了花,不举办这活动还真不知道他杭州府治下竟然有这么多能人才士,他笑眯眯的对折小楼道:“这位小娘子,敢问为尔填词的是哪一位才子?”
哪一位?折小楼还真不知道,因为适才根本没有问那人的姓名,她环顾了一周后,突然眼睛定在了陈提调的旁边。
陈大富吓的不轻,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当然他是自作多情了,也没人会认为是他,人们都一同望向了坐在他身旁的陈瑀。
杨孟瑛捋着胡子,大笑道:“原来是陈廷玉,害我瞎高兴一场,以为我杭州又出了什么才子。”
“怎么?廷玉做出这诗来你不高兴?”陈玉洋装不高兴的道。
“哈哈,高兴,现在回味起来,到真是忘了陈大状元竟也在这里了,这么美妙的诗词出了陈状元,更有谁能写出来?”杨孟瑛笑道,“我想,这第一也毋需选了,众位可别说本官偏心,若是有人敢向陈廷玉叫板的,我随时欢迎!”
谁敢?但不说他是陈状元的身份了,就这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也无人敢去自讨没趣。
那叫怜香的这时候才注意到台前距离杨知府不远处的那个年轻人,不就是不久前自己才嫌弃的那小郎君?天呢,他竟然是陈状元?真是瞎了狗眼了,怎会看错了他呢?让折小楼这小贱人得了便宜!
折小楼也是惊讶的不行,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大状元郎?竟然能有幸得到他的作诗?我这可真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麦秀见众人的反应,颇为嗤之以鼻,冷冷的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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