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这题我也解不出,我便不信他能答出!”房小梅道:“这是一位波斯炼金术士交给我的,一年了,我用尽千万种办法,始终无法解开,他陈瑀又怎么会知道?”房小梅道。
“哦?那明日陈瑀岂不是输定了?哈哈!”房沐笑呵呵的道。
…………
间宣大街布政使司内,陈提学正在和浙江布政使司探讨着什么。
陈提学虽提学浙江,但他还肩负着监察御史的身份,今日钱塘县保安坊小城隍庙中,陈瑀说的那一番治塘的理论已经被他写出了一份详细的奏折,在讨论其可行性及详细的人力、财力之后,便差人将奏折送往了京师。
陈瑀今日心情倒是不错,他浑然不觉得这次比赛有任何重要性,结束之后,便带着朱寿在城隍庙附近逛了起来。
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逛一下钱塘县了,前些日子被院试折磨的快要疯了,既已经考完,那自当好好的放松一番,今日趁着机会倒不如好好玩玩了。
陈瑀这想法正与朱寿不谋而合,当然,只要是能玩,什么想法都会和朱寿不谋而合。
二人刚好经过城隍庙附近不远处的旌德祠,陈瑀见里面一尊于谦的神像,神像边还题了于谦著名的石灰吟,他与朱寿便走了进去,陈瑀买了三炷香,便虔诚的祭拜了起来。
于谦的墓室在三台山上,这里也有供奉,不足为怪。
见陈瑀祭拜的如此虔诚,朱寿不解的问道:“那日我便十分好奇,你说你为何最遵从的人是于谦于少保?”
“殉国忘身,舍生取义,宁正而毙,不苟而全,挽救国家危亡之间,一生清白正气,这样的人是我的偶像,也是我毕生所要学习的前辈!”
“但是我又要和于谦不同!”陈瑀道:“他虽是英雄,但是最后却不明不白的被冤枉至死,我陈瑀决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陈瑀将目光望向了北方,一生抱负我要慢慢实现!
“你说他会恨英宗嘛?”朱寿突然问道。
“不会,为人臣,止于忠!”陈瑀十分坚定的道,“好了,话题有些沉重!”
祭拜好于少保之后已经是掌灯十分,今日是端午节,集市上异常的热闹,斗鸡、杂耍、路边叫卖声络绎不绝,可是把朱寿乐坏了。
不知不觉间二人来到了西湖边,西湖画舫上张灯结彩,三三两两的书生围在几首岸边固定画舫前抓耳挠腮。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喊叫道:“这不是陈案首么?这灯谜定也能解出!”
原来是在玩猜灯谜?陈瑀也来了兴致,笑呵呵的朝那几个儒生走了过去。
甫一靠近,却见到李武和李梓棋也在思考,像是没有见到陈瑀一般,陈瑀双手搭在二人肩上,笑嘻嘻的道:“呀?这十五天?岂不是个胖子的胖?”
“哎?对呀对呀!”李梓棋一激动,这一回头发现一张笑脸正望着自己,这才发现他的手臂还搭着自己的肩膀。
“你……放手!登徒子!”李梓棋恶狠狠的道。
“啊?原来是李小娘子呀?我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哥们呢,失敬失敬!”陈瑀连忙把手放开。
什么呀,你明明就已经认出我了,不然适才为何发出那阴谋得逞的笑容,可今日自己确实是男儿打扮,也不好和陈瑀争论什么!
那几个儒生听了陈瑀这么轻易的便将这谜题解了出来,不禁叫好,于是便有人道:“陈师兄,这边还有,你且看看是何意?”
陈瑀便随着那书生来到另一个灯谜前,见上书:黄昏。
这种谜题没有限定其答案的范围,所以要猜测是十分困难的,不过这到难不住陈瑀,他笑道:“洛阳嘛?”
“哎哟,着黄昏可不就是落阳?”不知哪个儒生道。
一旁的李武奇怪的问李梓棋道:“为何他这么轻易就破解出来了?”
“所以他是案首,你就名落孙山!”李梓棋道。
“死丫头,哪有你这般打击你哥哥的?虽然文的不行,但是咱武的还是很厉害的!”李武感觉自我良好的道。
“师兄师兄,这边还有!”又有儒生道:“弄璋之喜。”
“哦,弄璋,生男孩,那就是外甥的甥!”陈瑀道。
“这里还有,上上下下,不上不下!”
“卡嘛?”陈瑀问道。
不知过了多久,李武还待找灯谜,可这才发现,四下已经没有了,这时陈瑀四周已经聚满了儒生,他们都目瞪口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天哪,他把所有灯谜都解完了!”
…………
京师,奉天殿早朝,弘治皇帝拿着手中那副奏章,面上露出笑容,他道:“御史陈玉提学浙江,发现一秀才治塘之论甚妙,昨晚我连夜召三位阁老议事,觉其可行,尔等也来参考参考!”
他把陈玉提出的那“鳞塘”论述于众人说罢,朝堂下众人皆连连点头,无一人提出异议。
“一届秀才能提出这番见的,倒是个人才!”弘治皇帝笑道:“着内阁下朝后即可票拟,让司礼监加急批红,即刻下达浙江布政使司,尔工部、户部当全力监督配合,尽快将浙西、浙东海塘建起,以免我百姓遭受灾害之苦!”
“近日舟山沈家门附近遇小骨海寇,尔等要加以重视!”弘治皇帝继续说道。
待散朝之后,他把三位阁老留下议事。
“这陈瑀倒是个人才,比尔那公子考的还要好,倒真是不可多得,要知晓,你那公子可是状元之才!”弘治皇帝对那谢阁老道。
“是呀,也听小儿来信,那陈瑀的品行倒是十分的不错,一生最为敬佩于少保,将来是个忠臣!”谢迁道。
“也不知道我儿在浙江学到了什么,这孩子太能闹了!”
“是时候将其召回京师了!还有那刘太监,这般不懂事,回来需严加惩罚!”三人中资格最老的刘建道。
谢迁听了也跟着附和,只有李东阳不动声色。
“不急,有锦衣卫护其安全,就在那边多学习学习吧,听锦衣卫来报,他每日都写了心得,有关于流民、贪污等问题,这是好事!”弘治皇帝道:“再过几日吧!”
…………
陈府上,陈大富十分的高兴,晚饭间不时的夸赞陈瑀有阁老之才一类的话,胖胖的脸上泛着油光,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这陈瑀乃是他陈大富的儿子!
玩了一日的陈瑀,吃完晚饭中已经十分的疲惫,但他却并没有去睡觉,而是习了五百字书法,又看了一会儿经书,这才入睡。
翌日一早,这次陈瑀起的很早,实在是被朱寿吓醒的,一大早,朱寿就兴奋的站在了陈瑀的床头,着实把陈瑀吓的不轻,以朱寿说,是怕陈瑀又睡过头。
陈瑀认真的梳洗好之后,本欲在家中用了早餐,但是朱寿说什么都不肯,硬拉着陈瑀来到了集市上。
东方渐渐的升出一轮旭日,早市已经热闹的开始了,街道小肆边热闹异常,二人找了一件蟹黄包店坐了下去。
那女老板见是陈瑀,兴奋的又多送了陈瑀和朱寿一笼包子,并且嘱咐陈瑀一定要胜了今日这一场!
第二十六章 解题()
保安坊内,人声鼎沸,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其况竟比昨日还要盛大。
陈瑀和朱寿五更天便来此,现在已经挤了快一个时辰,还没有看见台垣的边沿。
今日这人的规模,足有昨日二倍之多,让本就狭小额保安坊显的愈加的拥挤、窒息!
二人打听了一下,原来是因为昨日白日间,钱塘陈案首那一番“鳞塘”构造已经被御史写成奏章既往京师,明白人都知道,昨日陈瑀赢了,不但赢了,而且还是精彩绝伦。
当然这还不够,经过昨晚陈瑀破了西湖边所有灯谜,他的名声更在周边县城传了开来,原来今日不但有钱塘县民,更有仁和、海盐等县的儒生、娘子们慕名而来,都要见一见少年陈案首。
当然,还有那些**的男子们,今日一早来此便换了赌注,那些昨日还在押房案首胜出的人们,今日都或多或少的押了一点陈瑀,当然,这也就是抱着投机的心态,主要赌注还是押在房洵身上,毕竟房洵掌握着主动权。
更有一些年轻的娘子们,在四更天便搬着凳子,在台垣边坐了下去,以满足昨日未见陈瑀之憾。
日上三竿,辰时快要过了,才见到李县令、房主簙和范典史在小吏的拥簇下艰难的来到了台垣上,他们各个大汗淋漓,想必也被挤的不轻。
“留客居”内,房洵从房小梅手中接过手掌大小的琉璃瓶,手中折扇轻摇,面带必胜的笑容缓缓的朝台垣走去。
所过之处,并无一人敢阻挠,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帅,也不是因为他面子大,更不是因为别人认识他,而是他手中有一批让百姓望而生怯的“牙人组织”!
那边陈瑀就不行了,挤了良久才走到一半,现在全身已经被汗透了,要是照此下去,今日比赛定会不战而败了。
台垣上那李县令、房主簿、还有范典史都使劲的摇着折扇,那房主簙不耐烦的嘀咕道:“这陈瑀面子真大,昨日便迟了,今日又是这番,还将不将本官……县尊大人放在眼中?”
“这么多人,本官有皂吏开路都挤的不成人样,那陈瑀来晚不是很正常?咱们安心在这看戏便好,莫要急!”李县令笑呵呵的道。
就在这时,人群中朱寿高呼道:“陈案首进不去了,劳烦各位给让一条道啊!”
这一嗓子比什么都管用,他前面的人全都自觉的让出一条胡同,但每个人眼神都是十分警惕,待陈瑀一过,立刻便将自己原先的位置给合上,以免后面的人把自己的位置给占了。
好不容易上了台垣,陈瑀已经满头大汗,随意的用袖笼拭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滴,有几缕黑发贴在脸颊上也顾不得撩开。
只是这般模样看上去又有一种运动美,不知又祸害了那前排多少姑娘们的芳心。
那些娘子们兴奋的对自己周边伙伴嘀咕,真没有枉费他们起来这么早,这陈案首真是俊俏呀!
“陈瑀加油!”不知台下哪个花痴女喊道,她这一嗓子下去,简直是喊在了空旷的山谷间,不一会儿回声四起“陈瑀加油……陈瑀你好帅……陈瑀我爱你……陈瑀我要强、暴你……”
台下那些呼喊声把陈瑀下了一个趔趄,连忙又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李武和李梓棋还有朱寿三人都并排的站在台垣边,见陈瑀那尴尬样子,李梓棋不禁抿嘴一笑。
这一抹笑容犹如清泉中泛起了一道涟漪,让陈瑀心生荡漾,和这小妞呆了这么长日子,还从未见他笑过,陈瑀也礼貌的漏出了自认为最为纯洁的笑容。
“这笑容……好猥琐!”李武十分认真的给陈瑀下了定论。
李梓棋连忙收了笑容,狠狠的瞪了一眼陈瑀。
有人欢喜有人忧,比如房洵,他现在心中就十分的不爽,行,陈瑀,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其实人家陈瑀压根就没把这当成一件事,此刻心中说不出的轻松。
这个时候,范典史见众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急忙唱道:“依照约定,这第二日比试开始,由房洵房案首出文试题目。”
房洵收敛住心中那怨毒的想法,努力漏出最大度的一面,他和煦的笑道:“陈廷玉,这道题你若是解了出来,我房洵甘拜下风,并奉上五百两纯色银子,但若是你解不出,那便当做你输,如何?”
“行!”陈瑀回答的很痛快,深怕房洵加什么条件,这么公平的比试,不答应简直对不起自己,最不济就是答不出,但若是答出来了,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
不就是个名声么?他本就抱着两场都输的心态来的,他也知道房洵这么说的目的,恐怕这题,连他自己都解不出,又不想和自己打平,所以才下了这个条件,只是这样不免落了下层。
见陈瑀答的这么痛快,房洵放下了心,他心中冷笑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他这举动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陈瑀,都想看看这房洵到底会出什么样的题目来刁难陈瑀。
只见他拿出了一块十分精美的方形琉璃瓶,只是瓶内却装着一块金子,那金子在阳光折射下闪闪发光。
细看却发现那金子的体积很明显大过了瓶口的直径,换句话说,这块金子是在烧制这琉璃瓶的时候便放在其内。
“一岁前,在下偶遇一位波斯炼金术士,他给我出了一道难题,至今我也无从解开。”
“这琉璃瓶内装的是一块纯度很高的金子,波斯番王之女十分喜爱其外的琉璃瓶,但碍于其内有一块金子,于是便寻得其国上下有能之士想方设法将其除去,但至今不得解,于是那位术士便寻着样子,打造了一个类似的瓶子,来我中原求解。不知陈瑀你可否为其解答难题?”
“这怎么可能?”房洵话甫一说完,一旁范典史就惊讶道:“正常一块黄金都很难将其融化,更别提还有这么苛刻的条件,这番邦之人就是事多,里面这金子多好?依我来看,就砸了琉璃瓶,取其金,岂不妙哉?”
范典史的想法,也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因为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这一场陈瑀定是输了。
“留客居”内,房小梅正趴在二楼靠近窗子的桌子上,他正一丝不苟的欣赏着不远处的陈瑀,同时心中微微有点儿自责。
一双玉手在桌子上胡乱的画着,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已经写了许多“陈廷玉”三字。
台垣上的陈瑀还没有做答,他此刻那认真思索的模样当真很是帅气。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
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另一边,只见台下李梓棋愤愤不平的嘀咕道:“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自己都不能完成的事偏要让别人完成?这人的心思就不纯!”
“若是陈瑀把这题都解了,不知又要勾起多少姑娘的芳心啊,幸好这题解不出,不然陈瑀日后身旁都是些莺莺燕燕的,我要怎么和他出去玩呀?”朱寿说道。
“有了!我还真能解出来!”陈瑀眼中一亮,他声音不大,但却如平地惊雷,炸的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留客居”内那双玉手猛然停下,整个人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陈瑀,不自觉的喊了一句:“当真?”
随即又自嘲的笑了一下,人家都不在身边,这说给谁听呢!
“你说什么?要知晓可不能毁坏这琉璃瓶!”房洵不可思议的道。
“不会毁坏,且会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瓶子,只是我配置溶解液可能需要一点儿时辰,不知众位可否等我片刻?”陈瑀道。
“等!就是等到明日我等也要等,我倒要看看陈廷玉你如何变戏法的!”李县令来了兴致,捋了捋胡子站起来高声道:“英雄出少年,天佑我钱塘!”
一开始,陈瑀到真是被这题目难住了,思考了半饷突然发现他思索错了方向,他本能的想法就是用物理方法解决,但却忽略了化学方向。
这是一个放在后世十分好解决的问题,只要把金子融化便可以,如何融化金子?只要学过初中化学都会知晓一种腐蚀性十分强的东西“王水”。
“王水”是将浓盐酸和浓硝酸按照三比一的比例配置,溶解金子十分的迅速!
至于这盐酸到很好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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