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冤家,双面邪君野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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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冤家,双面邪君野蛮妻-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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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西院中,蒲氏也难眠。

这会儿正坐在房中,把丫鬟都清退下去了,只留自己一个人在房里。

在她身旁,有一只落了灰的箱子正在敞开着,里头杂七杂八的放着一些旧物,此时就这么感受着外头的热闹,一边抚摸着搁置在身旁的衣服,素色的绣着好看的花纹,是明儿去祭祖需要穿的衣服。

另外一只手,此刻却是放在桌子上,桌上此刻放着一只玉箫。

这玉箫,一看就是上了年头,和皇甫明轩手里那晚拿的那只不一样,这一只显然要碧青一点,箫身光滑,就像是被人曾细心抚摸,妥帖收藏过。

但是这玉箫……箫身却又落了灰,一看就是近期被人放起来,又好久没取出来过。

蒲氏就这么看着这支玉箫,眼中多了几分缱绻难解的柔情,又再站起身来,像是那夜那般,走到了窗口,朝东院的方向望去……

此时的目光有些深,然后幽幽看了一会儿,又把视线挪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东院的另外一边,一栋许久没有人留意到的高阁,耸立在树木之中,在这一大片灯火辉煌的夜景中,唯有那里是暗着的。

此时,就这么拿着手里的玉箫,对着那一栋楼……眼底掠出了寒意。

“玉溪……”

两年前,她就是这么做的,用着这样的眼神看着这栋楼,看得久久难眠。

于是,第二日……同样在那景致如画的秋祖庙中,就出现了那样一件事儿……

此时,目光冷冷的恍若会咬人的毒蛇,眼里却是有着坚定……

又把目光看回了近来最热闹的地方,东院。

喃喃自语:“又要祭祖了。”

…………

天一亮,整个皇甫府就彻彻底底的热闹起来,就像是蚂蚁炸开了锅,人都聚齐了。

青莲一大清早来敲门:“小姐,小姐你们起来了没……”

此时,齐明荷正在房中,抬眸:“快些!”

皇甫逸羽敛了邪眸,“知道了。”

此时眼中是这样的场景,齐明荷手忙脚乱的穿衣裙。

“你们皇甫府祭祖的规矩怎么那么多呢……”这个衣裙,为什么要挑这样的?裙摆这么大,才能显得庄重么?太不方便了,若真是踩到,或者不小心摔了一下呢?爬都爬不起来了。

此时,抱怨归抱怨,明显也可以听到自己心口中心跳加速的声音。

待到穿好,两个人此刻一同出了房门。

霎时,踏出房门的时候,才看到皇甫逸羽的邪眸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

这神情,与那日蒲氏突然开口说要祭祖去秋祖庙的神情,如出一辙。

齐明荷只顾着提裙子了,又没发现他这细微的动作。

……

从东院到宗庙,虽都是在皇甫府里,却是走了莫约小半个时辰,直到了宗庙之时,整个晨钟也已敲响,然后便是祭祀大典的开始。

蒲氏今儿个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挽起了头发,发鬓上佩着素玉瓷花,看起来端庄而亲和。

皇甫逸羽此时一动不动,就在这站着看她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齐明荷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数百人,雅乐响起,香火也烧得旺盛,虚烟渺渺,笼罩着眼前的大宗庙,如若不是亲自来,根本无法感受到这宗庙之大,莫约三层的大殿全是供奉着皇甫氏的祖先。

“羽儿,今日这祭祖之事,就由你来主持了。先在这宗庙祭拜,叩头上过香以后便再带着祭祀的贡品出行,到秋祖庙上再拜一次。”

既然是盛大操办,自然就要按照皇甫府历来最严格的规矩来。

子子孙孙在对待祭祀这件事情上,都是格外庄重的。

现在蒲氏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只是一本正经的讲着这话,就连往常平和的样子都没有了,俨然在以敬重先人的态度在办这件事。

皇甫逸羽现在还是一动不动,眉头一挑:“嗯。”

真到了现在祭祀的场景,齐明荷反而不紧张了,这会儿就听着他这一声“嗯”,抬头看他。

婉转犹如春风般温润的声音,翩翩儒雅。

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之前的都担心错了,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祭祖?娘亲真的没带私心?

可现在,感受着这其中的暗涌,就好像什么深藏在眼底了。

蒲氏笑了笑:“你先领着明荷进殿吧。”

齐明荷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感觉温润的笑声在周围轻传开,而下一瞬又笑了出来。

“嗯。”

祭祀大典已经开始,她的手已经被这样一牵,进殿了。

偌大的殿宇,富丽堂皇,一字排开的是上面的祖宗之名,此时只看到前十八代都是非凡的地位,有些还是隐约可以在现在仍听到名字的先人,威严感一下子就来了。

雅乐声越来越响,皇甫逸羽就这般一直抓着明荷的手不曾放开,直直面对着眼前的这些神龛,径直站着。

这奇妙的感觉……

他直看了两秒,动了动薄唇,才跪了下来。

齐明荷看着他跪下的这一瞬间,几分虔诚,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

白绫下的邪眸,似深敛着,几分庄重。

“逸羽……”低喊。

可是此刻,他却难得没有回应。

身旁,是蒲氏缓步走了进来,并没有异样的样子,也跪了下来:“皇甫府第十九代嫡系儿媳蒲氏,在这里给列祖列宗上香供奉了。”言罢,跪着叩了个头。

气氛就这样难得庄重又正经得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皇甫逸羽面对祖宗灵牌不理她,齐明荷这会儿也只能把目光挪回来,听着蒲氏这话,也跟着跪着。

整个在宗庙里的叩拜,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状态结束了。

最后……

“上香吧。”皇甫逸羽温了声。

齐明荷这会儿抬头看他,只看到他起身的动作,勾挑了一抹笑。

“嗯。”同样起身。

摸不透就不摸了……且走一步看一步,他这么怡然自得的样子,看来是不会有事儿。

那天答应得这么痛快,估计还不知道是谁出事。

此刻,就这么跟随着上去上香:“第二十代嫡系儿媳明荷,给列祖列宗上香。”

此时,只听到轻浅鼻息的嗤笑声。

明荷蓦地抬眸看他,他竟然在扯唇笑。

齐明荷:“……”

这会儿,在这宗庙一侧,只有蒲氏的目光越发深沉,“好了,既然都上完香了,告祖宗灵,那么现在就出府去往秋祖庙吧,别让廉政久等了。”

齐明荷莫名就打了一下哆嗦。

皇甫逸羽则邪眸依旧,玩味的笑了一下,听着这会儿的话,仿若无动于衷似的,继续走着往前。

表面上,却是滴水不漏:“明荷,扶着我走。”

齐明荷半晌没反应过来,待到了反应过来时,急急忙忙扶了上去:“逸羽……”

鹣鲽情深。

蒲氏此刻就这么看了一眼,脸上终究一直保持着笑。

“羽儿,你看不见,确实是要小心一些。”

两个人现在恍若当做听不见似的一直往前,其实车辇也早在宗庙前等候好了,整装出发。

这会儿,齐明荷就这样扶着皇甫逸羽跨出宗庙的门槛,这一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衣裙太复杂绊住脚步了,还是怎么着……突然眼前一暗,身子莫名晃了一下。

“怎么了?”皇甫逸羽出声。

…………

192 秋祖庙中的祭拜

齐明荷一手扶着额头:“没……”

怎么回事儿?刚刚一瞬间确实是觉得眼前一暗,完全看不见的。

“嗯?”担忧不置信的声音。

齐明荷这会儿摇了摇头:“应该是不小心踩了一下裙子,所以紧张了,没什么大事儿。”

莫名,发现这会儿蒲氏在背后看着这里,这目光像是会咬人似的。

齐明荷皱了皱眉头:“走吧。”

皇甫逸羽这才松缓了眉宇,两个人终于一齐往车辇的地方走去。

身后,蒲氏的目光这会儿也才收了起来。

按照规矩和这些天的准备,这一场把对皇甫廉政的祭祀与重阳节祭拜祖宗的大祭放在了一块的祭祀,就这般先从宗庙开始,先是在宗庙祭拜之后,就是动身要往城外秋祖庙那边去了。

前些天准备的时候,府中的丫鬟就已经雀跃欲动了,都想着早已被列为“禁地”的秋祖庙的美景。

平日里只有极少数的皇宫贵族才能得去,平常哪有丫鬟去的份呢?

此时,车辇从原地行起,这会儿只剩下刚祭拜过的宗庙缭绕着香火的气息。

蒲氏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这马车缓缓驶动起来。

她想要……这一次齐明荷和皇甫逸羽,有去无回。

“我们也走吧。”朝着身后的丫鬟道。

此刻,公子和少夫人都走了,自然也赶紧上来扶蒲氏了。

出行的队伍分成三拨,一队是皇甫府的家奴,上了年纪转主祭祀的管事,一队则是专门负责祭品与进贡的丫鬟,而另一队人马则是负责出行安全的。

此刻这负责安全的则是分别走在了前后两处,把两辆车辇围在中间,一前一后的护送着。

车辇中,齐明荷一直安静的坐着,两个人都不说话,她则时而透过颠簸而扬起的帘子看向外头,一路上的风景也映在了眼中,只见这一路走得顺畅,连个风吹草动的异样都没有。

此时,水眸纳闷一转,看向身边的人。

皇甫逸羽覆着白绫,此时正穿着一身白衣在这坐着,下颌轻压,一动不动。

“逸羽?”

“……”沉默。

“外头很安静。”

“嗯。”

齐明荷水眸微微一漾,就这么看着他,纳了个闷,这一路上风平浪静得也太令人讶异,就像是之前担忧了几天,耗费了心神去料想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情。结果从这起了床,进了宗庙,上了香,乃至于出了府开始,都一直如常得很,现在看着这外头的风景……

“你看,外头的枝头,都开始有黄叶了。”

“嗯。”

齐明荷不悦的转头,看向他。

此刻,只看到这双被白绫遮住了的邪肆的眸眼,从中透出来的幽光……

罢了,继续转头看向外头,不看他。

此时只听着周围不断传出的脚步声,整整齐齐的往秋祖庙去。

这会儿在另一辆车辇里,蒲氏也只是静静的坐着,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的第一次出手,自从逸羽病好了她就不曾再来过这里,此时,就这么在走过一个山崖时,轻轻掀起了车帘子。

看着外头的景象,秋祖庙在秋山上,以最先入秋而闻名,现在不过是夏末这里却已经是秋初的景象。

漫山遍野的林叶,绿中带了点金黄,就仿佛进入了仙踪般的原野。

目光似不经意的停留在了这如画卷般的景象中的一截断崖上。

此时,目光停留在上面,搁在裙裳上的手,又开始慢慢摩挲了起来。

最后,意味深长的放下了轿帘。

……

齐明荷坐在车辇里,短暂的与皇甫逸羽说了这么几句以后,只轻靠在他肩上,懒得再看外头的风景了,若真有事……那就静等动静,若真没事……那就权当是自己多想了。

此刻,闭上眼睛听着周围的声响,这会儿只觉得还没闭上眼的时候,忽然眼前又一黑。

这种感觉,和那时在宗庙前跨出门槛时一样,不过一瞬又好了。

霎时皱起了眉头,又是错觉?

感觉头有点沉,真的在他身上睡着了。

估计……是昨儿在净身的时候,艾草艾叶的味道闻多了吧,俗话说物极必反,宁神过度的结果……也说不定是犯困了。

何况……还点了一夜的熏香呢。

“逸羽,你困吗?”

“怎么?”轻扯唇角,“你想睡了?”

“或许吧……总感觉有些心不在焉似的。”

这一瞬,刚想再继续说下去,只听到了外头传来了一道声音:“公子,少夫人,到了。”

结果……这会儿昏昏沉沉的想睡的心又遣走了。

怎么这么快?

瞌睡症一下子就好了,这会儿只抬头看了一眼皇甫逸羽。

他把注意力落在了外面:“嗯。”

突然,一双陌生的手探了进来:“属下扶公子出来。”

齐明荷一下子打了个激灵:“不用了,我扶逸羽就好。”

谨慎,谨慎,再谨慎。

皇甫逸羽此刻倏地勾了一下唇角,不动声色的肆笑。

齐明荷看着他的笑:“……”

“手。”直接将他的手抓着了。

这一路上走了那么远,按理说若是真的有意外,那意外也该来了,若总一直没动静……那也有可能是放在后边了,既然是放在了后面,那说不定就是从这一刻下车辇开始。

干脆不让别人掺和进来,“你的眼睛。”提示。

皇甫逸羽似笑非笑,一双大手微微一反握,魅笑着把她的手收攥在掌心之中。

莫名其妙,霎时惹得她脸颊微红,不理会他了。

两个人双双下了车辇,兴许是刚才磨蹭了那一会儿,蒲氏此时已经下来了。

大家一起看着这眼前的庙宇,竟然没想到传说中的秋祖庙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不似于普通的寺庙,并不大,小巧而玲珑。

看得出来寺庙一直有人供奉着,干净而透着古韵,在这山上,显得格外的灵佑。

此时刚站定,里头就有人迎出来了,似是方丈般的人:“夫人、公子,少夫人,有失远迎。”

齐明荷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直看着前方。

皇甫府规矩严明,祭祖又是大事,这事儿甚至连庶系都不能参与,于是丫鬟侍卫们都只能停在了外头。

贡品就这样搬了进去。

蒲氏单刀直入:“方丈,今日廉政的忌日,我们进来上个香。”

少话的方丈直接让道:“夫人,请。”

蒲氏已经仿佛触景伤怀的走了进去,这会儿又留齐明荷与皇甫逸羽在后了。

齐明荷这会儿微微皱起了眉头,又一次水眸潋动。

还是没有异样,难不成真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多想了?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莫非是真的?

这会儿就这么不动声色的抬眼,“逸羽。”又低喊了一声。

只看到此刻皇甫逸羽深拧了眉宇的样子,脸微转,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

此时看了一会儿,这才动了动步伐,也跟随着前头的身影,走进去了。紧随着蒲氏而走……

秋祖庙他也两年没来过了,最初刚进皇甫府的时候来过一次,在别人眼中是大病初愈了过来,而对于他来说,则是过来寻找……这是他愿意替代皇甫逸羽活到如今的原因。也是愿意现在过来祭祖的最大目的。

那时几乎将整个山上都翻完了,还是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现在难得蒲氏开口了。

“明荷?”几分慵懒而低沉的音调。

“……”齐明荷慢吞吞的跟上。

走进秋祖庙内,看到祭祀的贡品摆了一院子,整整齐齐的放着,而两旁则是坐了不少的沙弥,菖蒲团上盘着腿,闭着眼在念佛经,整个寺庙顿时庄重起来。

蒲氏在里头走着,又直接去到了前头,三座金佛在其间。

她直接跪了下来,沉默祈愿,祭拜,说心语。

齐明荷这会儿就这么看着寺庙中的场景,感受着这气氛,再多疑的皱了皱眉头。

前头,蒲氏不知道喃喃念着什么。

不管是从宗庙里,还是真的到这秋祖庙了,一直就没搭理过她。

仿佛不喜欢也就不爱理了,现在干脆不与她计较半点,之前不愉快的事情也仿佛没有发生过。

齐明荷就这么边上站着,看着。

然后皇甫逸羽走了上去,既然是自己的父亲,怎么着都要烧几柱香。

此时的神情与在宗庙中没什么区别,都是几分庄肃,绝代温润的风华不断从骨子里透出来。

齐明荷则是看到他骨子里的魅沉,在蒲氏一旁祈愿祭拜,上香。

“明荷,还不过来?”一直没开口的蒲氏终于开了口。

这一瞬,就像是对她的静立极是不悦,这本来就是让她来上香的,从过门的那一刻就是皇甫府的媳妇了,到现在还没有加入大户人家的自觉,浑身还依旧保留着小府世家的陋习。

齐明荷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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