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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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禁地-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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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的时候,一切事情都按我的布置安排妥当。于是我们三个拉着这对师徒一路向南,在临近固安的一个村落内租下了一个小院,将这对师徒安置好以后,我们这才总算松了口气。

休息了半日,中午的时候我给季玟慧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些天我有事不在家,几句话也说不清楚,等我回去以后再详细告诉她,让她暂时不要着急。

在固安的村落里住了大约有十来天,我见并没有警察找上门来,便也逐渐地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刘钱壶和夏侯锦这些日子可是受了不少的罪,被捆绑起来以后,他们每天发病数次,除了最基本的抽搐呕吐以外,并且时而还伴有昏迷的迹象。夏侯锦因为入魔甚深,所以他的病情也是格外严重,不但神志不清地尽说胡话,并且一双红目中竟然会隔三差五地渗出血来。

好在有我们三人在身边一刻不离地看护,加上给他们使用了大量的风油精,十几天后,刘钱壶的病情已经明显减缓。夏侯锦由于只喝过一次人血,变异的还不是非常彻底,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双眼也慢慢地恢复了本来的颜色,四颗獠牙也渐渐有了消退的迹象。

我见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便在网吧里查找了一个可以让他们定居的地方。

又过了几天,刘钱壶的伤势恢复了大半,已经基本可以自由的下地活动了,只要桉油服用的及时,他发病的间隔也就明显的延长了许多。

我不想因为这两个人耽误太多的事情,便出去找了一辆黑车,让司机把他们送往四川的甘孜阿坝一带。那地方地广人稀,许多深山里都保持着非常原始的状态,并且那里的气候和海拔都适合桉树的生长,对于他们的病症是相当有好处的。

临走的时候,师徒两个对我们千恩万谢,盛赞我们是菩萨心肠,不但饶了他们师徒两条性命,并且出钱出力,给了他们两个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我说行了行了,我们这儿不是劳改农场,什么重新做人之类的话不用跟我们说。你们只要别违背之前和我的约定,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们爷儿俩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不过咱们丑话可得说在头里,让这司机一个人送你们过去我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要是你们半路上把他杀了喝血,可别怪我们追杀你俩到天涯海角。去甘孜阿坝这一来一回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月,如果十五天以后我见不到这个司机,就算挖地三尺我也会把你们两个挖出来大卸八块。

师徒二人点头称是,一再保证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大胡子也是有些不太放心,便不厌其烦地反复叮嘱。最后他告诉刘钱壶,那缠阴锁我就没收不还了,这东西是杀人利器,你拿着反而是个祸害,还是由我代为保管比较合适。

上车之前,刘钱壶再次疑惑不解地悄声对我们问道:“三位,这一别可能就是一辈子了。最后我只想问你们一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么厉害啊?”

我微微一笑,随口答道:“实话告诉你,我们三个乃是神仙下凡,到人间铲妖除魔来的。”我指了指大胡子:“这位是真武大帝。”又指了指王子:“这位是天蓬元帅。”最后指着自己说:“至于我嘛,太上老君是也。”

王子立即凑过来给我屁股一脚:“去你大爷的,你才是天蓬元帅呢”我哈哈大笑,闪身跳开。

刘钱壶师徒自然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但也被我们逗得嘿嘿直乐。

那是他们留给我的最后一个表情,在今后的许多年里,我没有再见过他们,也从未听说四川一带有血妖吃人的事情发生。相信他们的确是信守了承诺,不知如今是不是依然还留在那里的深山之中。

那是我第一次放过血妖,事后想起来也不禁有些后怕。归根究柢,这对师徒的那份善良打动了我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然而更多的,却是我们之间那份奇特的缘分,我总感觉好像是与他们似曾相识一般,有些亲切,又有些惆怅。

回京以后,我先和季玟慧取得了联系,告诉她一切平安,不要为我们担心。

随后我又联系了那个玻璃厂的经理,电话中那温经理显得非常激动:“谢老板你总算是来电话了,你要的东西早就做好了,我都找了你好几天了,你赶紧过来验验货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保持距离

放下电话,我让王子和大胡子在家里等我,自己则去了玻璃厂收货。

那温经理为了自己的那份酬劳,果然比正常的业务要上心许多,我交代给他的东西非常难做,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得是模是样的,几乎和我所设计的没有任何差别。

我拿着那几块玻璃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感觉非常满意,便把剩下的货款和他个人的那份‘辛苦费’付了。临走的时候,那温经理又是千恩万谢地感激我,让我今后有这种好差事还来找他。

回家之后,时间刚好过午,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便匆匆地将《镇魂谱》铺展开来,用两块玻璃放在双眼之前,透过玻璃向《镇魂谱》上看去。

但这样的做法显然是不对的,玻璃的透光度虽然很高,但由于太厚的缘故,根本看不清《镇魂谱》上的文字,眼前红通通的模糊一片,没过一会儿就把我弄得头昏眼花的。

王子不明所以地问我这是捣腾什么呢?我便把自己的思路给他大致描述了一遍,说是想用这特制的玻璃代替红宝石,看看能不能找到《镇魂谱》中所谓的秘密。

王子想了想说:“你缺心眼儿啊?人家那口诀里都说了‘四血红中详’,四血红嘛,那就得是四块儿一起用啊,你拿着两块儿玻璃瞎踅摸什么呢?连二和四都分不清了你?”

我说这还用你说啊?我不是得慢慢试验吗?我现在看的头晕了,你用四块玻璃一起试试看吧。不过我总觉得这方法不对,即便是真正的宝石,那也不可能透过去看到事物,再说宝石的密度那么高,怎么可能形成透视的效果呢?两块玻璃放在眼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更别说四块玻璃摞在一起看了。

王子听完也觉得有些含糊,但还是拿起四块玻璃来放在眼前,一边两块,对着桌上的《镇魂谱》低头观看。没过几秒,他站起身来,两手一摊,做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我扭头看了看大胡子,见他一语不发地凝神思索,应该暂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对策。于是我躺在沙发上打起了哈欠,初试的失败让我有些提不起精神,便睡眼惺忪地望着窗外,边思量着下一步应该如何试验,边迷迷糊糊地想要睡去。

朦胧间,一抹金色的阳光照进我的眼中,晃得我两眼生疼,视线中一片模糊,就连坐在对面的大胡子都似乎改变了形状,显得他又胖又矮,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我心中一惊,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脑海中依稀有了一个想法,难道这四血红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照的?如果说三方晶系的原理是将光照折射的话,那多个三方晶系组在一起,其效果是不是就会让光线产生某种变异呢?想到这里,我急忙催促王子和大胡子帮我搭桌子,咱们到阳台上试试去。

一切就绪以后,我先拿出了一块玻璃捏在两指之间,对着阳光的倾斜角度,让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镇魂谱》上面。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正是最为猛烈的时候。炙热的光线透过红色的玻璃映照下去,由我手中的一个小小圆点散落成一个硕大的圆面。我立时恍然大悟,这红宝石就好比一个光线扩张器一样,将光线的本质打破重组,从而变成另外一种光辉映射出来。

红色的光芒完全将整张《镇魂谱》覆盖其中,照得上面红通通的好似红布一般。我们三个连忙定睛看去,想看看上面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仔细地瞧了半天,视线之中除了那些弯弯曲曲的怪异文字以外,再没发现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知道这一定和那个‘四’字有关,也不用王子提醒,便将另外三块玻璃拿了出来,两个一组重叠在一起,双手分举两侧,又对着《镇魂谱》上面照了过去。

可这次的效果却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双手中的两组玻璃把阳光投射下去,竟然形成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光点,虽然比刚才的那种红色还要鲜艳,可照在《镇魂谱》上没有任何作用,甚至比上面的文字还要小了一号。

我见这种方法行不通,便将四块玻璃摞在一起,对着阳光照了几照。但这次的效果就更差了,四块玻璃的厚度阻碍了光线的穿透力,不但没有任何奇迹发生,就连光线都照射不过去了。

我颓然地低下了头,把四块玻璃往桌子上一扔,转身回到沙发上苦想起来。

如果按照第一次透光照法的试验来看,这种办法还是可行的,或者说是对路子的。但为什么《镇魂谱》上没有任何特殊的显示?照常理推断,这必定与口诀中的那句‘四血红’大有关系。正如王子所说,所谓四血红,就是要四块石头同时派上用场才行。但刚才的确也曾经用四块玻璃摞在一起进行了试验,为什么连光线都透不过去了?

我没想到《镇魂谱》中的隐秘居然难到了这个地步,如今我们就好像得到了一把钥匙,但却依然不能将门锁打开。我们所欠缺的,是这把钥匙旋转的方式。

正在我挠头苦思之际,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微微有些吃惊,便打了几个手势让王子和大胡子把桌上的东西赶紧藏好。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贴着房门向外面倾听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那敲门声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娇滴滴的轻声咳嗽之声。我的心立刻就放了下来,以为是季玟慧来找我们,连问都没问,伸手就把房门给打开了。

但打开门一看,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高琳。

高琳一见到我,先是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后立即又撅起小嘴假装生气,皱眉道:“你干嘛老躲着我?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我被她搞的一头雾水,不知她是如何知道我家的地址的。这段时间以来,我几乎把全部感情都放在了季玟慧的身上,对这个拒绝过我无数次的梦中情人早已渐渐淡忘了。可她现在突然的出现却着实使我大为尴尬,让她进屋吧,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让她进屋吧,我又没有任何理由让人家走。只得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高琳嘴角上扬,娇媚一笑:“想你了呗,只要一个人想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那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会找到对方的。”说完她突然踮起脚尖,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这本是我盼望了许多年的场景,曾几何时,我就连做梦都盼望着这一幕的到来。但等到真实发生的时候,我却讪讪地提不起任何兴致。在那一瞬间,我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方面觉得对不起季玟慧和高琳这两个女人。另一方面,也对自己的优柔寡断和处事拖沓有些反感,挺大的人了,连个感情的问题都解决不好。

我颇显难堪地苦笑了一下,正准备把高琳抱住我的双手扶下来。可就在这时,楼道里忽然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嘚嘚’之声,紧接着,季玟慧的身影从楼梯的转角处走了出来。

此时高琳的嘴唇还紧紧地贴在我的脸上,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手忙脚乱地把她推开,但这一幕还是被季玟慧真真切切地看在了眼里。

紧接着,我和季玟慧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我的表情尴尬木讷,极不自然地窘在当地。而季玟慧却是在惊讶过后立刻就把脸沉了下来,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含嗔,淡红的嘴唇慢慢变成了苍白之色,双手也随之跟着颤抖了起来。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慌乱至极,从小到大也没遇到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高琳看到季玟慧生气的样子,眼珠一转,已经把我们的关系猜到了八九分。但她却一反常态地咯咯一乐,转身缠住我的胳膊,双眼盯着季玟慧,口中却娇滴滴地对我问道:“小添,这位是谁呀?”

我哪有心情给她解释这些,一把将她的双臂挣脱,走上前去就要给季玟慧解释清楚。

可季玟慧却双眼含泪地把手臂一伸,挡在了我们两人之间,然后她非常平静地淡淡说道:“咱们俩还是保持距离吧。”那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显得坚决异常。说完这句话,她伸手拭了拭眼角了泪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我有心要追,但双脚却钉在地上不能动弹,眼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我的心也随着慢慢地沉了下去。

高琳走过来再次缠住我的手臂,轻声笑道:“呦,还跟她动真格的啦?那我又算什么呀?你一声不响的偷偷跟她好了,拿我当透明的么?”

我颇为气愤地把她甩开,本想骂她一顿发泄发泄,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看着她愣了半晌,最终才结结巴巴地咬牙气道:“你……你……你就给我添乱吧你。”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转身进屋,回手把房门关上了。

只听高琳在楼道里面气得连连跺脚,大喊一句:“姓谢的你没良心,咱们走着瞧”紧接着又在门上踢了一脚,这才大声跺脚地愤愤离开。

我长叹一声,颓然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脑子里乱糟糟的头疼至极。

王子和大胡子一脸惊讶地望着我,也不知是该劝我还是该让我安静一会儿。隔了一会儿,王子有些憋不住了,这才试探性地对我问道:“怎么着爷们儿?脚踏两只船,玩儿现啦?”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你第一天认识我?我有那本事吗?”

王子显得有些幸灾乐祸,嘿嘿一笑,接着说道:“那谁说得准啊,你谢老爷现在可是如日中天,是个妞儿就围着你团团乱转,我和老胡想遇上这种事儿还没那命呢。”

我心里本就郁闷,被他一挤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开口大骂,王子却抢先服软了:“得了得了,我不招你了,那你倒说说,刚才玟慧走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我哀叹一声,淡淡地回道:“她说……让我们保持距离……”

距离?距离……距离?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念头,隐隐约约地想到了什么。我在心中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距离……难道是距离问题?

猛然间,我想到了问题的答案,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明白了,是距离要保持距离”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浮现

王子被我这一叫吓了一跳,他先是一愣,然后又挠了挠头皮,转头对大胡子小声说道:“老胡,瞧见没有,这就是典型的失恋综合症。我看咱哥儿俩还是别找对象了,省的跟这主似的,抽风。”

我说你少他**胡说八道,成天到晚没一句正经的。我是想通了那几块玻璃的用法,这叫抽疯么?别废话了,麻利儿的过来帮忙。

于是我们三个再次回到阳台,我让大胡子和王子每个人手里分别拿着两块玻璃,高高地举在《镇魂谱》的正上方。而后我对应着阳光的角度帮他们调整手中玻璃的位置和距离。待四块玻璃在特定的距离下组成一条直线时,一种奇异颜色的光芒便在《镇魂谱》上散落开来。

亮白色的阳光照在第一颗玻璃上面,玻璃中的三方晶系将阳光折射重组,从而散发出鲜红色的光芒。那光芒又照在第二颗玻璃上面,再次产生同样的光学反应,但发出的光芒却由鲜红色转变成了淡红色。

以此类推,当光线透过最后一颗玻璃映在《镇魂谱》上的时候,那光芒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粉红之色,看起来暖洋洋的煞是好看。

我心中一喜,忙定睛向《镇魂谱》的表面看去。可来来回回地找了半天,依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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