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了,虽然轻功还不能达到最高的境地,但是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悄悄的绕到那王爷身后,再慢慢的离开而不发一点声息。
他一定是在睡了,仔细听着,那呼吸声还有那微弱的鼾声告诉我,他此刻已经闭上了眼睛。
此一刻,再不走又更待何时?难道要让自己任他们宰割吗?
主意打定,我慢慢的探出了身子,一点点的把自己送进这王爷的蒙古包,蒙古包里没有侍卫,我暗自窃喜,这王爷必定是个心思极为缜密之人,所以他不喜欢自己谈话的内容被侍卫所听到吧。
终于,我已完完全全的进了这蒙古包,将身后的铁板轻轻的关阖了,再把那土坯放好,仔细看看已无破绽,我悄悄的绕到那王爷的身后,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否则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此刻我就站在他身后一米远左右的地方,我正要向那门口走去,突然一声响,一个茶杯被那王爷的手碰倒了,此时杯子与杯盖正齐齐的沿着桌面向那地上骨碌碌的滑去,我看着,心里一惊,不好,倘若那杯盖掉到了地上,少不得哐啷一声,更少不得要惊醒那门外的侍卫,那么我自己就将无所遁形了,时间紧迫,我不能再浪费时间,否则那去杀我之人就快回来了。
我身子一倾,稳稳的一手接住了那茶杯,另一手再接住了杯盖,看着那王爷微微动了动便不在出声,一颗狂乱的心终于又归回了原位。
瞧着那桌子上有两盘子水果,我顺手抄了两个苹果在手里,好饿啊,疲累加上饥饿,晕眩始终在侵袭着我。
还不能吃,待逃出去了再吃也不迟。
蹑手蹑脚的轻轻向门前一闪,再掀了那门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只见门口有两个侍卫此时正打着磕睡,更深露重,已经过了四更天了吧。
天助我也,一闪身就出了这蒙古包,重新来到这空旷的室外,心里由衷的欢喜。
突然我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不好,一定是那被派去杀我之人已赶了回来,我一猫身,随即滚入一旁的草丛之中,夜幕之下,不敢让自己再发出半点声音,我看向那马蹄声的来处。
三匹马绝尘而来,依稀可见那座骑上两男一女,那女子象是拉拉,她来做什么?难道她也发现了我的逃离?是要来抓我吗?我躲在草丛中,全身开始僵硬,有些怕有些不知所措。
正彷徨间,不远处又是有三匹马飞奔而来,此一夜,这王爷的蒙古包外看来是要热闹了。
“格格,格格,王爷已经歇息了,你明日再来吧。”这声音我熟悉,他正是那刚刚与王爷一起议事之人。
“呸,塔里汉,你个狗奴才,我来见我爹,哪容得你来插手。”
“格格,王爷累了一天了,还是请格格明日再来吧。”
拉拉狂笑一声,然后一步一摇的走到了塔里汉的身前,她想要做什么?她那满脸的笑意让我看着却是惊心,只见,她突然抬起脚,狠狠的向塔里汉一脚踢去。
原以为只是踢了一脚而已,吃些痛也就罢了,可是随即我骇然了,那塔里汉的脸上已是两道血淋淋的口子,只见他捂着半边脸,哭丧着道:“格格饶命啊,奴才是怕格格进去了,不小心着了刺客的道,那就麻烦了。”
“刺客?谁这么大胆敢来刺杀本格格?你且说说你哪里来的消息。”
“这个……这个……”那塔里汉有些支吾了。
“快说。”拉拉说着那脚又是抬起在塔里汉的面前晃了又晃,原来那鞋底下竟是有两小片尖细的刀刃镶在里面,怪不得她只随意的一踢,那塔里汉的脸上已是一片伤了。
塔里汉已跪倒在地,“格格还是先移架回去的安全,格格午时囚住的那个女子她已不见了。”
“什么,你糊说,她明明中了我的毒,没我的独门解药她根本解不了的。”
“格格,奴才刚刚从那里回来,那蒙古包里的确已不见人了,而且四面完好并无人逃离的迹象,所以奴才猜她已沿着……”他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
一定是那地道他不想被人知道吧,他以为我此刻一定在这地道的另一头,就是这王爷的蒙古包里了,可是没有,我偷偷暗笑,我早已逃了出来,他们又能耐我何。
“拉拉,不许淘气,快进来。”王爷的声音突然从那蒙古包里传出来,原来他已被这拉拉格格所吵醒了。
或许此刻他已发现那蒙古包里并无我的踪迹吧。
我要离开这里,立刻,马上,否则不待片刻这王爷的就会象拉网一样的在这四周追踪我了。
轻轻的一挪身,我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却突然腰上一紧,我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是一股草香的味道,浓浓的,薰得我沉沉欲醉的感觉,让我不由得有些恍惚,可是随即我便惊醒了,这是一个男人,他手搭在我的腰上,那力度重重的想要把我嵌入他的骨髓一般,不行,这样被人轻薄了去,我怎能甘心,我刚要叫喊,却被一只手猛地捂住了口。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之人,他是图尔丹,他就是巴鲁刺的大汗图尔丹,那样尊贵的身份,此刻却如偷儿一样的就在我的身边,一身黑色的夜行人让他看起来如蝙蝠一样难看,想笑,笑他的样子,可是我笑不出来,我已被他蒙了半边的脸。
伸出手抓着他的手,不想让他继续捂着我的嘴,可是那手生生的生了根一样居然纹丝不动。
那青叶草我还没有服,我心里暗叹,算你狠,只要让我再服了青叶草,我会让你好看,这样无礼的欺负我,我不喜欢。
“丫头,走了。”黑暗中那一双晶亮的眸子望着我,让我无法逃避他的目光,可是为什么,那眸光里仿佛深情无限,是我看错了吗?真想揉揉眼,仔细的瞧着,可是他已身形一起,随即我已被他带离了那片草丛,身后,依稀听得见拉拉的声音,王爷的声音,却已离我越来越远,直到再也没有了声息。
安全了,安全了,我周遭除了我身边的人以外,就只有望不到尽头的草原和天空中眩美的星星,图尔丹的手松开了,他拉着我仰躺在那草地上,喘着气,刚刚,一定耗费了他不少的内力吧,那样疾速的飞奔,而身上又是带上了我,此刻,他一定累坏了。
感受着周遭清凉的夜风,看着那遥远天际里的星河,我的心忍不住的陶醉了,原来自由竟是如此的可贵,那哈答斤,我再也不要去了,那个拉拉,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离她越远越好。
当心绪渐渐平稳下来,当我知道自己终于脱离了险境之后,我不由得想起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就在刚刚,他带着我在那草原上穿梭之际,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我熟悉的味道,那味道让我恐慌,我让心旌神摇,我甚至不讨厌他揽我在他的怀里,我想着连自己都是惊叹,那是不同于对清扬的感觉,是的,那是不同的。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这明显的让我的心里更加慌张无措了。
我要离开他,我知他并无恶意,否则他也不会深入到哈答斤的腹地又救我出来了。
至于他的目的,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逃开他,逃到我的雪山脚下,守着青叶草,等待清扬研配出那除我病根的药,我也就得救了,即使没有那药,我也不怕,就在那山中终老,与花为伍,与草为伴,至于我的宝贝,我也只能暗暗的为他祈福了。
是的,此刻,我要逃开,趁着图尔丹尚未恢复体力的时候偷偷的逃开,轻轻的在那草地上打了一个滚,人已滚出了一米之外,随即我飞速的起身,拉拉下的毒早已在我体内消散的干干净净了,我的身子除了虚弱,功力早已恢复,他又能奈我何?轻展衣袖,我已飞一样的向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遁去。
没有月亮的夜让黑暗更加无形,也更便于自己的逃遁,我要逃开,逃离他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我。
可是,风声凛凛,我才刚刚掠出数丈,那熟悉的味道再次欺近我的身子,遭了,我忘记了我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而此时的自己根本不是图尔丹的对手,武功我本来就弱,轻功也因为失了青叶草的缘故而弱了三分。
“云齐儿,是你吗?”那声音仿佛醉酒的男人在呢喃,那声音仿佛无限深情在向我悄悄诉说。
我浑身一颤,他是叫我吗?可是不对,他叫的是云齐儿,而我,我只是清云。
又一次被他揽入怀中,这一次却不是他来救我,而是一种欲望的侵袭,是的,是欲望,因为空气里氤氲的氛围给了我一种无形的张力。
我知道,我挣不脱他,可是我不是他的云齐儿,我也不是他的女人,他这样便是对我的不尊重。
我不喜欢,我很不喜欢,我不是云齐儿的替身,我只是清云。
他的脸已经倾身而下,灼热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渴望一寸一寸的向我的唇贴近。
我慌了,我使力的推拒着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他的胸膛却如山一样挺拔,任我如何推柜他依然屹立不动,可是他的唇已经快要贴上了我的,他呼出的气息盅惑着我的心神,我无助的缓缓闭上了眼睛,我想大喊,大喊着请他放手,我不是他的所有,我不是他的女人,他没有权力这样待我,可是那唇的轻颤封住了我欲脱口而出的喊叫。
我迷失了,迷失在一片薄雾朦朦的森林里,花鸟虫鱼,自在的成长。
舌的缠绕带着绵延不绝的情欲猛猛的向我袭来,我震撼了,他的吻,他的相拥,我竟然甘之如饴,我竟然没有生烦,为什么?为什么?我与他也不过才见了两次啊。
不行,我不可以,我还有我的宝贝,我不能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如此,如此这般再让自己沉沦下去,那后果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不堪,我想着,我怕了。
贝齿慌张的合拢,闭着眼,感觉到他突然的一颤,随后是满口的腥咸。
天,那是血,我竟是咬了他。
那让我天悬地转的吻终于在我的暴力下停止了,是的,停止了,可是那紧紧相拥着我的手臂却依然还在我的腰上。
空气中那股欲望的味道在慢慢的消弥,他清醒了,我也清醒了,而随知而来的会是什么?我希望他可以放过我。
可是,会吗?
没有,他果真没有。
他拥着我再次仰躺在草地上,他背对着我,气息喷吐在我的颈项上,柔柔的带着几许无奈。
他无奈吗?
他明明就是固意而为之的。
久久,他终于松开了手,他坐了起来,抱住头,嘶哑着声音向我说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已经泄露了他心中所有的秘密,他又是把我当成了云齐儿。
“你爱她吗?”我问,我记得那个故事里的结局是他抛弃了那美丽而善良的女子。
久久无声,这问题是这样的难以回答吗?我不信,那一次铁木尔的叙说就让我为着云齐儿而心不甘,她不该为着图尔丹为着其其格而离开啊,她的宝贝呢?我想着,为什么她离开的那个时间会与我重生的时间有着重重的吻合之处,所差的就是那孩子怀胎十月的艰辛与生产了。
这样想了,我心里不由得一愣,我是云齐儿吗?我是吗?我甚至不知道她的样貌,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从前的样貌啊?
“你,还爱她吗?”我想知道这答案,我心里在为着云齐儿而婉惜,我甚至想知道她的样子,她的眉眼,她与我到底有多相象。
“我……”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抓紧了头仰天一声长啸,那啸声里都是苍凉无奈与孤苦寂寞,他寂寞吗?他不是还有他的其其格吗?
人性,总是贪婪的,得到了,还想要得到更多。
“放我离开吧,我不是你的云齐儿。”我望向无涯的夜空兀自对着他说道。
“对不起。”他似乎想要挽回他带给我的错乱。
“曾经你把你的云齐儿当作了其其格的替身,那么此一刻请你不要把我也当作云齐儿的替身。”虽然在我心里我已经在怀疑我自己的身份,再怀疑自己就是云齐儿了,可是在事实没有得到确认之前,我只是清云,是蝙蝠谷里无忧无虑的清云。
“可是,可是你身上的馨香,你的眼神,你的一举一动,无一而不象她。”图尔丹突然抓住我的双肩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
“那又如何,这世上相象的人何其的多,除了相象,你又有哪一条事实可以证明我就是云齐儿?”
听了我的话,他如泄气的缓缓的垂落了放在我肩上的手臂,“对不起。”
“放我离开吧。”我心里早已了然他之所以来哈答斤来找我,那是他把我当成了云齐儿。
“你有孩子吗?”他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我坦然回答,我确实不知道我是否有过孩子,只是凭着清扬的理解我是有孩子的,但是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他,我不知道他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我又哪里是他的娘亲啊。
“你一定有的,我带你去巴鲁刺,那里有好多好多的孩子,五岁多的,男孩女孩,好多个,你去看,你去陪着他们玩,好不好。”他突然孩子气的向我求道。
“为什么你要收养那么多的孩子,你难道不知道那些孩子离开了父母他们就会不快乐吗?”
“不会啊,那些都是无人管无人问的可怜孤儿,说不定那孩子里面就有一个是我与云齐儿的孩子,我带你去,我带你去见他们,你一定会喜欢的。”他说着就拉着我的手,想要把我带离这里。
我想象着,想象着满屋子里无忧无虑的孩子,那里面也许有一个就是我的宝贝吧,我动心了,我任他拉着我再次走向无边的黑暗与空寂之中……
迎着风,仰望着那眨着眼的星星,我随着他一路向一个我陌生的地方而行,那就是巴鲁刺吧。
走不多远,前面出现了几匹马,还有几个侍卫,当侍卫们看到图尔丹的时候,他们满脸都是惊喜。
或许是图尔丹太过涉险了吧,他居然跑到哈答斤那个王爷那里把我抢了回来,可是我心里却一直在奇怪,为什么他知道我会在那王爷的门前呢?
六匹马,七个人,独独就多了我一个,他拉我上马,我已清楚,他是要与我共乘一骑,何其幸也,他对我除了特别之外而更多的却是一种暧昧不清的关系,他不怕吗?他不怕他身后的侍卫们说三道四吗?
即使他不怕,我却不喜欢,不管我是谁,我从前到底与他是否有过纠隔,但是此刻我是独立的,我不想为他所左右。
果然他轻轻一跃就坐在了我的身后,我不动声色的沉声说道:“王爷,别忘了你还有你的其其格。”
我的话音才落,我就感觉到我身后的这个男人身子微微的一颤,他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吧,我是告诉他,他有他的其其格,所以他不可以与我同乘一骑。
我不是云齐儿,不是他曾经的王妃,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与我一起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感觉又如何,他的感觉中我是云齐儿,可是这连我自己都不能确认的揣测又何以让别人信服呢。
我以为他会翻身下马,以为他会明白我的意思,可是没有,他坐在我身后,呼吸的瞬间有气息浓浓的拂过我的颈项之间,痒痒酥酥的让我如坠雾中,“这马性子烈,你骑不来它,况且只有六匹马,难道你想与他人共乘一骑吗。”
他的话立刻让我无语,是的,如果不与他共乘一骑,那么我要与别人一起吗?那断断是不行的,如果说我必须要从这六人中选一个的话,那么我也只好再选择他了。
人才一坐稳了,六匹马已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起先,我还是刻意的要与图尔丹保持距离,可是我越是前倾越是紧紧抓住那缰绳不放,我的身子也越是不稳,在那风中晃来晃去的感觉让我有些怕,马越骑越快,明显的图尔丹已将身后的五个人甩在后面,迎着风,那沁凉的风在这夏夜里吹在脸上一开始虽是让人通体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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