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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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长生-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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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过程下来,他都丝毫没有要帮她解开锁链的意思。

是不会还是不愿?

由于锁链在身,谈笑仍然觉得浑身的力量像是丢失了一样。她有些泄气,于是问道:“这东西可否解开?”

不动也不睁眼,“没必要。”

谈笑脸色微沉,以为不动的意思是要学那鬼王借这东西控制她。

想到此处,谈笑便也不再问什么,觉得问什么也是多余。反正不动和鬼婴他们的想法应该一样,不会伤害她的躯体。

不如暂且疗伤吧。

谈笑收了心,顿时感觉到寒潭水的舒畅清亮之意。这水似乎像是有生命一样,一碰触到肌肤便随着血液流进了身体里。流进身体里的寒潭水穿经过脉在伤痛的地方停滞,来来回回几番功夫,谈笑已觉得好多了。

谈笑想鬼婴真是会享受,这一汪寒潭果然藏着玄机,是疗伤的好地方。

就在谈笑开始享受这种感觉的时候,不动开口了。

“火凤翎羽能抵御寒气。”不动闭着眼,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谈笑微微诧异,抬头望向不动,不动的模样一如从前,似乎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而从不动说的话看来,他不解开锁链非但不是为难她,相反还是为她着想。

谈笑沉默片刻,道:“谢谢。”

不动神色未动,依旧闭目养神。

等谈笑收拾好自己从寒潭中起身后,不动走了过来。

“做什么?”谈笑微微后退半步。

不动看在眼里,于是在两步远的地方停住,道:“离开枉生城。”

“离开枉生城?”谈笑眨了下眼,“我还要找……”

“你找的人并不在这里。”不动坦言。

“什么意思?”谈笑被他的话吸引住。

不动看着她,“如果是魂灵在此处,早该找来了。”

“或许喝了忘川水……”

“那就该到人世投胎。”

“或许还没发现我……”

“鬼婴是鬼族,他给你的引魂之物不是摆设。”

“或许……”

不动敛眉。“我带……”

“好啊,不动,平时不声不响的,原来喜欢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不动还未说完,只见外面走进来一黑衣男子,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是息怒难辨。

这位不是鬼婴又能是谁。

不动轻轻勾动唇角,“恢复得挺快。”

鬼婴哼了一声,“早知道是他搞的鬼,我何需浪费这么多时间。”他看了眼谈笑。见她仍被锁链缠住,便要上去解开。

不动伸出一臂拦住他,他便停下来。“做什么?”

不动看了眼谈笑。又转回目光道:“传闻火凤在南方沼泽受困,要找到第二件神器,还用得上这个。”

鬼婴挑眉,“那你意思,她就要这么一直被这东西缠住吗?”

不动道:“如果你不想鬼王找麻烦的话。”

“什么意思?”

“此物在她身上两相抗衡。气息才能抹去,若单独放置,只怕离不开枉生城。”

鬼婴这回听明白了,谈笑也明白了。

看来要带这个出枉生城,一定是要连她人一起带出去的了。

不动看鬼婴,微微倾身小声道:“来日方长。我们很忙。不要为了无所谓的人耽搁了正事。”

鬼婴利芒闪过,“你什么意思?”

“告诉她,那个人不在枉生城。现在不是找那个人的时候。你没看出来她在上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吗?”

鬼婴脸色一变。

“主人也一定不喜欢自己曾经如此软弱可欺过。”而造成这种局面。还有鬼婴的份儿。

鬼婴瞪他一眼,突然有种感觉,就是自己做的所有事情在不动面前摆出来是这么的幼稚。难道说他所有的安排都是在浪费时间?

不动不可察觉地笑了一下,“听说子翼神君不久前离开了云翼居。”

鬼婴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们在说什么?”谈笑皱眉。

鬼婴看过来,突然指了指寒潭。“给你看个东西。”

谈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寒潭如镜,微小的波动之后便呈现出动态的画面来。

鬼婴道:“我鬼婴素擅画。尤其擅用人之残念作画。此番我去天华,曾造访玉华宫。我想,这个应该是你想知道的。”

寒潭中慢慢显出一个人的样子来。那人已经瘦得离谱,本就宽大的白袍此刻更是像床铺上散落的丝被般。那人散着头发遮住半边脸,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从他艰难起身的动作和抓着床沿已经发白的指骨可以看出他正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而床上还有一个人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睡得香甜。

只这一个影像已经让谈笑骤然色变,想也不想走到寒潭边,腿一软跪了下去,双目濡湿。

鬼婴道:“此为姬云华最后留在玉华宫的残像。”

谈笑看到那个人扶着床柱一步步艰难地往外挪去,他走过的地面流下一朵朵血花,触目惊心。

那人似乎笑了笑,便是瘦得脸颊都凹了进去,那满身的风华却没褪去半分。这是多么洒然自由的一个人,任何痛苦都难以打倒他。

他在桌边停驻,在桌上的书简卷册上一一拂过,走至门边时又回头望了望床榻,挥袖间将地上的污渍移除得干干净净。再然后消失在门边。

寒潭中影像渐渐淡去,直至完全不见。

谈笑扑进寒潭努力寻找,却发现什么也找不到。

“还有呢?还有呢?”谈笑回过头,凶狠地朝鬼婴吼道。

鬼婴眼睛眯了眯,“没有了。”

“你骗人!你既然能在玉华宫找到残像,为什么不能在玉华山找?他去了哪里?去了哪里?”

谈笑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某种疯狂的嗜血的冲动似要压抑不住。她觉得自己要是得不到答案,整个世界都要被她毁灭了一样。

鬼婴猛然瞪大了眼,飞身而起:“扯住锁链,拦住她!”

2012年6月14日致读者

亲们,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写下这一篇致读者。当然,弯弯承诺这并不是结局的结局。

最近弯弯的状态,在看书的亲们大约都能知道些。今天我明白写下来,希望亲们能理解。

弯弯是有工作的人,工作还不是那么轻松,所以可支配的时间比较少。当然,怀抱着梦想在写作的不止是我才有这样的困扰,所以其实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是兴致所至开始写作,但写到现在,好像进入了怠倦期——虽然剧情也才走到一半。好吧,我承认,我开始没有动力,和茫然。

弯弯想休息一段时间,就到六月底吧,七月恢复更新。半个月的时间,让我调整调整状态,寻找初始的激情和灵感,也寻找坚持下去的动力。

亲们不必太担心,弯弯承诺:不弃坑,一定会按时回来。

不到万不得已,弯弯也不会写下这一段文字。

感谢可爱的编编能允许我这一次的任性,也谢谢一直以来支持弯弯和长生的亲们,弯弯不善沟通,但你们的好我都记得。

请等我回来。但这并不是要求,亲们只要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就是弯弯最高兴的事情了。这也是弯弯写文的初衷。

书评区大家若有想写给弯弯的留言,请尽情发挥,回来后的弯弯会一一回复。

sorry and thank you!

258 恐惧深藏

有时候毁灭就在一瞬,或许心未察觉,也并无此意,可那么那么痛苦的动荡却不允许整个世界仍然安好。

谈笑有时候会想,师父是不是真的真的那么重要。

而这个重要是她永远不想去印证的。

与鬼婴同去枉生城发生的种种还像是在昨天,可实际上现在已是第二年的春融之时了。

谈笑却失去了最后在枉生城寒潭边的记忆。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醉醒忘生,已经在丹餮身边了。

去的时候那么艰难,回来仿佛只用了一瞬。

谈笑不去问,也不去想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她的灵魂和骨骼中深刻记忆了那时腐朽的绝望和疯狂的毁灭情绪。

谈笑相信,那时的她一定失控了。不止是身体,她的灵魂也被不知名的存在掌控。她有时候会想,那时候那个叫做项九的人是不是要回来。

可是,她醒来后依然是项昭宁,不是某些人期盼的项九。

谈笑回到醉醒忘生后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闭门不出,只与丹餮一起。丹餮陪着她,又陪她度过了反噬期,然后谈笑开始下冰窟修炼。

丹餮自然是陪着谈笑。

比较奇怪的是鬼婴的态度。

鬼婴总是很心急,很心急。而实际上,太心急了总是容易坏事的。枉生城一行在鬼婴看来是绝佳的契机,可在不动看来就像一个笑话。唯一的收获在最后的最后。

项昭宁终会成为项九。

这个信念在鬼婴和不动的心中变得坚不可摧。

那时鬼婴心中打着小算盘,总想着教谈笑生气,教她情绪失控,失控的灵魂才会让另一个灵魂有缝可插,有生存的空间和余地。而这个思路确实很妙。

鬼婴如愿以偿看到了失控的谈笑,看到那个他信仰的灵魂似要回归的迹象,他在那一刻忘记了谈笑的安危。忘记了这个装载灵魂的容器残缺不全,他是欢喜的,甚至欢喜得想要落泪。可他脑子让浆糊给灌了,不动却没有。

在残缺不全的容器中强行觉醒不是件美妙的事情,这件事情一旦进行得彻底便会毁灭之前他们所做过的所有努力。与鬼婴的欢喜和放松相反,不动是忧虑而警惕的,他要做的是压制要觉醒的项九,让项昭宁的意识回来。

鬼婴一时脑子糊涂了,可到底不傻。不动一边施法一边怒吼之时,他便醒了。

是的。时机尚不到,只要确定了是这个人,后面的事情还有什么进行不下去的?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失控的谈笑毁灭力惊人。很快他们就惊动了枉生城的魂,惊动了这座城的主人鬼王。

鬼王或许小看项昭宁,却不会小看项九。项九那个女人,在鬼王看来虽然是个女人,却更多地被称为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枉生城是鬼族的领域。是鬼族赖以生存的生命来源,可不能让一个疯子毁了。

于是鬼王也顾不上什么神器通天钺,帮着自己儿子压制起那汹涌失控的力量起来。

好在,项九那个女人或许并不想觉醒。

不过,鬼王觉得大约也只有自己会有这个想法。

项昭宁昏昏沉沉倒下去的时候,不动接住了她横抱在身前转身就走。鬼婴自然也不停留。

鬼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家小王子决然离去的背影,眼珠子转了又转,不知在想些什么心思。

“赶紧回忘生。怕是瞒不住了。”鬼婴在前开路。

不动冷冷看他,“自作孽。”

鬼婴脸上颜色变了变,道:“若不这么做,你我怎知她就是主人。”

鼓动讽然道:“这时便是主人了。你怎不说项昭宁鸠占鹊巢。”

鬼婴没心情跟他斗嘴,他和不动看得清清楚楚。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灵魂排斥另一个灵魂的状态,那是一种加速的蜕变。蜕变的过程实在惊人。

唯一的解释便是,项昭宁这个人类或许并不是容器,她比容器高级一点,她的内在本身就是项九。

这个发现让冷静后的鬼婴喜忧参半。

枉生城这么一闹,项九要觉醒的事情怕是藏不住了,既然子翼神君都走出了云翼居,到底有多少人得到了消息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他们要做的是赶快回去醉醒忘生,封锁结界,隐藏醉醒忘生,开始闭关修炼,至少要让项昭宁能够有能力独自去南方沼泽。当然,真的要去当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去的。

于是他们回去了。

朽戈温和而了然的目光让鬼婴微微生怒,不过他心里倒是嘀咕了一句:天仙到底还是有些本事。

邪予最近十分刻苦,所以错过了鬼婴和不动带着项昭宁回来的一幕。而等他终于知道消息的时候,项昭宁已经沉默地将自己关起来,闭门不出了。

这个时候,鬼婴的态度开始慢慢变得奇怪。

开始几天,他每天都要去找项昭宁,可是项昭宁不愿意出去,也不愿意让人进来。丹餮忠实地执行了她的心愿,鬼婴没能得逞。

后来鬼婴会在项昭宁门外等着,一等就是一天,日升日落,可项昭宁丝毫没有反应,单体也没有。他就像是一团空气,不,或许连空气都不如。

于是鬼婴知道,他预想中即便搞砸了也还能重来的假设不复成立了。

反而是朽戈这个站得远远的人看清了项昭宁,也看清了鬼婴。

“她在害怕。”朽戈站在鬼婴身边凝视项昭宁所在的屋子。

鬼婴抿了抿嘴,没说话。

“你这么逼她看清真相,如今她真的看清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朽戈微微敛眉,后面的路该怎么走谁也不知道,他甚至隐隐有了期待。

项昭宁就是项九,项九就是项昭宁。为什么转生后的项九会是项昭宁这个样子,当年项九魂飞魄散到底求的是什么?如果换一种人生,换一种活法,项九会不会还是当年的项九?

与鬼婴执着于当年的项九的心情不同,朽戈态度包容了许多。他更在乎的是项九这个人,而不是某种形态或者状态的项九。这一点说不得与丹餮倒有几分相似。

原本朽戈那么期盼项昭宁快点成为项九,可是现在,他却不急了。他像是一个长期疾步走在花海中的赶路人,因为急着赶路而忽略了那些美丽的花儿,也忘记了那些花儿还可以有怎样的美丽。现在,他放满了脚步,他开始欣赏,开始观望,开始思考各种各样的可能。

没有人可以操控项九的想法和人生轨迹。哪怕是让她变成她本来应有的样子。

鬼婴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即便做对了,最终也还是错了。

朽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选择等待,选择顺其自然。

唯一不能顺其自然的是有关项昭宁修行和力量提升的问题。

下界是打打闹闹过家家,上界是腥风血雨危机伏。各种种族混居也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矛盾,力量至上的崇拜心理让上界的争斗变得理所当然。

不要以为修仙的都是清心寡欲的道士,真做到这些的人早就被残酷的生命法则淘汰了,毫无力量的长生是危险而脆弱的,躯壳的长生也要伴着力量的长生才行。

所以为了项昭宁的安全问题,为了她有自保的能力,修行这种事情很快被提上了日程。

过了反噬期,项昭宁自动自发地下去了冰窟,朽戈似是神机妙算,在冰窟中不知等了多久,

封闭以来首次见到的人是朽戈,项昭宁的心情很平静。

朽戈带来了有益于项昭宁修行的书籍和丹药,简单讲解了一些便要离去,谈笑却道:“你们不会放弃是不是?”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可朽戈懂了。

他点头,“我们都不曾也不会放弃伴随主人左右的殊荣。”

“那么,让你们失望了。”谈笑与他擦肩而过。

朽戈没有回头, 却看着随后跟进来的丹餮道:“不,并没有。”

丹餮径直走向谈笑,即便他失去了双眼,可双脚依然有力,对方向辨位的本事大约还比原来高了。

丹餮冷静而漠然地看着朽戈等人从他们入醉醒忘生以来做过的种种事情,想到这段时间以来阿九的静默,突然无比庆幸自己的记忆并不是完整了。他本也不想去寻找那残缺的部分,这时候更没那心思了。

作茧自缚说的就是这种人,记忆太沉重有时候是一种累赘,很要命的累赘。偏偏有的人格外喜欢它们的分量。

当然这些谈笑并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变强。

变强才能掌控自己的生命,她想师父或许还活着,虽然不知道他活得怎么样,可只要他活着,她便心满意足了。她想师父大约是不想见到她所以才没有现身。既然这是师父的意思,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谈笑突然生出了无穷的动力,她要变强,她要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师父面前,她永远也不会违背师父的期待。

于是,她一步步走下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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