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后有个小小的插曲,忙于正是彻夜未归的千叶一回来就听白水介木说他们‘父子’二人叙了一个晚上的‘旧情’。言谈之间还好不掩饰自己的欣慰之情,这让忙活了一个晚上筋疲力尽的千叶像是吃错药了一样马上来了精神,丢下白水介木就往川泽的房间跑去,
死小鬼,一定又趁着自己不在吃独食了!
这种情敌间的敏锐感觉从来也没有出错过。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果然一推开房门就看到那个饕餮了一晚上仍然神采熠熠的男子正撑着下巴笑得温柔甜蜜地看着怀里的人,
“你!”
“小声点,才睡下呢,”
才睡下……
才睡下?!
“该死的,你到底做了几次!怎么会才睡下!”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千叶再也顾不上那个累得四肢无力可能要在床上休养三天的可怜男人,他把川泽一手抓过来,恨得简直牙痒。
“对于你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我的精力当然是你难以望其项背的。难怪兼人昨天一直要不够,因为你根本没办法满足他吧。”
“白水川泽!”
作为男人,居然在那种方面被自己的儿子嘲笑,这种事情简直是忍无可忍。
“不信可以来比比啊,输的那一个主动退出怎么样?”
“这话可是你说的。”
“敢比吗,输了可别不认账。”
“这话该你记着才是。”
当然,这场比试在日后三人的生活里频频被提起。可是,不管是哪一次,比试最终都不了了之,至于为什么,恐怕只有床上那个连身子都直不起来的男人才能回答了》//////《
是敌是友
明不戒从海港回来的时候,川泽和千叶等人都已经等在前厅里面。他们已经听白水介木说了明不戒的反常表现,所以都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现在又看到明不戒一脸颓丧地回来,更坐实了他们的想法。
“明堡主,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白水川泽与明不戒也算是熟识,可他几乎从来没见过明不戒因为什么事情黯然神伤到这种地步。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也只有在那位赵公子的事情上才会这样。
“他们抓了阿七,逼我撤出兵库港。”
短短的几句话听得白水川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别人或许还不知道,可是白水川泽可是十分清楚这个‘阿七’在明不戒的心里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他在中原的那段时间里亲眼目睹了明不戒与赵七之间的种种爱恨。他恐怕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够令明不戒手脚大乱的人。
“没想到我们的事竟会连累到赵公子。这也是我们考虑不周,让由香有机可趁。”
既然她已经把主意打到赵七那里,可见她对明不戒的事情多少也有些了解。现在她捏着明不戒的软肋,真是让他们进退两难。
“他们那里到底还是忌惮我的,应该还不敢对阿七做什么。只是阿七身体不好,这两天免不了要吃点苦头。”
从前在明家堡明不戒对赵七宠爱到何种程度,简直可以说是如珠如宝。现在他虽然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可是心里只怕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赵公子的安全要紧。说到底这也是白水家的私事,明堡主帮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不必再为了我们委屈赵公子。依我看,不如就顺了由香的意思,你们先撤出兵库港,等救出赵公子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这一次开口的人是白水兼人。他从前与明不戒有过一次推心置腹的详谈,现在想来,那时明不戒提及的那个差点与他生死相隔的恋人恐怕就是赵七。他把赵七看得比一切都重,现在赵七陷入险境,他怎么可能还能安下心来在这里指挥若定?
“话虽如此,不过,”真是难为明不戒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尽管笑容里透着苦涩,可是言语间仍然能听出他对赵七不一般的宠爱,“要是让阿七知道我这么容易受人威胁,日后还不知会如何数落我。况且连我的人他们都敢动,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怎么回去和堡里的兄弟交代?”
众人都没想到明不戒会说这种话,可欣喜之余又不禁有些替他担忧。毕竟人还在由香手里,是死是活全凭她一句话。明不戒难道真的打算铤而走险?
“今晚的事让各位挂心了,我也需要冷静一下,这就告退了,”
明不戒说完向众人行了一礼便匆忙离开。众人都看得出他满腹心事,也真难为他还能这样淡定从容。
“由香这招走得真是又准又狠。”
谁能想到当日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子现在竟变得这样心机叵测阴狠毒辣,连明不戒的人都不放过。
“主要是明家堡势力的介入确确实实大大牵制了柳生家。加上之前柳生与由香险些撕破脸彻底决裂,她想必是恨我们入骨才会出此下策。”
“但这样一来无疑等于激怒了明不戒。”
想想看依明不戒的性子,要他妥协真可谓难于登天。由香只想到要牵制住明不戒,怎么就想不到这一来就相当于把明不戒也拉进战局中来了。
“不过如果换做我啊,我可能真的就妥协了。”
千叶忽然没头没尾地插了这么一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兼人,蹭着他的脖子暧昧笑道,“我可舍不得让我的人去冒险,”
白水介木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把目光移向旁边。好吧,他是默认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事实,可是男男相恋毕竟惊世骇俗,难道你们就不能给我矜持一点吗!
好在这种时候有川泽出来救场,不但把千叶的禄山之爪拍了下来,还直接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用防狼一样的目光狠狠瞪着千叶。看到川泽这样白水介木就不由感慨:不管怎么说,川泽还是个孝顺儿子啊=。
“别闹了你们两个,不是还有正事要说么,”其实兼人之前已经被这一大一小折腾地腰酸背疼,要不是觉得事态严重他根本不想从床榻上爬起来。现在明家堡遇到这么大的危机,他们两个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斗来斗去!
“其实不戒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明儿我就亲自去找由香。”
“什么?”
川泽此话一出让白水兼人和千叶都不由吃了一惊。川泽看了只是悠悠然笑道,“藏了这么久也该让我出去见见阳光了,反正她也知道我已经回来,再藏下去倒像我怕了她。”
千叶似乎从川泽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他在大厅里来回走了两步,最后停在川泽面前,“你要跟由香摊牌?”
川泽只笑着摆摆手,端起桌上的茶轻轻送到嘴边,“我与她夫妻一场,何来摊牌一说?做夫君回来这么久还不曾回去看望过自己的妻子,这如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吧。”
对于川泽所谓的回去见一见由香这件事千叶是举双手赞成的,他是巴不得这小子早点成家立室,这样就不会再妨碍他与兼人。以前川泽小的时候总觉得他仗着年纪小霸着兼人可恶至极,如今才知道对付欲望强烈又恋父成痴的川泽才是最让人头疼的。本来他和兼人可以过很美满的二人生活,偏偏他在中间横插一脚。以前兼人夜夜陪他也不会累到一天下不了床,但是现在多了这个小鬼就给兼人许多搪塞他们的借口。
比如现在!他们上次欢爱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为什么忍到今天还不让自己碰他!而且那一次明明也才做了两次而已,怎么会累得两天都没缓过来!
“你跟兼人是怎么了?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
隔天的一大早川泽就出了门。介木把这事情刚一说给明不戒听,明不戒就笑得直夸川泽变聪明了。白水介木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在玩什么。
不过比起这个,千叶和兼人那头似乎比较棘手。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儿一大早就看到千叶一个人蹲在茶厅里饮茶。本来这品茶是风雅之事,可是千叶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分明是把茶当酒喝了。
介木见他那摸样实在不敢多问,想绕过他去向兼人打听打听,谁知道兼人一听说这事就笑眯眯地点点头,只送了他两个字:去火。
这大清早的去哪门子的火?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古古怪怪的,让人猜不透心思。
但事实上就在此时此刻,有一个人要比白水介木更加茫然不知所措,因为她正面对着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现在名义上的丈夫,同时又是自己不公戴天的死敌。
戏
对于川泽所谓的回去见一见由香这件事千叶是举双手赞成的,他是巴不得这小子早点成家立室,这样就不会再妨碍他与兼人。以前川泽小的时候总觉得他仗着年纪小霸着兼人可恶至极,如今才知道对付欲望强烈又恋父成痴的川泽才是最让人头疼的。本来他和兼人可以过很美满的二人生活,偏偏他在中间横插一脚。以前兼人夜夜陪他也不会累到一天下不了床,但是现在多了这个小鬼就给兼人许多搪塞他们的借口。
比如现在!他们上次欢爱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为什么忍到今天还不让自己碰他!而且那一次明明也才做了两次而已,怎么会累得两天都没缓过来!
“你跟兼人是怎么了?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
隔天的一大早川泽就出了门。介木把这事情刚一说给明不戒听,明不戒就笑得直夸川泽变聪明了。白水介木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在玩什么。
今儿一大早就看到千叶一个人蹲在茶厅里饮茶。本来这品茶是风雅之事,可千叶的脸上分明爬满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介木见他那摸样实在不敢多问,想绕过他去向兼人打听打听,谁知道兼人一听说这事就笑眯眯地点点头,只送了他两个字:去火。
这大清早的去哪门子的火?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古古怪怪的,让人猜不透心思。
但事实上就在此时此刻,有一个人要比白水介木更加茫然不知所措,因为她正面对着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现在名义上的丈夫,同时又是自己不公戴天的死敌。
川泽的出现是在由香意料之外的。她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形下来见自己。事实上他们双方虽一直没有见面,但早已经势成水火。没想到现在川泽竟让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自从知道川泽真的已经回到兵库港之后,由香就一直忐忑着要去柳生家赔礼。之前她以为柳生处处拿川泽的事情为难她是想别有用心,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疏忽竟然真的让明不戒他们钻了空子,险些酿成大错。
为了挽回颓势,由香一早出门就往柳生家的别馆赶去,没料到马车只是在中途停了片刻,川泽竟就能趁机混入马队,更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她带到了城外的白水家旧宅。直到她被人扶着下了车才骇然发现一直坐在马车前替她赶车的人居然就是失踪已久的白水川泽。
两人久未见面,由香本该恨透了这个让她伤心的男人,可是此刻看到他竟然还会隐约有种难以自持的心动。她恨这样没用的自己,明知道两人之间已经无路可退,却还是不可自拔地再一次沦陷进去。
本来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再去向这个男人求证什么的欲望了,没想到再次见到他,川泽却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愤怒地,满怀恨意地责问她。他就像那一夜离开时一样,尽管转身时是那么无情,可走前还会温柔地握一握她的手,
就是因为有过那么多甜美的假象,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迷惑,然后越陷越深。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回来……”
未想过自己见到他时还能用这样平静的声音与他说话,只有她自己明白,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连一个恨字都说不出来。
“如果我不回来,你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川泽一边说着一边向由香步步走来。即便他此时此刻什么也没做,可是由香仍然不可控制地向后退去。她从前总是想尽办法去接近这个冷漠的男人,挖空心思讨他的欢心,可是现在轮到这个男人来找她,她却没有一点如愿以偿的快感。
她用了那么极端的方法让这个男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到头来在对方的眼睛里,除了一片近乎漠然的冷静她什么也看不到。
“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由香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笑得出来,这笑容里分明带着几分凄艳的味道。她这样的人,如果还有什么称得上美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这副空皮囊了。
“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何必对兼人赶尽杀绝?”
“我那是为了保全你!”
由香歇斯底里一般的叫声凄厉得让人不忍卒听。这或许还是川泽头一次在由香的面孔上看到如此激烈的表情。在他的记忆里,由香就像是一幅画的背景一样,不远不近地,既不是主角,也不会觉得多余。
而现在,他从由香的表情,由香的语气,甚至由香眼中的怨恨看到了一种绝望的反抗。
如果,如果她报复的对象不是兼人的话,或许自己早就心软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爷爷当年没有看错人,”川泽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步。他拉住急于后退的由香,那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让由香整个人猛然一颤。
她当然记得两个人拥抱的感觉。
在还没有白水兼人介入的日子里,川泽也曾给过她丈夫的温存。
“由香你是对的,贪恋一个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人,是我的过错。”
不要信!不要信!
那不过是……温柔的陷阱罢了……
“一个人走到最后才发现,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川泽在由香耳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可惜我和你一样,都回不了头了。兼人已经决定和千叶离开这里,而我也打算去中原再也不回来。”
“我以为他还活着就是最好的结局,但原来这不是我想要的。”
在川泽平静地说着这段话时,由香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动起来。这种似曾相识的绝望让由香遍布伤痕的心再次剧烈疼痛。
她恨这个男人,但她也心疼他。如果他肯回头,她可以为他放弃到手的一切,她甚至愿意回到从前的生活,只做白水川泽的女人,而不是白水家的女主人。
可是,他却说他要离开兵库港了。就和他那一夜推开自己的手毅然离开一样。
第一次,t第二次,每一次都是为了那个叫白水兼人的男人!
“由香,你还愿意原谅我吗?”
川泽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一种强烈的自我厌恶的感觉让他第一次感到不敢正视由香的眼睛。
可是戏演到这里,还有中途退场的权利吗?
“我放弃兼人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中原吧。”
伏
川泽的声音明明很轻,可是他的话却像是一阵响雷在由香耳边轰然炸开。她觉得自己渐渐有些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了。
为什么他的每一句话,每个表情都让她觉得不敢相信?
“川泽,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傻吗?”由香紧紧咬住唇,像是会咬出血来一样。她仰起头望向川泽,那双原本阴鸷的眼睛里竟是再也掩藏不住的痛楚和伤心,
“其实我也明白,现在对你说这些话实在是自讨没趣。”面对由香的质问,川泽的目光却温柔得能滴出水一般。由香从未听过他用这样无奈而妥协的声音对自己说话,早已经冰冷如铁的心居然还会觉得有一丝丝的痛和不忍。
“我其实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但还是忍不住想来亲自确认一下。”川泽伸出手,慢慢拂过由香的前额,“我明天就会走,能来送送我吗?”
“我不懂,我不明白!”
由香神色激动地看着川泽,她紧紧抓住川泽的手腕,但还是因为情绪太过波动而禁不住颤抖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话你留到现在才说?我以前觉得离不开你的时候,你什么也不说就离我而去,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头,你却告诉我你后悔了!白水川泽,你是觉得我还不够恨你吗?你是故意说这些话来让我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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