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条约把原属高州府吴川县南三都的广州湾大部分行政区域租借给法国。广州湾从此成了法国的租界地,期限99年。
在租界里面,法国人宛如一个小王国。可以驻兵,可以修筑炮台等等。
由于情报局的力量都集中在革命党里面,等宋哲知道的时候,已经没有挽救的机会了。这可把宋哲气得够呛的,虽然明知道苏元春是替罪羔羊,宋哲还是红着眼连发七份奏折弹劾苏元春卖国。
中国报纸也炸锅了,特别是宋哲背后掌控的新闻报、苏报更是反应激烈,其他的知名报纸申报、万国公报、字林沪报等也不甘落后,纷纷掀起对广州湾事件的报道。
苏元春也知道这黑锅有点大了。忙不迭的回到广西。
别看苏元春只是个广西提督,上面有广西巡抚管。中间还有个按察使、布政使监督。然而苏元春本身就是广西人,中法战争后就在广西扎根。至今已经十八年,其势力盘根错节,连广西巡抚想动苏元春也不容易。更别说宋哲这个初来乍到的两广总督了。
宋哲把怒火全洒在革命党人当中。
由于宋哲明面上将围捕革命党的事情交给捕快和八旗兵负责,经过一段雷声大雨点小的围捕后,革命党人也纷纷放松心神,在暗中耻笑捕快和八旗兵的无能。这就让情报局的人有了机会,不仅仅是收买了两名革命党人,更是把革命党在广州城的据点摸得一清二楚。
不过在拔除革命党人在广州城内势力之前,宋哲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做。
“末将见过制台大人。”广州将军保年有些忐忑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事情,他心里面有些知道宋哲是为了什么事情找他来。
宋哲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吧!”
广州将军保年有些讪讪然的坐下来,心里面琢磨着这次如何蒙混过关。
宋哲:“革命党人刺杀本官一案,将军办的怎么样了?可捉到当日的凶手,或者是他的同谋?”
广州将军保年闻言,心中暗暗叫苦:唉,到底还是来了。
咳嗽一声,广州将军保年一副正气凛然的说道:“制台大人放心,末将已经捉了很多人到衙门调查,已经掌握一条重要线索,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末将这才没有轻举妄动。请制台大人再给一些时间末将。”
“是吗?”宋哲语气有些不屑:“怎么本官这里得到的消息是你趁机勒索广州城富户,已经有很多人到本官这里来告状。”
说话间,宋哲将一叠状纸摔到地上,厚厚的状纸立刻飞散着,有点像仙女散花。
不过在广州将军保年看来,这景象可一点也不唯美,反而让他额头上渗出大量的冷汗。“制台大人,你得听末将解释。”
宋哲站起来一脸失望的说道:“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你太让本官失望了,立刻让你的人滚回去旗城去。最后果然要本官的新军出动才能够收拾得了革命党。”
说到这里,宋哲又指着散了一地的状纸说道:“这事情要么你尽快把赃款吐出来,要么本官帮你吐。”
“这这”广州将军保年一脸呆滞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哲可不等广州将军保年答话,他就已经站起来,扭头就走。
宋哲其实也没有走远,就到隔壁的房间去。
在这房间里面坐着广东巡抚鹿传霖、刚刚到任的广东布政使岑春煊、广东按察使王之春,这三人再加上在隔壁失魂落魄的广州将军保年,就是广东省最具实权的官员了。
“隔壁的对话,诸位也听到了吧?”宋哲走进房间,环顾一圈,有些明知故问的问道。
这房间和隔壁厅子的间隔看上去是一面砖墙,实际上是两块木板而已,所以隔壁说话,这里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鹿传霖、岑春煊、王之春三人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宋哲从怀中拿出一份文书,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宣布调动新军入城围捕革命党人,尔等可有意见?”
鹿传霖等三人面面相顾。
半响,鹿传霖率先表态道:“下官附议。”
按察使王之春犹豫了半响,也低头说道:“附议。”
只剩下一个广东布政使岑春煊没有表态了,只是岑春煊有心反对,却说不出一个合理的反对理由。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反对宋哲的提议,这可就肯定被宋哲捉住把柄狠狠弹劾一番。
“嗯?岑大人有什么意见吗?”宋哲盯住岑春煊说道。
“下官附附议!”岑春煊一脸不甘心的说道。(。)
第308章 新军入城()
第308章新军入城
宋哲一声令下,新军的一个旅就进入广州城。新军第一时间封锁广州城各城门。这个时候革命党也有所察觉了,广州城中弥漫着一股暗流涌动的气氛,然而革命党还抱有幻想,认为宋哲不可能发现他们,这让革命党连最后的机会也失去了。
顺昌商行,这是一所比较普通的商行。之所以说它普通,因为只有四年不到的历史,主要经营油盐酱醋等杂货,同时还和会卖一些布匹、茶叶给十三行人,赚取一点辛苦钱。类似的商行在广州城不知道有多少,每个月都有几所类似的商行成立,然而每个月也有几所类似的商行倒毙。
这就是广州,繁华而残酷的广州。
不过今天这顺昌商行却遭到突然变故。
“掌柜,不好了!”
掌柜三十来岁,嘴唇上留着短须,容貌略显瘦削,显得格外精明能干。“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天塌下来有我扛着呢。”
伙计还没有说话,外面就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二十多名身穿西式军服的士兵涌进来,立刻将不大的商行挤了个人头涌涌。
为首的军官冷笑着说道:“这次虽然不是天塌下来,但掌柜你估计也扛不住了。”
掌柜心头一惊,难道暴露了?不,不可能的,之前那些丘八和衙役查了十天都没有发现,怎么可能这些假洋鬼子刚刚进城就发现得了呢?
掌柜控制好脸上表情,惊讶的说道:“这位军爷,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这这是怎么了?”
军官冷笑着说道:“你奉公还是不奉公,守法不还是不守法,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掌柜闻言。露出谄媚的笑容,有些肉痛的从怀里面拿出掏出几张银票,说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是学生请军爷喝早茶的。”
军官冷冷的看着掌柜半响,说道:“你真的当我是贪财的人?和你废话这么多,不过是为了稳住你的心而已。”
见往常百试百灵的招数对方没有反应,掌柜就已经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等军官的话一出口,掌柜登时如遭雷击。
不等掌柜有所反应,后面的士兵已经一个箭步上来,将掌柜双手反剪在背后。
“不!你们不能够这样做!我是有功名的童生。你们不能够这样对待我!”掌柜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大喊大叫。
“堵住他的嘴巴!”军官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立刻有士兵拿起旁边擦桌子的抹布,不理会掌柜眼中闪过的惊怒之色,士兵直接将肮脏的抹布塞入掌柜的嘴中。
“搜!”军官一声令下,二十多名士兵立刻冲入后院。
忽然还响起枪声,军官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居然藏有武器,看来这次捉到大鱼了。”
这个时候想购买洋枪还不容易,外国列强为了维持地方稳定,要求洋行不得出售武器给私人。如果私人非得买步枪,只有两个渠道。一是黑市中购买昂贵而又老旧的步枪。另外一个就是走通军队的门路,从军队中购买,或者从军队中获得购买枪支的文书到洋行购买少量步枪。因此哪怕是革命党想拥有步枪也非常困难。
事实上这一点从历史上革命党的暗杀主要以炸弹为主。就可以看出革命党人是多么缺乏步枪,否则用步枪远远狙杀既安全又隐蔽,何乐而不为。
军官快步来到后院,一名士兵上来禀报道:“连长,这些革命党人占据了后院的一座仓库死守,说什么也不出来投降。目前估计里面革命党人拥有最少两杆老式洋枪和一杆火铳,长刀、长矛这些里面更是不缺。仓库又修得坚固,除非用手榴弹,否则很难无损的攻入仓库里面。”
“手榴弹吗?可不行。这里面恐怕有一条大鱼,万一杀了可就可惜。派人去收集柴草。用浓烟逼他们出来!”军官略一思索,就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仓库固然坚固。但通风口缺不多,这些革命党人虽然抱有必死的决心,但最后还是敌不过浓烟呛人。
出来的革命党人还想顽强抵抗,只是不等他们有什么动作,已经被新军士兵打翻在地上。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捉大鱼,只需要几颗手榴弹,这些革命党人早就已经下去见阎罗王了。
两广总督府
宋哲、广东巡抚鹿传霖、广东布政使岑春煊和广东按察使王之春、广东兵备道、广州知府、广州同知等等十多名古代高级官员坐满一堂。
旅长林少猫一脸肃然的走进来,“啪”的一个立正并行军礼。“哲帅。”
宋哲拿出怀表扫了一眼,中午一时。“剿灭多少个革命党人据点,捉捕和杀死多少革命党人?”
旁边的官员纷纷脸色微微一变,这么快就建功了?
不过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断宋哲的话,从调新军入城后,广州的文武百官已经知道宋哲的权势进一步加固了,谁想抗拒宋哲,看看布政使司里面被鹿传霖用贪污受贿、暗通革命党人这两个罪名送到大牢里面的昔日同僚,他们就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林少猫肃然说道:“剿灭十二个革命党人大大小小据点,捉捕革命党人七十三人,另外有十一名革命党人顽抗当初击毙。我军仅有四名士兵受伤,并无人牺牲。”
顿了顿,林少猫又说道:“捉捕革命党人当中,包括革命党人在广州城分部负责人陈掌,及行刺哲帅的另外一名刺客马自由。”
宋哲有些惊喜:“十天过去,居然没有送这厮出国,这些革命党人得是多么的自信?”
“居然捉住了马自由这逆贼!实在太好了!”
“制台大人厉害啊,这么快就将马自由捉捕归案!”
旁边的官员都不由纷纷称赞,对于马自由这个杀死前任广东布政使的刺客,可谓让广东官场中人又畏又恨。畏的自然是马自由的战绩。怕自己那一天也会步了前任广东布政使的后尘。恨的自然是恨马自由这类打破规则的人,规则都打破了,还叫人以后怎么安心做官啊?还怎么安心捞钱啊?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别说直接威胁人身安全了。
“制台大人,这马自由穷凶极恶。下官等愿意联名上书朝廷,判此人斩立决。”广东按察使王之春出列,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初王之春可是亲眼目睹前广东布政使被炸翻在地,而王之春也受到了炸弹波及,只是他受到的仅仅是皮外伤。不过这也足够在王之春心里面留下了心理阴影了,对马自由更是有着超高的仇恨值。
“没有错,这等逆贼,当斩立决才可以!”
“下官也愿意联名上书!”
王之春话音刚落。旁边的其他官员也纷纷开口支援。
不少人觉得古代没有人权,这话就有些偏颇了。到了明清时候,朝廷对于死刑已经颇为慎重,以防杀害无辜。于是很多电视剧、电影里面都会出现秋后处决、秋后处斩之类的名词。
为什么要选择秋后处决呢?
因为在明英宗时期,他认为人命至关重要,一旦处死就无法复生,后果难以挽回。所以英宗规定,在每年的霜降以后,对于将要处决的重案囚犯进行重新复审,参加的大臣除了三法司(即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还有公侯、伯爵,在吏部尚书(或户部尚书)的主持下进行会审,通过了会审后的犯人才可以被处以死刑。
这种制度到了清朝也被继承下来。
不过总会有一些穷凶极恶的犯人。不可能拖到秋天后才处决的,所以除了秋后处决外,还有斩立决这个刑罚。只是这种刑罚有些自主权过大,官员通常不敢随便动用,要不然很容易落人话柄。
“不急。”宋哲平静的说道。
“下官斗胆问一句,制台大人为何不急于处决这胆大包天的刺客,以安稳人心呢?”广东布政使岑春煊站起来,一脸苦大仇深的说道。
虽然前广东布政使是慈禧的人,更是因为他一命呜呼了才有他岑春煊现在重新坐回广东布政使位置上的机会。然而正因为岑春煊坐在广东布政使的位置上。才得表现出强烈处置马自由的意向。因为岑春煊这样做可以博得巨大的名望,为前任报仇。是不是有些类似于武侠小说里面经常出现的情节,‘谁能够干掉杀害帮主的凶手。谁就可以做新帮主’的味道在里面呢?
宋哲对岑春煊摆了摆手,说道:“不急,比起现在杀了马自由,拉马自由出来游街示众,岂不是更加好?”
岑春煊也不是蠢人,心头微微一惊,说道:“制台大人是准备拿马自由当诱饵?”
宋哲微微颌首,又摇了摇头,说道:“也谈不上是诱饵。有革命党人来救马自由自然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如果吸引到革命党人来救马自由也无妨,此举也可以彰显朝廷威严,打压革命党人的气焰。”
大堂上的官员纷纷恍然大悟,点头称赞道:“制台大人妙计安天下啊!”
为什么可以打压革命党人的气焰呢?
马自由在报纸的有意无意的宣传下,已经成为革命党人的一杆旗帜。然而这样一杆旗帜被却被拿来游街示众,而革命党人却无动于衷,这如何不叫有心投靠革命党的进步青年恐惧,如何不叫革命党内的一些人感到寒心呢?
广东巡抚鹿传霖忽然开口说道:“如果本官没有听错,刚才这为将军禀报的是剿灭了十二个革命党人据点吧?如此一来,革命党人在广州城内的据点,怕是一扫而空了。”
其他官员闻言都不由暗暗心惊,是在,才半天多点的时间,这宋哲已经将革命党人在广州城内的据点一扫而空了,这得耳目得多么灵通啊!
宋哲微微一笑,说道:“如此一来,诸位出行可以安稳很多了。”
顿了顿,宋哲又说道:“林少猫。”
林少猫立刻应道:“属下在!”
宋哲环顾一圈,平静的说道:“这次剿灭革命党有功,本官任命你为广州城守备兼广州警察局长。”
林少猫:“谢哲帅提携。”
广州知府有些不安的问道:“制台大人这这警察局,似乎是干衙役的工作吧?”
宋哲瞥了一眼广州知府,有些想不到他居然有这样的见识。“虽然不中,也大致差不多。所谓警察,预防和调查犯罪,维护民间治安秩序等。故而部分衙役将会改编为警察。”
“部分?”广州知府不确定的说道。
宋哲理所当然的点头说道:“自然了,衙役当中也有老弱病残的,不可能将这些人也吸纳入警察局里面。”
广州知府踌躇了半响,问道:“那这警察局,还归广州府管吗?”
宋哲微笑说道:“当然归广州府管了,毕竟审案这类事情,还需要辛苦张知府你来负责呢。不过这警察局已经不同衙役只拿水火棍,了不起也就捕头带一把长刀。本官准备仿效列强,警察中专门负责办案的可以配备左轮枪或者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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