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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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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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菲琪一直低着头;她的脸惨白惨白的!
    她想起来了!那个女人!还有那个所谓的姐姐!
    原来;那个女人是如此的不堪!而那个所谓的姐姐;根本就不是爹爹的女儿!难怪!难怪呢!她上辈子;怎么会那么蠢!
    苏青河捧了闺女的脸;心里就突了一下!“怎么了!娘的宝贝这是怎么了!”
    沈菲琪一头扎进苏青河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听的人忍不住心酸。这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沧桑和悲凉!
    苏青河的眼泪跟着就下来了!一定是今天的谈话;触动了闺女大脑深处一些悲伤痛苦的记忆!而这个记忆;很可能跟那个女人有关!
    她的眸光一冷;怎样对她都无所谓;她不在乎!但胆敢伤害她的孩子;那就只能不死不休!
    
    第10章 求援
    第十章求援
    
    西北凉州;西将军府。
    凉州城;是边塞的古城。初冬的凉州;一眼望去;万物凋敝。
    坐落在凉州军武街的西将军府;占地不算大;但地段绝对算得上好;五进的大宅子;门口石狮子威风赫赫。都说这座府里的主人;沈怀孝沈将军;之所以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是因为他在京城背景深厚。甚至传言;沈怀孝出身辅国公府。当然;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是不怎么相信的!如果真是名门贵胄;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卖命啊!
    沈三是以前是沈怀孝的贴身护卫;如今在凉州;倒当起了这座宅子的管家。说是管家;也不过是对外蒙人的说法;他真实的差事;是为主子收集各方面的消息;管理各地埋下的暗桩。
    昨儿半夜;他就收到来自辽东的消息;今儿一早;又收到一封加急的信。他敏感的意识到;事情好似真的不对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一早;就敲响了主子的房门。
    “什么事啊!”沈大从里面出来;“主子刚起来。”沈大也就二十出头;容长脸;面容还带着几分清秀;扔到大街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秀才公。跟沈三这种凶悍外漏的长相;截然不同。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跟在主子身边;沈三就得退居幕后的主要原因。他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而沈三的长相;攻击性十分明显;容易让别人心生警惕。
    “老大!出大事了!”沈三也没心情跟沈大磨牙;他压低声音;“是辽东出事了!”
    沈大面色一变;赶紧转身进去;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一声冷冽的召唤声;“进来吧!”
    沈怀孝生的极好!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小时候;曾被人赞过‘貌若好女’。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张脸越发的棱角分明;男子气概尽显;又时常冷着一张脸;还真没什么人敢拿相貌再打趣他。如今在军中历练几年;身上又添了几分豪迈之气与威严;更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沈三进来;见主子正在擦脸;忙行了礼;低声回道;“辽东来信了!昨晚和今早连着来了两封。”他见主子已经扔下擦脸的毛巾;看向他;他马上把怀里的信掏出来;双手递上;“只怕出事了!”他这样猜测。
    沈怀孝一把拿过信;匆忙展开;而后面色大变。他一巴掌拍在黄花梨木的案几上;震的上面的陈设砰砰乱跳。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沈怀孝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件事;背后不简单!他一个人;根本就兜不住!沈怀孝马上认识到这一点!没有什么比护不住老婆孩子更让人觉得窝囊!
    他烦躁的在屋里转了又转;才下定了决心;“更衣;去安郡王府!”
    沈大心里一突!马上点头应是。
    安郡王;是当今眀启帝的第四子;粟远冽。生母曾为位居主位的贤妃;但不知为何;后被打入冷宫。因四皇子长相与皇上颇为相像;在宫内才能平安长大。眀启帝虽然厌恶了贤妃;但对这个儿子;还算不错。如今二十岁的粟远冽能被封为郡王;又手握军权驻守边关;就知道在皇上的心目中;对这个四儿子还是看中的。
    传说肖似皇帝的安郡王;早早的蓄起了一把大胡须!年纪看起来平白的大了许多。黑压压的一把大胡子遮住了脸;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与皇帝相似。
    沈怀孝顺利的见到了安郡王。两人年纪相仿;打小就是认识的。
    此刻;他再看向安郡王的大胡子;心中就有些复杂。只怕这大胡子;不只是为了不让人通过他窥伺圣颜那么简单!他不由想起了洞房花烛之时;见到的那张脸!
    两张脸此刻就这么的重叠在一起!一样的丹凤眼!一样的长眉!
    他还记得;当时几乎吓萎了过去!
    安郡王挑挑眉;看向沈怀孝。对沈怀孝;他是赞赏的!但对于辅国公府沈家;他真是全无好感!那些个龌龊事;他都不愿意脏了自己的嘴!
    “沈将军这么一大早前来;就是为了看着本王发呆吗”安郡王端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冷声问道。
    “四殿下!末将今日前来;是来求援的!”沈怀孝垂下眼睑;“是为私事!”
    “私事!”安郡王笑笑。
    不等他拒绝;就听沈怀孝自顾自的道;“眀启十四年;辽东之战!末将身负重伤;被人所救。这人是一名大夫;名叫苏寒;擅使梅花金针。”
    安郡王面色大变;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
    门外守着的护卫冲了进来;“殿下!您没事吧!”
    安郡王摆摆手;“都退下!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护卫统领白远冷眼瞥了沈怀孝一眼;才带人出去守着。
    沈怀孝见安郡王神色大变;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安郡王收敛神色;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苏寒——韩素!
    韩素;人称‘金针梅郎’!一套梅花金针;用的出神入化;活死人;医白骨。
    他曾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御医。
    二十年前;也就是先太上皇还在世时;是承乾帝三十九年;他出生的那一年;这位太医莫名其妙的从宫中消失了!当时;正是他负责母妃生产事宜。
    二十二年前的宫里;皇祖父病危;又恰逢诸位皇子叛乱。皇祖父退位;将皇位传给当时最不起眼的皇子;也就是他的父皇;如今的眀启帝。可不曾想;传位之后;皇祖父承乾帝的身体竟然一日日好了起来。这对天家父子;对于权力;又展开了一场新的角逐。年轻的父皇哪里是先帝的对手;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登基几年;连自己的年号都不曾有。
    这也就是为什么;父皇登基二十二年;年号才是眀启十八年的缘故。
    他今年二十岁了!二十年前的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出生后;母妃被贬;当时的太医韩素;还有一名母妃身边的贴身嬷嬷;一起消失在宫里。
    都说母妃是为了跟当时的贵妃争夺继后的宝座;不惜下狠手将一对不吉利的双生子活活溺死了一个。这才被父皇厌弃。
    可是;他知道;母妃不是这样的人!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当年的真相。韩素;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安郡王捧着茶杯;依旧垂着眼帘;他的声音透着冷意;“还有什么继续说吧!”
    “这苏寒;五十开外的年纪;左眉梢有一颗黑痣。他的妻子;末将没有见过;那时;他已经丧妻两年;独自带着养女生活。她的妻子姓纪;听说一手苏绣少有人及。”沈怀孝用余光小心的打量安郡王;这位四殿下的神色;他面上已经看不出变化;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指;收拢的愈发紧了起来;已经微微有些发白了。
    这位苏寒的长相特征;与韩素是吻合的!而母妃身边失踪的嬷嬷;正是擅长苏绣的纪嬷嬷。
    “这位养女;承乾三十九年生人;说起来;与你我同岁。苏寒因救在下;四年前就死了。”沈怀孝低声道。
    “死了!”安郡王面色一变;难道是耍他不成!
    沈怀孝不理会安郡王难看的脸色;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末将感念苏大夫的救命之恩;于眀启十四年三月三;在辽东;娶了他的养女苏青河为妻。末将的这位妻子;长了一双丹凤眼;长眉入鬓;说起来;跟安郡王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安郡王‘噌’一下站起身来;他嘴唇颤抖;上前一把揪住沈怀孝的衣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末将知道!真因为知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末将不敢露出半句来!”沈怀孝任安郡王揪着他的衣领;神色有些释然。心里藏得秘密太多;心也很累。
    “万不得已!”安郡王甩开沈怀孝;“很好!瞒的真好!怎么;想靠这个给你们沈家换取什么利益不成!”他冷笑两声;“本王怎么忘了!你那国公府里;好似已经有一位明媒正娶的夫人。”
    沈怀孝的嘴角轻轻的牵起;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颇有些自嘲的意味;“末将的妻子;只有辽东的那位!何况;她还给末将生了一对双生儿女。”
    安郡王认真的打量了沈怀孝两眼;“说是求援;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怀孝把信递了过去;“今早刚收到了!那母子三人有危险。来头不小!末将兜不住了。”
    安郡王把两封信扫了一遍;脸色就沉了下来;“她要真是本王要找的人;你就当真算得上罪该万死!”竟然让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在狼窝里。
    “到了如今;千钧一发。你才想起要告知本王一声!在你的心里;他们母子根本不及沈家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也不是!”安郡王铁青着脸色;质问道。
    “不是!”沈怀孝目视安郡王;“末将不敢保证;安郡王对她们母子就没有丝毫利用之心!”
    “呵呵……”安郡王气极而笑;“好!好!好!那如今呢!如今说出来;又是为什么!不怕本王利用吗。”
    “她们母子活着;对殿下才是有用的!”沈怀孝露出两份冷冽之色;“这与末将的目标是一致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沈怀孝看着安郡王;“比起要她们死的人;殿下你;还是可以选择合作的。”
    
    第11章 教女
    第十一章教女
    
    安郡王点点头;“你这么想也对!”他低声说完;然后冷眼道;“不过;别把每个人都想的如同你们沈家人一样!本王做事;还是有底线的!”
    沈怀孝苦笑;默默的低下头;这种时候;也不是分辩的时候。
    安郡王略一沉吟;就高声朝门外喊道;“白远!”
    就见护卫统领;一个十*岁的小伙子肃着一张脸进来;“主子!”
    “传令下去;本王要去巡视北防线;半个时辰后出发。另外;西将军沈怀孝随行。”安郡王自顾自的吩咐完;就回了内室。
    沈怀孝这才舒了一口去;巡视北防线;是一个再合适也没有的借口了。每年;安郡王都会亲自巡查;至于巡查哪一段;完全是随机的。这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误会。他躬身朝安郡王的背影行了礼;才赶紧出去做准备。
    从西北到东北;这一路可不好走。
    ****************
    苏青河翻看石榴带回来的皮子;“够给两个孩子;一人做两身衣裳的。今年就这么凑合吧。有得换就行。剩下的;给家里每个人添一双羊皮靴子吧。这大雪一下来;多厚的棉鞋都不抗冻;还是皮靴子好。”
    “那感情好!这活计有奴婢和哑婆大丫做;用不了两天就得。”石榴笑着应了。
    苏青河这才笑着打发了石榴;“今儿吃鹿肉;你去厨房搭把手。”
    看着石榴出去;苏青河心里一叹;这石榴的底子;只怕一时半会她也摸不着。但实在看不出要对她们母子不利的样子。倒像是她时刻都在提防这沈怀孝留下的人。这就有意思了。
    沈菲琪凑过来;“娘!你是不是找到要害我们的人了。”
    苏青河用食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小点声!怕别人不知道吗。”
    沈菲琪脸色一红;怎么又忘了。跟弟弟比起来;她其实就是个十足的傻货加蠢货。
    苏青河摸摸闺女的脑袋;她也发愁。这孩子要真是个小孩子;倒是好教导了。如今这个样子;其实已经算是定型了;想掰过来;并不容易。对于沈怀孝;她也无端的迁怒起来。怎么会把孩子教导成如今这幅模样。
    这孩子;吃了那么多亏;还是学不乖。得花费更多的心力;才能把这毛病给改过来。
    沈菲琪觉出苏青河的变化;她有些害怕!以前从没意识到自己蠢;如今见到娘不停的皱眉;弟弟不时的给个白眼;她就知道;她蠢得已经让家人担忧了。
    苏青河叹道;“别轻信任何人!记住了!”
    沈菲琪面色更白了!她上辈子轻信了别人;这辈子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是她轻狂了!以为重来一回;就能改变命运。其实;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她郑重的点点头!在心里默默发誓;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苏青河有些心疼;但还是把脸扭过去;不看她;低声道;“不要以为自己是上天的宠儿;跟别人不一样;比别人都幸运。这样的想法;迟早会害死自己的!做人做事;都是要带脑子的!”
    沈菲琪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是!我记住了!”
    苏青河不去看她;只是自顾自的解释;“娘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是不是想着;既然娘知道那个女人心存歹意;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沈菲琪抬起头;看着苏青河;等着她的解释。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女人跟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人家为什么要来杀咱们。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把杀人的刀。现在;你把这把刀销毁了;人家就不能换一种兵器吗。是明处的刀可怕还是暗处的箭可怕!”苏青河说完;就不再说话;拿起剪刀;对着皮子剪裁了起来。
    沈菲琪红了脸!这真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讲究先下手为强的。要不然就不会有后发制人的说法。她觉得;她有些明悟了。
    “从明儿起;把那些三字经百家姓都收了!开始学孙子兵法。”苏青河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就宣布了决定。
    用孙子兵法启蒙!
    沈飞麟一愣;觉得这个娘还真是不拘一格。
    “孙子兵法;是大智慧。学好它;将无往而不利。”苏青河摸摸闺女的脑袋;“后宅中;那点女人的小把戏;更是小儿科了。”
    “娘!我会好好学的。”沈菲琪点头;又问道;“娘既然怀疑石榴;为什么什么都不问。还留她在身边。”
    苏青河也不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不懂就问总比不懂装懂好啊!
    “这石榴啊;跟着娘这么些年;从没做过什么对咱们不利的事情。这次她要是不跳出来;娘还真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妥当。既然不会危害到咱们;留着她反倒能制衡马六。马六不是不忠心;但他对谁忠心;你心里应该清楚。在这件事上;他就犯了大错;第一;事关咱们母子的生死;他不仅不坦白;还是一味的隐瞒;这样的态度;娘不敢放心的用。第二;他过于自大;自己的内部出现了问题;没有我的提醒;他们都没有发现。指望他们;咱们娘儿三个迟早会成为别人的刀下鬼。而石榴恰恰能替咱们盯住他;这未尝不是好事。娘把石榴有问题的事情同时透给马六;就是为了用马六反制石榴。一旦石榴真有坏心;马六就不会察觉不到。两方相互制衡;相互监督;咱们才能更安全。而另一方面;娘也想看看石榴的背后牵扯有多大;如果在马六的严防死守下;她还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咱们就更得慎重了。这就说明她背后的人;势力不是咱们可以撼动的。留她在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做法。”苏青河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分析给闺女听。
    “这就跟留着谭记酒馆的女人是一个道理。在没有实力与她们抗衡的时候;不动;维持现状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沈菲琪若有所思的道。
    “孺子可教也!”苏青河松了一口气。
    沈菲琪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原来不是自己太笨;而是没人教导罢了。
    沈飞麟心里一叹;世人都把女人当成弱者;其实不是的!人家心里也自有丘壑。
    母子三个在屋里说话;不一时;午饭就得了。
    果然是炙鹿肉。
    “赏马文!”苏青河把烤盘里的肉翻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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