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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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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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知道!”瑶琴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准备退出去。
    “别漏出风声;兰漪殿的左侧妃可是时刻想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呢。”沈怀玉淡淡的道。
    “是!”瑶琴心里一紧;垂手退下。
    沈怀玉这才身上一软;歪倒在榻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的脸上漏出几分慌乱。
    凉州。
    临近傍晚;天上零零星星的飘起了雪花。
    “主子;不早了。该回了!”沈大提醒沈怀孝道。
    沈怀孝把桌上的条陈整理了一遍;这才伸了懒腰;出了大帐。
    “将军!”几个副将围着火堆说笑;看到沈怀孝就打了招呼;“这么早就回了!您这可不一样了。有些日子没跟兄弟们吃酒了。”
    “以后!以后!”沈怀孝翻身上马;“以后找个机会;再好好请兄弟们。”
    看着沈怀孝打马离开;几人才相视大笑。谁不知道;这位将军金屋藏娇;每天必然要早早的回去陪美人的。一群糙汉子;也不过打趣几句;心里都是理解的。
    沈怀孝打马往回飞奔;风吹到脸上如同刀割一般。他正要把大氅的领子立起来挡挡风;一阵幽香随风传来。他拉住马缰绳;“这是什么香!”
    沈三抬头四顾;指着不远处几只瘦梅;“那呢!乡野瘦梅;这几天天冷了;也就开了。”
    沈怀孝一瞧;两棵老梅树;嫩黄的花苞;稀稀疏疏的排在枝桠上。他不由的心里一动;家里的梅树;都是艳丽的红梅;还真没有这么娇俏的颜色。想到苏清河总是用鲜花熏屋子;他跳下马;朝梅树走去。
    沈三刚要拦。沈大就一把拽住他;“主子的事;你少掺和。”
    沈三这才恍然;也就站在原地等着。
    沈怀孝选了两枝花骨朵饱满的;折了下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南苑。
    苏清河看着进门的沈怀孝愣了愣。
    “在路上看到的!带回来给你熏屋子。”他把两枝梅递过来。
    苏清河接过来;有些不知所措。
    “不喜欢吗!”沈怀孝的眼里闪过忐忑;脸上染上了几分红晕。
    “喜欢!”苏清河不由自主的道。她把视线落在梅花上;如今她也闹不明白这里的梅花的品种了。她记得只有腊梅是冬月开花的;其他的都是早春开花。如今;她就见了好几种越冷开的越艳丽的梅花;这让她有些疑惑。
    “我闻着;这花儿的味道淡雅悠远;想必你喜欢。等明年春上;让人移栽回来。”沈怀孝看她拿着花枝愣神;出声解释道。
    “长在乡野;才有了这般灵气。真移栽回来;倒被这富贵之气染得不伦不类的。就这么着吧。喜欢也不一定非得占回来。再说;这南苑;可不是咱家的。”苏清河说着话;让丫头把案几上淡青的小口大肚的瓷瓶灌了水拿过来;把花枝插在里面;摆在炕桌上。
    “这话也有理!”沈怀孝见苏清河是真的喜欢;心里也跟着欢喜了起来。
    沈菲琪进来就瞧见那瓶别致的梅花;“爹爹!我的呢!”
    “你还小!不用花儿;爹爹让人给你买两瓮苹果;放在屋里给你熏屋子好不好。”沈怀孝抱起闺女;捏捏小胖脸。
    “别惯她!”苏清河笑道;“她那边紧挨着花房;什么花没有。”
    沈菲琪嘻嘻的笑;这些东西她确实不缺。如今她屋子就放着水仙。
    “卧房里放果子;凝神静气;有助于睡眠。”苏清河建议道。
    “听爹娘的!”沈菲琪乖巧的道。她得意的挑着小眉毛看沈飞麟。
    沈怀孝笑道;“麟儿想要什么!”
    “马六和马文呢!”沈飞麟看着沈怀孝;“儿子在南苑没见到他们;爹爹把他们给我吧。”
    沈怀孝和苏清河对视一眼;然后才开口道;“你要他们叔侄啊;给你倒没什么。只不过你还小……”
    不等沈怀孝把拒绝的话说出来;沈飞麟就求助的看向苏清河;“娘!”声音又软又糯;但眼神分外执着。
    苏清河看向沈怀孝;“要是他们没什么要紧的差事;就让他们到南苑当差吧。可能没有熟悉的人;这孩子闷了。”
    沈怀孝不赞同的看了苏清河一眼;还说他老是惯孩子;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成!”沈怀孝脸上带了几分肃然;“他们可不是陪你玩闹的;你可明白。”
    “明白!”沈飞麟一看目的达到;显得特别乖巧。
    “爹爹偏心!”沈菲琪看了弟弟一眼;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还能要人啊!
    “行了!”苏清河瞪了闺女一眼。儿子玩得转;但闺女还不行。她果断的打断了她;“该吃饭了!都别得寸进尺。让你爹赶紧去梳洗。”
    “这两个小妖怪!”沈怀孝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小声的抱怨道。
    
    第35章 露头
    第三十五章露头
    
    马文缩着肩膀;跺跺脚;低声问叔叔马六;“主子总算想起咱们了;在将军府可闷死我了。也不知道主子给咱们的是什么差事。”
    马六瞪了侄儿一眼;“小点声;主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那么多话。这里可不是辽东。”
    “还不如辽东自在呢。”马文还有些少年心性。在辽东他的小伙伴们多了去了;那里可是他的天下。谁家的鸡多下个蛋他都能知道。到了这里;连将军府的大门今儿还是头一次出。
    “还不闭嘴!”马六瞪起了眼睛;“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南苑上下都是王府的人;别把人丢在外面。”
    马文这才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不一时;壮哥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马叔;文哥;快跟我进去。”
    马文一见是个熟人;马上笑道;“是你小子啊!咱们这是去哪啊!”
    壮哥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去演武场!主子正等着呢。”
    马六打量了一下一身短葛的壮哥;“这是开始习武了吧!”
    壮哥嘻嘻一笑;没答话也没否认。
    马文眉头一挑;看不出来;这小子嘴还挺紧。是个能跟在主子身边的料。
    演武场。
    沈怀孝让人把闺女送回院子;他正坐在一边给儿子揉腿。刚开始锻炼;这腿上的肌肉这两天开始疼了起来。正是最难熬的时候。
    壮哥把人带到;就站在沈飞麟身后一言不发。
    马六带着马文给主子见了礼。
    “起来吧!”沈怀孝看了二人一眼;就道;“今儿叫你们来;是麟儿想让你们到他身边伺候;你们怎么说”
    马文一愣;少爷才多大!
    “怎么!不愿意。”沈飞麟软糯的声音愣是透着一股子冷意。
    “不敢!”马六低头道;“只是不知道能为小主子做些什么。”
    “你们都是爹爹的干才;总不会大材小用就是了。”沈飞麟的声音又柔和了下来;“我身边缺一个管外事的人;还缺一个跑腿的。这不算委屈你们吧。”
    马文脸上就一喜。
    马六看了侄儿一眼;这小子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少爷身边的管事;自然不是能说是委屈他们。可一个奶娃娃能有多少外事。不过对于侄子;他这个年纪若是给少爷跑腿;将来倒能成为少爷的心腹。罢了;就当为了侄子吧。
    “小的听从少爷吩咐。”马六点头道。
    “让壮哥带你们回院子里用饭;早饭后我找你们说话。”沈飞麟顺手把人打发了。
    沈怀孝自始至终都没有插话。
    马六也机灵;少爷让退下;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就退下了。
    沈怀孝揉了揉脑袋;“还懂得恩威并施了!谁教你的。”
    “爹爹啊!”沈飞麟仰起头看着沈怀孝;“昨儿沈二来;爹爹不就是这么对他的。你赏了他;把将军府托付给他。委以重任;这就是恩!之前把他晾在门房一个时辰;这就是威。”
    沈怀孝一愣;不由的朗声笑了起来。
    直到回到院子还保持着好心情。
    “怎么了!”苏清河见沈怀孝一脸的笑意;就好奇的问道。沈怀孝就把儿子的话学了一遍;叹道;“我的师傅就曾说过;世上有三种人,第一种不要教;第二种人,用言教;第三种人,要用棒教!”
    他揉了揉儿子的头;“咱们麟儿就是第一种人;不用教!都说处处留心皆学问;可不正应了这句话。”
    苏清河推他去浴室洗漱;又把儿子塞过去;“儿子是不用教!我看;闺女得用棒教。”
    沈怀孝赶紧抱着儿子躲进浴室。这是对闺女网开一面的事被发现了吧。
    苏清河冷笑一声;看着坐在炕上;耷拉着脑袋的闺女;“你也别想着怎么糊弄我;明儿;我跟着你一起练。还就不信了!”
    “娘!”沈菲琪伸出小手;勾了勾苏清河的衣袖;“我真的走了半个时辰。”见苏清河眼睛瞪了起来;马上改口道;“没有半个时辰也有一刻钟吧!”
    这就砍掉一半了!苏清河不为所动;“明儿我陪着你一起练;我看谁还能糊弄我。”除了第一次;身上汗湿了;其他时候;回来的时候还冷的搓手跺脚。她有些无奈;自家闺女做戏的本事真是差到家了。要是换做儿子;只怕没那么容易漏出马脚。
    她这里故意高声说话;沈怀孝在里面自然听到了。
    “我就说让你别糊弄我娘!看;被发现了吧。”沈飞麟呵呵两声。
    “你娘也太较真了!”沈怀孝赶紧把儿子在水里涮了一遍;自己也冲了一下;穿戴齐整的出来。
    早饭丰盛;沈菲琪夹了蟹黄包;就吃了起来。一点也没影响她的胃口。
    沈飞麟摇摇头;这就是个吃货。
    “今儿还去军营吗!”苏清河端了一碗牛肉羹递过去。
    沈怀孝摇摇头;“王爷让人传了话;今儿去王府;有事商量。”
    “那晌午在家里用;还是……”苏清河心里一动;问道。
    “不一定!”沈怀孝看了苏清河一眼;“要是有其他将领;估计得闹酒。”
    苏清河心里就明白了。敢在王府闹酒;那必然是安郡王在军中的亲信。如今让沈怀孝参加;就是有意把他拉近那个圈子。她踟蹰的问道;“不为难吧!”
    “不为难!”沈怀孝摇摇头;他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有这两个孩子在;血脉就有了交错;摘不开;自然就得想办法融合。”
    郡王府。
    安郡王用完饭漱了漱口;见白远脚步匆匆;就问道;“怎么了!”
    “京城的信!”白远把信奉上;“王妃让人送来的。”
    安郡王接过来;“怕是连王妃也沉不住气了。”他嘴角翘起;打开信纸;表面看;也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信;可这里面自有暗语。
    看完信;安郡王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东宫!东宫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奇怪呢。”
    “出什么事了吗。”白远问道。
    “王妃说东宫欲放人到清河身边。这让我觉得很奇怪。”安郡王道;“前天刚收到消息;太子下令一定要护住清河和孩子。怎么王妃的信却是反而让人觉得东宫不怀好意呢。”
    “是不是王妃弄错了!潜伏在身边;也是为了方便保护啊。”白远道。
    “不会!”安郡王摇摇头;“你别小看女人!女人的嗅觉往往比男人敏锐。”
    “这么说;对东宫;还是得防着。”白远无所谓的道;“反正咱们也没放心过;没多大差别。”
    “我是在想;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东宫的态度变化这么大!有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安郡王低声沉吟。
    “属下马上吩咐人去打探。”白远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将军们该来了;咱们该起身去前院了。”
    安郡王站起身;让白远给他把披风系好;“走吧!”军中的事情;才是大事情。他还真没多少时间琢磨东宫的心思。
    京城;皇宫;乾元殿。
    “都露出头了吧!”明启帝看着手里的折子;头也不抬的问道。
    阶下跪着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是!”
    “盯着就是了!”明启帝点点头;又问;“在辽东救走那个女刺客的人可查出了什么名堂!”
    “似乎跟二十年前的那拨人是一个来历。”黑衣人低声道。
    “终于不再藏着了!”明启帝冷笑两声;“朕的这些儿子;心思都不少;也都聪明。可就是少了一份忍劲。跟这位比起来……还差的太远啊!”
    福顺恨不能把自己缩成球;这些话;他真心不想听。
    明启帝瞥见福顺的德行;不由笑道;“几十年了!还是这么不长进。”
    福顺干笑两声;腿瞬间就软了下来;“主子!奴才胆小!”求您别在奴才面前说这些话成吗!吓死本宝宝了。二十年前的噩梦;他再也不愿意想起。
    明启帝失笑;“咱们主仆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二十年前;朕就不怕他;二十年后;朕乃九五之尊;他又能奈我何!”
    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福顺早已经习惯了。他淡定的去斟了茶;“您说的是!”
    时移世易;二十年;改变了太多东西。
    京城安郡王府。
    安郡王妃万淑惠翻看着手里的衣物;不确定的问;“当真是乾元殿让人送过来的。”
    白嬷嬷道;“错不了。小太监是福顺公公收的小徒弟。别人冒充不了。”
    “这是何意!”万淑慧皱眉。皇上要赏;自然该放在明面上来。这么悄悄打发太监送来;是什么意思。她把视线放在那些衣物上;都是孩子穿的。显然是给府里三个孩子的。针线细密;里衬全都是细棉布;甚至全都是用手细细的揉过的;怕磨着孩子细嫩的皮肤。宫里的绣娘这般用心吗!
    不会!肯定不会!皇上赏人的东西;自然都是富丽堂皇的。而不是这般朴素……而实用!
    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得;拿起衣裳细细的看那针脚。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眼熟。她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连呼吸也粗重了起来。她站起身;连声吩咐;“把王爷每年生辰时宫里赏的衣服找出来!快!”
    
    第36章 心意
    第三十六章心意
    
    白嬷嬷找了旧年的衣服出来;万淑慧拿在手里不停的翻看。
    是了!应该没错。
    她总算知道王爷为什么对这些衣物如此上心;即便再旧;也要人好好的收起来;定期的翻晒。原来;这不是绣娘的手艺。而是宫里的贤妃。
    自己这个婆婆;好似只存在在传说之中。没有人提起时;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存在。最多在说道王爷时提上一句;冷宫贤妃所出。
    可就是这么一个冷宫妃子;竟然能在儿子每年生辰的时候;把生辰礼送出来;可见她并不是如传言那般;在冷宫中过着凄惨的日子。
    想到这里;万淑慧火热的心;瞬间泛起了寒意。她嫁给安郡王已经有五个年头;为她生了两个儿子;把侧妃所出的庶女;也照顾的甚是妥当。王爷也不是一个好色多情的人。在凉州也没有放女人服侍。对于这些;她心里是知足的。最起码在她看来;他们夫妻算是相合的。很多事情;王爷也是不会瞒着她的。
    但到今天她才知道;皇家的水太深!
    你永远不可能知道那平静的水面下藏着怎样的暗潮汹涌。
    一如贤妃的事。远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王爷不说;自有他不说的道理。这一点上还真不能怪他。
    甚至许多时候;她对于皇家的秘密;宁肯不知道。
    就拿凉州南苑的那位可能是自己嫡亲小姑子的女人;她从不多问。
    她小心的把衣服收了起来;“让人把这些给侧妃送去。让姐儿穿吧。”
    白嬷嬷拿了一箱小姑娘的衣物;转身交给小丫头了。“没想到宫里对咱们家小主子这么重视。”
    万淑慧笑了笑;也没有说话。给庶女的衣物少了两件;以示嫡庶的区别。其实皇家;是最不讲究嫡庶的地方。
    想想王爷要她注意的事;她就知道。自己的丈夫绝对不是个甘于平庸之辈。
    不过;这衣物出自自家的婆婆之手;就另当别论了。至少;这是给了她这个做媳妇的该有的体面。从内心来说;心里还是欢喜的。
    她没有耽搁;赶紧写了一封家信;让人送了出去。这或许代表着某种信号。
    皇宫;乾元殿。
    “老四的媳妇;把消息递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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