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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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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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身边;就证明对苏清河是无害的。那么她的来历已经非常明确了。对苏清河没有坏心;又能让安郡王顾忌;还能有谁呢。
    石榴跟在苏清河身边好几年了。这步棋其实早早已经布置在棋盘上;只是没人发觉罢了。
    沈三见沈怀孝一脸沉思;就道;“石榴这丫头;对咱们的人确实格外关注。连每天拜访的人;也都登记造册了。”
    “哦!”沈怀孝低头一笑;“她要记;就让她记。他想知道什么;就想办法把能告诉她的透给她。盯着她;看她是怎么传信的;都传给了谁。不要打草惊蛇。把人记下来就是了。”
    沈三点点头;“遵命!”
    沈怀孝摆摆手;他才退了下去。
    沈大进来的时候;见主子将窗户开了一小扇;正透气呢。
    “碰见白远了!”沈怀孝喝了口茶;问道。
    “是!”沈大点头;“属下刚出门;就碰上他进门。”
    沈怀孝点点头;也有些无奈。彼此在对方的眼皮底下;就这一点不好;谁也不能说点私话。他放下茶杯;“走;陪殿下说说话去。”
    沈大拿了披风;给主子披上。
    安郡王看到沈怀孝进来;一点也不吃惊;“茶刚泡上;快来尝尝。”炕桌对面放着茶杯;一副正等着他的样子。显然;这是知道他要来的。
    沈怀孝也不以为意;解了披风;吩咐沈大;“去内院厨房;拿盘子点心过来。”说完就对安郡王道;“孩子他娘让厨下做了松软的点心;我吃着还算可口。”
    
    第26章 棋子
    第二十六章棋子
    
    点心松松软软;透着一股子香甜的奶味。配着茶吃正好;一点也不腻。
    “这是给两个孩子准备的吧。”安郡王三两口尝了一块;端起了茶盏。
    “边陲之地;不比京城繁华。也只能想点办法给孩子甜甜嘴。”沈怀孝叹了一口气;“到底委屈了他们。”
    “小时候吃点苦头;对他们有好处。这两孩子;就比别人家的看着聪明。好好养着;父皇看见了也欢喜。”安郡王颇有深意的道。
    沈怀孝心里明白;安郡王的意思;只怕是说皇上为了补偿;至少会给儿子一个不低的爵位。那国公府;既然他沾不上;也很不必失落。人这一辈子拼死拼活;可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吗儿子有爵位;还有什么可失落的。
    他点点头;接受这份善意的提醒;“麟儿那小子;年纪不大;主意不小。不好管束呢。”
    “小子嘛;皮点好。”安郡王应了一声;拿了一块点心;吃了起来。完全是一副闲谈的架势。
    沈怀孝沉吟了一瞬;主动道;“我这边已经查过了;暂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要想把事查明白;就得往深了查……”
    言下之意;就是怕这深水中藏着什么不能动的大鱼。一旦牵扯进来;不好善后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天下太平了!”安郡王没接沈怀孝的话;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沈怀孝就知道了安郡王的意思。这是不主张自己查下去。
    安郡王笑笑;看着沈怀孝道;“有些事情;心里既然已经猜到了;那就根本不需要查下去。证据什么的;都是扯淡。凶手就在那;跑不了。但那又能如何呢一样的动不了;投鼠忌器啊!”
    沈怀孝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安郡王给沈怀孝倒了茶;轻声道;“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棋子的命运;从来不由自己。”
    沈怀孝明白;安郡王的话是说;他们这些人早就被皇上摆在棋盘上了。什么时候该有什么动作;那得看皇上的眼色行事。谁敢擅动;谁就要有被替换的准备。棋子就要有身为棋子的自觉。
    沈怀孝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您说的是!”他沉默了半晌;才又问道;“殿下也甘心做一个棋子吗”
    “有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对自己有利的话;适时的当一枚乖乖的受人摆布的棋子;又有何不可呢!”安郡王轻笑一声;道。
    沈怀孝眉梢一挑;心里不由的想起了这么一句话;‘能大能小是条龙;只大不小是条虫。’
    能屈能伸;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他点点头;“殿下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明白人。”安郡王把点心碟子往前推了推;打住话题;道;“趁着新鲜;赶紧吃。这点心;就吃这么一股子松软劲。”
    沈怀孝顺势拿起一块;“再吃两块就收了吧。晚上炖鱼;农家的做法;味道也很独特。”
    “这天;能弄到鲜鱼也是难得。”安郡王感兴趣的递过话头。
    “别人送的礼;两篓子鲜鱼;个顶个的肥大。凿冰捞的;也就吃个新鲜。”沈怀孝接过话头;两人说起了闲话。
    ***********************
    哑婆一边处理着手里的鱼;一边盯着大丫烧火;“把柴架上就成了。坐在灶前;也不冷。你顺手把葱姜蒜都收拾出来。”
    大丫笑着应了一声;“娘!这老些鱼;得二三两银子吧。”
    “差不多!”哑婆笑道;“这天寒地冻的;搁在往年;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谁冒险弄这个啊!这可是要命的买卖。”
    “主家老爷回来了;就是不一样了。这老些东西;都是人家送的。”大丫眼里有些艳羡。她低声道;“听说这次是接夫人和哥儿姐儿走的。娘;你说;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她这几天也在想这个问题。主家临走;少不得打赏一番。有了银钱;屋子能翻修;还能置办个小铺面。可这孤儿寡母的;没有人护着;手里即便有啥;也长久不了。不过是耗子给猫攒食。可要跟着主子;少不得要卖身为奴了;让后代子孙为奴为婢;她下不了这个决心啊。
    大丫用筷子的一端;刮着生姜上面的表皮。灶糖的火映在少女的脸上;明明灭灭;就见她抿着嘴;看了哑婆一眼;“主家住的可是王爷。那才是真正的贵人。娘;以我看;咱跟着主子走吧。要不是主子慈悲;就这两天的天气;我跟弟弟非得冻死在咱家炕上不可。马文昨儿还说;咱家的房子塌了一角。这雪这么邪性;可见那两间草房是扛不住了。就是翻修;今年也不成啊;地都冻实在了。主家这一走;咱住哪啊!何况;我跟弟弟;就从来没吃的这么饱过。能吃饱喝好;不受寒不挨冻;就是好日子了。啥奴不奴的;活下去最要紧。做奴才的未尝不体面。”
    壮哥从外面进来;笑嘻嘻的凑到灶糖口烤火;“姐姐说什么呢。”
    “你干什么去了。外面怪冷的。”大丫把位置让给壮哥;道;“别净淘气。家里住着贵人;别冲撞了。”
    “没有!”壮哥笑着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金元宝;“娘;你瞧。”
    哑婆唬了一跳;面色大变;“哪来的!”这可是一两金子;相当于十两银子;够买她们娘三个的。
    “贵人赏的!”壮哥有些自得;“今儿我陪着哥儿姐儿在外面溜冰玩;贵人夸我伺候的好;赏了金子下来。”
    大丫看了哑婆一眼;“娘!该下决心了。”
    哑婆咬咬牙;“先做饭;晚上我去求求夫人。跟着主家;好歹能庇护你们长大。”
    大丫应了一声;回过头拿了壮哥手里的金元宝;贴身收了起来;“姐收着;将来给你娶媳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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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屋里;苏清河起身;将两个孩子沾着雪的外衣都给扒了;将两人塞到被子里;“这么个天;冰天雪地的去溜冰;这不是作病吗!都是你爹惯得你。”说着;指挥石榴;“这些脏衣服不忙收拾;先倒两碗滚热的姜汤来;去去寒。”
    石榴笑着应了;“孩子嘛;多动动也没事。”在外面野的孩子多了去了;穷人家的孩子养的不那么讲究;反倒夭折的少;健壮的多。
    沈菲琪嘻嘻笑;“再过几天就得走;在路上可没家里暖和。先适应适应呗。”
    沈飞麟纯粹是想出去看看;来了三年;对外面的世界还一无所知。如今既然想好好的生活;就得赶紧融入环境才成。
    这才有了两人跟卫所里的孩子溜冰的事。
    苏清河给两人把了脉;确定无碍;才稍稍放了点心;看着他们喝了姜汤;又捂在热炕上;才道;“路上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冻着谁;也不会让你们冻着。”
    前两天;她就让马六找人改造自家的马车了。哪里就舍得他们在路上受苦。
    沈怀孝从外面进来;笑道;“可是玩野了。受凉了不曾!”他脱了大氅;站在火炉边去去身上的寒气;才绕过屏风;靠近孩子。
    “还好!”苏清河瞪了两个孩子一眼;问道;“这雪今儿算是小下来了。各人身上的伤;也都愈合的差不多了。没说什么时候走吗!家里这一摊子怎么安置。”
    “没什么要收拾的;舍不得宅子的话;让人隔三差五的照看照看也就行了。缺什么;到凉州再置办。”沈怀孝看着两个缩在被子里的小脑瓜子;声音不由的轻柔了起来。
    破家值万贯!想必这个人是不懂这个道理了。不过千里迢迢的;是能省就省的好。她也没反对;“只把日常用的都带走就是了。”反正衣服也没多少;加上两个孩子的;三五个箱子就装下了。
    沈怀孝点点头;“凉州虽然也地处边陲;但那里的气候条件比这里更严酷一些。风沙极大;而且异族人多。不过好在还算繁华;来往商旅不绝;南货北货;没有买不到的。那里民风也较为开放;常有女子在外走动。你想出去走走看看;也很方便。”
    苏清河摇摇头;“只要安全;哪里都好。”至于逛街的事;还是免了。顶着这么一张脸;出去了也是徒惹是非。
    “娘;咱们带谁去;能带大丫她们吗”沈菲琪仰起脑袋;问了一句。身边没有可用的人;可不行。
    “得看人家愿不愿意了;你别操心。”苏清河拍了女儿一下;让她安静的捂着。
    “我瞧着哑婆伺候的还行;她家的姑娘小子;暂时跟着琪儿和麟儿也成。到了新地方;有熟悉的人在;免得他们不适应。”沈怀孝跟苏清河商量;“看能不能买下来;要是伺候的好了;过上十几年;二十年的;放他们出去就成了。”
    苏清河点点头;“我抽空跟哑婆谈谈再定。”路上没个人打理饭食;确实不行。石榴干可不了厨房的活计。
    沈怀孝看了看苏清河;见她面色虽红润;近看却显出几分憔悴来;就知道这是身体还没养好的症状;“你的身体能扛得住吗”
    苏清河一笑;“一路都坐在马车上;没什么大碍。”
    沈怀孝叹了一声;两人虽时夫妻;但中间始终像是隔了一层什么。如今暂且顾不上这些;到了凉州;可得好好谈谈了。
    
    第27章 信息
    第二十七章信息
    
    启程的日子;比想象中的快了许多。当马车缓缓的启动;苏清河多少有些不舍。车窗封的严严实实;怕进了风冻着孩子。苏清河连从缝隙里回望一下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也不能。耳中听着众人跟安郡王和沈怀孝道别的声音;心里反而安定了下来。
    往凉州去;没有按照安郡王和沈怀孝来时的路返回;而是先往南走;再往西走。这样大半的路程都没有想象中的寒冷。一路上安郡王的没有刻意隐瞒身份;住的也是驿站。虽然不比家里舒服;但也热汤热饭;比想象中的好了许多。
    苏清河没有露面;一直带着围帽。这张脸还是不要四处招摇的好。
    沈菲琪和沈飞麟满心的好奇;暖和的时候;也愿意被护卫抱着;骑在马上看两边的风景。
    京城;东宫。
    “没成吗!”太子起身;问了一眼眼前的黑衣人。
    “梅香回来了!没成。而且身上所中之毒也还没有解开。”黑衣人答道。
    “没成就好!”太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心中疑惑;“就她一个人回来了”
    “是!其余人全都折损了。她也是被别人所救;才侥幸逃脱出来。”黑衣人想想梅香发僵的身体;打了个寒颤。
    “被谁所救!”太子面色一变;厉声责问。
    “属下不知!”黑衣人身子俯的更低;“那人引着我们发现了梅香;然后不知所踪。应该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简直是猪脑子!
    太子面色铁青;“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是黑暗中行事;如今被人摸到了老巢;在别人眼里;你们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而孤的统领却说什么没有恶意!”他一脚踹在了黑衣人身上;“挖出你们;就等于挖出了孤的隐秘;等于抓住了孤的把柄。而你;我的大统领;你至今毫无所觉。你想用你的愚蠢;证明孤识人不明吗!”
    “属下该死!”黑衣人冷汗淋漓。
    “你是该死!”太子在房里焦躁的来回徘徊;“不过在死之前;给孤把对方找出来!要不惜一切代价!”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见太子摆摆手;他才胆战心惊的退了出去。
    直到黑衣人走远;太子才掀翻了案几;“这群蠢材!”
    平仁低头进来;看见这么一副状况;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招了两个小太监将屋里打扫干净了。他斟了茶递过去;“主子息怒;别为了奴才们气坏身子。”
    太子看了一眼平仁;“也就你最乖觉!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来;什么时候该缩回去。”
    平仁讪笑两声;他要没这份眼力见;能在这位主子跟前伺候这么些年吗。
    没点趋利避害的本事;在这宫里早被啃成渣滓了;更别说出人头地。
    他小心的觑了主子的脸色;才道;“奴才就是觉得;不管啥时候;都不能碍了主子的眼啊!”
    “这话说的很是呢!!”太子抿了口茶;眼神有些莫测了起来;“只是这个世上;到底是碍眼的人多了一些!”
    平仁马上又缩了回去;他知道;主子说的这些碍眼的人;绝不是他们这些个奴才;他们还不够格。他闭紧嘴巴;屏蔽听觉;这些话;还是少听为妙。知道的越少;活的才越长久。
    *************************
    诚亲王府。
    大皇子粟远淞;是明启帝的长子。人称‘大千岁’;被封为诚亲王。他的母亲为黄贵妃。
    黄贵妃的父亲黄斌;乃是两朝元老重臣;位列宰相之位;可谓是位高权重。
    而这位大皇子成年后;娶了黄家的女儿;黄斌的孙女;他的亲表妹黄莺儿为正妃;使他跟黄家的关系更加紧密了起来。
    黄家既是母族;又是妻族。这样的关系;就如同绑在一架战车上;足以相互信任。
    此刻粟远淞靠在软枕上;诚王妃黄莺儿坐在他身边;轻轻的给他揉了揉额头。
    “歇着吧!”诚亲王拉下王妃的手;“这些事;让丫头们来。”
    “闲着也是闲着;无碍。”诚王妃轻声道;“表哥;难道真的不动手了;由着老四……”
    诚亲王摆摆手;制止了王妃的话。他心里不由的升起了几分不悦。老四再怎么着;那也是天家的子孙。就算他们之间人脑打成狗脑;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这黄家的心大了!连皇子王爷也能不放在眼里了。这让他心里有些无奈;他需要黄家势力的支持;但未尝不忌惮这样的势力。
    况且;这黄家;可是先皇的人!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是皇上心中的刺。
    说到底;黄家的势力像是一把双刃剑;最终伤到的是谁;还说不准。这些道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但那又能如何;当他从母妃肚子里爬出的那一刻;他身上就贴上了宰相一党的标签。
    他制止了王妃的话;“有些事;能做不能说。老四敢这么大张旗鼓;就是不怕人知道;也把自己放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下;这时候;谁动手都是找死。”
    “但他手里的兵权太可怕!”诚王妃不无忧虑的道;“他跟太子可比跟咱们近多了。”
    “呵呵!”诚亲王嘲讽的一笑;“跟太子亲近!别逗了!”他说着;就不由的笑了起来。
    诚王妃推了对方一把;“笑什么!这贤妃和元后可是亲姐妹;有着共同的母家。在你们这些兄弟中;谁也近不过太子跟安郡王。”
    诚亲王坐起身;拍了拍王妃的肩膀;“我的好王妃啊!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天真不可怕;可怕的是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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