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作者:周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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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 作者:周德东-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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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厂,学校,小区,医院,酒店,公园…… 

    街道横七竖八…… 

    看着看着,我发现那些街道组成了一个字!天那么热,我的寒毛却一下竖起来了……

 第145章 我……疯了?

    是的,我从吴城纵横交错的街道上,看出了一个字,一个很凶险的字…… 

    你可以说,也许只是有点像。我不这么看。经历了罗布泊的一系列奇异事件之后,我相信,那就是一个字! 

    ……我把地图关掉,把手机装进了口袋。 

    孟小帅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看,没有接。 

    估计是吴珉打来的。 

    孟小帅并没有发现我的神态异常,她在跟我说话:“周老大,你觉得吴珉这个人怎么样?” 

    我说:“你更他更熟悉啊。” 

    孟小帅说:“我想知道你对他的看法。” 

    我说:“他很聪明,很能说。未来,他可能成为一个大人物,也可能成为一个没有底线的小人。” 

    孟小帅说:“有道理。” 

    说着,她的电话又响起来,这次她接了。 

    果然是吴珉,我能听见他的声音,很清晰:“小帅,你在哪儿呢?” 

    孟小帅说:“我和周老大出来兜兜风。” 

    吴珉说:“我也坐出租车兜风呢,要不,我去找你们,咱们锵锵三人行?” 

    孟小帅说:“我们回度假村了。” 

    吴珉说:“那好吧,我也回去了。拜拜。” 

    孟小帅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们到了度假村的时候,吴珉正在门口东张西望。显然,他在找孟小帅。 

    我们下了车,吴珉就跑过来。 

    我敏感地问:“没……发生什么事吧?” 

    吴珉说:“没有,我接你们来了。” 

    其实,我盼望出点事儿,比如,吴珉突然告诉我:季风回来了。或者:度假村所有的工作人员突然都不见了…… 

    我认为这个吴城有问题。 

    可是,它一直没什么问题,这反倒让我不安。 

    中午,大家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郭美和白欣欣坐在了一起。 

    白欣欣的胃口很好,一个人喝了两瓶啤酒。他很幸福地说:“等我出去之后,要把在罗布泊发生的事写成一部小说,肯定畅销全中国!” 

    孟小帅说:“周老大是作家!” 

    白欣欣白了我一眼:“他写他是主角,我写我是主角。” 

    我一直低头吃饭。我没有闲心跟他贫嘴。 

    郭美说:“会拍电影吗?” 

    白欣欣说:“肯定会,而且是3D的。” 

    郭美说:“到时候千万别忘了小妹妹哟!” 

    匆匆吃完午饭,我提前离开了,回了房间。 

    关上门,拉上窗帘,我再次打开了手机上的地图,继续观察吴城的街道。 

    那些街道确实组成了一个字,这个字是“虚”。当然,跟规范的字不同,相邻的笔划是连着的。 

    我把地图比例放大,“虚”字就变小了;我把地图比例缩小,“虚”字就变大了。 

    我查了一下在线字典,“虚”字的第一个解释就是——空,比如:虚无。 

    我们的度假村位于虎字头的最右侧。 

    那个不存在的市政府,正处在上面那个“点”上。 

    这个吴城是虚无的,虚假的,虚幻的? 

    女服务员那甜美的微笑怎么解释? 

    那些敬业的出租车司机怎么解释? 

    那些警察神秘的警察怎么解释? 

    那些高楼大厦怎么解释? 

    我们这些天住的房间,吃的饭菜,经历的事情,都怎么解释? 

    我忽然想到,我是不是疯了? 

    有人敲门,我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女声:“服务员,先生,请问需要打扫房间吗?” 

    我迟疑了一下。 

    难道又是警察设的计?上次,他们是抓章回,这次他们抓谁? 

    我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女孩,胖乎乎的,很可爱的模样。她身后没人。 

    我说:“进来吧。” 

    女孩就进来了。 

    我住酒店的时候,很少让服务员打扫房间,觉得她们太辛苦了,我能自己收拾尽量自己收拾,但是今天不同,我要跟一个吴城的人聊一聊。 

    女孩进门之后,先收拾床铺。 

    我站在她背后,说:“丫头,你贵姓?” 

    她头也不回地说:“我姓黄。” 

    我说:“你叫什么?” 

    她说:“你叫我小黄就行了。” 

    我说:“我不是坏人。” 

    她说:“我们有规定,不允许跟客人聊天的。” 

    我说:“噢……” 

    女孩的动作很麻利,她把床铺好,又去收拾卫生间了。 

    过了一会儿,我走过去,又问:“你觉得吴城怎么样?” 

    她回过头来,微笑地问:“什么怎么样?” 

    我说:“你喜欢这个城市吗?” 

    她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吧。” 

    我突然说:“你觉得这个城市存在吗?” 

    她再次看了看我,有些疑惑:“先生,您说什么?” 

    我观察着她的表情,继续说:“我觉得这个城市是假的。” 

    她笑起来,说:“您真会开玩笑。” 

    我认真地说:“我不是在开玩笑。” 

    她不再笑了,同样很认真地看了看我,说:“我从初中的时候就来吴城了,生活了这么多年,它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我盯着她,又说:“我怀疑你也是假的。” 

    她愣了一下,小声说:“先生,您能让开吗?我该吸地了……” 

    我让开一条路,她从我旁边走过去,然后拿起吸尘器,开到最大档,开始吸地了。满房间都是吸尘器的噪音:“呜——” 

    看得出来,她不想跟我说话了,只想赶快搞完卫生,然后离开。 

    我不依不饶:“你并不知道你是假的!你以为你是小黄,你以为你在这个度假村上班,其实,你的身体,你的感觉,你的记忆,你的梦想,你的生活,统统都是假的!” 

    她关掉了吸尘器,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她看着我,竟然说了一句非常令我意外的话:“既然我有身体,有感觉,有记忆,有梦想,有生活,那我就是真的。” 

    我一时想不起该怎么反驳她,她已经收起吸尘器、抹布和垃圾袋,匆匆走出了我的房间。 

    房门关上之后,我再次糊涂了——我还正常吗? 

    我坐在沙发上,问自己:三减一等于几? 

    我在心里答:二! 

    三减一是等于二吗? 

    我扳着手指头算了算,没错儿,就是等于二! 

    看来,我没疯。 

    很快,我又不自信了,一个成年人,可能自己问自己三减一等于几吗? 

    我疯了? 

    我闭上眼睛,安定了一下狂躁的思绪,然后对自己说:你的内心那么强大,不可能疯的,是这个世界疯了。 

    嗯,这个世界疯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又想:一个人正常人,可能认为这个世界疯了吗? 

    说说章回。 

    章回被带到公安局,他竹筒倒豆子,都招了,当天晚上就被移送到了看守所。 

    吴城看守所位于城北,黑漆漆的大门,国徽高悬。高墙之上拉着铁丝网,岗楼上的武警荷枪实弹,来回走动。几只乌鸦在上空盘旋。 

    章回的牢房总共12个犯人。 

    狱警把他送进来之后,“哐当”一声,牢门就锁了。那个狱警意味深长地朝里看了一眼,然后离开。 

    章回夹着一床薄薄的旧被子,那是看守所给他发的。 

    他站在门口,打量整个牢房。 

    11个犯人都坐在通铺上,盯着他。灯光昏黄,那些人都穿着黄色囚服,被剃了秃头,深一块浅一块,闪着青光。 

    让章回感到奇怪的是,睡在头铺的人,应该是牢头狱霸,可是他长得很瘦小,大约30岁左右,双眼就像睡不醒似的,蔫蔫地看着章回,并不凶。他的身上裹着被子。 

    睡在二铺的人,却长得五大三粗,头顶有道长长的刀疤,十分明显。他也大约30多岁。 

    章回是东北人,这里关押的都是西北人,肯定欺生。所谓东北虎,西北狼,章回只有做牛做马的份儿。 

    果然,刀疤喝道:“站好了!” 

    章回赶紧立正站好了。 

    刀疤问:“犯什么事儿进来的?” 

    章回小声说:“杀人……” 

    按理说,大家都应该害怕杀人犯,杀人就得偿命,一个快死的人,他怕什么呢?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 

    至少,同牢房的人也应该给予杀人犯一点点的尊重,他毕竟不是贪污犯,或者强奸犯。 

    刀疤却笑起来:“杀人犯?******,你胆子不小啊!怎么杀的,给我表演表演。” 

    章回站在原地,把被子放在地上,真的表演起来——举起手,好像抓着一把刀子,一下下朝下刺…… 

    刀疤说:“够了够了!太血腥了,老子不想看了!带进来多少钱?” 

    章回把狱警扣押单掏出来,恭恭敬敬地走过去,递给了刀疤。 

    刀疤看了看:“才他妈800多块钱?” 

    章回说:“对不起……” 

    刀疤说:“看你挺老实的,我们就不搞你了,你欠我们一顿揍,先攒着,等哪天犯了规矩一起算账。奶妈,教教他规矩。” 

    通铺上一个胖乎乎的犯人立即对章回喊道:“过来!” 

    章回赶紧就过去了。 

    奶妈站在通铺上,居高临下,指指头铺那个瘦小的犯人,对章回说:“头铺那个人叫杨立东,他是我们大哥,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铁门一开,干部最大;铁门一关,大哥最大。懂了吗?” 

    章回赶紧说:“懂了。” 

    奶妈扔给章回一块肥皂,说:“你去洗澡吧,要洗干净,别把病带进来。” 

    蹲便器旁边,有个水龙头,离地面1米高。章回脱光了衣服,蹲在水龙头下,“哗哗”洗起来。水很冷。 

    杨立东打量着他的裸体,眼神依然蔫蔫的。 

    洗完之后,章回穿上了衣服。 

    奶妈又说:“现在,去面对墙壁,背监规。一会儿我要考你。” 

    监规贴在牢房尽头的墙上,旁边就是杨立东的头铺,章回小心地走过去,在监规前站得笔直,然后开始背。 

    牢房里安静无声。 

    过了一会儿,章回慢慢转过脑袋去,看杨立东。 

    杨立东没说话,跟章回对视,杨立东旁边的刀疤大喝了一声:“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章回没理刀疤,他对杨立东说话了,声音很小,听得出来他很不好意思:“今晚上我能睡你的铺吗?” 

    刀疤一下跳起来:“你说什么!” 

    杨立东蔫蔫地伸出手,挡住了刀疤,他很诚恳地问章回:“为什么呢?” 

    章回没有回答他,只是小声说:“如果你坚持要睡在这儿,那我就睡在你身上。”

 第146章 离开罗布泊的通行证

    章回满口异乡口音,又是新来的,他竟敢直接挑衅牢头狱霸! 

    杨立东涣散的眼神开始渐渐发光,似乎一个被遗弃在南极多年的人,终于见到了人类。 

    整个牢房的犯人都吓傻了。 

    刀疤胆怯地看了看杨立东,说:“大哥,您别生气……都怪我们没有调教好。”然后,他杀气腾腾地盯着章回,慢慢站起来:“你真他妈是吃了豹子胆啊!” 

    杨立东再次伸手挡住了刀疤:“慢着,让我跟他聊聊。” 

    章回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杨立东。 

    杨立东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章回说:“不知道。” 

    杨立东说:“整个吴城,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没有人不知道我。噢,也难怪,你是外地人。” 

    章回说:“对,我是齐齐哈尔人。我很好奇,你的名气为什么那么大呢?” 

    杨立东笑了:“因为我凶残啊。” 

    他转头问刀疤:“凶残这个词用得怎么样?” 

    刀疤连连点头:“恰如其分!” 

    章回说:“那你总共打过多少次架?” 

    杨立东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说:“至少有300次吧。” 

    章回说:“打人,还是被人打?” 

    杨立东说:“就算是300次的话,那么应该是299胜1负。” 

    章回说:“1负?” 

    杨立东说:“那天我喝多了,躺在马路边不省人事,正巧一群人找我寻仇,他们总共7个人,你一拳我一脚,把我打得遍体鳞伤。从此我经常跟年轻人说,热爱健康,远离酗酒。” 

    章回说:“后来呢?” 

    杨立东说:“后来他们7个人都躺在马路边不省人事了。” 

    章回说:“299胜?吹牛吧?我不信。” 

    刀疤赶紧说:“前几年,我在外头遇见了大哥,不识相,被大哥一脚踢出了脑震荡!” 

    章回睁大了眼睛,对杨立东说:“那你得踢多高啊!” 

    杨立东谦虚地笑了笑:“小时候学过几天跆拳道,后来没坚持下来。” 

    停了停,杨立东问章回:“哎,你打过多少次架啊?” 

    章回不好意思地说:“七八次吧,都是在念书的时候,毕业之后就不打了。” 

    杨立东好奇地问:“几胜几败呢?” 

    章回更不好意思了:“多数是被人打……” 

    杨立东同情地点点头:“正常。” 

    章回问杨立东:“那你杀过人吗?” 

    杨立东把身上的被子撩开,脚腕上竟然戴着沉重的脚镣!他说:“你该问我杀过几个人?” 

    章回眨巴眨巴眼睛,又问:“那你杀过警察吗?” 

    杨立东重新把被子盖上,说:“你该问我杀过几个警察?” 

    章回很服气地点点头:“确实凶残。” 

    杨立东说:“看在我们很聊得来的份上,我让你睡二铺吧!” 

    章回马上摇了摇头:“不,我要睡头铺。” 

    杨立东愣愣地看着章回,似乎不理解了。 

    他的刀疤一直站着,他突然从床上扑下来,直接把章回扑倒了,他摔在水泥地上,脑袋被磕得“哐当”一声。 

    接着,刀疤按着他,一拳拳砸在脸上。 

    其他犯人也冲过来,跟着刀疤一起揍章回。 

    这些人有经验,只打人,不出声。章回也不叫,牢房里只有拳打脚踢的声音,并没有引起狱警的注意。 

    几分钟之后,刀疤终于停手了,其他人也停手了。 

    刀疤站起来,气喘吁吁地看章回。 

    章回满脸都是血,他挣扎着爬起来,两只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很费力地看了看杨立东,杨立东的表情不再和善,他死死盯着章回,双眼充满了杀气。 

    章回又看了看刀疤,看了看其他那些犯人,咽了一口血水,嘶哑地说:“我错了……” 

    刀疤这才坐在床铺上,依然在喘:“你没那么硬的骨头,装什么钢管!去,背监规!” 

    章回摇摇晃晃地走到监规前,面向墙壁,站直了。 

    大家都看他。 

    过了一会儿,章回再次慢慢转过头来,小声对杨立东说:“今晚上我能睡你的铺吗?” 

    杨立东皱皱眉头,转头看了看刀疤。 

    刀疤再次站起来。 

    章回突然把眼睛射向了刀疤:“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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