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作者:周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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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 作者:周德东-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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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那也不安全。如果找到他们的车之后,他们把你收拾了,开上两辆车跑路怎么办?”

  白沙说:“他们那个女的在营地里啊。”

  我说:“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三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有了逃命的机会,鬼知道那两个男的会不会扔下她……我们4个男的出去,我们两个可以挟制他们两个,而那个女的留在营地里,也会老老实实,毕竟我们有三个女孩。”

  白沙说:“好吧,听你的。”

  天黑之前,大家匆匆吃了晚餐。

  令狐山带来的罐头没剩几瓶了,没人吃,都留给了病号浆汁儿。

  浆汁儿没吃任何东西,她发起了高烧,偶尔在昏睡中嘟囔几句胡话。

  天黑之后,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帐篷,我和季风坐在浆汁儿身边,不停换湿毛巾,给她擦拭脑袋和手脚。

  在应急灯的光亮下,浆汁儿的脸不像白天那么红了,转而变得苍白。她时不时地哆嗦着。

  很晚的时候,浆汁儿的体温似乎凉了些,表情也变得略微安详。

  我和季风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们关了应急灯,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

  我突然说:“季风,你恨浆汁儿吗?”

  季风说:“周老大,你怎么问这种话?”

  我说:“我只希望你回答我——是,或者否。”

  季风说:“否。”

  我说:“她出卖你的时候呢?”

  季风说:“你是说在古墓里?那我也没有恨她,只是当时很困惑。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她那是害怕失去你。老实说,她的做法是自私的。唉,爱情都是自私的。”

  停了停,我说:“我会娶她。”

  季风说:“噢。”

  我说:“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季风半天没说话。

  我了解她,这种停顿说明她有看法。

  我说:“说吧。”

  季风说:“我在想,我是该站在助理的角度,还是该站在女人的角度……”

  我说:“有什么区别吗?”

  季风说:“站在女人的角度,我什么话都不该说,只有祝福。我知道,你需要个女人,你的生活太不正常了,不吃早餐,一夏天不洗床单,晚上玩游戏不睡觉,等等。而且,没有个女人拴着你,你总在外面沾花惹草,却没有一个长久的归宿……”

  我说:“站在助理的角度呢?”

  季风很肯定地说:“那我就要负责任,我会告诉你——她不合适你。”

  我说:“为什么?”

  季风说:“她过于幼稚了。我知道,你不是萝莉控,你爱她可能多多少少有点恋女情结,把她当成美兮了。”

  我说:“幼稚……还有呢?”

  季风说:“争心重,使小性。这是很多女人的通病,但你想想你是什么样的人?你需要无边界的自由,无底限地放任,你们在一起正好是对矛盾。”

  接着,她又说:“当然,男女在一块是讲配合的,很难说清谁跟谁合适,谁跟谁不合适。我只是提个醒。睡了。”

  我说:“好的,晚安。”

  我躺下之后,想了很多。

  平时,我带季风出去谈事,只要对方是第一次见面,肯定有三种说法:1,你们是兄妹吧?2,你们是父女吧?3,你们是一对吧?

  换句话说,就是我和季风有夫妻相。我们都很瘦,甚至,两个人嘴唇上的部位都有一颗不明显的痣。

  每次听人这么说,我都有些尴尬,解释说:“她是我的助理……”

  这一夜,我第一次想到一个问题:这辈子,我是不是和季风结婚更合适呢?

  另外,季风是不是很不希望我和浆汁儿在一起呢?

  她不太表露自己的内心,我看不清楚。

  半夜的时候,季风和浆汁儿都睡着了。

  我在黑暗中伸手摸了摸浆汁儿的额头,依然凉凉的。

  我轻轻亲了她的脸蛋一下,然后摸到手电筒,爬起来,走出了帐篷。

  我在附近找到一把工兵铲,朝沙漠上走去了。

  我要确定一下,那些飞行人究竟是不是死去的队友。

  衣舞、号外、徐尔戈、李兆、警察张回、帕万、布布、魏早、黄夕、周志丹、蒋梦溪——他们都被葬在了别的地方。

  湖边埋着科考队的老丁,埋着来盗墓的马然而,埋着鲁三国,埋着另一个浆汁儿。

  我要去挖开他们的坟,看看他们是依然躺在里面,还是已经爬出去不见了。

  首先,我找到了那块三角形的石头。我刚刚把另一个浆汁儿的尸体转移到这里来,位置记得最清楚。

  我把手电筒打开,放在旁边照着,然后就在沙子上挖起来。

  挖着挖着,我开始变得小心了,工兵铲似乎碰到了衣服。我扔掉工兵铲,用手刨了刨,另一个浆汁儿在这里!

  我不想再次惊动她,赶紧爬出沙坑,用工兵铲又把她埋住了,接着,把那块三角形的石头压在了她的坟上。

  接着,我又来到了营地的西南方,走出了大约半公里,看到了当时我摆的那几块石头。这里是老丁的坟。

  我又挖起来。

  很快我就挖到了老丁的两只脚丫子,比平常人的鞋子长一截。他也在!

  我重新把他埋好,离开。

  我去找马然而了。

  当时,我们把马然而和鲁三国埋在了一个地方,营地正西,大概六七百米远。很快,我找到了那两个没有任何标志的坟包,沙漠上的风都快把它们刮平了。

  老实说,我已经记不清哪个坟里埋着马然而,哪个坟里埋着鲁三国了。

  我挖开了其中一个坟,工兵铲似乎铲到了这个人的脑袋上,很硬。

  里面有人。

  看来,他们都在。

  那么,看来那个袭击老C和米穗子的怪物,并不是布布。

  还有一个坟,我不想再挖了,拿起手电筒,拎着工兵铲,走回了帐篷。

  三个帐篷都黑着。

  湖面黑着。

  天黑着。

  走出一段路,我停下来想了想,再次返回去,走到最后那个坟前,放下手电筒,又挖起来。

  挖着挖着,我的心跳加快了,这个坟里的人呢?

  第235章 整个事件貌似牵扯到楼兰女尸……

  我不再挖了。

  我已经确定,这个坟里的人不见了!

  他是马然而?还是鲁三国?

  我退到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夜色中那个沙坑,满心恐惧,使劲地想,这两个坟究竟哪个是马然而的,哪个是鲁三国的……

  后来我意识到,想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不管是谁,只要他能从沙子下爬出来,那么其他的尸体也一定能爬出来!

  那么,为什么有的尸体在,有的尸体不在?

  也许正像天上的鸟,天黑日落之后,有的依然在飞,有的则回巢睡觉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另一个浆汁儿也可能从沙子下爬出去,像噩梦似的在天上飞舞,俯看着我们……

  我关闭了手电筒,快步走回营地。

  我决定不对他们说我挖过那些尸体。

  第二天是5月19日了。

  恐怖的6月份一步步逼近。

  只是这一天阴得厉害,整个世界一片昏黄,刮着大风。这种天气,至少不那么热。

  浆汁儿不再发烧,不过,她脸色苍白,身体极度虚弱,依然头重脚轻,站不起来。

  她没有胃口。

  我逼着她吃了点水果罐头。

  她问我:“今天我们不走吗?”

  我说:“不走。”

  她说:“是不是我拖累了大家?”

  我说:“不是,计划改变了,今天我们要去找米豆他们的那辆车,他们有很多物资。”

  她问:“你去吗?”

  我说:“我去,你在家等着我。”

  她说:“今天能回来吗?”

  我说:“应该能回来。”

  她说:“我害怕……”

  我说:“季风照顾你,别怕。”

  她说:“那你保证,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

  她说:“我眼睛是花的,看不清你。”

  我说:“闭上吧,好好休息。”

  她说:“你过来,我想再看看你。”

  我的心里翻了个个,感觉这句话很不吉利。我凑到了她面前,亲了她一下。

  她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就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吃了早餐之后,我把季风叫到了帐篷背后,对她说:“现在,我把浆汁儿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看她。”

  季风说:“今天天气太差了,等天好了再去吧。”

  我说:“不行,我们实在拖不起了。我们找到那辆车之后,马上回来,然后我们就出发。”

  季风点点头说:“你放心,浆汁儿会好起来的。”

  我把电击器拿出来,交给了她:“你拿着这个。”

  季风说:“你拿着吧,你才用得着。”

  我把电击器塞进她的口袋,说:“我和白沙离开之后,就没人保护你们了。只要天不热了,就不要待在帐篷里,太封闭,来人了都听不见。”

  季风说:“我知道了。”

  我又把白沙那个解码器给了她,简单说了说用法,然后叮嘱她:“如果天黑之后我们还没回来,那可能就是迷路了,你发动着一辆越野车,把大灯打开。”

  季风说:“明白。”

  我迟疑了一下,又说:“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

  季风感觉我的神态有些凝重,她看着我,低低地说:“你说。”

  我说:“我们可能时间不多了……”

  季风说:“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安春红留下了一些纸条儿,上面写着那些死者的名字,也写着我们的名字。”

  季风有些凄惶地笑了下,说:“这就是命运了。”

  我说:“如果浆汁儿醒了,你不要对她说这些。”

  季风说:“既然是这样,你别出去了,如果时间真的不多了,最后……我们不如在一起。”

  我说:“你知道最悲哀的是什么吗?等死。不论怎么说,我们都要挣扎挣扎。”

  季风点点头,说:“谢谢你,周老大,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

  我说:“不说了,我走了。”

  季风说:“嗯,我和浆汁儿等你回来。”

  我和季风从帐篷背后走出来之后,我叫上了白沙,走进了勺子他们的帐篷。勺子懒洋洋地躺在睡袋上,正在玩手机。

  我说:“勺子,大物,你俩跟我们走。”

  勺子没有坐起来,他说:“米豆的方向感更好,让她去吧。”

  我说:“不,你和大物。”

  勺子终于坐了起来:“为什么?”

  我说:“我们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事,必须男人去。”

  勺子说:“好吧,大物,走。”

  我们4个人来到车前,我对勺子说:“你开车。”

  勺子看了看我,没说什么,爬到了驾驶位置上。

  我又对大物说:“你坐副驾位置。”

  大物没那么多心计,他说:“好的。”

  我和白沙坐在了后座上。

  他们两个都在前面坐着,而我和白沙位于他们背后,这种局面对我们更有利。而勺子最危险,所以让他开车,不管他有什么打算,很难实施。

  车开动之后,季风、微微和米豆分别站在三个帐篷的门口,她们在大风中朝我们望过来。浆汁儿肯定还在昏睡中。

  我们朝着古墓方向开去。

  我们打算以古墓为中心,以三公里为半径,绕一大圈。

  风太大了,白色越野车艰难地前行,个别时候,有小股沙尘暴推过来,前面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停车等待。我们在沙漠上爬了几个钟头之后,大概走出了10几公里,依然没看见古墓的那些枯木。

  我有点紧张了。

  有太阳的时候,我们能辨别大概方向,现在黑咕隆咚,我们很可能走错了方向。

  不过,现在汽油金贵,我们已经出来了,已经浪费了很多汽油,只能继续找下去。

  我换下了勺子,现在,他和大物没什么危险了,大家又成了患难与共的关系。我开车,勺子和白沙坐在后座上。

  我们又开出了几个钟头,走出了应该不到10公里,看看手机,已经下午3点多钟了。

  四处看看,除了沙漠就是沙漠,除了风沙还是风沙,没看到任何熟悉的地貌。

  我把车停下来,说:“放弃了。”

  另外三个人都没说话。

  我调转方向盘,朝回开去。

  勺子这才说话了:“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

  我没说话。

  开着开着,我感觉地形和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心里越来越紧张。我怀疑某种力量故意把我们和营地里的人分开,然后让我们迷路,永不能再团聚。

  我忽然感觉很对不起浆汁儿。

  她还病着,我却把她丢在了帐篷里,一个人跑出来找物资。

  昨天下午,我曾经对她承诺过,如果走不出去,我会跟她死在一起。有了这句话,她很欣慰,什么都不怕了……

  此时此刻,我觉得我要食言了。

  风稍微小了些,不过天地之间依然黑咕隆咚。

  4个男人互相无话,车上的气氛一直很沉闷。直到白沙忽然说了句:“周老大,你把望远镜给我。”

  勺子转了转身子,大声说:“用什么望远镜,看到了,就在那儿!”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果然,远处的沙漠上出现了两个黑糊糊的东西,一个白花花的东西。

  我心里陡然放晴了,立刻调整方向,开过去。

  半个钟头之后,我们开到了他们的营地,一大一小两个帐篷,一辆白色牧马人。可能勺子和大物睡大帐篷,米豆睡小帐篷。也可能勺子和米豆睡大帐篷,大物睡小帐篷。

  下车之后,勺子首先打开了牧马人后门,东西都在,里面除了几桶汽油,还带着机油,防冻液,波箱油,以及几箱食物和水。

  这些东西太重要了。

  有了车,有了物资,勺子的腰杆马上变硬了,他对我和白沙说:“你们等在这儿,我们收拾一下东西。”

  接着,他和大物就去了帐篷里。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锁了车。

  我和白沙站在车前,等他们。勺子钻进了大帐篷,大物钻进了小帐篷。看来,勺子和米豆睡在一起。

  他们收拾完之后,我和白沙过去帮他们拆了帐篷,放进车内。

  沙漠上只剩下一些零碎的垃圾了。

  勺子竟然带着大物挖了个沙坑,把那些垃圾都掩埋了。

  然后,我和白沙钻进我们的车,勺子和大物钻进他们的车,我在前,他们在后,开走了。

  下午五点半左右,乌云退去,天晴了。

  我开着车,白沙一直举着望远镜在找那个湖。

  走着走着,他放下了望远镜,问我:“那些类人绑架了他们,怎么不运走他们的东西?”

  我说:“用不着。”

  白沙说:“为什么?”

  我说:“罗布泊就是他们的家,东西放在卧室里,还是放在客厅里,都一样。”

  白沙说:“有道理。”

  过了会儿,他突然说:“他们的车上有东西。”

  我说:“你指什么东西?”

  他说:“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我说:“我也感觉到了。”

  白沙说:“巨款?”

  我说:“在这种环境里,钱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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