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魏缭细细体会着身体各处的异常,起身缓缓沿着一个方向摸索着前进了。无论如何,不能待在原地等死,他强迫着自己,努力往前一步接一步地走着。
他走了不远,脚下突然一绊,一个立足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他赶忙稳住身形,用脚踢了踢刚才绊倒他的东西。
“嗯?”魏缭一踢之下,感到十分诧异。脚下传来的感觉,不像是踢到了石头一类的东西,反倒像是踢到了人体似的。他赶忙俯身下去摸索了起来。
果然,那是一个人。魏缭摸索着试了试那人的鼻息。气息很平稳。他俯身静静地听了听,好像还听到了轻微的鼾声。魏缭咧嘴一乐,赶忙伸手拍打起了那人,试图叫醒他。
“嗨,醒醒,醒醒,快醒醒。”魏缭边拍打着那人的脸,边出声问道,“能听到我说话吗?快醒醒,这不是睡觉的地方。”
那人在魏缭多次的拍打和呼唤之下,渐渐地醒转了过来。他轻咳了几声,还未开口说话,突然一把揪住魏缭,大喝到:“魏缭,你个该死的小人,我们兄弟待你不薄,你为什么对我们下黑手?”
魏缭听到他的声音,瞬间就愣住了。这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袭击他的司徒南。他惊讶地说道:“司徒南,怎么是你?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和南宫容对我下了黑手,你怎么还反咬我一口?”
“呸”司徒南大怒,他大喝了一声,挥拳就要打向魏缭。魏缭急忙抬手要格挡。突然间,一样东西从司徒南的怀里掉了出来,在坚硬的石头地上,发出了一道响声。瞬间,一道光亮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两人都是一愣。司徒南顾不上理会魏缭,俯身捡起了那个东西。魏缭喘了几口气,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手电。他高兴地对司徒南说道:“没想到你随身还带着这些东西。还有没有了?”
司徒南瞪了魏缭一眼,恨恨地说道:“有也不会给你这个白眼狼用。我们待你不薄,你却打我们闷棍。要走走你的,我是不会再和你一起了。”
魏缭疑惑地瞧着司徒南。他见司徒南对他怒目相视,那神情的的确确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魏缭赶忙再次开口说道:“司徒南,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说,但确实是你和南宫容突然袭击的我。我没有还手,甚至连还手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你们俩打晕过去了。”
司徒南也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他从魏缭的语气中,并没有感到虚假的成分。他盯着魏缭看了半晌,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忽而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他猛然发现,从醒来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似乎就极度的虚弱。否则的话,刚才那一拳就不会让魏缭那么容易就挡下了。这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他赶忙盘腿坐到了地上,招呼着魏缭一起说起了事情的原委。他们俩人一对照,都是一惊。因为两人经历的情况,简直如出一辙。所不同的是,他们的位置互相调了个个。
要是事实真如他们所经历的那样,那简直就是太过诡异了。而那样的情况显然是不可能会发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都陷入到了幻觉当中。
想到此处,他们二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魏缭赶忙问道:“南宫容呢?你没有和他在一起吗?”
司徒南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当时我见情况诡异,拉着他就往你在的地方跑了过去。但没想到,被你小子一拳打晕了过去。”
“那肯定不是我。”魏缭赶忙出声辩护到。
司徒南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谁知道呢?反正我看到的就是你。但这确实有点诡异。”
他摸了摸身边,抬头问魏缭到:“我的包裹不见了。你的呢?”
魏缭摇了摇头,说道:“我的也不见了。好在你这还有个手电,不然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司徒南低头想了想,说道:“咱们先离开这,找找其他人。要是万一找不到,咱们就先回去。”
魏缭点了点头,说道:“行,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相互扶持着,弯身缓缓行走在这条幽深的通道里。借着手电筒的灯光,魏缭仔细看了看通道的石壁。这只是一堵很普通的岩石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用手摸了摸,发觉石壁略有些潮湿。魏缭赶忙驻足细细体会了一下。这通道里的空气,似乎有股子热气,潮乎乎的。
魏缭赶忙对司徒南说道:“这附近可能有水源。你觉没觉着这的空气特别潮?”
司徒南点了点头,指了指前方说道:“咱们走过去瞧瞧,万一没有,再掉头回来。”
魏缭点了点头,和司徒南继续并肩往前走了起来。他们沿着通道,走了许久。就在魏缭和司徒南打算掉头回去的时候,突然,一阵细微的流水声,传到了他们俩的耳朵里。
两人互望了一眼,都是极为高兴。赶忙相互搀扶着,循着水声找了过去。很快,在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地下河。魏缭和司徒南大喜,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河水旁,捧起河水就喝了起来。
这水甘润甜美,丝毫不比他们带来的那些水差。在这个战后的世界里,能喝到如此纯净、甘美的天然水,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喝饱了以后,身上也渐渐恢复了点体力。司徒南拿着手电沿着河道,细细查看了一番,突然拔腿冲着一个方向就跑了过去。魏缭赶忙追了上去。
他们跑了几步,司徒南俯身从河水里捞起了一个瓶子。他细细地查看了一下,抬手递给魏缭,说道:“你看,这是咱们下来的时候,装备的东西。”
魏缭拿过那个水瓶,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咱们下来的时候带来的?之前不还有人下来过吗?”
司徒南摇了摇头,指了指水瓶盖子一侧说道:“这有个编号,咱们每个人的都不一样。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有?”
魏缭用手电照着瓶盖一侧,细细地一看,果然如司徒南所说,在那上面确实刻着一个极为细小的编号。
魏缭抬头问道:“那你能确认这是谁的吗?”
司徒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我就只记得咱们三个人的,其他人的我都没看过。认不出来。”
魏缭无奈地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拧开盖子,准备用这个瓶子装点水带着。突然,从瓶盖里掉出了一封信。
魏缭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那封信,用手电照着细细地一看。这一看之下,魏缭和司徒南都是大吃一惊。只见那纸条上面写着:救命。李明宇。
第四十七章 逆流而上()
魏缭和司徒南看清楚了字体上的内容后,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无意中发现的字条,竟然会是来自李明宇之手。这实在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魏缭和司徒南互望了一眼。他们此刻的心里,都感到十分的惊讶。魏缭缓了缓思路,开口说道:“这么看的话,李明宇他还活着。咱们得尽快去救他。”
司徒南也从短暂的惊讶中,缓过了神。他轻点了点头,接口说道:“是啊。没想到,咱们莫名其妙地就找到了线索。我看这瓶子是沿着这条河流下来的,咱们干脆现在就逆流而上找找看。说不定,他就在咱们前面不远呢。”
魏缭略思索了一下,说道:“先别忙。看字条上的意思,他是遇到了麻烦。咱们得小心一些。”
司徒南点了点头,极为赞同魏缭的说法。他也觉得李明宇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他不一定会有生命危险,否则的话,这张字条也就没有机会被放出来了。
魏缭收起纸条,把水瓶舀满了水,带在了身上。司徒南在周围又仔细查找了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但除了几根破布条之外,再无其他。他见并没有其他线索,就和魏缭一起逆流而上,寻找李明宇去了。
这条河,初时并不深。河水只没过了魏缭的小腿位置。但是河两边没有可行走的道路。整条河是经由这条通道直接流淌下来的。河两边只有光滑的岩石壁。魏缭和司徒南只能涉水而行。
魏缭不敢脱下鞋子,光脚行走。他心里始终有着一层浓厚的阴影,无法消去。那一晚,那一个古怪的噩梦,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恐惧。虽然司徒南一度想要脱了鞋子走,但每次都被魏缭制止了。
穿着鞋行走在这条地下暗河里的感觉,极为糟糕。不时地会有脚底打滑的情况发生。魏缭出于安全考虑,就用之前的绳子,在自己和司徒南的腰上,各自栓了一圈,以防万一。
这样一来,虽然他们走得缓慢了许多,但至少安全上暂时是不成问题了。司徒南感激魏缭的细心,就自告奋勇地略走前了一点。他打着手电不时地扫视前方,仔细地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在这漆黑如墨的通道中,他们这一点亮光显得极为耀眼。魏缭紧随在司徒南身后,脚下丝毫不敢懈怠。他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司徒南,不时地扫视左右。
四周极为安静,只有河水流动的声音,还有他们涉水而走的声音在空中不断地回荡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的声音。魏缭几次借着微弱的灯光,查看河里的情况,都没有什么发现。
这河里的水,干净得让人无法想像。就连一点点水草都极为少见。只有偶尔出现的一些类似河藻一样的植物,紧紧地依附在河底的岩石上。
这些河藻也就是造成他们行走困难的元凶了。魏缭曾经尝试着用手拨弄了一下这些河藻。但并不能把它们从河底的岩石上扯弄下来。而那些河藻在他的拨弄下,似乎更加紧密地吸附住了河底的岩石。
这引起了魏缭的注意。但他来不及多做观察,就在司徒南的催促声中,不得不继续上路了。
渐渐地,河水的深度变得越来越深了。河里的水深,从最初仅仅没过他们小腿的位置,渐渐地上升到了没过膝盖,进而是没过了大腿。再往后,又渐渐地没过了他们腰际的位置。
魏缭望了望前方依旧看不到尽头的漆黑空间,略略估算了一下。开口对司徒南说道:“咱们得做好潜水的准备。这水越来越深,没准到了前面得潜水。”
司徒南一愣,苦笑着说道:“那可麻烦了。我是旱鸭子。潜水的事情,我做不来啊。”
魏缭愣了愣,问道:“你不会游泳?”
司徒南尴尬地点了点头。极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小时候爱玩水,但家里困难,买不起干净的水。所以一直没有学过游泳。”
魏缭没有想到司徒南居然是旱鸭子。但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战后的世界,干净的水源极为珍贵。政府除了保证人们的日常用水之外,在其他的用水项目上,就有些捉襟见肘,显得力有不逮了。
魏缭自身也是在上学的时候,拜他人所赐,才有机会学会的游泳、潜水。换做一般人,确实是很难有机会学习。他语塞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而且就算他现在想教,但潜水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刻能教会的啊。
司徒南倒是大方地说道:“没事,别担心。前面的情况咱们还不清楚。万一真要潜水的话,再说。不行我就回去找个地方等你。”
魏缭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他们说着就继续往前走了起来。河水依旧是越走越深。再走了一段距离后,水已经深得渐渐没过了他们的脖子。魏缭生怕司徒南不慎溺水,和司徒南商量了之后,由魏缭打头。司徒南则拉着魏缭拴在腰间的绳子,紧随其后。
幸好,接下来的路途中,水面只将将没过了他们的嘴巴,就不再继续上涨了。魏缭和司徒南得以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这条河道。再往前走,水深又开始缓慢地变得浅了起来。
这让魏缭大舒了一口气。一路上,司徒南旱鸭子的情况,着实让他担心不已。在这黑暗的地下河流里,万一司徒南不慎溺水,那他真是想救也不一定来得及。
魏缭领着司徒南,又走了一段距离,模模糊糊间,他借助着手电筒的灯光,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前方石壁上,露出了一个不大的洞口。他疾走了几步,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前方确实有一个山洞。
魏缭看了看那个洞口的大小,粗略估算了一下。那个洞口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容他们两人走入。
他赶忙拉着司徒南,往那个洞口游了过去。他们一走到那个洞口旁边,魏缭就惊异地发现,这又是另一条极为深邃的通道。他用手电照了照这条通道的深处。手电的灯光直直地刺破了黑暗,但却始终无法照到尽头。
魏缭略为踌躇了一下。他探头望了望洞口的河道,张望了一下河道的远方。缓缓流淌的河水上游,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透过这层雾气,魏缭发觉这条河道的远方,也是深邃得看不到尽头。
他用手电筒的灯光照了许久,始终只能照亮部分地区,再远就完全看不到了。
魏缭不知是该继续沿着河道走下去,还是应该转道眼前的通道,沿路探索下去。他在心里踌躇了许久,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若是沿着通道走下去,万一李明宇是在河道的另一头,那该如何是好?毕竟那个水瓶是沿着河流而下的。但他们判断不了源头,无法排除那个水瓶是从这个洞口丢下的可能。
魏缭面对这个岔口,左右权衡,但苦于没有头绪,一时间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司徒南拧干了身上的衣服,见魏缭不说话,也未多想。他随意地找了个可坐的地方,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突然,他“哎哟”一声,跳了起来。魏缭一惊,赶忙跑过去查看。
司徒南抢过魏缭手中的电筒,照了照身后的地面。他忽然俯身下去,捡起了一样东西,仔细地看了起来。魏缭感到奇怪,往前走了几步,凑到司徒南旁边一看。发现司徒南捡起来的只是几块略为尖利的石头罢了。
魏缭轻笑了一下,拍了拍司徒南的肩膀,正要调侃一下司徒南的倒霉运道。司徒南却想发现了宝贝一样,忽而高声对魏缭说道:“你看这些东西排列的位置。像不像是有人在这里露营过?”
魏缭听他这么一说,赶忙接过手电,仔细地查看了起来。在他们站立的四周,有很多零碎的石头。但奇怪的是,它们码放得都极为整齐有序。有几块大石头更是整齐有序地码成了一个圆形。仿佛是专门供人坐下来休息用的。
在这些石头周围,零散地分布着一些碎石头。在围成圆形的这一圈石头正当中,有一大堆碎石码出了一个土灶台的样子。
魏缭几步走到那个灶台样的石堆前,伸手摸了摸。有一层炭灰蹭到了他的手上。这个发现,瞬间解决了他刚才一直纠结着的难题。
他高兴地转头对司徒南说道:“没错,这里肯定有人来过。你看这个,他们在这生过火了。”
司徒南走上前,细细地查看了一下,说道:“咱们就选这个方向。刚才咱们是逆流而上的。如果他们是从这里出去,那应该会顺着水流的方向下去,但咱们之前并没有碰到他们。而且这个水瓶又是从上游流下来的。我觉得,咱们应该选这条道。”
魏缭觉得司徒南分析得很在理。虽然还存在着其他的可能,但这里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线索。而且,就算他们接下来的路程里,没有再发现其他的线索,那也完全可以再回头沿河继续逆流而上。眼下,必须尽快选定一个方向追查下去。
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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