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经历过吧。那种情况下,整个淮河地区的地势地貌全都变了个样。我也是靠着经纬线才大致判断出来的。”
魏缭仔细看了看山丘的四周,转头对众人说道:“各位,咱们到地方了,可巧得很,刚好就是这。”
众人一听,也不休息了,纷纷开始四下寻找了起来。但他们找遍了山丘各个角落,却并未发觉有任何山洞存在。
魏缭见毫无所获,正准备带队离开的时候,远处的司徒南突然出声喊道:“你们快过来看看这个。”
众人闻声围拢而去。司徒南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杖,说到:“这是人工制作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再仔细搜一搜。”
众人盯着那根手杖观看了许久,南宫容突然开口说道:“木杖的上下两头,都是平整的切口。而且,这木杖的磨损很小。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留在这里的。”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又一人出声说道:“不错。我们之前只是在表面上找,现在应该试着挖一挖地下。这里的地势变化了很多。说不定之前的洞口被堵住了,也是有可能的。”
众人点头称是。魏缭也觉得十分在理。他立刻请众人一起出手,在司徒南发现木杖的地方,开挖了起来。众人取出工具,一起刨开积雪,挖出泥土,仔细地在四周探查。但他们挖了片刻,却还是一无所获。有人见在此处挖不出名堂,就打算停手不干了。
魏缭心中也是没底。毕竟,一根手杖能带来的信息,实在是有限。他们之前的所有猜测,也都只是理论上的可能性,实际中的情况,一定是更为复杂的。
他又挖了几丈深,见确实挖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好作罢。但就在他转身欲要离开的时候,司徒南忽而对他喊到:“等一下。你看看你脚下踩的是什么?”
魏缭一愣,赶忙低头细细查看了起来。这一看,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他赶忙蹲下身去,用手拨开泥土,细细地查看了起来。
泥土中,一节衣服的衣角,隐隐地显露了出来。魏缭赶忙招呼所有人,一起挖了起来。众人奋力挖掘,刨开泥土。很快,一具尸体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南宫容当先疾走几步,走到尸体前,俯身细细地查看了起来。半晌,他转身对众人说道:“死亡时间大概有三天左右了。他是仰面朝上的,很可能是在往外跑。我们如果再挖深一点的话,有可能会有新的发现。”
众人纷纷赞同,正要继续挖掘的时候,司徒南突然出声阻止到:“等一下。我们对下面的情况完全不了解,这样冒然开挖的话,很可能会有危险。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公孙领队那一队人也叫来,大家人多力量大。万一有点什么情况,也好处理。”
魏缭十分赞同司徒南的提议。他也出声赞同到:“没错,我觉得司徒南说的很对。这个人如果真如南宫容说的那样,是从内往逃的时候,遇难的。那这下面很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危险东西。慎重起见,我赞同司徒南说的。先把公孙领队那一队叫来。人多更安全些。”
众人纷纷点头。南宫容当仁不让地做起了联络员。他拨通了公孙鸠的通讯器,简单的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又提出了己方的处理办法。公孙鸠听说找到了线索,立刻带人就赶了过来。
魏缭等人退出挖掘现场,围坐在一起,静等了片刻,公孙鸠就带着人赶到了。公孙鸠一来,询问清楚了发现过程后,立刻就组织众人一起下了挖掘现场。
此时天已近昏暗,魏缭走前几步劝到:“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开工吧。晚上视线不好,冒然开挖,比较危险。”
公孙鸠瞧了魏缭一眼,低头沉思了一会,点头说道:“魏兄弟你说的对。现在确实不宜开挖。那就明天吧。咱们先回去”
他说着就招呼众人返回了最初的地方。大家各自动手,在停车的地方,扎下了一片营地。
魏缭和南宫容、司徒南比邻而居,他趁着吃晚饭的功夫,请二人到了自己营帐里。
魏缭请他二人落座,自己坐到了靠门的位置。他对二人说道:“我总觉得这一趟也许会有很大的危险。咱们应该做好处理突然事件的准备。”
南宫容用水壶分盛了三碗水,分别递给魏缭和司徒南。他抿了一口水,缓缓说道:“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实不相瞒,我们除了来找人之外,其实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任务。”
魏缭一愣,开口问道:“什么重要的任务?”
司徒南赶在南宫容开口之前,打断到:“这个事情,暂时不能和你说。不过,你可以放心。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们兄弟俩会保你平安的。”
魏缭连忙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所以想让你们提高一下警惕。我和别人都不太熟悉。也就和你们俩熟悉一点。咱们能一起出任务,也是缘分。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其中哪一个变成今天挖出来的那个样子。”
南宫容和司徒南互望了一眼,他们用眼神交流了某种信息。司徒南瞧向魏缭,缓缓开口说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也提醒你一句,小心公孙鸠。”
魏缭盯着司徒南,待要再问,却是被南宫容打断了。南宫容笑了笑,接下话头说道:“我们和公孙鸠认识的时间不长。这次是临时调派给他的。但听以前和他一起出任务的人说,这个人,有些阴暗。而且爱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魏缭大奇,急忙问道:“那你们上头怎么还继续用他?”
南宫容轻笑了一下,略有些无奈地说道:“过不抵功啊。他这人虽然品性不好,但确实有才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自然是不能不用他这样的人的。”
魏缭摇了摇头,对此十分不以为然。他觉得一个人的品性是十分重要的。如果无德,那何以能够有担当?
南宫容似乎也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讲,他匆匆转移了话题,和魏缭讨论起了第二天的事情。
他们三人在魏缭的营帐里,谈了一阵之后,就各自回营帐休息去了。
第四十四章 入口()
当夜无话。魏缭吃过晚饭,早早地就入睡了。他睡到半夜,突然惊醒了过来。一阵极度的危险感,忽而笼罩了他。他想也未想,卷起铺盖,就滚到了一边。
“刺啦”一声,裹在他身上的被褥,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裂口。魏缭不等对方过来,翻身而起,抄起被褥就甩了过去。那人见机会已经错失,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魏缭急急赶上,想要擒下那人,不料,那人甩手朝着他扔了一个东西过来。“嘭”的一声,瞬间烟雾弥漫。辛辣的烟雾,逼得魏缭连连后退。
他挥舞着衣衫,过了好久,才把那一阵烟雾勉强给吹散了。他不等营帐里的烟雾完全消散,几步就跑到了营帐外。但那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魏缭眯着眼,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他的营帐和其他的人相距并不算远,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但他猛然间发现,周围竟然出奇的安静。他侧耳听了听,却连一点鼾声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他赶忙疾步冲到了南宫容的营帐里,挑开帘子一看,竟然是空空如也的。他再跑到司徒南的营帐里,挑开帘子一看,竟然也是没有人。
魏缭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妙。他几步冲出露营的地方,朝着挖掘出死尸的地方跑了过去。还未等他跑到那里,突然,从地下就钻出了许许多多的藤蔓,一下子就把魏缭捆了个结结实实。
魏缭大惊,拼命的挣扎。但那些藤蔓越勒越紧,渐渐地让魏缭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呵呵”地仰头叫喊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猛然间,大地开裂,众多的藤蔓,一下子就把魏缭拉扯进了裂缝里。那一瞬间,魏缭仿佛看到了远方有一群人,在朝着他阴灿灿的笑着。
“啊!”魏缭大呼了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忽而发现,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呼。真可怕,好端端的做这么个梦。”魏缭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自言自语道。这一场梦可把他吓得不轻。他披上衣服,走到营帐门口,轻轻地挑起帐门,朝着营帐外望了望。
皎洁的月光遍洒在大地上,和地上的积雪交相辉映,缠绕在了一起。远处有一阵又一阵微风,刮起了点点雪末子,在寂寥的半空中,飘飘荡荡。天地之间,一片萧索颓败的景象。
魏缭看了半晌,渐渐平复了心情之后,转身正要继续睡下,却猛地听到营地里有人在走动。并且,那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他所在的营帐。他猛地想到了刚才那个梦,赶忙拉过薄被,悄悄地潜伏到了帐门的一旁。
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魏缭静等了片刻,终于,那个人走到了他的营帐外。魏缭紧紧地握住薄被,随时准备出手。但那人却并没有进来,而是在他的帐门外,来来回回地踱了半天步子后,转身离开了。
魏缭一愣,赶忙悄悄地挑开一点帐门,往外瞧了瞧。一个很熟悉的背影,赫然印在了他的眼中。那个人竟然是南宫容!
魏缭满怀疑惑地望着远去的南宫容,心头的疑问越来越多。这个南宫容看来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这么晚了,他还想来找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魏缭盯着南宫容离去的方向,静立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渐转亮,他才被一阵睡意催促着,又倒头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公孙鸠早早地就开始召集起了所有人。魏缭揉着略有些黑晕的双眼,迷迷糊糊地朝集合地点漫不经心地走去。一不小心,一头撞到了一个人。
他赶忙对那人连声致歉,但等他抬头望向那人的时候,不由地就乐了出来。被魏缭撞到的是谁?那竟然是司徒南。而让魏缭乐出来的原因,就是司徒南也如他一般,双眼乌黑,俨然成了熊猫眼。
他们俩互望了一眼,纷纷笑了出来。魏缭随意地捋了捋头发,问司徒南道:“你怎么也成熊猫了?昨晚没睡好?”
司徒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啊,一晚上都没睡好。老做噩梦。你也是吗?好像昨天半夜有人来找我来着,我迷迷糊糊地也没看是谁,光顾着睡了。你呢?昨天有人找过你吗?”
魏缭想也未想就立刻摇了摇头,说道:“我哪知道?我昨天晚上也是,做了一个晚上噩梦,还魇着了,怎么都醒不过来。那时候要是有人找我啊,我肯定是一丁点也不知道的。”
他们正说着,南宫容迎面就走了过来。他还未走到魏缭二人跟前,就快速说道:“快,那边催了。咱们赶紧的。别让大伙等太久了。”
魏缭和司徒南各自应了一声,赶忙随着南宫容快速赶往了集合地点。他们一到,公孙鸠就立刻带着他们急急地赶往了昨天的地点。
一到了那里,公孙鸠就立刻分派人手,开始了对昨天那处地方的挖掘作业。他们人人手持一把工兵锹,利索地在那个土坑里开挖了起来。
魏缭手持一把工兵锹,在那具尸体周围,仔细地挖着。南宫容也拿着一柄铁锹,但他似乎略有些心不在焉。魏缭好几次都看到南宫容挖错了地方。他不得不时时地提醒南宫容,这才保证了挖掘作业的正常进行。他们忙活了一阵后,终于将那具尸体从土里挖了出来。
魏缭俯身正要拉那具尸体,一旁的司徒南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说到:“我来。”
魏缭回身瞧着司徒南,感到有些疑惑。一旁的南宫容出声道:“魏兄弟,让他去吧。咱们在一边帮忙就行。”
魏缭点了点头,面朝司徒南笑了笑,说道:“有劳了。”
司徒南点了点头,并未开口。他几步越过魏缭,走到那具尸体前,俯身抓住了那具尸体的衣襟,往回拖去。
尸体一被挪开,在它原来所在的地方,竟然露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小洞。众人心中都是一喜。有人出声说道:“找到了。肯定是在这下面。咱们再加把劲,往下挖挖看。”
魏缭也是如此认为的。他拿起铁锹,正要上前开挖的时候。司徒南突然高声说道:“先别忙。都过来看看这个再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汇聚到了司徒南的身上。有人出声问道:“又发现什么东西了?”
司徒南朝着众人招了招手,指着脚下的尸体说道:“这个人我好像认识,他应该不是前几次出去的那几批人里的。”
司徒南的话音刚落,众人就急忙赶了过去。大家围拢在一起,瞧着地上的那具死尸,奇怪地问道:“不是之前那几批人里的?难道还有另外一批人吗?”
魏缭仔细地瞧了瞧尸体的衣着,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他指着尸体开口说道:“哎?我怎么看这身衣服这么眼熟?之前出去的那些人也穿这身衣服吗?”
司徒南望了魏缭一眼,赞许的说道:“魏兄弟好眼力。不错。这人的衣服和别人的不同。他应该是很早之前被派出去的。”
公孙鸠此时也走到尸体跟前,细细地辨认了起来。半晌,他忽而出声说道:“应该是慕欣宇,最早出外执行搜救任务的搜救组组长。那么多人出去都是为了找他这组人,没想到,他竟然死在了这里。真是可惜啊。”
魏缭探头瞧了瞧那具尸体。那尸体的面目已经是全非了,根本无法辨认。魏缭不知道公孙鸠是如何判断的,他转头望着司徒南,用眼神相询问。司徒南会意,几步走到那具尸体前,俯身下去查看了片刻,忽而伸手从尸体的脖子上,拽下了一枚身份铭牌。
他用手抹去了身份牌上的泥土,细细地看了看,点头说道:“没错,确实是他。”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很早以前和这个人打过交道。他这次出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恰好去送过他。没想到,他竟然死了。”
公孙鸠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这么多人出来找他,没想到他竟然死在了这里。恐怕那些人很可能也是凶多吉少了。可惜了。”
魏缭盯着那具尸体沉默了片刻,忽而出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能看出来吗?”
众人望着他,一时间竟然无人应答。过了片刻,南宫容走上前,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尸体全身。半晌,南宫容面色极其难看地起了身。
他缓缓地对众人说道:“全身的骨头都碎了。颈部有很明显的勒痕。肘部等关节处有摩擦破损的地方,手指甲缝里有很多泥土,不像是被埋了造成的。我估计他很可能是先遭受了严重的外部创伤,又遭到了绳索一类的东西勒住了脖子。在拼命挣扎中挖掘泥土,最后窒息而死的。”
众人听后,都是大惊。魏缭出声追问道:“这么说,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杀了。而不是遇到了意外?”
南宫容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只是我粗略估计的,具体的情况可能还会更复杂。但我觉得应该是他杀。”
众人面面相窥,都有些莫名所以。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沉默中。还是魏缭先打破了沉默。他指了指那具尸体,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人现在找到了。咱们不能扔着他不管,想办法把他装上车,咱们回去的时候,顺便把他带回去。也算是让他回归吧。”
众人纷纷称是。司徒南抱起那具尸体,说道:“这样的事情,还是我来吧。我把他弄到车上,一会再来找你们。你们多加小心。”
众人纷纷点头,称善。司徒南朝着魏缭和南宫容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