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怎么看,怎么像是曾经吃过的那种。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几乎都是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区别。若是真的要说个什么不同出来,可能唯一的不同,也就是颜色看起来没有那么鲜亮,没有那么水嫩了。但总的来说,肯定是同一种东西,这是不会有错的。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当时小不点那么着急的让我先吃,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这里面吗?”魏缭仔细琢磨了大半天,也没琢磨出来这其中的原因。
“唉,真是可惜了,当时没带几个回来。这东西味道这么怪,吃是不能吃了,但丢了又有点太过可惜了。”他犹豫了一阵,索性就拿着那几枚果子,走出了山洞。
他在洞外,随意地找了个地方,用手刨了几个坑,把那几枚果子分别埋了下去。他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扔了也是可惜。万一要是能长出果子来,那就有的可吃了。暂且先种着吧。回头等长出果子来,再尝尝看,说不定这玩意也有个保质期什么的呢。”
他充满美好期望地憧憬了一阵子,起身回到山洞清洗了双手。穿好衣裳,拿着一根树杈做成的木棍,就往远处的林子里探路去了。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弄清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他边走边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进行才好。
这一片树林郁郁葱葱的,各种乔灌木也长得极为茂盛。路边的草丛茂盛地甚至没过了魏缭的膝盖。为了以防万一,他边走边随手在路过的树木上,拴上不同数量的绳子,以此来做路标。万一要是迷路了,有了这些东西,那就好办了。
树林里的光线并不十分充裕,偶尔有阳光刺破树叶的阻碍,照射了下来,在林中行成了一条又一条斜向的光柱,倾斜着插入到了泥土中。
魏缭依照着阳光倾斜的角度和树木稀疏的程度,依稀辨别着方向,一直朝着东方前进。
一路上,他不断地用木棍击打草丛,以防有蛇虫一类的潜伏在其中。他这样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着路,但直到天色渐渐转黑,依旧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魏缭只得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到了山洞处。所幸的是,他这一路上摘到了不少野果,也勉强可以充饥了。
当夜晚彻底到来的时候,他就关上栅栏门,走到山洞深处,借着洞里的灯光,详细地将这一天探查出来的地方,都刻画在了石壁上。以此来区分已探查和未探查的区域,方便第二天有的放矢地去探查新的区域。
他就这样白天出外探查,夜晚刻画地图。困了就躺倒在树叶床上睡一觉,渴了就喝上几口溪水,饿了就摘些果子吃。如此过了近一周的时间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一天,他沿着路标,一路往东南而去。在走了近七个小时之后,眼见天色已晚,他出于安全考虑,正打算转身离开,等明天再来继续探查。猛然间,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他踉踉跄跄地前冲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等他站定身形,走回到刚才那个地方,用木棒拨开草丛,细细地一看,不由地喜出望外。草丛下掩盖着的竟然是一块巨大的广告牌,牌子上写着“淮北市人民欢迎您”。
这下子,魏缭终于确定了自己大致所在的地区了。他脑中迅速闪过了许多的信息,查找起了有关“淮北市”的内容。
淮北市位处淮河以北,离淮南市不过只有百里之遥。每条进出淮北市的高速路,都会立着这么一块巨大的广告牌。
他眼望着前方的密林,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此时正是日落西山,魏缭借着太阳的方位和这广告牌的位置,终于确定,自己此时正行走在通往淮南市的路上。
他匆匆地在路旁的树上做了几处记号,就赶在夜晚彻底降临之前,返回到了栖息地。
当晚,他盘膝坐在山洞深处的一块石壁前,极为细心地刻画下了今天的发现。在东南方的位置,他用石头重重地圈了一个大圈,写下了“淮南市”,三个大字。
“明天就沿着这条路,回去看看,先弄点吃的,再搜集一些物资。然后还要…”魏缭兴奋地一个劲嘀嘀咕咕,浑然没有疲惫的感觉。直到了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躺下小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整理好了行装,背上空空的包裹,拿着木棒迅速朝着那条路走去了。
第十七章 遇到故人()
魏缭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昨天发现广告牌的那个地方。但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昨天明明被他拨弄得七零八乱的草丛,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居然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若不是凭借着树木上的记号,他几乎要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这些长得没过了他膝盖的杂草,甚至看起来比昨天更加的茂盛。
他小心翼翼地扒拉开草丛,俯身查看了一下这些杂草的根茎。让他感到诧异的是,那些折断的痕迹依旧还清晰地存在着,但是折断的地方,却已经完全愈合好了。
“乖乖,这也太过了吧。就算植物有自愈能力,也不应该一天之内就能完全恢复如初吧。这里面一定有古怪。”他伸手,轻轻地折断了一根杂草,举到眼前,细细地观察了许久。
杂草断折的地方,溢出了绿油油地汁液,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魏缭研究了一阵,没研究出什么名堂出来。最终还是因为心里惦记着去收集物资的事情,也就没有太过深究这其中的问题。
故而,他看了片刻后,见没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随手就把那节断枝扔到了地上,大踏步地朝着淮南市的方向走去了。他不知道的是,那节被他随意丢弃的断枝,在落地后不久,很快就一头扎进了土里,并且再次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株新的小草。
这一切魏缭都不知道,他此刻正一手挥舞着木棒开路,一手不时地从地上拾捡起一些发现的物品。这一路走来,他发现了许多废弃的汽车和散落的物资。
这些汽车似乎都遭受到过猛烈地撞击。每辆车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最严重的一辆,三厢已经挤压得变成了一厢。车内有着斑斑的血迹,但却没有任何尸骸遗留在其中。
魏缭手持木棒,扒开车旁高可及腰的杂草,在这些汽车残骸中不断地穿行。偶尔,还能发现一些散落在地的包裹,打开一看,都是一些避难用的物资。
他一路收集,得到了不少东西。打火机、匕首、锅碗瓢盆、压缩饼干、袋装干粮等等等,几乎应有尽有。但也因此,让他越走越是心惊。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撤离的时候,人们就是这样成群结队地驾车逃离的。而眼下的一切,似乎在告诉他,当初的撤离几乎完全失败了。
他不敢深想了,因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简直太过可怕了。一座有着上百万人口的大城市,转眼之间,就彻底消失了。那是怎样骇人听闻的一件事情啊。
他摇了摇头,驱散了这副想象出来的可怕画面,加快脚步,往前继续走去。他还需要再找一些食物才行。未来的路可能还很长,他必须为以后的日子多储存一些食物才行。
他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已经收获了两大包食品。他把食品全部打包背在身后,胸前背着捡来的一大包锅碗瓢盆,整个人显得十分臃肿。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顶帽子,随意地戴在头上,一手提着一个大包,另一手拎着木棒,转身正要往回走。
“刷拉拉”草丛中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立刻警觉了起来。他霍地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嘴里下意识地喝问到:“谁?谁在那?”
远处的草丛突然开始动了起来,如波浪一般向更远处快速地冲了过去。魏缭远远地瞥见草丛中一个孩子的身影。他心中先是感到十分诧异,续而不由地开始大喜过望了起来。
“还有人活着,太好了。”他想也未想,拎着东西就追了上去。那孩子一路借着草丛,快速地往远处没命地跑着。魏缭在后面边追边喊道:“孩子,别怕,我不是坏人。你别跑啦,地上有玻璃,万一扎到了不好处理的。”
可那孩子似乎没有听到,仍旧是没命地跑着。魏缭一路紧追,追到了一处草木极其茂盛的地方,突然发现没了那孩子的踪影。他心里一惊,赶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四下仔细查找了起来。
他四处寻找了许久,却是没有任何发现。无奈之下,只好打算放弃了。他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孩子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独自一人在外,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情。”
他想了想,反手卸下了身上的所有背包,把装得满满的食品包裹全部堆放在一起,又取出了一套锅碗瓢盆和取火的工具。他把这些东西堆放在一起,又把木棒也留下了。
做完了这些,他就对着空旷的草丛大声地喊道:“孩子,别怕,哥哥不是坏人。你既然不愿意见我,那我把这些吃的东西都留给你,还有生火的工具。”
他顿了顿又继续喊道:“生火的时候,千万要记得注意安全。外面可能有危险,你如果有安全的地方,就先呆在那里吧。我过段时间再给你送些过来。”
他喊完之后,静静地又等了一会儿。但始终没有人回答他,四周只有微微的风吹动杂草的声音,在不时地响起。他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带着其余的东西,慢慢离开了这里。
他走出不远后,心里始终有些放心不下,就在临近的地方做了一些标记,以防万一。他在道旁的树上,重新折了一节粗大的树杈,做了根简易的木棒,再次去收集食物了。
当夜晚即将要来临的时候,魏缭满载而归,回到了临时的栖息地。当晚,他生起了火,美美地吃了一顿饱饭。这顿饭吃得实在是太饱了,撑得他几乎都不想动弹了。
这个夜晚,他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用匕首在岩石壁上详细地刻画了一番今天探查出来的地图。他一边刻着,一边想着那个孩子,心里始终感觉放心不下。
“不行,我得再回去一趟。一个孩子,孤身一人在外,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万一遇上点什么事情怎么办?我得把他找到才行。”他这样想着,就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一边琢磨着那孩子的行踪,一边起身随意地收拾了些东西,马上离开了山洞。
山洞外的夜晚是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即便有着微弱月光的照明,但在这浓密的树林中,也是无法看清一米之内的东西的。魏缭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上衣撕成了几大块,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只穿了件单衣就走了出去。
他点燃火把,一路疾行,很快返回到了今天发现那个孩子的地方。但此时夜色深重,魏缭翻来覆去地查找,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临走时留下来的那几个记号。
他心里暗自着急。他印象中,那么一点大的小孩子,不过才十来岁的样子,甚至可能会更小。在这样的夜晚,万一要是遇到了猛兽,或是其他的什么危险,那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上天让他遇到了这事,那他绝对是不能不管的。
他越想越是着急,但苦于毫无头绪,把他急得是团团转。突然间,远处的一点微弱亮光,被他无意间瞥见了。他心下一喜,赶忙朝着那个闪着亮光的地方跑了过去。
他一路疾奔,很快接近了那个地方。但还未等他接近,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对他充满敌意地喊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就会掉进坑里的。我在这里挖了很多陷阱。”
“这是,这是…”当魏缭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几乎就呆住了,他喃喃地说到:“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沈晓曼,是沈晓曼。”
他忽而大声地对着前方喊道:“你是不是沈晓曼?你爸爸沈城呢?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啊?”那个孩子惊呼了一声,过了许久才急急地问到,“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爸爸他,我爸爸他…”
那个孩子说到后来,几乎已经带上了哭腔。魏缭心里一惊,赶忙喊道:“晓曼,你别怕,我叫魏缭,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他现在怎么了?你快和我说说。”
那个孩子沉默了片刻,缓缓打开了一个暗门,从地下钻了上来。魏缭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孩子一直躲在地下,难怪他始终找不到。
沈晓曼举着一个火把,朝魏缭招了招手,略带哭音地说道:“魏叔叔,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我爸爸他,他就在里面。”
魏缭一愣,苦笑着说到:“晓曼,你怎么又叫我叔叔,应该是哥哥。”
沈晓曼一愣,下意识地反问到:“啊?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我实在是没什么印象啊。”
魏缭这才意识到,那时的沈晓曼并不是此时的沈晓曼。他赶忙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咱们进去再说吧。”
沈晓曼疑惑着,转身钻进了那道暗门。魏缭也赶忙紧随其后,钻了进去。他一进来,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同。
这或许是一辆废弃的校车,但不知道为何,却是深陷到了地下。他们此刻正是从校车的前门处钻进来的。车内的布置极为简单。一些座椅已经被堆叠到了一起,做了简易的床铺。在每个车窗上,都缝有一块破旧的布,以便于挡住外面的泥土。
魏缭随着沈晓曼往里走了走,很快就见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城。他大吃一惊,赶忙就要过去查看一下。而此时,沈晓曼却突然拉住了他,急呼到:“别,别过去。”
第十八章 古怪病情()
魏缭疑惑地转身瞧着沈晓曼,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过去?”
沈晓曼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城,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爸爸他白天的时候,是清醒的,到了晚上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特别的暴躁。他甚至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魏缭一惊,赶忙蹲下来,声音柔和地追问到:“和我说说具体的情况。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有多长时间了?”
沈晓曼瞧着魏缭的眼睛,在对方的眼里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她缓缓地说道:“一个多月前,我们避难的地方没有吃的东西了。爸爸本来说要自己出去找的,但是我害怕。他就带着我一起出来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时,我们经过了一条河,我看到河里有一些好看的果子在漂,就顺手捞了几个。回来以后,和爸爸说了。他说他先帮我尝尝。但是,但是,他吃了一个之后,就昏过去了。”
她说到这里,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似的,抱着头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魏缭赶忙好言相劝,哄了许久,这才让沈晓曼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下来。
沈晓曼抹了抹眼睛,望了一眼床上的沈城,带着哭腔说道:“他昏了几天几夜,无论我怎么喊他,拍他,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怕的要命。我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魏缭连忙安慰她道:“没事了,没事了,你看,你爸爸还有呼吸,他还活着。别怕,别怕,后来呢?那后来怎么样了?你那段时间都是怎么过来的?”
沈晓曼并未接口回答。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跑到一边,拉了一张椅子,请魏缭先坐下。她自己则是极为乖巧地跑到一堆包裹前,细细地翻翻拣拣了起来。
过了半晌,她抱着一堆食物,来到了魏缭跟前,极为诚恳地说道:“魏叔叔,白天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坏人,很害怕,所以就躲了起来。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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