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常不诚实棗”乔奇放肆她瞅着她,双眼逼近她的眼睛,闷声说。“没有人教你如何诚实的面对自己吗?”
矞矞在他眼中看见软弱的自己,心跳得很剧烈,心口难受地闷胀着,乔奇正将她一层一层的剥开来看,他看见了她的胆怯,也看见了她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目光锐利的穿透过她全身的细胞,将她所有的脉络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惊惶地扭动双手,蛮横地叫着。“你以为你是谁呀!才认识几个小时而已,凭什么教训我,臭小鬼棗”
乔奇被她激怒了,一字一句地说:“就凭我知道你喜欢我。”
矞矞的脸刷地绯红,气得脑子发昏,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不要脸!”
“是事实啊!干么不承认,刚刚吻你的时候,你还在发抖。”他把她往前一拉,她的手心不由自主地抵住他又湿又热的胸膛。
“少自作多情了,那是因为我觉得冷,跟……那个没有关系。”矞矞仓促地解释着。
乔奇松开她的手,转而捧起她的脸庞,淡淡一笑说:“再试一次,我就知道正确答案了棗”
当她意识到他的企图时,他已迅速地封住她的唇,强硬得不容反抗,先前已经试探过一次,这一次乔奇的舌尖酥过她的唇,直接滑入她口中,她浑身颤动了一下,在半昏眩中,听见一辆车带着此起彼落的惊呼声与口哨声,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
她恍惚混沌地感受着乔奇的吻,他的吻与萧达中截然不同,像狂风暴雨,顷刻间摧毁她的意识,她没有抗拒,甚至热烈地回吻,雨水打在他们身上,炽热的吻混合着沁凉的雨水,交织出特别的滋味。
许久、许久,矞矞才像从一场冗长的梦境中清醒过来,和乔奇以如此亲密的方式相拥着,尽管两个人湿得像刚从河里捞出来的,但她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与自在,一接触到乔奇狂乱的眼眸,她的脸蓦地红了起来,惊觉自己怎么也会如此疯狂。
乔奇细心地拨开黏在她颊边的发丝,温柔地说:“你浑身都湿透了,找个地方弄干衣服好吗?否则……你可能会感冒。”
她的思绪紊乱,梦呓般地问:“去哪里?”
乔奇抬起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往前面一指,艰涩地说:“那里。”
矞矞找到他所指的目标,心口猛地一震,她忆起上一次和萧达中不愉快的经验,想都不必多想,就知道那幢建筑物的“身分”了。
“你……穿着学校的制服带我上旅馆,不怕出事吗?”她很意外自己居然还能清醒的替他想到这一层。
乔奇露出羞涩和微窘的表情,压低声音说:“我知道这要求太过分,但是……我其实喜欢你很久了,对我来说,这是我的初恋,我也很清楚和你是不可能发展出正常的恋情,我只是有个想法,想让自己的初恋完整的结束,只要一天就好……”
矞矞怔怔地看着他,五脏六腑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她心底的某个角落,传来了自己的声音,轻轻地飘了出来棗如果真的喜欢上乔奇又有什么关系?这是她第一次有恋爱的感觉,对萧达中也不曾如此动心过,不就是因为和萧达中的爱情索然无味,才曾经怀疑过书中所形容的疯狂恋情全都是骗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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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乔奇燃着炽热光炬的眼眸,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感觉强烈地袭击而来,电光石火的瞬间,只想疯狂地爱他一天!
就这样吧!有什么关系?怕什么呢?
她挺了挺背脊,仰起脸吻了吻乔奇的嘴唇,深吸一口气说:“走吧!”
乔奇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干脆的答应,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矞矞反倒轻松地笑起来,拉着他朝旅馆的方向跑去。
她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一个出轨的少妇,强烈的罪恶感之中掺杂着神秘又刺激的激|情。
自从和萧达中订婚以后,两个人每次只要见了面,萧达中就会想尽办法说服她到旅馆,她三番两次拒绝,直到有一次实在拗不过他,勉强和他去了旅馆,可是当萧达中熟练地解开她的上衣,粗鲁的抚摸和浓浊的呼吸简直令她恶心欲呕,她看见他迅速脱下裤子,那是她第一次看见男人兴奋状态下的裸体,吓得用力推开他夺门而出。
那次不愉快的经验,让萧达中不再强迫她“献身”,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日复一日吃着淡而无味的白吐司,几乎到了令她反胃的地步,如果选择与萧达中步入礼堂,她忍受得了那种平淡吗?
她不是没有懂憬过和心爱的男人Zuo爱,以为那种感觉一定是唯美浪漫、石破天惊的,没想到她竟连萧达中的触碰,都充满了无法忍受的厌恶。
萧达中的吻,总会令她皱眉头,每一次吻完之后,她绝对会有想刷牙的冲动;可是乔奇的吻却截然不同,激发了她体内如烈火般焚身的热情,她不禁想尝试一下,如果和令她心动的乔奇Zuo爱,那又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矞矞站在莲蓬头下,静止不动,让热水从她头上冲洒而下。
独处时,她那颗被激|情冲得发昏的脑子逐渐冷静了下来,虽然她曾经有一次到旅馆的经验,但是这一次不同,从踏进旅馆大门到现在,她猛烈的心跳仍无法平息,尤其是柜台欧巴桑上下打量他们的目光,让她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深深吸进几口湿热的空气,然后穿上浴袍,一边用毛巾擦干湿瀌瀌的直发,一边姗姗然的走了出来。
“换你了。”她其实很紧张,却故做轻松地说。
乔奇看了她一眼,表情有点僵硬,浓浓的眉头蹙紧,低下头慢慢走进浴室。
矞矞愣了愣,无意识地擦着头发,模糊地想着棗难道他后悔了?
她又怀疑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大方,吓住了才十八岁的他?
她不禁开始担心,浪漫又疯狂的一天,会不会在床上晦暗地结束。
乔奇开门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反射地回头,看见乔奇在腰间围着一条大浴巾,身上赤裸的皮肤似乎还隐约冒着热气,她不曾见过萧达中以外的男人裸体,不禁感到脸红心跳,她把目光迅速挪开,假装低头找电视的遥控器,不想被他看见自己的脸红和慌乱。
她把视线锁定在电视屏幕上,紧张得背脊发僵,一台按过一台,每台都没停超过十秒钟,当按到一个频道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尖叫声时,她被吓了一跳,定神多看了几秒,赫然发现屏幕上出现一个以怪异姿势裸体趴在床上的红发美女,兴奋地浪叫着,何矞矞不禁大叫一声,惊慌失措地乱按电视遥控器,闹了半天才按到关闭键,空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的脸却火红得像西红柿。
突然间,乔奇爆笑出声,他在她身边坐下,狡黠的黑眸笑看她。
“你很紧张吗?”
“我才不紧张,少自作多情了!”她急于辩驳,但急促的呼吸和晕红的脸蛋已经泄漏了她的秘密。
“你又不诚实了。”乔奇把玩着她及肩的长发,轻轻说。“紧张就紧张,有什么不能坦白说的,不骗你,我现在就真的很紧张棗”
他的话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不敢直视他光裸的上身,视线瞥向地面,想笑又不敢笑。
“就算我不够诚实,你也不需要这么坦白吧!”她轻声说。
“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彼此坦白一点比较好。”
他俯下头靠向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继续说:“每一个人小时候,对任何人说任何话都是毫不保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长大以后却不同了,不管对任何人说任何话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怕误触别人的隐私,也怕自己的隐私被人家掏光,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
乔奇的话触动了她的心,她震慑地看着他,果然是同一天出生的人,想法竟如此相似。
“我喜欢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喜欢和人坦诚相对,我不怕被人了解棗”他深深望进她眼底,温柔地说。“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我对自己诚实。”
矞矞回望他的眼睛,长久压抑自己所累积下来的巨大忧郁,在这孩子面前轻易分崩瓦解了,她像一个待了一辈子牢笼却突遭释放的囚犯,无法适应那种松弛与自在的感觉,整个人微微轻颤着。
从没有一个人,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像是代她而说一样,她有落泪的冲动。
“今天是你的生日”她注视着他,仿佛被催眠了般,缓缓地说。“也是我的生日。”
乔奇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真的吗?”他的声音充满惊奇。
“很巧,对不对?”她微风般的笑着。“你希望我陪你过生日,事实上,我也希望有人能陪我过,正好就遇上你了。”
“就像命中注定的,注定我们会在今天相遇。”他似笑非笑地说。
“别把命运牵扯进来,我不相信命中注定这种事,太没有根据了。”她冷淡地回答,不想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太复杂,“命中注定”这几个字太催|情了,她必须把持住,不能陷进去。
“我能不能和你约定一件事?”乔奇抬高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
“什么?”她被动地回答,他眼中荡漾着奇异的光彩,迷惑了她。
“陪我玩一个‘有话老实说’的游戏?”
乔奇认真的表情,让她不自禁地笑起来。“你这个人好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听老实话呢?有时候老实话是会伤人的。”
乔奇淡淡一笑。“就算是伤人,也伤得够‘真’,有话老实说最好,不必费力去猜测人心。”
“好吧!既然是你先提出来的,就由你先开始。”矞矞笑盈盈地看着他,一脸放马过来的表情。
“好。”乔奇一边伸直了双腿、一边说。“大约半年前,第一次在公车上注意到你,是因为当时你把位子让给一位老太太坐……”
“很多人都这么做呀,有什么值得你注意?”她掀了掀眉。
“因为你漂亮。”
矞矞的脸条地一红,嘟嚷地说:“我比较希望听见你说我好善良或者好有爱心之类的评语。”
“我承认第一眼被你的外貌吸引。”乔奇笑说。“接下来的半年之间,几乎每天早上都会在公车上遇见你,也常常看你让位子给老先生、老太太,渐渐的,我喜欢上你独特的气质,也喜欢上你沉思时多变化的表情。”
矞矞的脸热得发烫,她垂下头去,从来不曾听过如此动人的告白,令她无措且心慌起来。
乔奇坐近了一点,手臂几乎触到了她的,又继续沉沉地说:“我棗第一次喜欢上女孩子,没想到却是一个年纪比我大好多的女孩子,我知道如果我开始追求你,你不只难以接受,也会备感困扰,我才正要高中毕业,再过六天就要回日本去了,我很清楚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小弟弟,不敢期望你有接受我的可能,可是又不希望自己第一次的恋情就以难堪的结果收场,所以才想要求你当我一天的情人,让我的初恋完整结束,留给记忆一个美好的印象。”
听乔奇说“将要回日本”,矞矞感到错愕极了,她转头看他,呆呆地问:“你要回日本是什么意思?”
“我父亲是日本人,我母亲是台湾人,而我……是他们的私生子。”他僵硬地笑了笑说。
“私生子?”她微愕。
“我父亲十八年前到台湾谈生意,我母亲正好担任翻译工作,两个人相识了之后有了几夜情,后来我父亲谈完生意回日本,他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把我制造出来,母亲生下我后,满怀希望地带着我到日本找父亲,没想到却被他的原配夫人给赶出大门,父亲的原配夫人个性很泼悍,父亲不敢收留我们,最后只好以每个月寄生活费养我的方式妥协,很标准的八点档剧情,没什么意思。”他以自嘲的语气轻快地说着。
“那……为什么现在要‘回日本’呢?”
“我父亲想把我送进早稻田念书,说好听是想栽培我,其实是因为他的独子车祸死了,我是他仅存的儿子,母亲说他也许正在物色他的企业继承人吧!”他以不带感情的音调谈论着,像谈论陌生人的私事一样。
“你母亲会一起去吗?”
“不会,我父亲的原配夫人不准,其实我也根本没有去日本的意愿,但是我母亲坚持要我过去,她认为我父亲的安排对我的将来会有帮助,我想一个母亲最终的希望,还是想儿子能飞黄腾达吧!”
“你的母亲真是用心良苦。”她低低地说。
乔奇耸了耸肩,姿态有点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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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有话都老实说了,才三分钟你就对我的身世背景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该换你说了吧!”
矞矞苦笑了笑,无辜地说:“不是我不想老实说,而是我的家庭平淡得就像公共电视里的模范家庭,不比你这种八点档的连续剧有冲击性。”
“有男朋友吗?”他试探地问。
“没有。”矞矞看他忽地眼睛一亮,立刻摇手解释。“可是有未婚夫。”
“噢!”他的眼睛一黯,像受伤的小狗那样惹人怜惜。“我如果早知道你有未婚夫,就不会对你提出这种要求了。”
矞矞抿了抿唇,总觉得不对的人是自己,因为是她自己想要疯狂一次的。
“矞矞棗”乔奇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她的心跳突然不规则起来。“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你喜欢我?是我弄错了吗?”
她不规则的心跳变得剧烈,不想回答是他弄错了,但是先前已经答应他要“有话老实说”。
她挣扎了很久,才坦承地说出来。“是啊!我确实很喜欢你,如果我现在只有十八岁,很可能会疯狂爱上你哦!”
乔奇呆了呆,他的脸蓦地胀红了,一种混合得意与惊喜的神情,闪过了他黝黑的眼珠。
矞矞还是生平第一次这么不带修饰的说出心里的话,虽然很窘,但是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说完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她笑了笑,甚至还有点欲罢不能,飞快地继续说道:“我从来没享受过谈恋爱的感觉,你是第一个带给我这种感觉的人,我以为我这辈子永远不会懂得什么叫‘怦然心动’,可是遇见你之后终于懂了,其实我一向都对我未婚夫的吻感到难以忍受,想不到你的吻竟让我……”她陡然停住,犹豫了一下。
乔奇抬高她的脸,炽热的眼睛紧盯着她,一吋一吋地靠近,他低哑地逼问。“我的吻怎么样?”
她的心跳加速,浑身从指尖开始一直发软,呼吸紊乱,她恍惚地说着。“像喝梅子酒一样,我很喜欢、很喜欢喝梅子酒棗”
他温柔地吻住她,舌尖似火,轰然一窜,燃烧了她的五脏六肺,她什么都不能想,一径狂热地响应,她抬起双手触摸着他的胸膛,感觉他激烈的心跳,指尖忍不住轻轻昼过他滚烫的肌肤,她听见微弱的呻吟,他叹息般地说:“没有人这样碰过我,我……很敏感……”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袭向矞矞的心口,她从没想过会拥有一个男人全部的第一次,她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像抚摸一件精雕细琢的玉器,柔软的唇无比温柔地吻他,她希望自己能给他一个甜蜜美好的记忆。
乔奇缓缓推开她肩上的浴袍,露出一截雪白细致的肩膀,他小心翼翼地让浴袍滑下来,一对宛似水蜜桃般的小巧Ru房展露在他眼前,淡粉色的|乳晕可爱得令他想咬上一口,他有一刻无法呼吸,眼瞳迷乱地凝视着她,雨滴般的吻生涩地落在她的颈项,流连在弧线优美的锁骨上,他灼热的吻一点一点地将她烧成了灰烬。
他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掌心平贴在他的胸口,凌乱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