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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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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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这一刻,“白骑士”艾伯顿将剑往下一放,它坐下的梦魇战马竟一下四蹄向外塌陷下,瞬间横死——然后一股沛莫能御向外的巨力瞬间将布兰多连人带剑从半空中推出去,根本不容他反抗。

意志之墙!

布兰多虽然料到艾伯顿生前作为一个高阶骑士一定有学过太阳骑士“艾格文森”的光环战术,可他还是怀着一丝侥幸,但此刻艾伯顿的反应却将他推向谷底。可机不可失,他将心一横,连退七八步之后一停下来又咬牙冲上去。

“白骑士”艾伯顿这一刻刚好从地上站起来,但这个空隙已够它反击。

它将纯白色的披风向后一抛,大步迎上去冷漠地抡起苍白之牙“砰、砰、砰”与布兰多连接交剑三次,每一击都打得布兰多步伐散乱地连连后退,年轻人胸口一阵阵扯痛几欲要咳出血来。

而这一刻雷托与马诺终于从骷髅士兵的纠缠中脱出身来,他们看到这边发生的一幕,立刻调转马头向这边冲过来——

“埃鲁因。”

艾伯顿冷漠地看着布兰多的防线几乎已经不成章法,最后一次抬起剑。它眼中苍白的火焰,冷若冰霜几乎要凝固:

“已经太垂老了。”

一剑刺出。

但布兰多却在这一刻露出一个微笑来,他左手松开精灵宝剑,举起来在艾伯顿的苍白之牙上一挡再一压——

韧皮手套起先放出一圈蓝光来,但一刹那被刺穿。

布兰多脸上的笑容敛去了,他一脸沉着地抿着嘴将剑压下去——双手上的防护手套一瞬间因为魔力超载而燃烧起来。

但剑依然向下,在他手掌上留下一条血口子。然后再咬开他身上的链甲,断裂的金属环像是被切开的平滑的木料一样落下,蛇一样的剑再一瞬间钻入年轻人的小腹中。

鲜血刺目得仿佛陈酿的红酒——

可艾伯顿这一刻看到的不是胜利。

它看到的是布兰多用血淋淋的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只剩下骸骨的右手,缓慢,但却有力——他让苍白之牙保持刺穿状态。然后他举起了右手的精灵宝剑。

在那位亡灵骑士燃烧着霜色火焰的眼眶之中,映入的同样是一柄燃烧着熊熊纯银色圣焰的宝剑。

“剑从光中生,寒众敌之胆”

那剑上刻着这样的精灵文字——

然后。

一剑向前。

艾伯顿伸出左手去挡,但剑上的纯净之火一瞬间就烧穿了他的骨质手掌,然后再从另一头穿出,插进它的前胸。

两柄剑,将两位骑士联系在了一起。

那一刻只有冷风吹过山谷的声音。

……

“我说过,”布兰多虚弱地答道:“老家伙,你算漏了一件事……”

“你以为你赢了,年轻人?”艾伯顿冷冷地开口,它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一样。

它感到的胸膛像是燃烧起来一样,那种痛苦就像是一种煎熬,可艾伯顿明白那对它来说还算不上致命伤。当然,这一战之后长时间的静养是必然了。

“不,只是……”

“埃鲁因虽然垂老……”

“但依然有爱着它的人啊。”

布兰多忍不住艰难地吐了一口气,“白骑士”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两人同时拔出剑,同时再一次攻击,年轻人向左一偏让艾伯顿的剑咬入他右侧的肺叶。但同时他高高扬起的精灵宝剑也让这位亡灵骑士的一整只左臂远远地飞了出去。

然后两人同时退开。

布兰多立刻跪倒在地上大声咳嗽起来,他感到自己的肺像是火烧一样痛,他在游戏中没有体会过这样一幕——但在布契却经历过一次。

“不屈”天赋已经激发,他忍着一波波地疼痛用剑支在地面站了起来。

可艾伯顿已先一步站了起来,它受的伤要比布兰多轻得多。它虽然对于这个年轻人的韧性和不屈的信心惊佩不已,但比起来,这一刻这位亡灵骑士更需要胜利。

它在碎石中偏了一下,失去了左手之后它一时之间有些难以保持平衡,不过比起来站起来马上又跪下去的布兰多,它已经好很多了。

艾伯顿向左边瞄了一眼——雷托与马诺离插入战场还有一线之隔。因此它抓紧时间举起苍白之牙,再一次向布兰多冲了过去。

但这一次它却忽然看到山头闪过一线金光。

那并非幻觉。

几乎所有抬起头看着这一边的人都看到那条金红色、刺眼的光线。它一头从芙雷娅手中的戒指上射出,另一头直刺向“白骑士”艾伯顿。

但在艾伯顿本人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它看到的根本不是一条什么直线,而是一发滚滚而至的火球。

因为速度太快,留在黑夜中的残像才人产生看到一条金红火线的错觉而已——

“Flame——!”然后山谷中才响起芙雷娅明亮的喝斥声。

艾伯顿马上举起剑,可依然晚了一些。火焰打在他的剑尖上,在一刹那之间爆发扩张成一团火球,气浪早在火焰之外扩张来——起先是一波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瞬间沿着整个山谷的地面迅速扩散,所有人的头发都在一瞬间向后扬起、冷杉木倒伏、针叶纷纷扬扬的飞上夜空。

然后无数碎石刷刷从远处的雷托、马诺战马四蹄下冲刷而过,惊得这些畜生咻咻地高高站立起来。

但闪光的火团只在众人眼中存在了一瞬间,随即一切光源都暗淡下去,仿佛整个夜色变得更加深黯了一些,人们忍不住回过头,感到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但只有被冲击波吹出去躺在地上的布兰多才能看到不远处茫茫烟雾背后半跪在地上的“白骑士”艾伯顿。

亡灵骑士一动不动。

布兰多知道先挨了一发30伤害的风弹,再然后再吃了自己两剑伤害至少有140左右,再吃了一发45伤害的火球术,这家伙就是再厉害这会也应该站不起来了。

他不由得摸了摸额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赢了。不过芙雷娅那一发火球还真是差点把他也炸个半死,还好他有传说中的小强天赋“不屈”。

布兰多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说艾伯顿算漏,就是料到对方肯定不会知道自己有着这样一个大秘密。

他看着对方,不知道那个前埃鲁因的英雄这一刻低着头究竟在想什么——

是在想它竟然会就这样败了?

还是在追忆过去的荣誉呢?

布兰多想了想,忍不住咳嗽一声准备从地上坐起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芙雷娅和夏尔一脸紧张地从山坡上滑了下来。

“布兰多!”马尾少女看到躺在地上的年轻人,那一刻心中什么想法都丢出了脑海,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下冲了上去扶住他,小心翼翼地问:“布兰多,你、你没事吗?”

布兰多正想答话,但心中一动,又躺了回去。

“芙雷娅,是你吗?”他忽然咳嗽了一声,躺在地上虚弱地问道。

“是、是我,你……你看不到我吗?”芙雷娅看到布兰多身上全是伤,尤其是胸口和小腹的伤口一直在向外冒着血,忍不住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布兰多你别说话,我、我给你包扎一下……”

“芙雷娅,不用了,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什、什么事?”芙雷娅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一慌,心中下意识地楸紧了。

“我想想……不如先亲我一下?”

“诶,啊……啊?”芙雷娅眼角还挂着泪珠,但听到这个奇怪的要求还是忍不住一怔。

看到马尾少女一脸认真的样子,布兰多这会却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他赶忙吃力地坐起来答道:“开个玩笑,芙雷娅,我是说麻烦你扶我站起来——”

“你、你的伤,布兰多你别乱动!你不要这样子……我、我亲就是了。”芙雷娅心乱如麻,反而以为布兰多在和她赌气,忍不住低下头红着脸大声说道。

布兰多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头了。忙解释道:“芙雷娅,我真的没事。”

“怎么可能!”

“我不只是骑士啊,我还是巫师,你知道的——”布兰多不料芙雷娅压根就不信他,只有换了一个方式善意地欺骗道。

“你、你真的没事?”

“当然。”

布兰多仿佛为了表示自己确实没问题,一边咬牙忍着痛摆了一个我很健康的造型,然后满头冷汗地去拿背包里的9号圣水。

但芙雷娅怔怔地看着他,脸上首先是由红得发烫变成白色,然后又变红,然后她咬了咬嘴唇,然后低下头慢慢了捏紧拳头。

“布兰多,你、你……”

“你这个无耻之徒!”

第二十三章 任务?

9号圣水产生效果远没有7号圣水那么快,它的恢复效果仅仅只能把布兰多从死神手上拖回来而已。然后他在夏尔和芙雷娅的帮助下为自己打上绷带,凭借战地急救技能才硬生生让自己缓过一口气,虽然因为失血过头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头晕,脸色苍白得像是鬼一样,但至少他自己可以从身体数据上确认已经没有危险了。

布兰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因为太过虚弱中途有好几次都差一点重新跪下去,夏尔和芙雷娅赶忙一左一右地扶住他。但感到这位未来的女武神的举动,布兰多却忍不住讶异地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他还以为芙雷娅这一次会因为过于气他开玩笑,至少一天以内都不会消气呢。

芙雷娅却忙向一边别过头去,她脸红红的——虽然她一开始是蛮生气布兰多故意骗她的事情,可事后想一想,至少比起这么失去布兰多这个结果反而更能让她容易接受一些。

当然,她心中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想法,一再告诉自己下一次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地上这个可恶的家伙的当就是了。

当然,布兰多意外归意外,他却还没有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他一只手搭在夏尔的马背上,然后回头对自己的扈从说道:

“夏尔,扶我上去——”

布兰多话音刚落,夏尔还没来得及表态,芙雷娅却一下拦住他:“等等,你、你们又想干什么!”

“坐到马背上去,如你所见。”

“不可以!”

“又怎么了?”布兰多一楞。

“受、受了那么重的伤,就不要乱动,怎么一点也不在意别人会不会担心啊。”马尾少女低下头,脸红红地小声抱怨道。

她忍不住想到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上一次也是,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他受的伤在一般人身上可是会致命的啊。

布兰多看到芙雷娅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忍不住心中一软,微微一笑道:“芙雷娅,我真的没关系了,我之前刚才服下的药剂是圣水,那天晚上你也见过圣水是怎么救乔森的命的吧?”

芙雷娅咬着嘴唇,心中有些松动但却不敢全信。她看布兰多明明是那么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还要骑马——可她也清楚,每一次她只要一开口就是要吃亏的——因此这一次马尾少女干脆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倔强地低着头挡在布兰多面前。

这下布兰多一下就有点束手无策了,他一时也无法说明9号圣水与7号圣水的差距,何况就是说明了芙雷娅也不一定听得懂。

可他也不想伤害芙雷娅,毕竟这位未来的女武神至少这一刻是一心一意在为他着想,面对这样一个女孩子,他又怎么开得出口来说重话呢?

“芙雷娅,让领主大人上去把。”但让他感到松一口气的是,这个时候夏尔在一边开口了。

芙雷娅愣了,她以为至少那个年轻的巫师扈从会站在自己一边的,那可是他追随的骑士啊。在沃恩德,扈从因为骑士而荣耀,可难道夏尔一点也不关心布兰多的死活。

“夏尔,你怎么也……”她一时间竟不知以什么立场来开口反驳好。

“领主大人确实没什么危险了,只是有些虚弱而已,不过照看大人的职责就请交给我吧——”年轻人答道,他忍不住看了布兰多一眼,有些担忧,但更多的却是敬佩和尊敬:“领主大人确实有他的立场出现在马背上,他出现在那里,就意味着他还没有倒下,他依旧是引导我们向前的旗帜——”

“这是属于他的荣誉,也是他手中的剑的象征,他为了什么而战斗。”

布兰多笑了一下,夏尔虽然把他说得过于高尚了一些,但事实就是这么简单,他必须出现在马背上,给后面战斗的佣兵和难民们一个信心——告诉他们胜利就在这里。

刚才的战斗过于激烈,恐怕已经给难民和自卫团造成了一定影响,他虽然其实并不熟悉军事,但也知道自己手下这支军队不过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打顺风还行,可一旦遇到挫折就会很快崩溃。

因此他必须给这些人一个信心,他是他们胜利的源头,只要他还在,这些难民们、佣兵和白鬃军队的残卒就会明白他们还有胜利的希望。

芙雷娅神色复杂地看了布兰多一眼,看到后者点点头,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开。

布兰多这才在夏尔的搀扶下翻身骑上马,但说实在话,年轻人上马时甚至虚弱得怀疑自己能不能抓紧缰绳——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几天前才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去这么坚持——可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的是,他真的以那么大的意志力让自己像标枪一样立在马背上。

仿佛在外人看来,这位年轻的将军只是又一次取得了一场胜利之后换了一匹马而已。

但只有夏尔、芙雷娅以及靠近的雷托和马诺才看清布兰多额头上的冷汗,和一直微微颤抖的双臂——但布兰多一言不发,甚至看都不看周围的人一眼,他努力维持着一个严肃冷淡的表情。

雷托和马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深深地向布兰多鞠了一躬各自退开继续去指挥正在重新收拢起来的骑兵们。他们本来是想过来帮布兰多一把,但看到这一幕,他们也明白布兰多不需要,也不会让他们去搭手。

他们或许还不了解布兰多的性格,但这一刻至少已经明白这是一个骨子里透着骄傲的男人,这种骄傲不是自大,而是来自于年轻人本身对于自己能力的自信。

这骄傲就像是一面旗帜——

布兰多忍住头上冷汗直冒,一边纵马走向半跪在地上的艾伯顿爵士,同时随手丢掉已经裂开成两半的石像鬼护身符——与受伤不同,石像鬼护符控制的石像鬼一旦在作战中死去就会彻底失去作用,当然或许还可以修复,但复杂程度甚至还不如重新再制作一只。

这大概是他连日来在战斗中损失的最珍贵的一件魔法物品了,而除此之外防护手套也算是报废了——当然,这个或许还可以勉强修一下,不过估计最后结果都不会太好。而造成这个损失的就是那个现在正跪在他面前,游戏之中人人闻之色变的天启四骑士之一的“白骑士”艾伯顿。

在这之前,布兰多估计就是在做梦的时候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打败玛达拉的这样一位将领。可此刻荒谬变成了现实,艾伯顿就那么静静地半跪在那儿,而大约再过一会,即使没人去给它补上一剑估计它也会自己燃尽最后一丝灵魂之火。

布兰多知道艾伯顿生前的一切。

他出生在胡桃之年,出生于贵族家庭,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骑士,加入当时的自由骑兵纵队,参与与北方克鲁兹人的战斗。在那里他度过人生中最黄金的一段时间,也从一个小小的骑士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

他指挥过几次著名的战斗,为他在王国内赢得了不小的声誉,然后他走完了自己的一生,最后又不知怎么自我苏醒为黑暗的亡灵。

关于它的一切布兰多在游戏中知道的大多数是历史,毕竟艾伯顿在他那个时代是玛达拉的顶级将领之一,可不是说杀就杀的。因此关于这个人物的任务线,他知道得也不多。

不过从今天战斗的表现来看,布兰多很怀疑这个人身上可能有一条隐藏的任务线,尤其是他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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