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早·螳螂捕蝉(完)
花开早·皓月冷千山
“十七皇弟并无反心,我何必为难于他,徒增杀孽?”李容亭负着手,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江某人的恐慌,他才松了口气,只听李容亭又道,“然靖王爷抗旨不遵、弃任私逃,使我军心难定,理应严加惩处。”
正在烹茶的江某人手抖了一下,眼光朝灶台底下瞄去——巴豆还有,毒老鼠的砒霜好像用完了,夭寿!
“不过,看在今日你助朕擒回逆臣楚瑛——”李容亭看看江楼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戏谑心起,缓缓道,“功过相抵,朕就不追究了。”
长出了一口气,江楼愤愤然地扇火,当皇帝的果然都是BT来的,幸好他的小棠没有被拖下水。
不过比起他来,楚瑛的脸色更难看,狐疑的目光在兄弟俩身上转来转去,那李容亭却像是把他忘在脑后,接过江楼奉上的茶,径自与李昭棠笑道:“几年不见,小棠儿也长大了,不再是当年拽着皇兄衣角擦鼻涕的小娃儿了。”
江小攻嘴角上翘,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始傻笑,李昭棠从方才起就一直沉着脸未发一言,突然开口道:“陛下早料到臣弟隐匿于此,何不早事搜寻?”
李容亭别有深意地看了楚瑛一眼,道:“楚先生迟迟不肯现身,朕岂肯打草惊蛇?”
楚瑛的脸阴得快要滴出水来,沉声道:“你放任他们逍遥,只是为引我上钩?”
李容亭不置可否地笑笑,手指轻敲着桌面,懒得回他半句,楚瑛一颗心越悬越高,几乎快要抓狂,江楼及时接了一句,道:“陛下怎知楚先生一定会来找靖王爷?”
话一出口,江楼突然觉得这问题很蠢。
莫问,莫问,还用问吗?
免死金牌能免去死罪,活罪终究难逃,楚瑛若想后半辈子逍遥自在,非得有那块“莫问”令牌不可。
楚瑛怨毒的眼光直射过来,江楼很无辜地笑笑,对他做了个口型:装啊!
好吧,无奈地叹了口气,楚瑛盯住李容亭的面孔,道:“‘莫问何人,莫问何往’,陛下,罪臣有莫问令牌,还请陛下放一条生路。”
李容亭唇角微微弯起,俊美刚毅的面容看不出是喜是嗔,淡淡道:“令牌在何处?”
楚瑛又瞪了江楼一眼,硬着头皮答道:“总之是在。”
李容亭上上下下地看着他,绽开一个堪称温暖的笑容,伸手掏出一样东西,道:“爱卿说的,可是此物?”
三个人定睛一看,正是江楼丢在帅营中的令牌,楚瑛的脸霎时黑成一片,只觉得四道饱含着同情的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仿佛在说:真倒霉,你认了吧。
楚瑛眼前一阵眩晕,自知气数已尽,再负隅顽抗不过徒增丢脸罢了,他长叹一声,道:“可巧那免死金牌也弄丢了,陛下就请给我一个痛快吧!”
李容亭见他一脸慷慨无畏,低笑了一声,起身走近了些,道:“朕怎会杀你?宫中还为你准备了礼物呢!”
“唔?”楚瑛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以避开他的气息,皇帝也不恼,声音柔若微风:“一整面墙的镜子,你一定会喜欢的。”
只见狂放自负、天不怕地不怕的楚难召先生,闻言脸色煞白,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李昭棠好奇地看看李容亭又看看楚瑛,疑窦丛生。
李容亭示意两侧的护卫将楚瑛押下,转身向李昭棠道:“十七皇弟若有兴致,可陪楚先生一同到宫中小住。”
李昭棠清了清嗓子,皮笑肉不笑道:“陛下赏赐,本该万死不辞,奈何臣弟有恙在身,不便伴驾同行,陛下可待臣弟休养过后,来日方长?”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二人之间波涛暗涌,回宫中必然鸡飞狗跳,他才不会笨到去当炮灰出气筒。
李容亭会心一笑,一扬手,道:“起驾,回宫!”
送走了两个大煞星,江楼吁了一口气,欢天喜地地抱住李昭棠,道:“皇帝不降罪,我们可以玩遍大江南北了。”
李昭棠也有些心动,拍拍他的肩膀,问:“何时跟我回荆州?”
江楼柔情款款地看着他,道:“等我学会小坛馆的独门罐罐鸡,再回去做给你吃。”
热恋中的人,肉麻话是百听不厌的,李昭棠自然心花怒放,江楼趁机搂住他,狠狠地厮磨了一番,直到日上当中,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做午饭。
李昭棠像个小跟屁虫一样黏着他来到灶间,百无聊赖地东摸西看,江楼切了菜,正要下锅,只听李昭棠惊叫一声,道:“江楼你快来,米缸里怎地这么臭?”
江楼一惊,赶忙凑过去一看,半人高的米缸里不见半粒白米,倒有一股呛人的浓臭扑鼻而来,他身体一震,皱起眉头,沉思道:“好像下水道的味道……”
李昭棠挽着他的手臂,指着缸底叫道:“你看那是什么?盾牌吗?”
江楼定睛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那分明是个如假包换的下水道盖子!而且正是“西堤岛”后院那个,缺角的形状一模一样!
这么说来……
唔……
江楼看着靠在他身边的李昭棠,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花开早·皓月冷千山(完)
——花开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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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卡卡卡平坑了平坑了!俺可以伸一把懒骨头闹!呋呋呋悬念呀悬念,小江有没有带小棠回去呢?介可是个悬念呐~~~~想让他们回去的就想象他们回去闹,不想让他们回去的就想象他们踢了米缸闹~~~自行想象自行想象,俺真是个狂体贴的善良人啊啊啊~~~~
关于楚瑛,他的真命天攻是李容亭没错,8过现在此人还是三十二岁在室老处男,至于原因嘛~嘿嘿
下一个坑,还没想好是哪个,俺就先不打广告闹~
附:正文中删去的滚床单戏份
保留的滚床单内容俺没有统计,反正肯定比俺以前的文要多,脸黑黑,果然是越写越鼻血啊~~
*一、关于餐桌
有人说小棠子和小楼子在饭桌上也不忘调情,当着老师也敢打情骂俏,实在开放。
其实,要澄清一点,就是因为当着老师,他们已经很收敛了,二人世界的情况是——
饭菜上来了,热腾腾哦~
开始吃……
吃着吃着,某人搂住某人的腰……
吃着吃着,某人坐到某人腿上……
吃着吃着,某人从侧坐改成跨坐……
吃着吃着,某人把某人当正餐吃了……
……
吃着吃着,饭菜都凉了……
*二、关于巷战
某夜,在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
死一般的寂静,鸟飞绝,人踪灭……
巷子尽头,有一棵侧斜45度角的大树,忧伤地仰望着天空……
很适合打野战吧?
那么,来吧……
某人和某人很快搂在了一起,天雷勾动地火……
某人把某人抵在那棵树上……
该解的衣服都解了之后,某人和某人同时想到一点:用什么体位?
造孽啊!居然关键时刻为这种问题伤脑筋……
某人想了三秒种,提出两个建议:
一是让某人趴在树上,两脚可着地,二是让某人躺在树上;两条腿嘛,就必然是攀在某人腰上了……
白痴都想得出来……
欲火中烧的那个白痴开始催某人二选一,而注定要和树亲密接触的某人想了三秒钟……
声如蚊吟道:都试试吧……
……
一夜缠绵,那棵CJ的树流尽了鼻血,气绝身亡,来世,转为耽美狼一条……
*三、关于反攻
小棠子开始绝对是想反攻的,结果,败在一瓶劳什子春药底下……
后来小楼子对他宠得要死要活,小棠子贼心又起,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春药是必不可少的……
鉴于口服春药越来越趋向于智能化,小攻吃了发硬小受吃了发软,小棠子弄了一瓶外用的,比较无争议性……
说明书:涂上去之后保险又热又麻又痒,渴望被摩擦……
当夜,芙蓉帐暖度春宵……
前戏进行得差不多时……
小棠子沾了一指春药,朝小楼子下方伸去……
不幸的是……
手偏了……
涂在了前面……
前面的意思,就是那个、小攻压倒小受后通常会使用的东西……
江小攻愣了,李小受也愣了……
片刻之后,药性发作……
……
次日,江小攻心情暴好,李小受卧床不起……
这就是挑战攻方权威的下场,望天下小受谨记之。
——完——
番外一、一树繁花压海棠
话说某日,江楼生病卧床,李昭棠殷勤伺候,端汤喂药,拭汗擦身,片刻不离地守着。茶水饭食都是他亲自送到床前,把江楼感动得唏嘘不止:“小棠,心肝,我的贤妻……唔!”
李昭棠用一颗包子堵住他的嘴,桃花眼眯缝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歪在床上的江某人。
前天夜里,屋外风大雨急,雷鸣阵阵,屋内翻天覆地,惊喘连连,窗外瓢泼一般的雨,引得俩人兴发如狂,激战数回合之后连窗也忘了关,便相拥着沉沉睡去了,次日清晨,李昭棠还缩在江楼温暖的怀抱中左拱拱右蹭蹭,头顶突然炸开了个响亮的喷嚏,惊得他睡意全无,赶忙爬起来,只见江楼脸色泛红,精神不振,揉着鼻头,哼哼唧唧道:“好难受……”
看来是夜里受凉染了风寒,幸好不是什么大病,江楼又年轻身体素质好,几碗难喝的汤药灌下去,躺了一天之后头脑清爽了不少,身体虽然依旧乏力,发过汗后却舒服多了,再加上李昭棠温柔又体贴,让他一时得意,嘴上缺了把门的,一句“贤妻”惹翻了对方。
——虽说平日里时时言语调戏,可是那时他头脑清醒身体健康,李昭棠纵然想算帐也会被他降得服服帖帖,然而这次,他这病怏怏身无四两力的样子给了对方前所未有的可乘之机——李昭棠眼珠子一转,暗喜上心头。
翻身有望,他岂能白白错过机会?
于是,白天飞快、飞快、飞快地过去了……
于是,夜幕终于、终于、终于地降临了……
给江楼喝了药,又忍耐了漫长的调戏加喂饭时间,李昭棠准备停当了,摩拳擦掌地扑了上去。
江楼以为是例常的擦身,也没反抗,李昭棠一边暗笑他死到临头仍不自知,一边用温水拧了帕子擦拭着他修长劲瘦、肌肉匀称的躯体,一双眼有意无意地直往下半身瞄,江楼浑然不知后庭危矣,还得意道:“小棠是不是饿了?等哥哥病好了就喂饱你。”
李昭棠冷笑一声,丢开帕子,干脆给他脱得溜光,俯下身细细端详起来。
这里,长得不错,这里,长得也不错,这里,摸起来很舒服,这里,捏起来有弹性……那里,唔,很讨厌。
李昭棠脸热了一下,手指绕过那个讨厌的东西,直接朝后方探去,江楼这才反应过来绵羊皮下的色狼心,按住他的手,故作平静道:“小棠,我还在病中呢……”
李昭棠合身压住他虚软无力的身体,鼻对鼻,眼对眼,道:“我会很温柔的,你乖乖躺平别动就好。”
波光流转的桃花眼勾魂摄魄,江楼只觉得呼吸都要窒住,深吸了口气,柔声道:“我的意思是,会把风寒传给你,乖,等我病好,行不行?”——哼,等他病好,铁定把这屡教不改的臭小子做到干!
李昭棠轻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是傻子?”
修长的手指在某处不停地打转,势在必得而又悠闲自如,江楼身体一阵僵一阵软,最后认命地叹了一声,摊开四肢,放弃挣扎。
李昭棠眉眼含笑,手指沾了些软膏涂在江楼股间,修长的食指探了进去,比平时还要高的热度紧紧裹上来,江楼低哼一声,眉间皱成一个川字,冷汗渗出额头,脸色难看得很,李昭棠心生不忍,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还不是被他硬压了去,当下又沾了些软膏,两指并为一指,缓慢而艰涩地推入。
江楼咬住下唇,下身的不适感阵阵冲上大脑,异物侵入所带来的怪异与排斥让他浑身紧绷,困乏的身体仍敏感地捕捉着手指的每一下动作,有一瞬间,他把自己代入成李昭棠,把现下所感知的一切当成李昭棠在自己身下的感触,心里才好受了片刻。
紧热的内部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缠着他的手指不放,李昭棠顾不得充分扩张了,腰沉下去分开江楼的腿,眼看着即将得惩,江楼突然幽幽叹道:“昭棠,你若这一次压了我,这一辈子就换你做主动吧,我再也不吃你了。”
李昭棠身体顿了一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江楼装出一脸无奈,暗咬牙破釜沉舟,道:“你若要了我,就索性要我一辈子吧,从此以后,你作攻,我为受。”
李昭棠瞪了他片刻,开始急促地喘息起来,思“前”想“后”,举棋不定。
虽然一直以来都想得到他,但是床第之间居于下方时的极乐滋味一经饱尝,哪舍得就此放弃?思及此,早已食髓知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忆起后方被火热贯穿时的悸动与疯狂,想到自己在他身下享受鱼水之欢的种种妙趣,李昭棠不禁犹豫起来,江楼偏要雪上加霜,趁乱搅局,道:“其实我也愿躺在下面,又不用出力,那快感可是无与伦比……”
李昭棠僵着身体撑了一会,突然倒头栽在床上,脸埋入枕中,拳头狠狠地捶着床板,完全是有气没处撒的样子,江楼乘胜追击,搂住他的腰,哄道:“还是我的小棠最乖,明白哥哥对你最好,舍不得你劳累。”
李昭棠捶够了床板,又扑上来抱住江楼,耳鬃厮磨了半晌,一颗头在他肩窝处拱来拱去,郁闷之状,不言自明,江楼暗自松了口气,又柔声抚慰了一番,警报完全解除后,拥着他沉入梦乡。
次日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李昭棠的心情却阴云密布,郁闷得要死。
让他郁闷的事有三:
其一是前夜的半途而废,已从行动上表明了自己宁舍上位也愿居于下位的态度,让那人更是有恃无恐。
其二是江楼的病好得飞快,大早晨一翻身压着他吃了个饱,以示惩戒。
其三是反攻未成不算,风寒却被传上了……啊嚏!
——一树繁花压海棠·完——
番外二·醋
画舫上灯火通明,在平静的水面上划开转瞬即逝的波纹,有琴声缈缈传出,伴着歌女的浅吟低唱——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低回婉转,幽怨缠绵,一曲唱罢,江楼含笑赞叹,李昭棠直冒泠汗——晃动的烛影下看那女子分外眼熟,柳眉杏眼,粉面樱唇,姿色堪称绝顶,一双美目直直地盯着他,三分愁三分怨,再加三分入骨的思念,盯得李昭棠不好不开口,咳了一声,老套道:“紫嫣姑娘,京城一别已有数月,今日相见,也算有缘。”
这女子正是京城翠烟楼的头牌清倌,姿容绝代,色艺双全,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而又一向眼高于顶,千金难买一笑——李昭棠在京城时花了不少心思在她身上,只是这位高岭之花着实难采,几番对酒吟诗都是一付冷漠绝情的样子,让我们这位风流倜傥的小王爷碰了一鼻子灰,而李昭棠又是个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见她不情不愿,也便罢了,再加上京城乐处颇多,不几天,便将这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紫嫣姑娘抛到了脑后。
如今得见,她依旧娇艳动人,只是眉宇间轻愁笼罩,美目含情,盯着李昭棠,幽幽道:“妾身此来,是为一名负心人。”
李昭棠眼皮子猛跳了几下,很识时务地闭上嘴,江楼心生疑窦,握住李昭棠的手指轻轻揉捏,感觉到对方回握住他的手,心里才塌实了些。
紫嫣看在眼里,神色有些黯然,一双青葱玉手抚在琴上,道:“一别之后,靖王爷风采更胜往昔,妾身已憔悴多矣,客居寂寥孤苦,风尘中人,不敢奢求,唯愿以身相侍,请王爷怜我。”
轻轻柔柔的语调对江楼来说不啻晴天一声雷,他一把揽过李昭棠,脱口而出:“不行!我不准!”
回荆州后江楼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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